“今日之事多谢二哥出手相助!”龙月杰为龙日翔不遗余力帮助于他而心中大喜。
“三弟见外了,三弟才高八斗、智勇双全!二哥我自愧不如!”龙月杰公堂之上所做所言龙日翔自心底折服。
“晨儿方乃怀才而不外露之人!白风之案得以昭雪,晨儿当居首功!”龙月杰自谦。
事实确是如此。 苏若晨前世乃法医出身,观察事物细致入微,分析问题环环相扣,自是龙月杰所不能比。
只是苏若晨一向处事低调谨慎,从不居功自傲:“过奖了,晨儿也是略尽绵力!大家均是功不可没!”
“晨儿此举诚然令我这做姨母的亦是刮目相看!”何柔赞叹,转而又拉了苏若晨的手,左看看又瞧瞧心疼地说:“那王布可曾为难与你?”
苏若晨听罢嫣然一笑,惊艳四座:“姨母莫担心,有三皇子护我周全,那王布不敢伤我半分。何况我乃九命之猫,岂能如此容易受伤?”
“这个时候你还跟姨母说笑。”何柔嗔怪道。
“的确如此,只是高公子却是挨了板子,不知伤势如何?”龙月杰为苏若晨辩解,也因此记起高忍身上有伤。
“已无大碍。那行刑的衙役是我聚义派弟兄之一荆拙,他入我聚义派之前本于荆云县县衙内当差,练得一手绝活,能打人不伤皮肉筋骨,却让监刑之人无可挑剔。可惜有次行刑,受刑之人离开县衙之后四处宣扬,致使此事传于荆云县县令耳中,县令大怒,欲加之罪,荆拙只得逃往本派,归于本派门下,以求庇佑。”高忍对苏若晨等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此说来,你未曾受伤?”何柔放心不下,“我等还是尽快赶回客栈,请郝郎中一看便知。
众人出得门去,只见门外衙役侍卫尽数死伤,聚义派与飞鹰帮均死伤过百。可想而知,公堂外之战更比其内凶险万分。
又见飞鹰帮不知所踪,众人自是明白聚义派已险胜飞鹰帮。
天悦客栈,郝郎中为高忍检查伤势并把完脉,单手捋着山羊胡,脸上疑云密布,思忖半晌方开口道:“此人受杖刑而脉象平稳、不见半点皮肉之损,唯臀部略见少许轻微红肿而已。如若真如三皇子所述,此乃闻之未闻之奇迹!”
“荆拙兄弟乃高人也!”龙日翔赞曰。
“高公子可否帮忙引荐,也好让本皇子见识见识此民间奇人,多结识几位江湖英雄!”龙月杰对此人饶有兴趣。
高忍爽朗笑道:“这是自然,哦,提及此事,在下要给各位下个请帖:今夜聚义派帮主白义将请诸位到滇水最大酒家‘飞鸿酒家’小酌,还望众位赏脸!到时聚义英雄豪杰悉数参加,众位自会结交众多江湖友人!”
“好!”龙月杰等人自是不会推辞。
“今日乃我聚义派大喜之日!白某心中大畅!因此此宴开席之前,白某先敬众位五杯!
第一杯,为白兄弟沉冤昭雪,其在天之灵得以安息!干杯!”
“干杯!”百义一呼百应,众人高声应和。
“第二杯,感谢二皇子、三皇子、何姨母、苏小姐、腾大人与红叶姑娘等全力以助!大恩不言谢!再干!”白义毫无停歇,转眼两杯酒下肚。
“岂敢岂敢,此事只是举手之劳,毋庸感谢!倒是高忍及帮中众弟子英勇之举,令我等叹服。”苏若晨等人礼让道。
“第三杯,为我派幸蒙你等高人点拨,而扭转乾坤,大胜飞鹰帮,神威大显!干!”白义豪情万丈、壮志千里。
“大显神威!大显神威!……”众聚义派弟子,群雄激昂,高声呐喊!
“第四杯恭贺腾大人得圣上重用,平步青云!”白义打了个手势让帮众安静下来,接着说道。
“恭喜腾大人!”“贺喜腾大人高升都察院御史!” “明日腾大人便要赶往京城赴任,借这杯酒给腾大人饯行!”众人纷纷向腾大人道贺。
“腾大人真乃清官!我敬藤大人一杯!”
“哪里哪里,滕某不才,只是托众位的福才得以如此!”话虽如此,腾大人自是心中不胜欣喜。
“滕某敬二皇子、三皇子、苏小姐一杯,聊表谢意!”腾跃对苏若晨等人千恩万谢。
“腾大人太过谦虚了,皇上能够赏识,全凭腾大人为官清廉,不必言谢。”
“众位!荆谋插一句,杨捕头荣升滇水县县令,即日赴任,众位说,该不该贺!”荆拙突然从吵吵嚷嚷敬酒的人群中走出,站于面前桌案上高喊。
“该贺!”众聚义派兄弟跟着起哄。
“恭喜杨县令!贺喜杨县令!”“杨县令要做滇水的父母官了,以后可不能再欺压百姓!”
“自是不会,承蒙众位如此信我,我定痛改前非,浪子回头!”杨县令脸色微红,但讲起话来依然斩钉截铁。
“第五杯,”
待众人逐渐安静下来,白义接着说道:“便是为二皇子接风洗尘!也是给众位饯别。
能结识你等仗义豪杰,是我与聚义兄弟们的荣幸,只是白某身份低微,自知不配与众位结为义兄义妹,也无甚贵重礼物相送,除奉上黄金万两做路上盘缠而用,只有将此令牌相送,聊表谢意。
此乃我帮帮主信物,见此物如见帮主。无论何时何地,见此令牌,众弟子必将全力以赴,听任你等调遣!”
“此物太过贵重,我等万万不敢当!”苏若晨推辞道。
“苏小姐不收我令牌必是我帮招待不周,小姐对我等有所嫌弃,那白某便在这给小姐赔不是了。”白义佯装恼怒,作势便要给苏若晨下跪。
“白大哥快快请起,我自收下便是了,何必如此介怀!”苏若晨只好将令牌收入怀中。
“总之今日是值得庆贺的一日,众位只管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必在意小节!”白义说完便端了酒给苏若晨一行人敬酒去了。
当日,飞鸿酒家灯火通明,彻夜未打烊,整个酒楼一共六层均挤满了聚义派弟子。众人围绕苏若晨一行人及帮中帮主长老等人,觥筹交错,喝酒划拳,欢笑声、交谈声不绝于耳。
次日一早,苏若晨等人辞别聚义派,便雇了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前往平柯。
“三皇子请留步!”
听得后面有人叫喊,众人停了马车。
苏若晨低声对何柔说:“此去姨母家,这众多人……姨夫可会怪罪于我?”
“傻孩子,切莫多操心,你姨夫岂是如此胸怀狭小之人?”何柔笑道。
“那……如若再多一人呢?”苏若晨诡笑着问道。
何柔心领神会:“自是不会拒绝,让他跟了来吧。”
“三皇子,高某已求得帮主允准,与你等同行,自此伴您左右,任您差遣。不知皇子意下如何?”高忍跪倒龙月杰马车之前,抱拳低首而问。
“何柔姨母早已允准!高公子请起。”未等龙月杰作答,苏若晨已替他收了高忍,龙月杰因此朝苏若晨邪邪一笑。
“多谢何姨母!多谢三皇子,多谢苏姑娘!”高忍不曾想到此事竟这般容易,不觉略有失态。
“小姐,盼了这几日,终于离了滇水赶往平柯,你可莫忘了平柯之约!”刚离了滇水,红叶便迫不及待提醒苏若晨。
“好。”近日苏若晨日日熬夜,此刻放松下来,脑中已是昏沉迷蒙,只想睡他长长一觉,以养精蓄锐。红叶的话苏若晨自是未听进去,只是胡乱答应着。
见苏若晨并不抵赖,红叶也便放下心去,不过一会儿工夫也便睡着了。
众人也是乏了,睡着的睡着,发呆的发呆,一路无话。
行至平柯,苏若晨与红叶自是出去赏玩或购置一些女孩子的饰品、玩物,一路上如孩童一般跑跑闹闹兴奋不已。何柔看了只是抿着嘴笑,也不去管她。一干男子虽对此无甚兴趣,但为保证苏若晨等人安危,也只好跟随左右。
“气死我了,盛莲这个蠢货!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正在铜镜前梳妆的唐筱雯听闻滇水传来的消息,一时气急竟把梳妆镜上一盒刚买的胭脂抓了来,狠狠摔于地上!胭脂四散开来,如一朵染了血的凤仙花,向四周伸展。
“哎呦!”由于身子随着摔东西的姿态突然一歪,正在给她梳头的婢女翠荣猝不及防,无意间将唐筱雯的一根长发拔了下来,唐筱雯按了按被扯疼的头发,怒火瞬间烧到翠荣身上:“怎么梳头的你!既然梳不好头,明儿跟盛莲一同赶出府去罢!”
“小姐不要把奴婢赶出去!”翠荣慌忙跪到地上痛哭流涕,“哪怕差奴婢去干粗活!只要给奴婢一口吃的!”
“起来吧!”想想自己也没几个心腹,唐筱雯只好作罢,“没一个能顶事的!”
翠荣连忙磕着头千恩万谢。
“翠蓉,把我披风拿来,我要出去一趟。”唐筱雯似是记起有什么事需要尽快去做。
“是,小姐。”翠蓉应声立即跑去去取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