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好麻烦。这都还没开始炒呢，就要折腾三天。”灵芝王摇头感叹。
“将发好的鹿筋切成指条块下锅，加入葱、姜、料酒和水，将鹿筋煨透取出。拣出鹿筋放入砂锅中，将花生米、料酒、盐、味精、姜片、肉汤同放到锅内，文火炖至鹿筋、花生米熟烂，盛入汤碗即成。”
为了不烫到李展莫，他特地叫人不要上砂锅，而是用大盆装着。
“还吃不吃啊，听你们都说了半天了，我都馋死了。”李展莫急着想吃，忍不住抱怨起来。
上官又寒点点头：“吃吧，凉了就会有点腥味，要趁热吃。”
李展颜仔细看了看，这道菜主菜雪白透润，汤汁清亮卖相是很不错。
她小心翼翼夹了一块，放在嘴里，觉得鹿筋柔软滑润、鲜嫩醇香，果然不枉顾宜渊说的久负盛名，还列入满汉全席。
上官又寒深知李展莫和灵芝王的饭量，早叫人端了一锅上来。
“好吃，这个汤我都能吃下一锅饭。”李展莫立刻盛了一碗，用砂锅里的汤汁拌饭。
“这个饭，就算是光吃，也不错啊。”
“嗯，正宗东北五常米。我和母亲亲自去原产地选购的。”
等李展莫把盘子都舔干净之后，第二道菜也上来了。第二道是葱烧鲨鱼皮。
“这个听菜名就知道，是鲨鱼的皮制成的。”
“我们店里的鲨鱼皮都是选用体厚身干，皮上无肉，洁净无虫伤的上好鱼皮。鲨鱼皮粉分雌雄两种。口感略有不同。但是两种都具有胶质，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多种微量元素，其蛋白质主要是大分子的胶原蛋白及粘多糖的成分。”上官又寒淡淡地，像是机器人一样慢悠悠说出这一大长串介绍。
“能不能说通俗一点。”陆梓弈听得头大，皱着脸问。
“就是能美容，对皮肤很好的意思。”顾宜渊解释。
陆梓弈一听，立刻给无忧夹了一块。
无忧凉凉地望着他：“我长得很丑吗？需要美容吗？”
“不不不，你已经很漂亮了。”陆梓弈吓了一跳，忙解释，“女人不都喜欢美容的东西吗？”
“有研究人员说，鱼皮里的亮氨酸有抗癌作用哦。”顾宜渊见陆梓弈那么可怜忙出声帮他解围。
无忧哼了一声：“人类的拿些病，我都不会得。”
不过虽然这么说，她总算是开始吃了。
“鲨鱼皮除了滋补之外，还可以治疗胃病、肺病。”上官又寒淡淡加了一句。
“这个也那么麻烦？”李展颜想起刚才他说鱼皮是干的，是不是也要发胀。
要是每个都要花上几天来准备食材，那岂不是累死人？
“这个稍微好一点。鱼皮只要放入锅中用清水盖没，再加上香叶、陈皮、八角、陈皮这些香料和姜、葱，然后煮到水开，再转小火煮8-10分钟就可以了。”
“那还好。”李展颜点了点头。
“煮好的鱼皮改刀切成小块，用热油煸炒香葱白、姜、八角、干辣椒、蒜，加入鱼皮块翻炒几分钟，再加调料，最后勾芡一下就可以出锅了。”
“加入葱姜和那么多香料是为了盖住鱼皮的咸腥味。”李展颜望着那道菜分析到。
“没错。咸鱼都那么臭了，何况是鱼皮。”
“虽然干鱼皮那么腥臭，这个烧了的鱼皮却汤汁浓郁，味道鲜美诶。”
“因为加了那么多香料，所以这道菜的颜色偏红。再加上鱼皮富含胶质，所以红中透亮。”
“为什么我不觉得臭，反而觉得有一股奶油香味呢？”陆梓弈好奇地问。
“那是动物蛋白质的味道，跟牛奶里的蛋白质气味有点像。”顾宜渊坐在他旁边，所以解释给他听。
陆梓弈恍然大悟：“那就喝牛奶好了。干什么要这么费劲。”
“要照你这么说，蔬菜水果一律都不用吃了，直接吃维生素片不就行了。”顾宜渊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所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说起这个，我一直对你们人类电视里的一个广告很疑惑。”一直顾着吃东西的李展莫忽然抬头说。
“什么广告？”
“就是那个拒绝鱼翅的阿。”李展莫嘴角还沾了一粒饭，一脸呆楞，“那个大个子把餐馆服务员端来的鱼翅推开说，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我一直在想，如果你不点，服务员没道理会给你上这道菜。既然你都不吃，干什么要点。就是点了，别人才去杀鲨鱼弄鱼翅。既然你都点了，干什么又要做出一副高冷的模样。说不吃，那鲨鱼死得多冤枉啊。”
大家一听立刻明白他说的是哪个广告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展莫舔了舔嘴巴，接着说：“我后来还特地去网上查了一下。我原来以为，鲨鱼的翅膀跟壁虎的尾巴一眼断了又会再长。后来才知道，被割掉鱼鳍的鲨鱼因为没有办法游泳，所以无法捕猎，最后就这么活活饿死了。”
大家都沉默下来，心里有所触动。
李展莫接着说：“我觉得人类好残忍，就为了一块鱼鳍，把一整条鲨鱼给杀了。杀了就杀了，又不全部利用。这在我们那里，是绝对不允许的。一定要物尽其用。”
李展颜摸了摸李展莫的头：“你小子长大了。竟然能想这么多，也是难得。我还以为你只会吃。”
“所以这些菜不能常吃。我们这里也只有特别的客人才能吃到。”上官又寒曾经跟母亲抗议过。只是，没有作用。
“既然你说得那么有道理。等下的鱼翅，你就不要吃了。”灵芝王拍了拍李展莫的肩膀。
李展莫怪叫了一声：“凭什么。它都已经死了，不吃不是更对不起它？”
正说着，服务员又推门进来，上了一道菜，刚好是清蒸鱼翅。
“这个鱼翅，到底是鱼的那一块鱼鳍。”李展颜问上官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