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对自己警告着,张小沫千万别动他动情,欠他的用别的去偿还,绝对不能是爱情。
突然,脚下一痛。
垂头看去,脸上腾的红了一片。
上官星斓正在为自己上药,重新包扎,而自己白嫩的双足此刻正被他握在掌心中。
她低吼一声,便想抽出脚。
“不要乱想,你如果不是非要我负责任,我不会逼着你嫁给我。”
男人低沉的声音中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味,手中的动作依旧。
她便再不好挣扎,任由他给自己包扎上药。
他的眉头一直轻轻皱着,由手上的动作看的出来,他并不是很熟练这套业务。
“我的脚是被什么咬了吗?”此刻她才细心的看到自己的脚趾上不像是被鞭子抽的。
“老鼠。”男人慢条斯理回道。
听到老鼠两个字,她顿时条件反射的一蹦。
“什么?”她惊呼着。
随后看见男人一张很无奈的脸,“你是在考验我包扎的手法吗?”
熙羽也察觉到,他刚刚费了半天劲包好的纱布都松了。
她轻轻一笑,将脚自他的手中抽出,自己动起手来。
利落的包完之后,她抬头道,“这样才是专业懂了吗?”
男人点头,“懂了,那你身上的也拆下来,自己包吧。”
熙羽当即愣住,身上?
这时候才发现身上紧绷绷的,掀开衣领瞥了一眼,刚刚褪去的红晕又爬上双颊。
“这……这也是你包的?”
她无法不结巴,天呐,那他不是将她看光了吗?
男人似乎终于达到了目的,双眸带着戏弄的神色看着她。
慢悠悠的说道,“又不是第一次,紧张什么?”
熙羽噗通躺在了床上,他是故意的吧。
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他不止一次被她看遍了吗?
上次的温泉,难道他也帮她沐浴了吗?
她后来昏迷不醒,沐浴之外,他还对她做了什么吗?
还有,她不是中了春药的毒吗?
醒来的时候,已经好了。
难道,是他献身为她解得毒吗?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刚刚还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爱上这个男人,却一次一次的被他看过。
虽然,自己的心智已经是个熟。女,也经历过夫妻间最亲密的事。
可是,被小熙生男人看光身体而无所谓,她真的还没练到这个境界。
上官星斓存心戏弄她,他喜欢看她失去理智,不再是那副清冷的模样。
“你……你要负责!”
他刚才说只要她不用他负责,他不会逼着自己嫁给他。言外之意,他是不想负责吧。
她不能就这样甘拜下风,所以,她拿了这句话拼一拼。
男人却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好,我负责。”
熙羽被他毫不犹豫的回答狠狠刺中,胸口一阵痛。
想了想,她随后说道,“一不做妾,二不做侧妃。”
“那你想做什么?”上官星斓此刻兴趣更浓,抿着薄唇说道。
“我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嫁给你做正妻,而且,终身不许纳妾,只能守着我一个人到老。”
熙羽有些得意的说道。
她想,这个条件对于古代皇族世子来说,想必是难如登天吧。
权势倾天,男尊女卑的社会,谁会傻到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座森林呢?
“这个……有点难!”果然,上官星斓的语气不再那么肯定了。
熙羽清澈的美眸中绽放出得意的笑容,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
不过,心底似乎有那么一丁点的失望,慢慢的向上拱。
被她,强制压下。
张小沫,别傻了,你与他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先不说,他妻妾成群你受不受得了,更重要的是,有朝一日你是要回去的。
还有,旧伤未愈,难道就要恭候新伤了吗?
“不过,对于我来说也并非做不到。好,我答应了。”
熙羽是惊讶的,她仰头看着眼前的高大的身影。
灯盏被他遮住,一瞬间,他在自己的眼中有些朦胧不清。
可是,他黑亮的凤眸犹如璀璨的明珠,拨开云雾投射在她的眼中。
这样的眼神,好熟悉。
心,却更痛了。
从前很多次,她在黑夜中醒来,陆冰便是站在她的身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她问他为什么不睡觉?
他笑着说,想她了。
那时候,她不懂,整日腻在一起的两个人,怎么还会想念?
这一刻,看到上官星斓的目光,她仿佛突然一下子懂了。
陆冰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在她还沉浸在甜蜜中的时候,他已经抽身离开了。
而此刻,上官星斓所说的话,也都不是真心话吧。
身份悬殊,他们之间,唯一注定的结果只能是各奔东西。
从前总是伴着痛苦的,她将自己拉回现实的时候,已经被上官星斓抱在怀里。
他轻轻的将她拉进怀里,抱着她,不许她挣扎,霸道的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前。
却,什么也没说。
他们之前的冰冷,一点点的融化了去,男人的脸色也温了许多。
玉海阁中,安静非常,他们坐在窗前看着漫天星辉,闲闲的聊着。
她说,“他们为什么叫你四爷,你是排行老四吗?”
他说,“是。”
她说,“据说当今圣上,只有一个兄弟,就是你吧?”
他微笑不语,她当他默认。
随后,他摇摇头说道,“圣上不止这一个兄弟,还有一个哥哥,住在东宫中。”
熙羽觉得很好奇,于是继续八卦了下去。
上官星斓便有最简短的话,给她讲了一遍。
最后,她问起刑窟。
然后静静的听着男人给她讲起曾经悠久的历史,最后她好奇的问,“既然废除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前朝还会有妃子被罚进去呢?”
上官星斓的脸色微变,眸色中一丝凌厉一闪而过。
“废除与启用都是权利的象征,一道旨意而已。”
熙羽莫名的觉得,他的语气有些不忿。
随后她又问,“那这位娘娘死的一定很惨了吧?”
短暂的沉默过后,男人开口说道,“虽然活着,却比死更难受。”
然后转头看她,“有一种惩罚不是将这个人杀了,而是让他活着比死更痛苦。”
“生不如死,是这样吧?”熙羽说道。
他点头,气息渐重,“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一切有因必有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以,不必怜悯。”
他虽然这样说,但是熙羽却觉得他的话中带着哀伤。
之后的日子里,上官星斓偶尔也会来玉海阁坐坐,仍旧是清冷淡漠居多。
……
白熙凤终于将荷包绣完了,这一天她终于鼓足了勇气来到乾泰殿去了。
乾泰殿是上官星斓的住所,位于神武殿的后侧。
她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孙福站在外面。
一见到孙福白熙凤立即热情的打招呼,“孙总管怎么站在外面?”
她很明白,这宫中暗藏的厉害关系,孙福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执掌整个后庭事物,她自然要讨好着。
孙福福身施礼,“给和妃娘娘请安,您直接称呼奴才孙福就好了,大中午的您怎么来了?”
“我想见见皇上,劳烦公公给我通禀一声。”白熙凤笑着说道,叫总管的确凭自低了身份,到底是皇上的人,直呼其名总是不便,她改成公公便妥当了。
“诶哟,怎么办好呢?皇上刚刚午睡,这不将奴才都赶了出来?”孙福说道。
白熙凤一脸失望,随后目光骤亮,“那不如,我在这等到皇上醒来吧。”
孙福倒也很是爽快,一口答应了下来,并且命人带着她去偏殿的暖阁休息。
西美将银子偷偷塞给他,孙福倒也接下了。
重回大殿,上官星斓说道,“你这总管再做几年,家中的金库快赶上朕的半个国库了吧?”
孙福笑嘻嘻的说道,“皇上严重了,奴才这点小钱哪敢跟国库相比,奴才只是给皇上存着,等到皇上看上眼了,奴才就直接充盈国库了。”
上官星斓将手里狼毫放下,“好,朕就等着。”随后问道,“那丫头有消息了吗?”
孙福点头,“找是找到了,只是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奴才正要请示皇上,是不是将她送到玉海阁?”
上官星斓点头,随后又问道,“先找个地方给她治着,一切都好点了在送去。”
孙福脸上扯出笑意,“皇上您对这位小沫姑娘可真是用心良苦。”
上官星斓一怔,随后提起笔继续看起折子,“莲妃来证实过之后就打发她走。”
孙福点头,随后又有些犹豫的转身,“皇上,您当真就不需要女人吗?”
上官星斓抬头看向孙福,眸色略带不解。
孙福继续说道,“那个,您不会有欲望吗?”
一对折子嗖的向孙福砸过去,“找死。”
孙福灵巧的躲过去,一溜烟的跑出去。
贞德殿
“什么你再说一遍?”莲妃瞪大了眼睛厉声喝道。
“回娘娘,和妃去了乾泰殿,已经一个时辰了,至今未出。”
小太监又说了一遍。
莲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皇上可在乾泰殿?”
“皇上早朝之后,就回到了乾泰殿一直没有出去。”小太监如实陈述。
莲妃一下自软榻上站了起来,“去乾泰殿看看。”
上一次她放低身段去与皇上示好,结果却仓皇而出。
如今,竟然有人堂而皇之的进了乾泰殿,并且呆了一个时辰之久,她怎能甘心?
他不是不近女色吗?
莲妃坐着轿撵一路疾驰的来到乾泰殿,果然和妃的轿撵停在一边。
她心里更气,迈着步子就走进了乾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