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飞刀迎面而来,却嵌入桌后的屏风,戴贤亭早已飞出窗外,用肉眼看起来的话,他几乎是瞬间移动出去的,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轨迹。而那名刺客发射飞镖之后连结果都不看,直接飞身逃离,却迎面对上戴贤亭,顿时大骇,欲抵抗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了。
是戴贤亭以法力将其摄住,冷冷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刺客浑身无法动弹,连自尽也做不到了,于是以沉默相对。
“哼!来人!”巡查的卫兵立刻跑来,见状忙跪下请罪,戴贤亭道:“都起来吧,把这个刺客押起来,不管用什么方法,撬开他的嘴!”
“是!”
回到房间,戴贤亭从屏风上取下那些飞镖,刀刃锋利无比,似乎已经淬了毒,见血即刻封喉,足见其用心之歹毒。而那刺客射出飞刀之后即刻逃离不无道理,因为如此形势,遇刺者根本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
突然感觉到整个房间被布下了结界,戴贤亭轻轻扭转脖子道:“你这个老神又跑来下界干什么?”
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人,一身白衣,正是天神林梓怊。
“你自己应该知道,上一次你在天界强行破坏时空的壁垒给这个世界造成了什么影响,我希望你不要再这样做了,你能答应我吗?”
“你指的是永王吗?他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毛孩子。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你该不会仅仅为了这件事就来人间吧?说吧,有什么事?”
“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有什么打算,你应该看到现在是什么情势了,难不成你真的打算用这一千缇骑去对付数万闯贼不成?”林梓怊信步踱到书案前,随手翻了翻堆积的公文。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用不着你挂怀,我的天神大人!你只要呆在天界俯瞰这个世界就行了!”说着很不客气的从林梓怊手中扯过公文,扔回桌上。
“也好,不过,你不要忘了,虽然我现在的法力无法与你抗衡,可是我依然是掌控这个世界的天神,我希望你不要太过分。”
“哼哼,你在威胁我吗?”
“谈不上威胁,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在三年之内离开赤县神州。”
“三年吗?好,我答应。不过,我也说过了,我要建立国家,就需要人口。”
“一百万!不能超过这个数目!”
“哈哈!”戴贤亭放声大笑,“想不到堂堂天神居然像商贾一样将自己要守护的子民当筹码来买卖?哈哈!”
“作为答谢,我会力所能及的帮助你,并且保证将来你的国家会风调雨顺,你觉得怎么样?”
“哼哼!”戴贤亭冷笑道,“风调雨顺?难道你以为我做不到吗?我连时空的壁垒都能破坏,施云布雨还不是小菜一碟?哈哈!”
“我再一次警告你!不要太过分!如果你对赤县神州造成的破坏超过我的忍耐限度的话,就算是拼掉性命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你最好把这句话牢牢的记在心里!”说完一掸袍袖打开任意门,迈步正要进去,戴贤亭突然拉住左臂用力一扯,林梓怊一时间失去平衡倒入他的怀中。
“我最恨有人威胁我!即使是神我也绝不原谅!”冷冰冰的脸颊贴在林梓怊的额头上,一只手却已探入衣襟,另一手扯开束带,衣衫整个的被褪了下来,裸露出洁白暖润、起伏有致的肌肤。林梓怊试图挣扎,然而身体已经被摄住,无法动弹:可恶!想不到实力竟然悬殊到如此地步,完全动不了了!眼看着任意门渐渐关闭,自己却只能咬紧牙关忍受轻薄……
戴贤亭重新披上衣衫,穿戴整齐,轻轻抚了抚自己微汗的脸颊,林梓怊衣冠凌乱的倒在地上:“你……你这个恶魔!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是你应有的惩罚,记住,永远不要威胁比你自己强的人。”戴贤亭系好丝带,舒展衣袂,冷冷的说道,“快回天界去吧,还是说,你希望我——”说着弯下身,姣好的容颜充满邪恶。
深呼吸,林梓怊咬紧牙关爬起来,重新打开任意门,落荒而逃似的钻了进去。
戴贤亭嘴角轻扬,正在回味,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两名干事脚步不稳的迈进来。
“放肆!”
“将军恕罪!属下一直在叫门,见您不应,故此破门而入,请将军恕罪!”
“算了算了!说吧,什么事?”林梓怊布下的结界有这样的效果,那就是,在外面的人看来,结界内部永远都是结界布下之前的景象,静止不动,而且完全听不到声音,也无法进入。
“启禀将军,那名刺客是女扮男装。”
“你说什么,女扮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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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尽波折而拖延了整整三个月的春闱会试终于顺利开考了,为此朱慈烺召集礼部官员於武英殿议事。尚书、御史、大学士,黄士俊跟刘同升也被召来。
武英殿正殿御阶前有一道帘幕隔开,一阵穿堂风吹过,轻轻拂起素纱帘幕,隐约可以看见朱慈烺半躺在御榻上。堂前,众官员分别列坐两侧,最前方半侧身子坐在幕前的是礼部尚书魏藻德。随着一声清脆的钟鸣,议事正式开始。
位于武英殿西侧的司礼监中,高时明躺在榻上,身旁两名小火者替他打扇按摩,东厂总督王之心垂首躬身立在跟前。
“王之心哪!”
“宗主公吩咐。”
“皇上那儿有消息吗?”
“回宗主公的话,据武英殿内侍所报,皇上的意思是今年的会试不再从四书五经中命题,而是以当下时事为考题,由举人们自行发挥,但还是必须遵从八股文体;皇上还说要从考卷之中选出佳作刊行全国,而会试结束之后,各举人返回乡里,号召本地乡绅富贾捐资助饷,黄士俊、刘同升二人被任命为巡按御史,负责两京一十三道捐资助饷事宜。”
“这么说,没有咱们内廷的事儿啦?”
“是。”
“哎!我大明自开国历十六朝,有亲信朝臣疏远内臣的,也有亲信内臣疏远朝臣的,可从来没有亲信宗室的。你刚才说的那些恐怕都不是皇上自己想出来的!”
“宗主公英明!”
“英明?我若是英明还能落得今天这步田地?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内廷恐怕风光到头了。王之心?”
“小子在这儿呢。”
“这些日子咱家一直在寻思,那个戴贤亭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话说了一半,高时明拖长声冲王之心点点头。
“宗主公英明,小子也怀疑他就是传说中的‘暗卫’。”
原来,早在明太祖开国的时候,就有传言说皇帝有“暗卫”守护,但是将近三百年来,所谓的“暗卫”从未出现过,更没有人知道所谓的“暗卫”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支队伍,因而一直有人怀疑“暗卫”是否真的存在,因为就连“靖难”、“土木堡”这样的大事发生的时候“暗卫”都没有出现。所以,很多人认为所谓“暗卫”只不过是一个传说,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但也正是这种巧合,让戴贤亭的出现有了一个好的解释。
“天意啊!咳咳!”
“宗主公保重贵体!”王之心忙上前捶背。
高时明摆摆手道:“算了,天命难违,我也老了,”长叹一声,接着说,“等那个戴贤亭回来,老夫就跟皇室请辞,左右都是保我大明江山,以后你们就跟着他吧!”
“宗主公!”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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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贤亭在诸干事簇拥下走进阴暗潮湿的地牢,早已守候在此的特务和干事忙躬身行礼,一名校尉上前禀报:“将军,刺客嘴硬的很,且几次试图自尽。”
“哼,带我去看看!”
走进牢房深处,只见那女刺客四肢大张锁在墙壁上,口中勒着一根类似牲口嚼子的东西,戴贤亭问道:“这样还能说话?”
“禀将军,刺客试图咬舌自尽,不得已只好如此。”
“哼,蠢货!难道不会敲掉所有的牙齿吗?”
“将军英明,属下这就去办!”说着上前示意狱卒动手。
松开绳子,那女刺客满嘴血淋漓的,即刻破口大骂,虽然声音含糊了许多,但还是可以听懂:“你这狗官,丧尽天良,我杀了你,杀了你!”一面骂一面拼命的扭动挣扎。
“能够躲过东厂的层层戒备来行刺本官,说明你的身手很不错。可是本官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行刺呢?本官可是与你无冤无仇啊!”戴贤亭一脸委屈,用近乎戏虐的语调问道。
噗——
一口血喷向戴贤亭,只有几尺的距离,一定来不及躲闪,可是就连在场的干事们都没有看清楚,戴贤亭就早已闪到一旁,从火炉里出抓起通红的“红绣鞋”按到那女刺客的嘴巴上,白色的烟雾发出刺鼻的焦臭味,女刺客全身的肌肉抽搐着,喉咙里发出沉闷的惨叫。
叮啷一声,戴贤亭将“红绣鞋”扔到地上,一挥手,转身就走,随行的干事连忙跟上。走到牢门口,戴贤亭停下来,说:“好生看押,不要让她死了!还有,那名刁民现在哪里?”
校尉答道:“将军吩咐将其押送进京,但是人手不够,现仍关押在怀庆。”
戴贤亭点点头道:“马上将其押来雒阳,不过不要让他们二人见面。严加看守,即使有上百人前来劫狱也不得有任何闪失!”
“遵命!”
回到衙门,早已等候多时的曹化淳立刻迎出来,拱手问道:“惊闻将军遇刺,不知是何人所为?”
“进去再说。”径自走进内厅,二人分主次落座,戴贤亭这才说:“前天在怀庆抓的那名刁民似乎并不简单,这次的刺客很可能就是为他来的,如果利用得当的话,说不定对破获萨满教的秘密组织很有用处,哼哼!”
“禀将军,密探有紧急军情禀报。”
“叫他进来!”
穿着粗布短衫、头戴包帕,一副山野村夫打扮的密探快步进来单膝跪下,报道:“启禀将军,城南二百里外发现一支大军,约有十万人,悬挂我大明旗帜,其主帅将领不明。”
“嗯,是朝雒阳来的吗?”
“回将军,从其行进方向上看应该是朝雒阳来的。”
“知道了,下去领赏吧!”
密探退下,曹化淳向前探身,问道:“戴公觉得会是那一路大军能有近十万人马?”
“哼哼!”戴贤亭从鼻孔出气,笑着说,“再雒阳多住一日,不就知道了?”说着眼神暧mei的望着曹化淳,彼此会意,顿时笑声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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