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的壁垒就像是一面镜子,而它所分隔开的两个世界也应该像镜子内外一样毫无差别。之所以说是“也应该”,是因为如果发生了足以改变时空的大变化的时候,时空内外将成为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就好像一条道路分成两条岔路一样。只有当时空的壁垒被破坏的时候,两个世界才能够得到沟通。
在另外的世界里。
天空中沉沉的乌云仿佛马上就要压到地面了,城市中高耸的摩天大厦早已刺入云层,密密麻麻的雨丝沾在人的脸上,看起来就像是剧烈运动之后沁出的一层细汗。尽管如此,中枢政府前的广场上依然聚集了数十万的民众,他们都是前来参加今天的国庆庆祝大会的。
“恭请大会主席致词!”扩音器里传来司仪清晰响亮的声音。
司仪所说的大会主席名叫刘本汉,今年只有三十五岁。十年前他还只是一名毫不起眼的公务员,可是如今他已经成为了这个国家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中枢官员,可以说是扶摇直上、平步青云,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他成为国家元首只是时间问题。
时间明明是上午,可是天色却越来越阴沉,仿佛是刚刚离去黑夜又回来了。透过朦胧的“夜色”,一个年轻矫健的身影出现在高高的礼台上,很快,扩音器里传出一个清脆声音,令人神情激荡:
“亲爱的全国军民同胞们!今天,是我们国家光芒万丈、举国欢腾的国庆纪念日,回想诸先烈开国、建国之精诚大义;回味近年来政府与人民流泪流汗、建设国家之艰辛;面对当今国际风云诡异、惊涛骇浪之形势,深信我全体军民同胞本于同舟一命之共识,必能居安思危,提高警觉,决不允许任何人、任何力量危害我轩辕神胄民族生存与希望所系赖之根基!以我国家今天所处之情势,凡所举措,必须全力注重民生福利,但尤须兼顾动员戡乱、国家安全与国防建设,以确保生存发展,能生存才能发展。鄙人谨愿我全体同胞都能够牢记领袖在今年元旦致词中之谆谆昭示:我们都是这一个可爱国家的国民,让我们齐足立正,向自己的国家敬礼!携手连心,为自己的国家效忠!最后让我们紧握双拳,一起高呼……”
突然间,一条锋利的闪电撕开漆黑的天幕刺向人间,犀利的锋刃朝着礼台上那个神情激昂的身影刺去,整个会场顿时一片沉寂,也许是强烈的光芒和巨大的能量使时间凝固了,但是振聋发聩的雷声立刻将这片沉寂敲的粉碎!慷慨的声音同那迷人的身影一起消失了,只有麦克风前的一堆灰烬还在散发着袅袅余烟。
据说,如果兵刃足够锋利的话,人在临死前能够听到自己动脉破裂、血液喷涌的声音;如果斩首的速度足够快的话,受刑者的头颅可以看到周围的景物飞速旋转的情景。同样地道理,如果躯体消失的时间足够短的话,人的灵魂可以体会到离开肉体的感觉。
所谓“疾雷不及掩耳,迅电不及瞑目”,刘本汉只觉得眼前的一切统统都消失了,自己就像是一缕青烟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飘来荡去,感觉起来仿佛是在不停的重复着摇摆身体这一个动作。实在是太单调了,只想闭上眼睛睡一会儿,终于逐渐失去了意识。
“万岁万岁万万岁!”
朦胧之中似乎听到有很多人高呼在“万岁”,原来我还在国庆大会的会场啊!刘本汉心里想着,可是眼前却依然什么也看不见。我要睁开眼睛,睁开!可是无论怎么努力依然无法睁开眼睛,更不要说活动四肢了。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遇刺了?突然间他想起了那条巨大的闪电,在肉体化为灰烬的瞬间,他看到了那条夺走自己身体的闪电!难道我已经死了吗?这时候,他又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皇上!臣等已经竭尽全力,无奈殿下伤势太重,臣等无力回天,万望陛下恕罪!”
接着是一个少年的声音:“朕就不信!才一个时辰不到,怎么就让雷劈了呢?你们难道都是死人吗?”
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答道:“回皇上,当时谁也没想到这青天白日的会有闪电哪!而殿下当时手里正举着那西洋望远镜,那东西虽说是珐琅器,可到底是铜芯的,极易招雷引电,再加上殿下当时又站在重楼阳台上,更是危险了。”
“废物!一群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皇上恕罪!皇上息怒!”
刘本汉心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还出来皇上、殿下什么的了?难道是拍戏?那也不对啊,拍戏有我什么事啊?真是奇怪!
“你们都退下吧!”声音尖细,听起来就像小男孩在大声喊叫。太监!刘本汉心里立即闪过这个词语,难道说我回到古代了?太不可思议了,但愿这只是一场梦!刘本汉不住的祈祷。
“皇上!奴婢恳请皇上恩准奴婢为殿下诊脉!”又是那个尖细的声音。
“你?也好,去吧!”
“奴婢遵旨!”
大概他的手已经搭在手腕上了吗?刘本汉发觉自己完全没有知觉!突然间,一股暖流从手腕处开始漫延,顺着手臂传遍全身。
好舒服!刘本汉试着睁开眼睛,有感觉了!已经能够感觉到眼皮在动了,心里实在高兴,用力睁开眼睛。一开始视线还很模糊,很快便清晰了起来:上方是一副由极为精细的丝绸彩绢制成的床帐,精美的花纹也许只能够在博物馆里才看得到。
“醒了!慈炤,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你别动,皇兄这就宣太医!”轻轻的按住肩膀制止他起身,又小心的为他掖好被褥,对刚才诊脉的太监说:“你不错!回去朕有重赏,快去宣太医!”
刘本汉看着那名太监飞奔离去,感觉他的衣服就像是一层彩云笼罩在身上似的,质地是那样的轻盈,随着跑动的脚步飘飘荡荡。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即使是在古装电视剧里也没有见过,不得不承认这景象实在是太美了!刘本汉也曾经见过敦煌壁画中的“飞天”,当时他认为那是艺术的夸张,现在他明白了,那不是夸张,上等的绫罗绸缎缝制的衣衫穿在身上的确有一种飘若神仙的气质。
“四弟,你怎么了?”
“喔!啊,我——”收回思绪,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这名一直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少年身上:他应该是皇帝,从他的话语里判断,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是他的四弟,太监们叫他殿下,那一定就是藩王之类的了,似乎也是让闪电劈死的。看这皇帝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估计这个殿下也是不会超过十四岁了,唉!可怜我一个三十多岁的政府高官如今却成了十多岁的小孩子,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个身子还是个皇族,若是附到太监身上那可真是只有哭的份了!
“你别胡思乱想,一切等身子养好了再说啊,你现在好好休息,等太医来了给你开几副汤药好生调养调养。”
轻轻点了点头,假装闭上眼睛,心里想:这个小皇帝对我还真的不是一般地好啊,能让皇帝亲自来照顾,而且问寒问暖、关怀备至,难不成是……呸呸呸!胡思乱想什么?人家说不定是亲兄弟呢,差一点生离死别,稍微关心一点也是应该的。唔,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首先要先弄清楚准确的年代和国家政府的情况,而且还不能被人察觉到,对!最关键的是不能被人发觉我“借尸还魂”这件事,这一番折腾,我的思维都有些迟钝了!一定不能被发现,如果他们知道我不是这个殿下,说不定会被活活下葬!想到这里不觉骇出了一身汗。
“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快去给永王诊脉!”
估计在路上太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他了,太医立刻为永王诊脉。过了约一刻钟,太医跪拜道:“皇上洪福齐天!恩泽宇内!殿下已经没有大碍了,只要服用几剂汤药调养几日便可康复。”
“去吧!”
刘本汉假装熟睡,听见皇帝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这才悄悄走到外面,低声吩咐道:“你们好生服侍,永王若是醒了、想吃什么的,即刻向朕禀报,听见了吗?”
“奴婢谨遵皇上吩咐!”
已经走远了!这时候刘本汉也觉得浑身一阵疲乏,一放松,不觉真的睡着了。睡了约一个多时辰,刘本汉醒了,舒展了一下浑身的肌肉,正要坐起来,听见床边有一个惊喜的声音喊道:“殿下!您醒了?”
心里一激灵:对,差点忘了,我已经转世附身了!于是忙稳住神,嗯了一声道:“我有饿了,去弄些吃的来。”
等那人走了,刘本汉这才松了口气,开始环顾整个房间:屋内十分宽敞,装饰也极为缤纷奢华。门前是一幅描金彩漆屏风,两旁拢起一对织锦门帘;曲折的窗棂上蒙着半透明的纸,窗台前摆放着精美的瓷器花瓶;屋子正中间是一张漆桌,上面有果盘茶具之类的器物;而他睡觉的这张大床的床架上遮着一张幔帐,是用丝绸织成的而且非常的轻盈,即使屋内无风仍像烟雾一般飘动着;大床放在一层约一尺高的台基上的,台基和地板都是暗金色的,平整光滑,可以映出人像,看来这就是所谓的金砖了!想到这里,刘本汉不禁想看看自己现在的相貌,于是环顾四周,想要找一面镜子。
“镜子,镜子在哪里?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说什么望远镜,那么现在应该是明代没错了,水银镜应该已经发明出来了才对,让我找找看。”一面想着,便自己掀开被子要下床,这时候才发现这一床被子也不简单,花纹细密,薄薄的,抚mo起来手感滑腻,令人爱不释手,恨不得紧紧抱在怀里!
“殿下!您快些躺下,奴婢该死!”刚才跑去弄饭的小太监回来了,见他要下床,忙跑到床前跪下。
“好,知道了,吃的呢?”
“回殿下,膳食一会就到,皇上说要来跟您一同用膳。”
要跟我一起吃饭?镇静,要镇静!刘本汉揉揉额头,说:“我头晕的厉害,你叫什么来着?”
小太监知道他被差点被雷劈死,现在头昏也是正常现象,便也没往心里去,随口答道:“奴婢叫杨常。”
“喔,扬长,那避短在哪儿呢?”
“避短?扬长避短,呀!殿下您又戏弄奴婢了!”
刘本汉这才看清楚这名小太监的模样:椭圆脸,大眼睛,小鼻子小嘴,俊俏可爱,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心说:这孩子若是放到高中里一定是个令女生尖叫的小帅哥,可惜……唉!
“殿下您怎么了?”
“哦!没什么,没什么,那个,你快点帮我换衣服吧。”回过神来,忙转移话题。
“诶!”答应着,便站起来跪在床沿,打开床头几上的漆匣,拿出一柄犀角梳子给他梳头,梳罢用一根丝绦系住,小心的盘成一个发髻。
“镜子呢?”
“在这呢,给,殿下!”说着递上一面巴掌大小的镜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是玻璃水银镜,看来现在肯定是明代了。嗯,这张脸还是满可爱的,虽然小了些,不过也算是返老还童了,唉!生在帝王之家,也不知是福是祸,老天保佑,千万别是明末呀!心里胡思乱想。这时从镜子里看到小太监杨常一手捏着发髻,一手拿过一个有些像网子似小帽,戴到他头上,在两旁太阳穴处扣上扣子,紧紧的箍住额头,这样一来头发全都网在里面了,接着又拿过一枚精致的金冠套在发髻上,插上簪子。
刘本汉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了半天,嘴角微微扬起:嗯,的确有些古雅气质了,不错!咦?这又是要干什么?只见杨常又拿过一顶乌纱帽给他戴在头上,刘本汉忙照镜子,心说:这算什么呀,戴上这帽子里头的金冠不就白戴了吗?不过这帽子还真奇怪,帽翅怎么还是朝上的呀?
“嗨!这帽——”刚要问,突然想起来了,忙收住话,将音一转,道:“这么长时间了,皇上怎么还没来啊?”说着,将镜子放到一旁,站起身来。
“应该快了,皇上国事繁忙,晚一些也是没法子的事。”说着替他收紧身上的褝衣带子,抖开一袭衮龙袍给他穿上,一面系扣子,一面接着说:“听说东虏大举来犯,前锋已经块到京城了,剿匪的官军又不能调动,皇上正犯愁呢!殿下您一会儿见着皇上也帮着想象法子,来,殿下您先坐下,奴婢给您换鞋袜。”
刘本汉听了心头顿时冰凉,一下瘫坐回床上,任太监给他穿袜穿鞋:完了!鞑靼人都打进来了,还有剿匪的事情,肯定是明末了!上学的时候背过历史朝代歌诀呀!什么流寇犯阙,建狄逞狂的,这下完了!我还是个亲王,能得好死吗?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殿下?”小太监摇他,这才回过神来,忙说:“哦没什么,还有些头晕,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坐一会儿。”
天哪!你真是存心捉弄我呀!我人生的大好时期让雷劈了,这我可以接受,转世投胎就是了,可为什么还让我穿越时空、回到古代坐了末代亲王啊?这不要了命了吗,呜呼哀哉!
“奴婢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啊!那小皇帝来了,怎么办?镇静,一定要镇静,拿出我政治家的本事来,一定要沉着应对,就当是在竞选,对对,竞选,竞选!
“皇——”
“快别乱动,咦?怎么穿的这么工整,你过来!”按住肩膀制住他的话,叫过小太监喝斥道:“朕不是吩咐要让永王多休息吗?”
“皇上恕罪!皇上饶命!”杨常磕头如捣蒜,刘本汉看不惯,说:“这不怪他,是我让他给我换衣服的,总不能穿着睡衣跟您一块儿吃饭吧?”
“原来是这样,四弟,你感觉好些了吗?”
翻脸真快呀!“睡了一觉,好多了,只是还有些头晕,脑子里乱的很,仿佛什么都不记得了。”假装失去记忆,这招肯定管用!
“都怪朕一时心急!朕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在阳台上的!你好生调养,什么都别想,啊!”
“哎!”一面答应,心里乐开了花,这时眼睛突然对上皇帝身后的一名侍从,冷酷犀利的眼神使他不禁心头一颤,转移话题道:“我刚睡了一觉,有些饿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对对,戴贤亭,去传膳!”
刘本汉这才认出那名侍从就是给自己把脉的那名太监,当时还被他的衣服陶醉了好一会儿。这家伙不是好唬的!心里想正着,小皇帝说:“四弟,咱们走吧?”
来到外间,只见房间正中摆着一张方桌,几样菜肴罗列其上,杨常小心的搀扶着他走到下首,和皇帝对面坐了下来。
宽大的衣袖虽然飘逸潇洒,可是提箸夹菜实在是不方便,不过幸亏有太监代劳。简单吃了几口,刘本汉装作迟疑的样子,吞吞吐吐道:“皇上,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说吧,什么事?”皇帝放下象牙镶银筷子问道。
“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是……呃,嗯,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你不是还认识皇兄吗?”
“嗯,其实我刚醒来的时候,连你也不认识。”
“说什么?连朕都不认识啦!那你的名字总该记得吧?”
刘本汉摇头。
皇帝有些着急了,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回过身,说道:“难道说是‘失忆症’?这可如何是好?”接着又故作安慰,“好了,没关系,明天朕叫太医来给你好好诊治一番,你只管好生调养就是了,就算实在记不起来了也没关系,一切从头再来,啊,别着急!”
皇帝又安慰了他几句,便匆匆离开了,临走还是不忘再三吩咐太监要好生伺候之类的话,等他走远了,刘本汉这才松了口气,心说:这第一步算是走过去了,下一步嘛,就该好好了解一下这个时代了。
说干就干!
“杨常!带我去书房。”
“殿下,天色渐晚,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嗯?”刘本汉假装不高兴,杨常见状忙改口说:“既然殿下要看书,那奴婢这就带您去。”
书房就在旁边,出门穿过回廊就到了,杨常先进去点亮书案上的油灯,屋里顿时明亮起来。
“这灯真亮啊!”
“这还是先皇赏赐给殿下的,您一直没用过,奴婢听说这灯还是正德年间琉球国进献的贡品呢!”
“一直没用过?”
“是啊,殿下您以前从来都是白天看书的。”说着一回头,狡黠的目光正对上刘本汉的眼睛。
“好了,你先退下吧!”
杨常应声退出门外,顺手关上房门。刘本汉独自一人望着满架的藏书不禁感慨:古人就是古人哪!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有这么大的书房!他哪里知道永王朱慈炤有偷书的嗜好。
刘本汉卷卷衣袖,拿出政治家的风范,开始读书:
嗯,先看出版日期,万历、天启,天哪,居然还有崇祯年号!完了!真的是彻底完了!万历我是知道的,天启就是那个只知道做木匠而且还宠信太监魏忠贤的那个昏君,崇祯亡国之君,历史上都学过,咦不对呀!哪这个小皇帝是谁啊?难道说更倒霉,到了南明?神哪,救救我吧!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再说朱慈烺从永王住处回到钟翠宫,刚一到门口,王德化穿着蟒衣毕恭毕敬的迎出来:“奴婢恭迎万岁!”
“嗯,进来吧。”朱慈烺含糊一声便走了进去,在书房坐下来,冲侍从们挥手道:“你们统统退下!”又指着那个名叫戴贤亭的太监说:“你留下。”王德化带着众侍从无奈的走出去,屋里只剩下君臣二人。
“朕问你,你觉得这个世上真的有神明存在吗?”
“回皇上,所谓‘天地相对,人神相应’,既然人间有朝廷,那么天上也一定有天庭,自然也就有神明在高处俯瞰、操控着整个人间了。”
朱慈烺点点头:“果然如此。那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朕,你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宫中内使各个档案之中都有你的名字,可是偏偏宫里所有人都不认识你也从未曾见过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皇上,一切自有天数,如果臣能救大明江山于危难,保陛下国祚于万古,那又何必追究区区一介宦官的来历呢?”
“好,说得好!朕不再追究你的来历了。朕再问你,永王的伤势到底如何?”
“臣不是太懂得医术,但是可以肯定永王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调养几日便可完全康复,不过永王殿下说他失去记忆的事情,倒是有些耐人寻味。这些小事陛下现在不必太上心,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面对大举来犯的鞑虏。”
“好了,朕知道了。朕有些困倦了,你先退下吧。”说着摆摆手。
戴贤亭退出门外,立刻有太监进去服侍皇帝休息。
“戴公公,借一步说话。”
戴贤亭一回头见是御前贴身侍从太监王德化,便拱手道:“不敢当,请王公公指教。”
“你我都是皇上身边的人,以后还要彼此多多照应,今晚皇上睡得早,咱们正好去跟司礼监和其他几个衙门的主儿一块儿聚聚,请!”
“那么戴某恭敬不如从命,王公公请!”
^^^^^^^^^^^^^^^^^^^^^^^^^^^^^^^^
谢谢您的阅读和支持,您的支持就是贤哉进步的动力,欢迎收藏,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