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众神陨落
大脸猫头目2015-10-25 04:192,184

  巴尔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回到过家乡了,也许自从被大祭司带走后就从没有回来过。

  埃文郡是隐藏在帝国脚下的一个普通小镇,善良的农夫们生活在这个平静的镇子里。但埃文河的子女一生下就注定是天空之子,帝国几乎一半的狮鹫骑士都来自这里。

  每年的寒冬,当日光变成蒙着白雾的苍白色。村民们就会集中在镇中心的磨坊旁,那座铅灰色的建筑,打磨光滑的河石堆砌成它侧面的部分,顶盖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麦秸。手臂粗的木桩支撑着嵌进磨坊内部的环形结构,秋天的时候,巨大的叶片转动时发出的吱扭声,即使在深夜也可以被听到。人们就聚集在这座老磨坊的空地下,麦秸被整齐地躲在周围。

  村子里的年轻男孩,都聚集在人群的中心,穿着有些褶皱,洗的发白的衬衫。额头上图上一条蓝色的条纹,那是天空之子的象征。大祭司会挑选最勇敢的小伙,成为在天空中翱翔的狮鹫骑士。高贵、漂亮的狮鹫在祭祀的身后排成一排,整洁光亮的羽毛,即使在惨白色的日光里,也会发出纯净的光线。

  猎鹰从祭祀宽大的袖口飞出,那些年轻的男孩迫不及待地跨上狮鹫,呼啸着冲向天空,去追捕猎鹰。大祭司会带走那些收获了猎物的男孩,然后他们会成为整个小镇的骄傲。

  巴尔现在正站在埃文郡的入口,两旁参天的冷杉、马尾松,繁茂的枝叶彼此交错,彼此覆盖。不熟悉的人肯定已经找不到这个入口了,一片巨大的森林挡住了小镇与外界的联系,偶尔会有地方官骑马前往帝国。

  脚下的草籽钻进巴尔的靴子里,让他感觉格外亲切,那些像起伏的毯子一样柔软的青草,不同于帝国僵硬、冰冷的大理石地面。阳光和煦,老鹰在蔚蓝的天空悠闲地翱翔。

  即使已经到正午,巴尔依然没有摘下自己的斗篷。只有几缕阳光照亮两侧幽暗的林木,有很多野花巴尔甚至都叫不出名字。两个士兵头上的汗水,发出闪耀的光线。身上厚重的盔甲和背后的长矛,让他们的脚步很缓慢,从小径周围伸出的树枝刮蹭着他们的武器。麦伦已经清醒了,但虚弱的他依然只能由人抬着前进。老麦伦紧跟在士兵的身后,紧张的听着深谷里传来的猫头鹰叫声。

  低矮的灌木逐渐代替了高大,挺拔的林木。但脚下的土地依然是翠绿的野草,土黄色的沙丘永远不会在这里出现。麦伦依然在不断试图和那两个战士说些什么,但每次他想抬起头就会被老麦伦按下去。巴尔没想到这个酒鬼,麦伦,居然会把自己的鲜血献给祭祀。

  金黄色的麦田在边缘整齐地截断丛生的灌木,巴尔难以掩饰自己的喜悦。向麦田里的人高高的挥舞双手。

  在埃文郡,即使你走上几天,也很难看见绿色。麦田掩盖了所有黝黑肥沃的土地,即使那些长在深处的树木,也是耀眼的金黄色。只有在黄昏来临,才会见到浅褐色的暗影。麦田深处的麦垛,像一个个拢拉着脑袋的巨人。麦伦费力地抬起头,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埃斯拉和这里比起来简直是一块蛮荒之地,他看着身后熟悉的老头,悲伤再次取代了短暂的喜悦。

  低矮、淡黄色的植被中间,矗立着一座低矮的木房子。屋顶上纠缠在一起的荨麻,诉说着它古老的历史。

  “为什么镇上的居民不聚集在一起生活着?”士兵把麦伦放在了巴尔的木床上。“为了防止火焰,从天空坠落的大火。”巴尔没等麦伦问出下一个问题,就迈着大步走出了屋子。“等到晚上也许你就知道了。”他小声地嘟囔着。

  那俩个士兵顾不得脱下甲胄,直接躺在那些柔软的植被上,疲倦甚至把长矛压在自己的身下。

  巴尔摇了摇头,开始清理自己的小木屋。

  当那俩个士兵从沉睡中醒来,太阳已经变成一个金红色的火球,挂在远处的天地中。微暖的微风吹拂着,麦浪在整个大地荡漾开来。

  吃晚饭的时候,烤肉的香味弥漫在巴尔的木屋里。

  橡木的枝干上,穿着几只肥硕的兔子。巴尔给每个人的杯子里都斟满酒,那两个士兵并排坐在长桌的主位,巴尔和老麦伦坐在侧方,对面是脸色很难看,却十分活跃的麦伦。

  桌子的中央放着精致的糕点,麦伦看着这些食物,高兴的摇着头。巴尔举起酒杯,“敬你们,勇敢伟大的战士。”“敬您,巴尔骑士,伟大的天空之子。”麦伦并没有觉得受到冷遇,他吃力地站直身子,抓下一只兔子,大口的咀嚼着。“麦伦”那两个战士和巴尔同时对着他举起酒杯,“帝国为你的勇敢感到骄傲。”他本来想说什么的,但嘴里塞满的兔肉,让他感觉自己只是哼哼了几下。

  虽然在整个晚餐里,老麦伦一声不吭。但小屋里的气氛十分融洽、活跃。巴尔讲述着自己如何接受狮鹫骑士的训练,大祭司对他的帮助。那两个年轻的士兵则谈论着在西岸,凛冽的严寒里,与那些恶魔和巨龙作战的故事。麦伦始终摆弄着酒瓶,偶尔会谈几句埃斯拉的事。

  晚餐结束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那两个战士必须离开了,如果不是极度的疲倦,他们早已经在前往北海的路上了。巴尔现在知道了这两个士兵的名字,那个有着坚硬轮廓,宽下巴的士兵叫理查德。另外一个长满络腮胡的战士叫比尔博。虽然在杂草里沉睡了一下午,但双眼里的血丝,暴漏了他们的疲倦。

  “也许应该等到明早出发,那时的光线要充足许多。”麦伦斜靠在门旁,嘟囔着说道。“不需要为了这个而担心”巴尔递给他们两束火把,“我敢保证,过一会你们将就用不到它了。”

  士兵向巴尔道过谢后,举起火把走进了浓重的黑夜。紧握在手中的长矛与麦田摩擦,发出簌簌的声音。被火把照亮的草柯,昆虫匆忙地钻进周围的黑暗中。

  老麦伦在屋里,点亮了昏暗的油灯。巴尔冲麦伦摆了摆手,“去屋顶吧,也许你会想看看众神陨落。”

继续阅读:第16章 流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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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伐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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