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屠山老祖
段未菱2015-10-25 05:144,941

  由于徐无施太着重于脚下的暗器,上边的剑法登时乱了阵脚,两个蒙面黑衣人趁虚而入,徐无施急挥出几剑,把他们挡在外面。孰料,飞过去的暗器又被对面的黑衣人用剑重新挡了回来,这次是直飞封卓灵的脚踝,徐无施大惊:“灵妹的步法避不过啊,”就在此刻,为首的蒙面人大喝:“拆开他们,”话音刚落,前后各有两名黑衣人齐刷刷的顶着剑花向他们中间劈来。

  形势危急,暗器直奔封卓灵脚腕处,四柄剑齐呼而来,徐无施右手持剑,一招“花开两朵,”挡开左右来剑,左手抓起封卓灵手腕,大喝一声,一跃而起,暗器自封卓灵脚下穿过。听得耳后风声正急,显是有人偷袭而来,左手迅速松汴京卓灵手腕,化掌为指,点向来人胸前膻中穴,指力刚劲和着剑风直冲面门。

  只听的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被指力点中倒下,徐无施脚下悬空,已无可承载之力,封卓灵看在眼里,迅速将剑横在徐无施脚下给他一个支撑,徐无施借力跃起,一停间被黑衣人抢了时机,攻到了徐封二人之间,徐无施伸手再次去抓封卓灵左臂已是不可能了,这样黑衣人成功的将徐封二人分开。

  分开后,黑衣人分成两伙,刚才倒下的黑衣人已退出疗伤,四个攻向徐无施,三个攻向封卓灵,没有了双剑合力,封卓灵开始愈加显得吃力,徐无施以一敌四最初未分上下,时间久了开始略占上风。这是领头的黑衣人大喝一声:“老五、老七,去攻那个女的,”话音刚落,两个缠着徐无施的黑衣人猛的跃起攻向封卓灵,封卓灵的劣势开始变得更加明显,徐无施对付两人显然是游刃有余,可是那两人守多攻少,意图很明显就是不让徐无施去接近封卓灵,那边封卓灵已是只有招架之功,而这边徐无施却几次都攻不过去。

  封卓灵叫道:“师哥你别管我了,你赶紧走吧,”徐无施哪里肯走,而且由于攻不过去,愈加着急,招式也乱了,反而让那两个黑衣人占了上风。封卓灵的耐力已经到了极限,领头的黑衣人大喝一声:“抓活的,”围着封卓灵的黑衣人听后其中两人弃剑徒手进攻,封卓灵双拳难敌四手,被一黑衣人点中穴道,后一柄长剑直指咽喉。

  这边徐无施和两个黑衣人见封卓灵被缚,同时罢手,那两人飞奔到封卓灵身边,这样就算是徐无施施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封卓灵叫道:“师哥……,”还没等说完,被一名黑衣人封住了哑穴,这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为首的黑衣人道:“徐阁主,我素来仰慕你,敬你是条汉子,也相信你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我还是那句话,交出图纸,300纹银立刻奉上。若是不交图纸,恐怕你二人今天都难以活着离开这儿了。”话刚说完,就听得围着封卓灵的一个黑衣人道:“老大,这个女的不能杀呀,虽然老了点,可是长的还不赖呢,”说完周围一片附和之声,言辞之低俗,难以入耳。

  徐无施见封卓灵眼泪汪汪,情知以她的刚烈性格,定有一死了之之念,不禁万念俱焚,他知道,图纸绝对不能交给这些武林宵小,否则江湖上将有大的灾难,这点他深信封卓灵也是支持他的,再说这些人拿了图纸很难说就会放人,就算是杀人灭口在这荒郊野外也是无人得知。如果自己拼命逃脱,以一敌八自己绝无胜算,而且领头的黑衣人始终未出手,听他说话也是内力十足,显然更是一名高手,一时间不禁万念俱焚,竟有些后悔昨日搭救无名老者,以致暴露身份。

  徐无施看了看封卓灵,封卓灵用眼睛瞥了瞥剑,眨了两下眼睛,他明白封卓灵的意思:既是这样,受辱不如自尽了吧。徐无施点了点头,看到封卓灵呆望着自己,眼泪流了出来,想到刚才她对自己说过的话,其实他何尝不也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啊!

  领头的黑衣人道:“徐阁主,你也应该想差不多了吧,”徐无施道:“稍等,你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吧。”然后转头望向封卓灵,打手势示意我用别的东西撞开你的穴道,你挺剑自刎,然后我自绝经脉而亡,封卓灵眨了眨眼睛,示意同意,然后闭上眼睛,两行热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徐无施道:“好吧,我答应你,不过300纹银可是一点不能少,你先拿一锭我看看成色,”为首的黑衣人道:“徐阁主不慌,待交出图纸,肯定分文不少奉上,验成色就不用了,鄙人可以保证是足量的,不过我很疑惑,素闻徐阁主不是贪财好义之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在乎金钱的分量来啊?”徐无施本意是拿银块给封卓灵撞开穴道,既然遭到为首黑衣人的拒绝,那只能另觅良策。

  忽的想起灰衣老者临别赠的那个香袋,就分量来说似乎不轻,就这个距离冲开封卓灵的穴道而言,重量确实足够了。他伸手到衣服里面摸到了那个香袋,再一次的感受了一下它的重量,看了看封卓灵与他的距离,肯定是没有问题。

  “灵妹,你我相识快二十年了,虽谈不上举案齐眉,可也是夫妻恩爱,临别时,竟然连句话都不能说,”徐无施心下默念着,同时抬头看了看封卓灵,她此刻也是一刻不停的在看着他,眼角的泪痕在月光下愈发的晶莹,从来没有过的柔情万种,却只能用眼神来做最后的告别。

  心念已决,徐无施道:“朋友,我已经决定好了,用图纸来换银子,”为首的蒙面黑衣人笑道:“徐阁主果然是明事理的人,在下佩服,图纸一旦到手,300两银子当即奉上,我等即刻离去,”徐无施道:“痛快,阁下接好了。”说罢将手伸到衣服里面,扯下一块布条,夹杂着几两碎银子,向一片空地掷去。登时,围着封卓灵的几个黑衣人向那块布条飞身跃去,为首的黑衣人眼神离开徐无施向布条看去,封卓灵与徐无施之间立时拉出一个空档。

  就在这短暂的瞬间,徐无施再度伸手抓起那个香袋,心念到:“灵妹,永别了,来世我们再做夫妻吧。”算准力道,拿捏方位,全力朝封卓灵的穴位打去。往事一幕一幕浮上心头,看着封卓灵柔情的眼神,眼眶不觉间湿了。

  封卓灵眼见香袋打来,看了看喉前的利剑,早已经打定主意,待穴道解开即刻向前自刎。拿着长剑的黑衣人此刻并没有看着她,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徐无施适才扔出的布条上。只听“啪”的一声,徐无施的方位判断的极其准确,封卓灵的穴道冲开了,她向前一动立时引起了拿长剑黑衣人的注意,封卓灵屈身向前,他下意识的将剑往下斜了一下,恰好香袋落在了剑上,在月光和剑的反照下,香袋上那只张牙舞爪的麒麟特别的明显。然后一种极其狰狞的恐怖表情布满了那个黑衣人的脸,他失声叫道:“大……大哥,屠山老祖来了,解了这女人的穴道。”

  为首的黑衣人接过抢来的布条子,发现被骗了,正要向徐无施出手,忽听得手下充满了恐怖的喊叫,心下大骇,忙抢过去查看掉在了地上的香袋,趁此机会,封卓灵快速的飞奔到了徐无施身旁。

  香袋在月光下,绣上的麒麟和缝上的纹路格外的耀眼,那发现香袋的黑衣人略带哭腔道:“老大,我没有留意这个女人,不知从哪里飞来的这个香袋正好替她解了穴道,这麒麟分明是屠山老祖啊,这几年过去,还是被他找到了。”为首的黑衣人迅速观望了四周,除了几只寒鸦外再无他物,“他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看着我们哪,除了他之外,别人怎么可能还有这个,”那个黑衣人几乎都已经哭出声来。为首的黑衣人看了看香袋,有看了看徐封二人,眼里射出一阵阵寒气,一字一句道:“我们走。”话音刚落,九个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徐封二人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惊呆了,重生的喜悦仍然没有掩盖住死亡的恐惧,短短的一瞬间经历了生死两重天。封卓灵道:“师哥,我们还活着吗?”徐无施紧紧的抱住了她,后怕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出来道:“灵妹,我当时真的以为连告别的话都不能给你讲了呢。”封卓灵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不停的点头、不停的流泪。

  过了一会,徐无施想到此处不是久留之地,那几个黑衣蒙面人也许会发现那个什么屠山老祖并没有来,可能会去而复返。于是赶紧捡起那个香袋,郑重的放在了衣服里,封卓灵示意那几个黑衣蒙面人带来的300两银子由于匆忙没有拿走,徐无施本无意身外财物,可封卓灵认为放在这里与其被其他人拿去做坏事,还不如我们先收着呢,徐无施考虑也确实如此,加上由于接济了灰衣老者,囊中也确实羞涩,也就顺便稍上了。

  原来的客栈肯定是不能住了,徐封二人到房间拿了行李退了房,确认没有人跟踪,施展轻功到了十几里之外的闹市区住下,由于身上有了银子,选了上等的好房间,位置较为偏僻,不易被人找到。

  到得房间后,已经临近子时,封卓灵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劫后余生的感觉依然在他们的脑中挥之不去。封卓灵道:“他们说的那个什么屠山老祖是我们遇到的那个灰衣乞丐吗?”徐无施道:“不是,屠山老祖武功极为高强,而那个灰衣老者确实半点武功都不会,”封卓灵道:“难道不会伪装啊?”徐无施道:“那除非伪装的特别像,不然要骗过我那也是很难,我听邱掌门曾经提过,屠山老祖是二十年前江湖的成名人物,是目前武林公认的四圣之一,也是行为最为怪异的一个,无门无派,独来独往。”邱卓灵来了兴趣道:“那其他的三位都是谁啊,”徐无施道:“其他三位是武当山上的清越道人、盐池岛的无量烟客以及乾坤岛的余婆婆,也是唯一的女性,近些年他们在江湖上很少活动。”

  封卓灵点了点头道:“真没想到,那个香袋竟会救了我们的命,我们明天再去五毒庙找一下那个灰衣老者吧,有太多的谜团我想向他问个究竟,他的身份、这个香袋的来历,好不好?”徐无施点头称是道:“我也正有此意,看来那个香袋要好好的保存下来呢,你再也不要说拆开的话了,”封卓灵笑道:“师哥,知道了!休息吧,天色已晚,打更的都要出来了。”

  第二天一早,徐封二人赶往五毒庙,意外的发现灰衣老者竟然已经不在,甚至连行乞的东西也都没有了,找遍了四周,也没有发现任何有关的东西。徐封二人相视以对,均是难以理解,这两天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封卓灵道:“他告诉过我们他是要去找人,难道是找到他要找的人后离开这儿了?”徐无施道:“也有可能,然后陷入了一阵沉默。

  顿了一会,徐无施道:“灵妹,你还记得我们发现灰衣老者的时候是在福来客栈吗”?封卓灵点头表示记得,徐无施道:“乞丐在酒馆门口讨饭肯定要影响酒馆生意,这一点谁都知道,可他为什么一定要在酒馆门口讨饭,而且还是在福来客栈呢“?封卓灵听到此来了兴趣,道:“是啊,就算是在酒馆门口讨饭,主家来赶了,一般都会走的,像他这样赖着不走,定有缘由的,而且你记得吗,在我们给他一锭银子之前,他的碗里可是空空如也呢,对于一个在闹市讨饭的乞丐来说,还是临近黄昏时刻,那是基本不可能的,疑点太多了。”徐无施道:“我们现在就赶去福来客栈吧,看看胡大油是否了解这个人,能从他那里探听一下这个老者的情况也好。”封卓灵道:“我也是这么想,不过胡大油那个肥头大耳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笑了。”

  绕过了几个街巷到了福来客栈,望远去,福来客栈的牌子已经摘去,没有了昨日的喧闹,显然已经不做生意了,而且官府的人在里面进进出出,很是神秘的样子,徐封二人觉得奇怪,但又不敢贸然前去,这时看过来一个卖干果的,徐无施走过去道:“小哥,我来找福来酒馆胡大油胡大哥的,怎么这儿今天有点特别啊。”那卖干果的嘘了一声道:“你小声点,你还不知道啊,胡大油昨晚上离奇的失踪了,今早上酒馆里的人找遍了大名府都没找到他,已经报官了,我说呀,你可别说你是找他的,要被官府里的人知道了,非要把你抓过去问个明白呢,我先走了啊”

  徐封二人楞住了,才一个晚上,灰衣老者和胡大油竟然都失踪了,官府都没有找到,可见是不比寻常,他们到哪儿去了呢?封卓灵道:“估计那个灰衣老者是绝顶高手,昨晚来寻仇,杀人灭迹后远走高飞了,”徐无施道:“灵妹,这只是你的推测,你要知道我看人武功从未看错,那灰衣老者绝对没有半点的武艺,而胡大油刚气十足,内力深厚,修为恐不在我之下,”封卓灵撇了撇嘴道:“线索都断了,我们还是先带着香袋回山吧,也许掌门能知道些事情不定呢。”

  一路上相安无事,第二天正午时分到了七里山东海剑派。刚进房间不久,就听得一声娇呼:“师父师娘,你们可回来了,这些天我都快无聊死了。”封卓灵转头看是上官书妍,笑道:“是妍儿啊,我和你师父刚来,你就跟过来了,是不是没有我们看着你,你也不好好练功学习了?”上官书妍扑到封卓灵怀里道:“本想着你们走了,没人管我了,结果也没人陪我说话,闷死我了。”封卓灵道:“你二师兄苏岳哪?没和你在一起啊,他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上官书妍脸一红,急忙将头转向徐无施道:“对了,师父,掌门要我看到你回来就告你一声,要你去见他呢。”封卓灵道:“师兄,那你赶紧去吧,我陪妍儿在这儿说几句话,好些天没见了。”

继续阅读:第3章 东西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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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开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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