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们每个人 (2)
星目 2015-10-25 04:162,761

  “在广阔的宇宙中,你只是一颗蓝色的,渺小的球体;你站在一块石头旁,石头在嘲笑你,它嘲笑了许多人,其实小草也在嘲笑你,即使你活一万年,它们也会嘲笑你,因为真正可以永恒的是他们,而不是你,你很渺小。没有“人”是上帝的宠儿,上帝宠的是他创造的这块石头。

  如果你有欢乐,对着这块石头说吧,它默默欣喜,如果你有悲伤,也对着这块石头说吧,它静静聆听。但是它的默默与静静惹恼了你,其实它根本不在乎你,因为你根本无法与它共鸣。它不孤独,它与周围的一切成了一体。它的旁边有几多牵牛花,或者半枝莲,它的旁边还有条小溪,它的上面有几只蚂蚁爬过,偶尔下了雨把身上的泥土洗去,它的下面有蚯蚓钻出几个迷宫。

  而你,孤独的,冷漠的,愤怒的,残忍的,贪婪的——可这就是你,因此你不能永恒。

  如果我随着一阵爆炸,一阵地动山摇,一阵洪水,一团高温热浪死亡,那么整个宇宙中还会出现我的影子,其他的星系,其他的星球,石头,都是我名义的存在。

  你问我为什么你不可以,因为你作恶太多了。

  2012年,12月22日,在这之前,世界早已末日,成为wasteland。”

  “你在干吗啊,你恶心不恶心?”柳骆冰看见罗枭在解皮带。

  罗枭柳骆冰行至道路转弯处的时候,心照不宣,同时扭头望向那个被树木掩盖了一半的巨大岩石——这块心脏一样的大石头成为了二人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在这块石头的阴影下,牵扯出了多少人命,即使不是直接与它有关,它就像是这个上强大的守护神,它代表着这个上强大的能量,压制着这里的一切。白色的鸟,血腥的村庄,阴冷的,病态的洞窟,肮脏的病毒,失去人性的祭奠仪式。这一块大石头就是这里法则的主宰,它的形状就像人的心脏,亲近它,就能感受到巨大的牵引力,仿佛身体里的血液都在被它吸走,心甘情愿地涌向它。它的内里好像就存在一个压缩器,每一下的膨胀收缩都会让靠近的人也随着着一下下的律动改变自身的心跳频率。

  “我靠,罗枭你不要把你那玩意儿掏出来,啊,你还真掏出来,你要对着它尿尿啊!”

  柳骆冰一边叫着,还叫的那么大声,另一边像找到了以后八卦的话题一样。当然他有一百个话题,比如从罗枭一个硬汉,干这种事很有男人味儿啦,然后换一个角度,罗枭为人一项正派,干这种事真实破坏形象,再换个频道,罗枭那地方的尺寸惊人,然后是,罗枭消耗过度,有点*,或者那地方的颜色,曾经做过*手术等等。反正于这种八卦的人在一起,得当心着点。

  “你方便完啦?不是我说你,你干嘛在我面前小便?而且这么大的地方,你选哪里不好,非要对着那块石头,你的意思是只有那地方才能容下你那玩意儿不成?”

  “信不信,我从这把你扔下去,那石头后面是悬崖。”

  “好了,不拿你开玩笑了,我其实是怕你对着它方便,你这样做会——”

  “会怎样?”

  “你也知道,这不、不吉利。我怕你触动神灵。那石头太恐怖了,我觉得它有魔力,我觉得它是权威。”

  “哈、哈、哈!我不相信权威,权威就是把我们扔到这里,看我们的亲人,朋友一个个死去?那他也太不关照我们了。”

  “你小声点!”

  “你怕么?我偏要说。别以为我很正派,我也有缺点,我也有过错,但我不至于受到死的惩罚。那些心怀鬼胎,丧失人性,灭绝天良的人,确实应该得到惩罚,可我是个普通的人,我没有干缺德的事情,我干嘛要伪装?如今,我就是要随地小便,我要对着那个不可一世的石头小便,我要让它看看我是个完整的人,我有瑕疵。”

  “罗枭。”柳骆冰沉默了片刻,他的脸沉下来,不死往常的玩世不恭,这倒是让情绪冲动的罗枭突然安静下来。

  “我觉得你完全不必那样,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就应该接受那个样子。人,最不容易做到的就是接受自己。当然,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可能和成长经历都有关系,我们都不是完整的人,所以,我们应该认清自己,你不必做一些对不起自己的事。我一直觉得你人很正直,善良,你接受不了这个世上的种种,但是,它已经是这样一个wasteland,我们身处其中,我们就是它当中的一员,你我都构成了它。如果,你有你的善良,那你就是这个wasteland里的那么一丝光。如果你到了大学,你就会发现考试作弊,混日子,抄作业,假文凭等等多的是,可他们照样过得很好。这个世上已经缺少了很多东西,如果你保存着你那一点耀眼的人性光芒,你就不应该让它泯灭。大家都有瑕疵,但至少我们不该让它扩大。”

  “傻瓜,你不是那一点耀眼的光芒么?”听到柳骆冰这么说,罗枭有点不好意思。

  “不,我觉得我不是。我八卦了这么多人,肯定有很多人恨我。”

  “你不是说人都有瑕疵么?”

  “其实我八卦别人完全是因为我的空虚,整天守在一个大房子里,我不整点幺蛾子出来,要憋死我了。”

  “我不信,我也经常憋在家里,为了补我高中落下的课程。你没说实话。”

  “哎,真瞒不过你,你的正义气场太强大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希望别人恨我。”

  “是嘛?看来你真是个变态,期望别人恨你。”

  “去死吧你,你才变态呢。别人恨我,就不会和我交朋友,这样,我爸就会关注我了,就会担心我的为什么没什么朋友,就会关注我的成长问题。可随着慢慢长大,我却发现了另一个好处,那就是我可以通过别人恨我而远离那些肮脏的勾当,比如有的孩子本身很富有,却装作可怜兮兮拿到助学贷款。我就会八卦出去,导致了别人恨我,这些人分为两种,一种认为我多管闲事,另一种人认为我这人爱出风头,必遭报应,与我亲近会有危险。他们说我嘴大得没安裤腰带,要不就是说我的嘴比娘们儿还碎。其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八卦得越没营养,就越有人献出笑脸,越有人爱听,我越如实说出来,就越有人认为那是八卦。”

  “你又何必这么折腾自己,搞得一堆敌人呢?”

  “我觉得我们是朋友有一点是相通的,就是我们都不愿意低头。可能这就是人家说的愤青吧,哎,清高有时确实很痛苦呢。”

  罗枭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话说回来,我们好像都没太多朋友,你看我,你,还有你哥,你哥好像好一点,他有好朋友么?”

  “据我观察,没有,不对,有啊,你就是我和我哥的好朋友啊。”

  “我也把你俩当做我的好朋友。”

  突然,罗枭感到一阵眩晕,他的脚下好像颤抖了一下。也许是错觉,恢复正常以后,他和柳骆冰继续赶路。

  “你说我们该怎么离开这里啊,没有船只。”柳骆冰愁眉苦脸地问。

  “我觉得我们必定有办法,大不了做一艘船!柳骆冰,我觉得头晕。”

  “你别吓唬我,不会是你刚才那泡尿尿出报应了吧?”

  地面又是一阵剧烈晃动,这次就连柳骆冰也感到了。

  “不行,我的头也晕,妈呀,这附近不会有火山吧?”

  GlorybetoGodfordappledthing——PiedBeautybyGerardManleyHopk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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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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