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镜子 (4)
星目 2015-10-25 04:162,799

  就用我的鲜血,为你铺平道路,祭奠你圣洁的灵魂。

  柳骆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一丝不挂地被反绑着,而且还有几根更粗的绳子把他牢牢地固定在大木板上。这绳子应该使用什么很坚韧的植物编成的,无论他怎么挣扎,都只能有一丁点的位移。他的两腮已经凹陷下去,颧骨高高的,身体明显瘦了好几圈。庆幸地是他还活着,不过,他能明确地感知到自己可能没有几天的活头了。

  根本不记得是怎么成这个样子的,脑后的疼痛已经不是那么明显,要不是刚才被一阵钝痛叨扰,说不定这会儿已经见阎王了。哎,柳骆冰啊,柳骆冰,你不是很能八卦么?不是很能嘲讽么?什么对面女生宿舍的内衣被这边计算机系的一哥们儿偷走了啊,一小卖部的老板在外面包小姐了啊,你倒是继续八卦啊?哎,也许现在他唯一能有的力气就是考虑一下一会儿怎么死得有尊严一些吧,起码这发型不能乱。

  当初如果不是为了友情,自己起码可以背叛一下几十年的哥们儿,被骂得哪怕连秦桧儿都不如,也好赖或者,现在搞得生死未卜,又是何必呢?不对,怎么能这么想,明明就是自己嘴不把风,把朋友出卖了,就应该补偿,况且罗枭为了救我还付出了那么多,要不是为了我,他也就不会再来这里。可是我们是从什么时候成为好朋友的,我总觉得我们身上有些相似的东西,我从来都只和他们兄弟俩的其中一个在一起,说来也奇怪,我从来没有和他们俩同时去干点什么,罗枭的爸妈也经常不让他们兄弟俩一起陪我玩,好像他们有意拆开他们俩。还有,为什么我总觉得我的记忆力总是出现很多大人,没有一个人是我认得的,全都混乱得就像是臭水沟里的缠杂在一起的水槽,每当这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袋里的时候,我就尽量不去想。

  哎,其实我有多空虚啊,八卦一下只是为了让无事可做的自己有点乐趣罢了,看似在嬉笑怒骂,其实心里有多么的苦闷啊,八卦别人的同时,其实就是在八卦自己,因为脑子里面有好多根本无法知道答案的问题。

  哦,不能八卦了吧?谁说的,把我扒光了肯定是为了看我的*,对吧?这女人肯定是个偷窥狂,爷的虽然不是很大,但尺寸还是可以的。哎,不过,也不能确信是否真的已经与桑妮发生了关系,也就是说自己早就交代出去了。罗枭他是确信没有看到桑妮的,可为什么我却看到了。那种感觉可真美妙啊,不过桑妮,你原谅我啊,这可不是我一厢情愿扒光自己的,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就光不出溜,春光乍泄的。哎,我的限量版CK内裤啊,不翼而飞了。

  开来我还是有力气八卦一下的,起码我去了以后还可以见到爸爸,爸爸,我来了啊,你在那边好好等我,我们再入轮回,还做父子啊。

  不行,我可是刚刚考上大学啊,我好不容易才进名校的,估计这么久都没去上课,学校早就把我开除了。哎,混得真够惨的。

  罗枭,你在哪啊,快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这时,木板的周围刮起了一阵凉飕飕的风,柳骆冰明显感到全身的每个关节都在咯咯作响,太冷了。这种冷的感觉唤醒了他对周围环境的极度敏感,他的听力居然灵敏到听见了树叶的响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那脚步非常轻地踩在树叶上,咔嚓、咔嚓、从后背的方向传来,如果有一个预知的却又无法估量到大小的危险从后面*近,人的心都会提到嗓子眼的。柳骆冰的绝望上升到了顶点,竟然忍不住哭出了声,虽然很不男人,可这个时候没有大小便失禁就已经很不错了。他的肾上腺素分泌得都快让他整个身体到了滚烫的状态,而实际上那种滚烫只是他的感觉,而真正的他现在浑身冰凉。

  “罗枭,罗枭,是你么?”

  柳骆冰把头尽量往后转,可他看不到更加靠后的方向,原本以为这是个要破晓的时间,可这回,他看到了一个光晕,那是个太阳,在黄澄澄的烟雾下,那轮太阳只起到了一点光照的作用,它的边缘是模糊的,就像是一个失去生命力的老人,空洞,死寂的眼睛盯着你,你看它,它就盯着你,让你毛骨悚然。身后的那个声音消失了,可一会儿又响了起来。

  木板被缓缓地抬起来,柳骆冰根本没感到有人已经栖身于自己的周围,他惊慌失措地动弹着,想看清是什么人把他抬起来,可他只能看到个别的几个人,其中包括那个走在最前面的像巫师的领队。对着他脸的是两个同样光着上身的健壮男人,他们面无表情地扛着木板,即使被空中飘着的粉末迷了眼也只是稍稍用另一只手揉揉眼,行进从不间断。

  那些飘飞的粉末就和之前的一样,被身后成百上千的人挥洒,艾蒿,龙舌兰,这次甚至加入了蒜末,遮天蔽日,空气中发出了冤魂悲悯的嚎叫,又黄又绿的烟在静静地飘荡,光线暗淡,阴风阵阵,这诡异的仪式让行进队伍中的所有成员都心惊胆颤,可是,上回的仪式最终失败了。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那把火将结束人们心里的恐惧,以后将永远过上好日子的时候,一只只的老鼠居然从未点燃的柴火堆下面钻了出来,那些老鼠冲散了信誓旦旦的人群,冲来了担心和忧虑。那些老鼠像报复人一样在人们的脚下钻来钻去,吓得人们叽喳乱叫,一蹦三尺高,场面陷入几顿混乱的状态,其中一个队伍前面的女子只是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那个被钉在竖起的木桩上的黑黢黢的尸体,却发现他干枯的面容还像是在阴险地笑,不知道是因为太干枯而缩成了骷髅的形状,因此显得在笑,还是因为他真的笑了,这个女人就像大多数人一样逃跑,之后就整日整夜地躺在床板上睁着眼,竟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如果柳骆冰还在坚持不懈地想寻找到那个夜晚突然消失的船长,他这回终于找到了,可那人早已面目全非,已经根本丧失了作为一个人的模样。耷拉着脑袋的干枯身体就像秋日里死去的树干一样钉在木桩上。他做了最后的挣扎,最后的反抗。老鼠就像得到了召唤,跑出来,为这个新的宿体给予人们的反击,可那些老鼠还是被几十个强壮有力,反应迅速的男人打死,然后烧掉。而这次又找到了新的宿主,那些病毒没多久就要侵入柳骆冰的体内。这次还会像上回一样,老鼠们会从柴堆下面跑出来么?人们提心吊胆,怕这些老鼠这回真咬伤几个人,说不定鼠疫就永远消灭不了了。

  这是这里流传下来的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个有个魔王,只要给他鲜活的肉体让他吃,就可以不让鼠疫爆发,结果人们并没有如期把新鲜的肉体送给魔王,那个魔王就从上一个快要吃空的肉体里钻出来,继续祸害百姓。于是人们就想法把魔王*出来,用那些可以驱鬼的粉末挥洒到天上,*出魔王,引诱他进入宿体,再一举烧了宿体。

  冬日的一天,一个航海队带着乘着大船从世界的某个角落驶来,发现了这个以后驻扎了下来,同时,他们也把这个病毒深深地带到了这里。船员们与上的原著居民抢夺食物,其中一个男孩儿的父亲在反抗的过程中被打死了。男孩子为了报复,故意让自己染上病毒,然后去咬那些来到这里的外乡人,然他们也一个一个的死去。最终他成了那个魔王,人们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或者存在,但是,每当人们用这种方式祭祀他的时候,他都会如约而至。

  而这时,空气的流速变了,呼啸地在空中飞旋,黑乎乎的气体正准备朝着柳骆冰白皙的裸体一拥而入。

  柳骆冰也感到了空气的变化,他剧烈地晃动着,可无济于事,绝望感瞬间占据了他整个身体,太屈辱了,他大叫着要挣脱这个束缚,而周围的人根本无动于衷。

  快速旋转的风已经距离他不到一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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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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