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北辰!这寒盈月不过是个调皮的黄毛丫头!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么?”一个粗犷的声音不满的叫嚷着:“先说好,我只去充门面,绝对不会出手。”
“这位勇士切莫有羞愧的想法,寒盈月先杀了族内长老,又劫走族长的孙女,最后从寒家圣地偷走神器,实属大逆不道。”一个脸颊微瘦,鼻梁高鼓,眼睛稍凸,鄂下有须的绿袍男子,转身对后方的大汉回答道。
他的后方是一个身着皮衣的光头大汉。这大汉可真是邋遢至极,方脸圆耳,大眼阔鼻,厚厚的嘴唇上沾满了油污,而且满下巴都是打了卷的胡子。他的脖子上绕着几圈拇指粗细麻绳,比常人腰还粗的胳膊上杂乱的绑着退了色的脏布条,翻穿着不知名野兽的皮衣、皮裤,左脚穿着漏脚指的靴子,右脚踩着露脚跟儿的布鞋。更扎眼的是,大汉手里拖着把巨剑。这把巨剑一尺宽,九尺长,剑身布满了红褐色的锈迹,两端剑刃上都是缺口和裂纹,让许多人都怀疑这个家伙是来蹭饭吃的。
“在下寒北辰,不知勇士如何称呼?”寒北辰皱了皱眉,但还是礼貌的拱拱手。
“我是烈火佣兵团的大队长,黑尔格•派格,呵呵。”大汉摸摸光头,咧嘴笑了起来。
“恕在下愚昧,派格队长走的是哪条修炼之路?”寒北辰仰着头,耐着性子问道。
“我啊!我是个法修者。”黑尔格举起生锈的巨剑挥了挥,咧嘴笑道:“看!这是我的法器,怎么样?”
“……”寒北辰皱皱眉,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言语。
“寒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黑尔格还想对寒北辰展示下自己的“法杖”,却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
众人忽然听到女子声音,皆是有些惊奇,随即转头望去,只见队伍后面不远处,一个身披宽大紫色斗篷的人,慢慢浮上了半空。
“呀!这个人会飞!”众人循声望去,皆是吃惊不已,不过也有几个淡定的,只是的回头看一眼,便收回目光,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这……”寒北辰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不自觉的攥了攥袖中的口袋,望向浮在空中的法师。只见这人的整个身体都被斗篷裹着,让人看不到面容,再加上她一路都远远的跟在众人后方,看起来十分神秘。
忽然,寒北辰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几乎同时,一个低低的粗犷声在他耳边响起:“过去吧!说不定那个女法师看上你了。嘿嘿!”
寒北辰不用想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于是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派格队长说的是。”同时转身对众人一抱拳,大声道:“抱歉,寒某人失陪一下!”
众人客套了几句,然后相互议论起来。寒北辰则是皱眉走向后方裹斗篷的神秘法师。
“寒先生,恕我冒昧,对于那个没礼貌的黑尔格,您为什么一再容忍?也许先生胸怀宽广,气量过人,可以不计较他的无礼,但并不代表大家能够容忍他的傲慢。如果先生为大局着想,不便出手,那么就由黛丝露替先生教训一下这个无礼的野蛮人。”黛丝露在寒北辰朝他走来的时候就已经落到了地上,也许她认为这样才不失礼节。
“这……”寒北辰心下急转,听着斗篷下清脆的声音又是一愣,思索片刻,心下了然,笑道:“派格队长为人豪爽洒脱,黛丝露法师莫要往心里去。既然同为我寒家所雇用,就是有缘,还是不要为难他了。”
“先生太过仁慈了,对这种野蛮人,如果不给他点教训,他会一直无礼的对待大家!”黛丝露忽然上前一步,声音也提高了很多。
“好……吧,既然法师说了,寒某也不便插手。不过……”寒北辰在黛丝露靠近的一霎那,忽然闻到一股清新的芳香,心神一荡,说起话来竟有些结巴:“还是希望黛丝露法师手下留情,毕竟派格队长与我们同行,若是受伤,反而不好。”
“先生放心,黛丝露心中明白。”黛丝露又低低的说了几句,就跟着寒北辰朝队伍前面行去。
众人远远的看着,见这个神秘法师与寒北辰说了几句,便随他走了过来,皆是心中好奇,又是一阵议论。
“嘿嘿!寒北辰……”黑尔格一看到寒北辰回来就提着巨剑迎了上去。
寒北辰一皱眉,刚想说话,突然一道凛冽的风劲直*后脑,只觉耳边一凉。同时“哐!”的一声,有如金铁交击的刺耳声音响起,震落了无数叶子。
“敌袭!”然后,黛丝露的声音从寒北辰身后传来。
“锵!锵!锵!”一阵拔刀抽剑的声音响了起来。
“哪呢?哪呢?”黑尔格闻声也张着两手东张西望,嘴里还不断的大叫。
“哎?你小子抢我法杖干什么,你不知道在战斗中法杖是法师的生命么?看什么看,拿来!”黑尔格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个身上穿布条的怪人。于是,他气愤的伸出大手,冲着那个穿布条的怪人吼了起来。
那个衣服成了布条的家伙前面,正插着黑尔格的那把大号的巨剑。巨剑入地三尺,剑身上的锈斑落了一地,剑柄上缠的破布条也松动了不少,在空中随意的飘荡着。
“他妈了个巴子的,你也太欺负人了!”穿布条的男子站了起来就指着黑尔格大骂,攥着拳头比划了半天,最后没敢动手。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见没有敌人,正要发作,却听到这布条男的大骂声,更看到男子的衣服被切成了布条,皆是一愣,然后大笑起来。
“我会回来的!记住!”布条男子的满脸愤怒成了惊异,但瞬间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尴尬境地,大骂一声,遮遮挡挡的跑入丛林,片刻就没了踪影。
寒北辰看着布条男子消失的方向,眼中疑惑,随即转身望向黛丝露。
“不好意思,刚才我眼花了……”黛丝露似是有些尴尬,撩起遮在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头咖啡色的长发,用一双如溪水般清澈的浅蓝色大眼睛望着众人,脸颊有些微红。然后,她将额前的几缕长发轻轻挽到耳后,向着众人行礼,满脸歉意的笑了笑。
“派格先生,请问你真的是一个法修者么?”黛丝露走到黑尔格面前,慢慢的漂浮起来,一直飘到了她足以俯视黑尔格高度,才开口道。
“那……”
“上帝说谎言容易使人迷失心灵,黛丝露相信你是一个坚持本心的勇士!”黛丝露不等黑尔格说话,立刻用虔诚的语气歌颂起来。
“那……”
“上帝说谎言容易使人动摇信念,黛丝露相信你是一个信念坚定的英雄!”黛丝露再一次打断了黑尔格的话。
“我真的是一个法师!”黑尔格满头青筋暴起,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冤枉,满脸焦急的拔出插在地上的巨剑,闭着眼睛,指向十丈开外的大树叫喊到:“着火吧!烧火吧!火精灵兄弟,你快把挡在我前面的大树全都烧光——烧光——”
黑尔格折腾了半天,眼看脑门上冒了汗,可他前面的那棵大树连叶子也没动一下。
黛丝露在听到黑尔格那混蛋咒语时就已气得脸色发白,哆嗦着嘴唇默念,一阵阵清风就在她的右手中凝聚起来。
“先把你吹到天上,然后在重重摔在地上!”黛丝露心中暗暗发狠,看着黑尔格那高大的身影,满脸厌恶,就要出手。
“烧着了!烧着了!真的烧着了!”就在黛丝露念咒要将黑尔格卷上天之时,众人忽然吵闹起来。
“唉!累死我了,这个法术可是很耗费魔力的。”黑尔格一边擦汗,一边抱怨着。
“怎么可能?”黛丝露听到众人的惊呼,赶紧睁开眼睛,就见前面的一颗大树冒了青烟,不禁有些失神,连手中凝聚的魔法也消散了。
“啊!”也许是刺激太大,黛丝露一个失神,竟连浮空的魔法都散了,从半空中直摔下来。
“小心呐,没翅膀就别飞那么高,小心把屁股摔成两半儿,呵呵。”粗犷的声音响起,同时,一双大手将黛丝露接住。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黛丝露破口大骂。她本以为这回可丢了大脸,被誉为学院风系魔法的天才竟然从天上掉了下来,这简直荒唐至极。这还不算最糟糕的,最尴尬的是,黑尔格竟然当众说出这么混蛋的话,而且他那双大手正托在自己的屁股上。
“哦。”黑尔格应了一声,竟然真的放开了手。
“砰!”黛丝露直直的摔到了地上……
“啊——”黛丝露疯了,羞怒的从地上爬起来,竟然忘记自己是高贵的法师,抱着黑尔格大腿就是一通猛捶。
寒北辰自认定力过人,可遇到今天这么荒唐的事还是有些发愣,当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一抱拳,朗声道:“这位派格法师,在下冒昧的问一句,您修炼的法术是哪种?”
“我是火法师,你没看到大树都被我烧了么?”黑尔格也不管黛丝露抱着自己的大腿捶打,满脸自豪的对寒北辰道。
“在下不是指系别,而是指流派。众所周知,无忧大陆的正统修炼流派是这样划分的:体者有三了、然、真;法者有三佛、道、魔;术者有三幻、灵、咒。不知黑尔格法师走的是哪个流派。”寒北辰也注意到了,刚才黑尔格发动法术时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元素波动或气场变化。
法者,以自身念力沟通天地,带动天地之力,对敌人进行击杀。法者之心,对天地多为崇敬,多为仰慕,对凡人却是鄙视,甚至厌恶。故此,法者之言,大多有赞美天地造化,歌颂诸神荣耀,阐述光阴大道之意,其咒更是如此。然黑尔格言语粗俗随意,竟与火精灵称兄道弟,实乃大不敬,应被火精灵噬身,可最终并非如此,却是让他真的将大树点燃了。
寒北辰想到此处,心中更是不解,抬头望向黑尔格,出言询问。
“这个嘛……”寒北辰摸了摸光头,又看了看依旧在猛捶自己大腿的黛丝露说:“我是个魔法师!”
“你胡说!我们魔法师中没有你这样的败类!”黛丝露停下捶打,指着黑尔格,气急败坏的喊道。
黑尔格摸着光头歉意地看了看黛丝露,大声说:“那我就是道修者!”
“派格队长莫开玩笑,自贫道游历红尘数十载,还不曾听说过如此独特的道家功法。”一个长须灰袍的儒雅男子自人群中走出,他背负宝剑,腰扎蓝布带,脚上穿着一双青色布鞋。
“这个……”黑尔格东张西望,一副尴尬的样子。
“那我肯定是佛修者!”黑尔格大声嚷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黑尔格的话音未落,众人中就走出了一个披着暗淡红色袈裟的光头和尚。
“哈哈,我肯定是修佛的了……”黑尔格看到人群中走出一个光头,顿时乐了。
“阿弥陀佛,施主且慢!贫僧愚钝,不知方才施主的偈语出自哪部经书?”和尚单手竖在胸前,冲着黑尔格弯了下腰。
“啊……”黑尔格摸着脑袋,又是一脸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我猜派格队长曾经是个体修者……”
“胡说!我是个地道的火法师!”黑尔格还未等寒北辰说完,大声打断了他的话。同时,举剑一挥,大叫道:“火!”
“呼!”那棵冒着青烟的大树忽然烧了起来,而且烧的猛烈至极。
令人奇怪的是,这异常猛烈的火势并没有蔓延扩大,而是继续焚烧着先前的那棵树。随着火势越来越大,橙红色的火舌终于将那棵大树吞噬了。
“这不是真的吧……”
“太不可思议了……”忽然,众人吵闹起来,因为大火将树吞噬后,火势不但没有消弱,反而愈烧愈烈,最后竟然烧向高空,犹如一条火龙。
黛丝露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黑尔格,心中暗想:他居然也是大地境界!
“人不可貌相啊!”灰衣道士有些意外,自言自语的感叹着。
“阿弥陀佛……”和尚单掌竖起,望着骇人的火柱嘟囔了一句。
“快把火灭了!”一声大吼打断了众人的吵闹,就见寒北辰怒气冲冲的走向火柱。
寒北辰走到火柱两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手伸展,双脚踏开,昂首挺胸。顿时,一股冰冷的气息突然自寒北辰的胸口炸裂开来,一团鲜绿色的光芒在他的胸膛上方渐渐清晰。寒北辰绿袍狂舞,长发飞扬,托着鲜绿色的光团缓缓上升,直到超过头顶。
“苍松暴雪!”寒北辰一声大喝,将光团砸向火柱。
“轰”在光团与火柱接触后,突然暴出无数的鲜绿色光线。光线在暴出后的一瞬间,竟然转变成白色,射向周围。火柱在与光团接触的瞬间就熄灭了,就连烧剩下的那棵黑色树干都结了一层厚冰。大树周围是一片数十丈方圆的白色冰霜区域,这片区域就是由暴出的白色光线所造成。白色光线暴出后,凡是被射到的地方,就会立刻结出一大片冰霜。这下可苦了围着大树看热闹的众人,许多人还没反映过来就被当场冻僵。
不过也有例外,寒北辰静静的站在原地,周身三尺之内还是绿色。黛丝露站在黑尔格的身后,没有受到任何冲击。黑尔格则比较夸张,挂着满身的冰块直喊:“热死了……”双手不停的扇着风。灰衣道士的身前多了一张结冰霜的纸符。和尚依旧单手竖起,低低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四个带斗笠的神秘人和一个站在冰霜区域边缘的白胡子老头。
“派格队长!你暴露了我们的行踪!”寒北辰冷冷的看了看周围被冻僵的众人,冲正在喊热的黑尔格怒道。
“啥?啥?啥?我可没有?”黑尔格一副被冤枉的表情,举着大剑乱挥,差点削掉寒北辰的脑袋。
“好!好!好!”寒北辰退了几步,连说了三个“好”字,一挥袖子,转身朝着天涯行去。四个带斗笠的黑衣人与灰衣道士对黑尔格抱拳一礼,也不说话,转身离去。
“烈火佣兵团的派格队长,你给我记住!等这次任务结束了,我正式向你挑战!”黛丝露狠狠的瞪了一眼黑尔格,也跟着寒北辰等人走了。
“小兄弟,加油!”白胡子老头够不到黑尔格的肩膀,拍了拍他的大腿,用下巴对着黛丝露的背影指了指,神秘一笑,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黑尔格听到白胡子老头的话,身子一震,望着那佝偻的背影发起呆来。
“善哉!善哉!”和尚看了看倒了一地的众人有些为难,最后将目光望向发呆的黑尔格说:“派格法师是否有办法使这些施主恢复行动?”
“大师不必为此介怀,这些人一刻钟后自然会恢复。”还未等黑尔格说话,寒北辰的声音远远传来。
“寒北辰,等等我!”黑尔格看看左右冻僵的众人,又看了看和尚,最后朝着寒北辰等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阿弥陀佛,虽然寒施主未讲明,但方才已同法师划清界限。此时,法师主动跟上,岂不是自讨没趣?”和尚对着跑掉的黑尔格朗声说道。
“自讨没趣总比看着这些人有趣啊!哈哈哈!”黑尔格远远的挥了挥巨剑,粗犷的声音在树林中回荡起来。
“善哉,善哉。”和尚站在原地,单手竖起,冲着黑尔格消失的地方微微一拜。
“尘远大师,你觉得这个黑尔格如何?”待黑尔格的背影消失后,一个儒雅男子走了出来。
“深不可测。”尘远和尚没有没有回头,似乎早已经料到男子会出现。
“怎讲?”儒雅男子阔步走到尘远和尚身后,看着黑尔格消失的方向问道。
“法无根,言无忌,行无礼。此子若非疯傻,定是隐世高人。”尘远和尚转过身,微微一笑。
“那此人是否会搅局。”
“贫僧正是因此才留了下来,方便与你商议。”尘远和尚微笑着,看了看冻僵的众人。
“大师无需担心,寒北辰的苍松暴雪只能用来封印,类似于定身、石化、点穴之类功法,难以伤人。”儒雅男子轻轻的挥了挥袖子,一道绿色的光晕自他手上荡漾开来。这绿色的光晕有如烈火一般,凡是与其碰触的冰霜瞬间就会融化。眨眼间,数十丈的白色冰霜区域就恢复成了绿色。
“大师,那我们去看看这位可能影响大局的火法师?”儒雅男子收手而立,向尘远和尚笑了笑。
“善哉,善哉,龙大侠的碧云诀又精进了。”尘远和尚看了看众人,摇头感叹:“那位女施主手持天傲、冥狂,若是一同将两神兽召唤出来,这天下有几人可敌之。”
“大师放心,我们无需与之为敌,只要暗中助她即可。”儒雅男子神秘一笑,走向树林,道:“寒北辰倒也不是恶人,借着那位法师的火柱,将众人留在这里,免去他们枉死之灾。尚若寒盈月借助冥狂之力陷入疯狂,这些人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阿弥陀佛,副帮主要我们伺机夺取两神器,为何还要助她?”尘远疑惑的跟上男子,二人转眼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过了一会,解了冻的众人先后醒来,发现寒北辰不见了,全部慌乱起来,有的爬上高树寻找,有的忧心忡忡发呆。不过只是一会功夫,众人便各自忙碌起来,也不在想这件事,有的拿出罗盘定方向,有的抽出武器,朝森林海深处行去。
这些人大多是佣兵,遇到过被雇主坑骗,遇到过临难将自己等人抛弃的情况,像寒北辰这种嫌弃佣兵无能的事更发生过,所以也不怨他。然而,要让他们重新回去找寒北辰,那是很少有人办到的,毕竟佣兵也有尊严。
许多佣兵都是孤身一人,生存不过是为了得到赏金后的潇洒。如今被雇主嫌弃,好多人都选择在森林海中找些财宝,然后回去卖钱。
“元老大,我们怎么办?”最后只留下十几人凑到一处,商量对策。
“我等兄弟,同生共死三年,经历无数风雨,可惜如今要丧生在这森林海中了。”带头汉子身着皮衣,手中一口宝剑,摇头叹息,但随后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对一个有些书生气的青年男子道:“林浩,听说你曾来过这里,可有什么办法。”
叫林浩的男子苦笑摇头,叹道:“当年我在森林海中是被落魄僧人所救,他的居所在森林海东部的菩提木上,而我们这里却是天涯附近的矮小树丛,两地相隔数万里,他又岂知我等境地。更何况,我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即使他知道,又岂会万里迢迢来此救我。”
“我们朝天涯方向去吧!或许可以碰到寒北辰他们。”元老大脸上一红,带着众人也朝天涯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