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修罗匣 (9)
忘川流庭2015-10-25 04:163,270

  (九)

  如果二楼的“袁罗修之位”是巧合的同名同姓,为什么这个也是。

  “如果不好好联系他,可能就永远都见不到面了。”白夜说。

  袁罗修一怔,问:“你指的是谁?”

  “悦兰舟。”

  “你认识他?”

  “你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他联系或见面,头都会异常的疼痛吗?”白夜说。

  袁罗修一怔,因为周身的温度速冻般的骤降,汗毛笔直的竖起,这股寒意源于身后突然现身的血衣新娘朱晓。

  白夜凝视着朱晓那对流着血泪的鬼眸说:“在你的脑海中没有相关与他的记忆,却记得他是你最重要的朋友。知道是为什么吗?”

  袁罗修受这股寒气影响,瞳孔瞬间收缩连带着神经出现疼痛和眩晕感。

  “我不想谈这个问题。”悦兰舟这个名字自十年来就一直成为自己不可治愈的精神伤痛,一旦过多的触及有关于她的事情,精神上就会出现如此剧烈的疼痛。缘由是十年前曾经因为他遭受精神上的打击,从此患上了间接性记忆障碍。

  “明明不恨他,却十分讨厌谈起他,这并不是你的本意。”白夜说。

  “这些……不……用你……费心。”袁罗修双手紧紧抱住被金谷套紧往里收的头,咬着牙的忍受这一份疼痛。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悦兰舟联系,这种疼痛和没有再发作。

  白夜转着牌位换了一面,说:“你心灵的深处隐藏着一个黑暗的匣子,匣子里禁锢一个完整的你。如果想打开它,就去找悦兰舟。”

  啊……刺耳的尖叫声冲进了耳膜,疼痛袭击全身细胞,脑海中一片的漆黑,唯一能抓住的就是那还隐隐约约能感受到的知觉。

  白夜停止了言语刺激,他的疼痛也慢慢的消减。

  今夜是月初,月亮并没有出现,白佛市与它隔河相对的白佛城就像是地上铺撒的晶光,连着天空的星星成一片,绚丽而安静。楼下灯火朦胧,戏台上的人吟唱着古老的戏曲,将人带进某个悠远的境界里。耳朵里只剩下那幽咽的曲调,没有喧闹的车水马龙声,眼前只是一片星光璀璨的幕布,没有涌动的人潮和拥挤的建筑匣子。他紧闭着眼睛,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这世界似乎只剩下这一座白府,心情变得异常平静,身体褪去一切的束缚变得轻飘起来。

  从未有过的平静,平静得能感觉到自己心如止水,没有一丝的涟漪波荡。没有任何的疲惫,没有悲伤,没有烦恼,仿佛如梦似幻的舒服的感觉,他忘我享受着这一份超脱的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缓缓睁开眼睛,夜幕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木质结构的古色古香的房间,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檀香。他躺在木制花雕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缎被,手机放置在床头,床头柜上他的制服叠得整齐。

  刚才明明还和白月白夜站在一起的,怎么一睁眼就睡在这个房间里?房间里的纸窗外投进光亮,门外似乎传来说笑的声音。

  袁罗修跳下床,匆匆的打开房门,眼前出现一座豪华的府邸。纯古代的木质架构建筑,彩绘雕柱圆廊,直顶着天空的塔楼,还有周边好几座大型的独立楼阁,阁楼后有一道爬满三彩梨花蔓的围墙。

  他一眼还是能确定这是白府,远比想象中的华丽而赋予皇家园林建筑的完美古韵。

  他所在的阁楼名为修罗阁,右边阁楼的庭院里那座小戏台还在。李杨与及白府的十几位客人正在那戏台边围着长方桌一起吃早餐。

  “怎么回事?”袁罗修烦躁的挠着脑袋努力的回想着,刚才明明和白月两人看夜景的。身体好像剔除了很多东西似的变得轻飘飘的,感觉十分的清爽。

  “袁警官早安……”负责分派食物的凝珍第一个注意到匆匆而来的袁罗修。

  “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我还在楼上……”袁罗修*视着主位上正优雅的喝着早茶的白夜。

  “恭喜你,你穿越了。”白月调侃着笑说。

  “我们也是,明明在看戏,一睁眼天就亮了。说是我们太累了,让我们早早的休息一晚。”李杨悄声说。

  “休息一晚?”这到底怎么一回事?白夜对自己做了什么。她能控制别人的身体,意识应该也不例外。

  “这是大小姐的特别福利,以后要是辗转难眠的,尽管过来找她,保准能一觉睡到天亮。”龙晴说。

  “新人…糊弄…糊涂了…呵呵……呵呵……”老凯伊乐呵呵的笑说。

  袁罗修冷静下来坐进凝珍为他拉出的座位,端着早茶整杯的灌下去,只想感觉一下身体的存在感。饭桌上,何放提到永明村杀人案,他问:“你想怎么结案?”

  他问的是怎么结案,而不是调查结果如何。袁罗修有些不快的说:“至少不会只填一张表格。”

  听出他话里刺,何放笑了笑说:“年轻人好奇心总是很强。”

  “和我们当年没两样,呵呵呵呵…”师充笑说。

  老凯伊说:“年轻,真好啊……”

  白月冷哼一句说:“你想年轻还不容易?”

  老凯伊嗬嗬嗬的笑说:“心老了…咳咳咳……”

  “姐姐和我们去参加追悼会吗?”李龙音问白夜。

  “戚儿去。”白夜说。

  “哦,你们呢?有时间吗?”李龙音问在座的人。

  “龙晴去,顺便看看那家人有什么需要的。”师充说。

  》》》》》》》》》》》》》》》》》》》》》》》》》》》白佛市第一综合医院的九楼特别护理部病房里,王祥靠躺着在靠枕上。他脸色稍微有些血色,正一口一口的吃着护士喂去的营养粥。因为王玉和,他走了一遍鬼门关又折回来。因为他,王玉和把十五个家人送进了鬼门关。

  袁罗修扫视着病房,“诡异女孩”就倦缩着床头边的那墙角里,脸色和白色粉面一样苍白。感觉的目光她抬起头来,正好四目相对,她露出吃惊的表情进而迈上前来焦急的指手画脚的想说些什么。

  袁罗修想起何方曾经做过的动作,将手掌的鬼凤凰花朝着女孩。女孩有些踌躇的伸出手碰触着他手上的鬼凤凰花,那凤凰花的花信动了起来,眨眼的功夫,女孩全身散化成鬼凤凰花的花瓣,从窗户飘向西面离开。

  她去了哪里?会不会是鬼府?袁罗修心中带了问号。

  “他的病况怎么样?”黄奇珍问那戚护士。这一家医院特设有接待TL110中伤患的部门,从主治医生到护士,都是特定的人选。

  戚护士说:“抽了一夜的炎脓,总算是稳住了,多亏你们送来的及时。只是……他一直想见他的孙女…王玉和…这事…还是等他病情再稳定点再说。”

  看到穿着警察制服的袁罗修,李杨,黄奇珍三人,王祥微微的笑了笑然后问护士:“警察怎么来了?”

  王祥生于平穷山村,没有学过聋哑人专用手语,平常的交流多半是简单的一些手势或者通过写字板的文字交流。戚护士便在写字板上写着:他们来关心你。

  “谢谢…谢谢啊…”王祥看了写字板上的字,又是露出慈祥的微笑。

  看得人一腔的酸溜溜。

  》》》》》》》》》》》》》》》》》》》》》》》》》》》离开医院,袁罗修三人去了殡仪馆参加王洛家十五人的追悼会。

  按照乡下的殡丧习俗,死者家属请来几个祭师举行魂祭仪式。永明村的村民,玉河村的村民坐满大厅四周的座椅。

  这一祭魂仪式举行二十几分钟,祭师没完没了的吟唱祭魂文,靠着大门里侧坐着的袁罗修有些不耐烦又不好意思表露出来,他走到隔壁公共大厅吸烟打发时间。

  随手翻了翻座位旁报架上的各类报纸,越翻越急……白佛早报,当天时报,城市新闻报……没有!没有!没有!…是的,所有的报纸上都没有报道关于永明村十五人屠杀案。

  袁罗修掏出了手机登录到白佛市新闻网,从头看到尾,就是没有出现永明村杀人案的词条。又跳到其他的网站输入永明村这三个字搜索,没有!

  李杨说的对,永明村这起案子真的就一字不提。这种封锁手段竟如此干净?白佛市不算是小城市,什么人竟然能够只手遮天?警局?光是警局就能做到吗?

  这三十年来,这类案件就从没刊登过吗?多少人的死就这样被掩盖了。

  袁罗修突然间觉有警局远比自己感觉上的诡异,不不不,应该说是警局背后的鬼府势力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庞大,庞大到令他毛骨悚然的地步。他努力的压抑着混乱的情绪靠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神智有些恍惚,胸口十分的沉闷。紧握着手机,他总觉的忘记了什么,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是某个人。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的是京都那边的专属医生,秦医生。秦医生希望他抽个时间到京都进行一次伤势的复查,如果确定了复查时间,记得打电话预约。

  “秦医生,麻烦你给我邮寄两瓶CELONG过来。”

  “CELONG?怎么了?难道又发作了吗?”

  “碰到几个熟人无意的说起来…我带的这瓶已经过期,所以,麻烦你了。”

  “好吧,记得保持好情绪。复查的时间尽量提早,可别拖延得太久。”

  “谢谢…”

  挂上电话刚想叹口气靠着再坐一会,奇怪的铃声响起。

  铃铃铃铃铃铃“速来鬼府”手机屏幕出现了四血红的字,没有信息发送号码,信息格式于手机中特定的也不一样,这种信息是信息中心局特定发送格式?

  “老大……鬼府来信息了。”李杨走过来亮出他那个同样是显示着“速来鬼府”的手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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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迹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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