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音 (9)
忘川流庭2015-10-25 04:183,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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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天前。

  白月还在忙着在中国京都参加《佛屠》的签售会,收到姐姐白川樱子一个电话正好当成借口拒绝签售会的邀请,这就返回两年多都没回的日本。

  白川樱子是个有名的女经纪人,捧红过不少歌星。四年前,她创建自己的TBK娱乐公司,与中国的龙头老大CL公司开始业务上的联盟,双方协调合作互惠互利。三年前,TBK正式由CL公司引入中国,各类实力偶像歌手顺利走红,公司的名誉和财力翻倍飙升。一年前,奇迹之星RILO一夜爆红,TBK公司也跟着平步青云。

  抵达日本后第二天的早上九点钟,玛丽饭店顶层的高级套房中。

  从外面进来的白川樱子落座在白月对面,她靠着沙发点了一根烟,大口的气随着烟雾呼散出来。

  “两年多不见,你的烟瘾越来越大了。”白月说。

  “结果呢?”白川樱子瞟着一边的白川龙泽直奔主题,她询问的早上在札幌刚发生*案。

  白川泷泽说:“凶手是死者的朋友,姐姐什时候也关心起案子来了?”

  白川樱子呼出一团浓烟,沉默了几秒钟后说:“RILO就是维尔。”

  突来的话题让白川泷泽感到莫名。

  白川樱子继续说:“RILO原来是中国人,叫李龙音,六岁的时候父母双亡,他被黑琦领养后带来日本改名黑琦维尔。你们都听说过,著名的侦探作家黑琦良户。”

  “六年前患有精神分裂杀害妻子的黑琦良户?”白川泷泽惊问。

  白川樱子说:“就是他,他其实患有恋童癖,RILO…一直被他囚禁在家里…直到他患有精神分裂症,就想把RILO溺死在游泳池里同归于尽。黑琦的妻子明日香发现得早,救了RILO一命。黑琦愤怒之下,杀了明日香畏罪潜逃,至今没有抓捕归案…”

  白月笑说:“能把RILO这么轰动的真实身份藏到现在,不愧是我们白川家的女人。”

  白川樱子说:“半年前,我发现歌迷信件中有黑琦给RILO的信,于是对RILO进行全封闭保护。自中国巡演回日本后听说维尔连环*案…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京都警署厅和公司的人一直在调查,可没有半点头绪。”

  “你是说……维尔*案…的凶手是黑琦良户?”白川泷泽几乎要跳起来。

  白川樱子瞪了他一眼警示他不要大惊小怪,说:“这几天,他频频的作案,作案地点和RILO演出的地方很近,暗中调查的警方没有任何线索,我们的压力很大。就算这件事被曝光公司都有办法去摆平,而我担心的是RILO,RILO历经人质劫持事件后患上PTSD,精神一旦出现焦躁不安就会呕吐不止,严重的一直昏迷不醒,只能靠营养液维持性命…”

  “他遇到人质劫持?这是怎么一回事?”白川泷泽问。

  “他和水野还没到京都之前,一直在名古屋的一间酒吧工作。有一天晚上,酒吧里发生枪战,他被杀手劫持为人质。他遭受过黑琦监禁、溺水,目睹明日香被杀事件,精神承受力本来就十分脆弱…从杀手手里救下来后,整整昏迷了大半个月,醒来后就确定为PTSD,把他引进公司之前,我带他去心理研究所做过治疗,可惜他十分抵触干预诊疗。心理医生只能通过我和水野两个人对他进行一些间接心理引导,只是,仅仅是预防病情恶化,却不能根治。”白川樱子说。

  白川泷泽不解的问:“PTSD是什么?心理疾病?”

  白月说:“这是心理学里的一个病症,全名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莫名的,白月对白川樱子提起的名古屋酒吧一词感到熟悉,一个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稍纵即逝。

  “他的人生…还真不一般。”白川泷泽叹惜着说。

  白川樱子说:“这件事必须尽快的解决,还不能让RILO知道,这就是找你们来的原因。”

  白月支着头的说:“黑琦是侦探作家,反侦察能力很强,要想抓到他还不能有动静,很难……”

  白川樱子说:“对你来说这个案子小菜一碟。”

  白月笑说:“难得你赞扬我,这叫无事不登三宝殿。”

  “京都来的警察就混在我们公司的保镖中,我会通知他们配合你,你只要负责把黑琦找出来。”白川樱子说。

  白月沉默了一会说:“黑琦最近作案频频,说明他对RILO的占有欲心理越来越强,今晚是这一次活动的最后一站,一旦RILO返回东京,就很难再掌握行踪,所以…他一定会想办法在今晚把RILO带走。”

  “今晚?”白川泷泽感到讶异。

  “我有这个预感,我绝对不能让RILO见到他,绝对不允许。”白川樱子果决的说。

  白月轻抿着杯中珍茗,若有所思的说:“利用绯闻把黑琦*出来。”

  “你想到办法了?”

  “见面会上经纪人表示RILO回东京的时间延后,下午的娱乐晚报上刊登出RILO与楼下陌生男性住客亲密独处共进晚餐的相片,晚上公演结束后RILO撇下经纪人与同一陌生男性悄然离开后场去向不明…你觉得,这一系列的绯闻对独占欲很强的黑琦会有什么反应?制造绯闻大赚人气的事情你最拿手。”白月面露诡异笑容说。

  白川樱子沉思一下说:“可以,但只有一点,绝对不能让RILO和黑琦有接触,你能做到么?”

  白月说:“RILO和陌生男子乘坐车子摆脱所有保卫人员离开现场,在预定的路线上预备一辆一模一样的车子等候。只要确定黑琦跟踪就进行巧妙的调换,到了指定地点采取围攻抓捕…既不用费尽心思的去找黑琦,又不会让RILO有任何的察觉,两全其美。”

  白川樱子琢磨着一会问:“你怎么就能确保黑琦一定会出现?”

  “你能容许一个千辛万苦培养的爱人移情别恋吗?”白月说。

  “好办法……”白川泷泽说。

  白川樱子把烟头往烟灰缸里掐灭,拨起了手机说:“彩子,你叫人把RILO的所有行李都搬到大少爷的房间里去。”

  白月俊眉轻挑说:“你真会捡便宜,小心送羊入虎口。”

  “他不是那些女人,你就是有心,只能是垂涎三尺的份。”白川樱子自信的冷笑着。直到后来,她为这句话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不要低估我的魅力。”白月笑说。

  下午时分,娱乐晚报上果然刊登出RILO依偎在陌生男子怀中的相片。当然,那是RILO意外晕倒后右白月扶着时抓拍下的瞬间画面。信息一刊登,饭店外拥挤着记者要问个底朝天。为了喧然事情的真实性,白月特地敞开着餐厅的落地窗,让对面大楼上的记者准确的偷拍“浪漫晚餐”画面,不仅如此,还公开的带着RILO从饭店的小后门前往演出现场。为了不让RILO知道一点风声,白川费了不少精力阻止所有非内部人员的靠近。

  只是。RILO一出场那一情景出乎了白月的预料,看到那一唯美的画面,他想起两年多前名古屋维多利亚的那一个空灵的钢琴少年。联想RILO人生的种种遭遇,终于领悟到那双冷郁眼神中所承载的是超乎常人的悲伤和孤独,在他高贵而完美的神情下掩藏着比意料中更为残破的心灵。纵然残破而脆弱,他仍是紧紧的抓住黑暗中的那一根活着的希翼。

  离开了喧嚣的市区,RILO惬意的趴在车窗边沉默不语,安静的享受着空气里自由的气息。

  白月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心灵被触动着一般,又说不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后视镜中意料之中的出现跟踪的车影,他摁下信号键通知早在藻岩山岔路口待命的人准备行动。

  到了藻岩山的岔路口,路灯全都被早前等候的人熄灭了,他关掉了所有车灯,靠着直觉把车子转进通往白川居的路。而漆黑的路口中待命的同一款红色跑车由白川泷泽顺着上山的路开去。

  抵达白川家老宅的时候,白川泷泽打来电话告知黑琦已经被捕,此事就算是完满平息。为了把绯闻等事件全部都摆平而不让RILO察觉丝毫,,白川樱子延长了RILO的“自由”时间。

  白月始料未及的是,提起两年前一面之缘时,RILO所流露出的倾慕神情和思念的情意莫名的撼动自己的心…他当时觉得或许是怜惜,或许是同情,又或者,是对女人一贯的安慰本能。

  直到后来,他很确定那是情动。

  而,情动也是有期限的,有些只有瞬间的时间,有的在一个月、两个月;有的在一年两年,白月的这一次瞬间情动却一直持续着没有过间断。

  救回RILO的第二天,白月拖着还处在麻痹状态的下半身赶回了中国。因为有人参照他出版的小说《佛屠》实施连环杀人,他必须亲自去了结。

  苏醒后的RILO独对空荡的白色病房仍是能惊喜落泪,因为他庆幸自己活着,只为了临死前得到了白月的救赎。他抓住了黑暗中的这一束活着的希翼光线而感到活着的幸福,他习惯了绝望而始终不懂得怎么去奢望。

  时至出院也没有关于白月的任何消息,白川樱子说他已经辞了邢警司的工作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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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迹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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