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说,大约是在九十年代初的浙江某地。当地人靠经营加工业开始越来越富,富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盖房子,有的人甚至学着旧社会地主的样子也盖起了前后几进几出的深宅大院。
就有这么一户姓章的人家,靠加工皮包皮鞋发了大财,不仅盖了个六进六出的大宅院,还在后花园里的单独地盖起一座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专作为接待宴请的餐厅,按现在的话说就是一个私人会所。
这家主人章老板说,现在生意大了,生意场上各地的朋友关系多,这些人来了家里得吃得住啊,住嘛!家里单独的盖了客房,再不济了,周围也有不少酒店、旅馆。唯有这个吃最为讲究,既要吃的好,也要有档次,而且大多数生意也全是在酒桌上完成的。拥有这样一个大餐厅,这在生意场上是件极有面子的事。
所以章老板对这个大餐厅显得格外的重视,几乎建设中的每一个细节都要亲自过问,层层把关。
只是有一事却令章老板相当的窝心。从这个餐厅开建直到建成总是找不到合适的餐桌餐椅来配这个大厅。章老板一直想显显自己的财大气粗的范儿,所以一般的材质或是尺寸又不肯将就,结果跑了很多地方就是找不到合适的餐桌餐椅。如此华丽的餐厅老是不能完全起到该有的作用,总归是件窝心的事。这个餐厅结果一下就闲置了大半年!
年底的时候章老板去北京谈生意,自打富了之后这位章大老板添了个新毛病就是爱逛个古董店古玩摊子,其实他也分不出个真假新旧的,但是每逛一次甭管真假都会收点东西回来,摆在家里也显示显示自己的艺术修养和品位。
生意谈完后,他倒是没急着回家。闲着没事就慕名逛到了潘家园。正看见一家古董家具店的店门口在三三两两的卸货,章老板一开始到也没在意,等在潘家园一圈逛完了,又走过那家古董家具店,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这一眼看过去可不得了!只见得一张足有四米开外的圆形古典巨桌,已经被安装好摆在这家店的大厅里。桌子的周围配着十八把雕刻的极其奢华餐椅。
这么大的桌子在当时来说是老百姓几乎不曾见过的东西,章老板在惊叹之余忽然想起家里那个大餐厅里不正是缺这么大桌子嘛!赶紧进去问价。
可是万没想到他刚刚靠近了那套餐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几个店员喝止住了。一开口问价格,换来的却是店员一个白眼。那意思是这东西你买的起吗?既然买不起,你问什么价?店员还告诉他,你最好躲远点,要是碰坏了,你这辈子赔不起。
这下倒真是惹火了这位一贯说一不二的章大老板,一怒之下直接就把手包给扔在了那巨桌之上,自己直接抽了把配套的椅子坐下,掏出烟自顾自的点了起来!理也不理那几个店员。
店员刚要说话,章老板斜眼瞥了瞥眼前这个店员,一脸不屑的说:“叫你们老板来吧,这桌子,我买了。”说着话,还从屁股后面抽出板砖似的大哥大重重的摆在桌子上。
章老板这话声不高,但是着实把店里几个人震住了。店员这才上下的把来人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在看看那个随意仍在桌上的大哥大,心里打起了小鼓,那个年头,没几个人用的起这玩意,在加上北京这个地方历来是藏龙卧虎,一时间还真吃不准来者的路数。赶紧的陪着笑脸又使沏茶又是打招呼。
一位老成的老店员先请这位章老板另换了一处位置安坐,麻利的奉上刚沏好的龙井,又忙不迭的跑到后堂请出老板。
古董家具店的老板一听来了大主顾,堆着笑脸就跑了出来,双方一谈之下,这位章大老板才知道这是一套由上等的金丝楠木配以最好的紫檀木定制的仿古家具,是这家古董家具店的老板花了大价钱订来放在店里做镇店之宝,暂时还没有卖的打算。
章老板一听就火了心说这桌子不卖,你摆在店堂里做什么?于是非得要买,结果北京老板为了赶紧打发走这位爷,随口开了二百万的价格。
谁知章老板一听,连价都没还,当即拍板,成交!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北京老板那股子纯爷们的气魄也就拿了出来,当下签订了合同。章老板随即回到住处,打电话找来北京木质家具的行家里手来鉴定这套餐桌的材质。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打电话回浙江叫家里速汇钱过来买桌子。
几日后,款到北京。章老板这边请来的木器专家也对桌椅又进行了几番细细的查验。大家伙都说这真是一套不可多得的极品,当即钱货两清,章老板心里那个舒畅劲就别提了!又召集众人不惜代价的把这一套称心如意的物件千里迢迢的运回浙江大宅之中!等着这套餐桌在春节的家族大宴上给自己的脸上争光添彩。
事情到了这里本该是个圆满的结局。可是二伯说,其实到了这里故事才算真正的开始……
桌椅被完好无损的运回了浙江,陪同前往的技术人员按照要求把桌子安装完毕后各领一笔丰厚的奖金回了北京。可是章家大宅却从此不安起来。
自打那套桌子进了章家的大餐厅,连整个后园居然开始逐渐变得阴森森的。即便是大太阳晒着,这个餐厅始终还是透出一股股的寒意。
因为当时时值冬天,大家倒也没觉得什么。只是越到后来,接连的出了几件怪事,大家这才觉得这里可能出了问题!
先是大宅里豢养的几条大狼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天到了一定的时辰就站在后院入口处对着餐厅的大门狂吠不止。然后慢慢的从狂吠降至了到了低声的呜咽。到了深夜,呜咽又变成一阵阵怪异的狗哭,这种声音在深夜里听的尤为瘆人。
再到后来,住在后园子里餐厅侧楼的几位厨师和服务员都说见到了鬼,纷纷辞职离去。
再招来的厨师和服务员基本是干个三天两天就连工资也不要,逃命似的离开了章家。问他们怎么回事也没人说的清,就是说那个地方不能住人,晚上睡觉时一闭上眼就心慌气闷,总是感觉四周有人。时不时还听见一阵又一阵似有若无的怒骂和哀叹,可是细细听去,却又听不出骂的是什么,睁眼一看却又啥也没有。
在不就是无论睡觉时穿多少,盖多少,总是抵挡不住那一股刺骨的寒意。离职的厨师和服务员都说那是一种不仅仅在皮肉上的冷,而是一种完全侵入骨髓,渗入到人心肺五脏深处的寒。
同时这种寒冷里还夹着一种莫名的恐惧,每当这种寒冷来临的时候,恐惧感几乎就随着寒冷钻入到人身上每一个毛孔里,让人坐卧不宁,根本就无法在这个地方呆下去。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终于在某一天的深夜,后院里爆发了一阵近乎于疯狂地犬吠声。这是宅子里最彪悍的狼狗“海子”发出的,而伴随着“海子”一阵阵凄厉犬吠的只有狗群低低的呜咽和哀嚎。
谁也不敢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每个人都紧紧的把自己裹在被窝里等待天明。
第二天,天阴阴的!从大宅的另一处小楼向后看去,后园里雾蒙蒙的显得格外阴森、诡异。
直到午时,太阳出来了,人们才围拢在一起相互壮着胆子走到后园去查看。
快到后园时众人看见几条大狼狗疲惫卧在通往后园的回廊里,甚至还在瑟瑟发抖。
推开后园虚掩的门,人们一眼就看见“海子”直挺挺的死在了餐厅的门口。
此时的“海子”已经全身僵硬,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餐厅的大门,凝固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惧的东西。
仔细的查验却发现狗的身上没有一处伤,只是身体格外的冷,冷的超出了人们意料,好像是被活活冻死的一样。
人们说海子是被活活吓死的,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这么一只骁勇迅猛,彪悍无比的猛犬活活吓死,成了大宅里所有人心中一个巨大的疑问。
谁也解答不了这个问题,族中一位上了岁数的老人在直勾勾盯着“海子”那双怎么也合不上的眼睛看了很久以后,才颤抖的说:“吓死海子的东西,不是……人”
“海子”死后,章老板意识到事情严重了,其实长久以来他就深刻的感觉自己被包围在一种异样的恐怖之中,甚至觉得周围有人在算计自己,可是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这个要算计自己的人是谁。
从此章老板再也无法入睡了。一闭上眼,脑海就是海子那具僵硬的尸体和那一对充满了恐惧的眼睛。
其实章老板并不知道,几乎每一个住在这个大宅里的人都有着跟他一样的感觉,那种几乎已经弥散在整个章家大宅里寒冷和恐惧几乎时刻伴随着每一个住在这里的人。
章老板不信鬼神,他坚信肯定是有人为了夺取他的财产而要谋算他的性命,而“海子”的死就是一种挑衅。这个人一直躲在暗中窥视着他。他清晰的意识到这个人会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出现并要了他的命,乃至于要了他全家的命,然后就霸占他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家产。
一想到这里,章老板就处于一种精神几近崩溃的状态。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反击,但又不能告诉别人。在此时的章老板看来周围已经完全没有一个人值得自己信任了。
他悄悄的通过某些关系给自己置办了一把手枪和足够的子弹,决计要把这个潜伏在自己家里的人挖出来!他要用行动告诉这个在背后窥视着他的人和所有准备算计他的人一个铁定的事实“老子不是好惹的!妈的,你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终于又在一个极冷的午夜时分,狗群在一次狂吠起来。章老板一脚踹开被子,拿上装满子弹的手枪,招呼齐家中所有的男丁,举着棍棒,菜刀等一切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打着手电就直扑后园而去。
大伙冲到后园在离餐厅大门十几米处停了下来,看见所有的狼犬都疯狂的对着餐厅的门焦躁的狂吠着。
越离餐厅门越近,那种寒冷的恐惧感就越明显,那扇紧闭的门活像地狱的入口。周围的窗户简直就是几只巨大而寒冷的眼睛,冷冷地看着这群人。
大家逐渐围拢在一起,不敢在向前迈出一步!一起看着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的章老板。
而此时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章老板此刻已经完全的陷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仗着自己有枪在手,猛的冲了上去,一脚踹开餐厅的大门……
在门外射进的手电光斑中!,章老板在恍惚之中似乎看到一团灰白色的雾气正笼罩在那张他引以为豪的巨桌之上。
很快的,那团雾气逐渐的凝聚了成了一个人,蹲在在桌上,慢慢的转脸,看向章老板。
于此同时章老板看到了一张死灰色且已经支离破碎了的人脸,脸上两只眼睛怒目圆睁的直视着自己,破碎的嘴唇似乎在咒骂着什么。
随之就是一阵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一只干枯的手指已经指到了章老板的鼻尖,章老板顿时眼前一黑,不由自主的连连扣动了手中的扳机。人却瘫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在医院里了。周围全是人,还有警察,他说不清自己看到了什么,也无法清晰的回忆起那张碎脸的嘴里到底咒骂了什么。只是断断续续对警方描述了自己经历的一切,还反复告诉警察,自己对着那个怪人开了好多枪,担心就此吃上人命官司。
警方没收了章老板的枪,可是从对枪的鉴定和子弹数量上来看,警方确定这只枪至少几年内没有被击发过,很是怀疑章老板是不是精神有些错乱,误以为自己开了枪,而一同进入后园的家人说,确实也没听见枪响,就看见章老板冲进去就后,一下子就瘫倒到地,大家才围拢上去,把昏厥过去的章老板送到了了医院。
章老板在医院里浑浑噩噩的躺了一周,在这一周里,警察们对章家大宅和后面的大餐厅动用了各种刑侦手段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
可是没查出有任何人潜伏或是装神弄鬼痕迹!只是觉得那个大餐厅确实异常的冷!……
出院的后章老板没敢回家,带着家人另找了一个住处。偌大的章家大宅就这么先空了出来。
经过几番思量,章老板逐渐开始相信家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在作祟。一贯不信鬼神的他,开始寻求另一种解决的办法。
托了很多人,几经周折才请到一位在邻省颇有名气风水先生。
这位风水先生姓徐,名讳已不可考,家学渊源,世代以寻龙点穴,断看阴阳为生。据说祖上不仅有伏魔降妖,驱鬼镇邪的异术,也曾办过几件在当时算的上惊天动地的大事,从而使徐家在当地有了很大的名气。
建国后,风水之术、相地之法逐渐的隐没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中,徐家子孙均务农为生,直到六七十年代,才逐渐又有人陆续找到徐家后人想他们为自己家中故去的先人寻一块安身之所,徐家后人这才重拾家学,再次干起了祖传的生意。
章老板跟徐先生详谈了这些事的缘由之后,徐先生思忖了很久,最终是选定了一个烈日当空的中午,请章老板带着重金从厂子里召集的数十个精壮男子,又各自牵着从周围借来的数十条虎视眈眈的狼狗,浩浩荡荡的回到了章家大宅。
一进后园还是刺骨的冷,冷的叫人发憷。而园外的猛犬们开始不安的狂吠起来,徐先生随即挥手叫大家伙全部进到后园。
人一多,嘈杂人声加上犬吠,大家的底气顿时壮了起来。徐先生带着众人走入大厅,推开那一扇扇落满灰尘的窗户,开始仔细观察起来……最后目光落在了那张巨桌之上。
徐先生在桌边盘桓了许久,挥手叫众人关上窗户并退出大厅,而且嘱咐退的越远越好,无论听见什么也不要进来。大家退出以后,徐先生随即关上了门,并拉起了所有的落地窗帘……
众人只得在远离餐厅的回廊里焦急的等待,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徐先生走了出来,脸色变的惨白,手脚甚至在微微的发抖,体力明显不支,踉踉跄跄的向等候在回廊里的众人走去。
章老板带人赶紧迎上去,将他扶到一处石椅上坐下,待到他坐定,几口热茶灌下,明显体力不支的徐先生这方才舒缓了许多。又过了好一会,才算彻底恢复过来。
恢复了精神的徐先生对章老板说,要他某时某分某方位挖一个深坑,待深坑挖成之后,将餐厅里的这套桌椅当场焚毁,并埋入深坑中,在加做一场法事,从此就可保章家平安无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番话听得章老板很不知其所以然,禁不住的一再追问为何要这么做?徐先生只说是叫他依计行事即可,其他则无需多问。
可是章老板实在心疼自己花了200来万购置的桌椅,非要请徐先生说出些子丑寅卯来。徐先生实在迫于无奈,又见不说个清楚明白,章老板断然也下不了决心照办。只得向众人道出这个中实情……
原来金丝楠木因材料及其罕有,自古以来都是皇家专用木材。除皇室外任何人使用这种木材都是大逆不道的越礼之举,即便是皇族内部使用,也有及其严格的标准。当初嘉庆皇帝办和珅时的数十条罪状中就明确列出越礼使用金丝楠木这一条。且依据当时律条,仅凭这一罪状就足够和珅全家遭到灭族之祸。所以无论章老板如何富甲一方,毕竟还是一方小民,终究没有使用金丝楠木的命。
喝了一口热茶,徐先生接着说:“其二民间流传金丝楠木大多数为假冒的赝品,可是唯有你章老板购置的这一套中的金丝楠木恰恰确实货真价实,但是仔细观察发现桌底和一些暗处隐约有暗纹出现,仔细看来,全是那些只能刻在棺材上的冥寿纹,虽然这些花纹经过现代技艺的打磨和处理,但还是留下了些许的痕迹。话已至此想必这金丝楠木的木材的来源,你章老板也能猜得一二了,你想想能被金丝楠木装裹入殓的人即便不是大贤大德的皇室君王,也必是饱受皇恩的朝中重臣。这样的人,岂容你一个暴富的小民坐在他身上吃吃喝喝,吆五喝六?没要你性命已是算他额外开恩,现如今你只能将此桌椅焚毁深埋,在做一场法事向被你怠慢的怨灵忏悔一番,方能保家宅平安!否则在搞下去,恐怕死的就不是一条狗了!”
一番话毕,徐先生就不在多言,静候章老板决定。章老板虽说心疼这二百万的桌椅,但是区区二百万跟家中老小的性命以及章家家族的千秋大计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赶紧布置人手,选了合适的日子,在郊外选定了位置!焚毁家具,掘坑深埋。还请来得道的高僧,做了一场隆重的法事。才算了结了此事。
此事结束后章老板又心起一念,抛下手中各种耽误的业务不顾,专赴北京去找那家卖桌子给他的古董家具店。
到了目的地,却看到那家店已门窗紧锁。透过橱窗望去,店里早已积了厚厚一层灰。
在周围一打听,才知店主数月前就突发心脏病死于店中,而后这家店的怪事层出不穷,只得暂时歇业。
章老板又通过关系找到这家店主的家属。重金将店中凡是金丝楠木的大小家俬悉数买下,一并焚毁,深埋。并也花钱做法事以告慰这个被侵扰怠慢的亡灵。以免这些东西在被不明就里的人买去,祸及他人。
至此以后又过了数月,章家大宅才慢慢的回复了生气,章老板从此不敢再轻易的购买任何古董,对那些自古墓中得来的玩意更是避之若鬼,一心打理生意,多行善事。章家从此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昌盛。
说到这里二伯一声长叹,自言自语道:“时至今日若有机会问问那个章老板那段往事,还真不知道如今的他作何感想”
听到这里!我疑惑的看了看二伯,心里话说:“这也太玄乎了吧?难道买个家具买出鬼来啦?”二伯看看我,微微一笑!说道:“章老板那事这算是轻的,所有收古玩的人成色辨真假都有自己的一套规矩,行话叫“走的什么路数”当然有一种人是专门收古墓里盗出的玩意,但是收了之后必有一套关门过节的程序要做,否则无异于也是引火上身。不过这个程序对外人向来闭口不谈,其中奥秘也是代代相传。不大可能传授与外人,个中学问极其的深奥,且不谈学到手,就是光说。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说的清楚。这一次你收的全是假货,如真的是收了些不该收的玩意,恐怕就不是认栽的事了”
一番话讲我的哑口无言,心里满是懊恼,看来古董这一行的水,真不是一般人能随便蹚的。
回到了南京的第二天我就拿了根棒球棒子去了德玄斋,一路寻过去,心说要找到张福强这个婊子养的王八羔子,一定要揍的他给我赔钱赔不是不可,可是这王八羔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此再也不见一丝踪迹!
六万多块买了一堆价值不到三千块的高仿,我想这事要让我爹妈知道了,非揍死我不可。就算不揍死!估计也不会在让我参与到二伯的买卖中了。
可是二伯对谁也没说过,不仅仅家里不知道,同行同业的更是对此事一无所知,回南京后,我一直想跟他说声对不起,可是在他面前娇横惯了的我,总也开不了这个口。二伯看了看我,拍来拍我的头说:“这事不要再提了,给你在同行面前留着面子。以后我死了!这铺子还不是留给你?!别让这事给同行留个笑柄。”他这话说的我眼圈红红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二伯一见我要哭,连忙打住,递了根烟给我,又随便说了几句,便打着哈哈转悠去了。
各种的异闻怪事,尔虞我诈混合着大批真假难辨古董珍玩组成了我们眼前这个叫做古玩市场的地方,我点起二伯给我的那只烟,一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边细细的回味着二伯临出门前留下的最后两句话“这里拼的不仅仅是经济资本,更是经验和资历,道行不深的人只有被人坑的份。好好的学着吧!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