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回
白胡椒2015-10-25 05:564,753

  又过了几天,小耳朵与女子一起,到乡公所领回了瓜皮帽赔付的钱。

  母亲让小耳朵买了两坛子好酒,又买了一些点心之类,到了晚上,三人一起去了老财迷家里。

  老财迷一见,又高兴又热情的把他们三人,请到屋里。

  “耳朵老弟,这么客气的,来就来了,还买这些东西干啥呢?”老财迷看着桌子的酒,假惺惺地说,“都是兄弟,无须客气才是,嘿嘿……”

  “为这两孩子的事,你们真是费心了,真也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只是买了这点东西,都觉得拿不出的手的,以后啊……”

  “您老就别这么客气了。”女人说,“远亲不如近邻呢,咱们差不多都算是自己家人了,你老人家这么说,那真是外气了,呵呵……”

  “不是外气,这常言说的好,‘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你们对我们家可算是天大的恩情了,可是现在我们也只能是记在心里罢了。”

  “这样吧,要谢的话,也不必谢我们。”女人说对小耳朵说,“明天你与你财迷哥,一起去他兄弟家,把这卖的东西带着去看看,就算对他的谢意。”

  “那也行。”老财迷说,“明天带一坛酒就行了,这一坛子酒就那个留在这儿吧。嘿嘿……”

  “都留这儿吧,这就是送给老哥你与嫂子喝的。明天去的时候,我们再买。”小耳朵说。

  “都留下能好吗?那不是又要让你破费嘛。嘿嘿……”老财迷得意地说。

  女人瞪了老财迷一眼,说道:“俗话说‘小老鼠忘不了锅台揩油,屎壳郎忘不了推滚粪球’,我看你是财迷的话忘不了挂在嘴头。呵呵……”

  “你看这说的,我只是说说罢了,又不是那个真想留着的。嘿嘿……”老财迷不好意思的狡辩说,“君子动口,世上常有;只说不做,好人一个。嘿嘿……”

  “好好,你是好人一个行了吧?”女人说。

  “你们把这东西都拿回去,明天你与你财迷哥一同去。”女人对小耳朵说。

  小耳朵一家都不愿意再把东西拿走,说明天去再重新买。

  女人便板起脸来,还着生气的样子,说道:“如果你们不听话,不把这东西拿回去,从明天开始,咱们就不再往来了,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嫂子,你看你这说的啥话啊,你这样说不是要我们太为难了吗?”小耳朵的母亲说。

  “老人家,你是知道的,我说话可是算数的。你就听我的,把东西拿走,明天让耳朵与他财迷哥一起去就行了。过些时候,耳朵兄弟的婚事,我还会帮着*办,要不然的话,你们以后的事,我绝不再多问一句!”

  “这、这可怎么好呢?他嫂子啊,你让我这当老人的怎么说啊,我……”

  “老人家,你啥也不用说,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女人说,“天都这么晚了,我也不留你们了,快回去吧。”

  “唉,你看看,这弄的,就买这点东西,还得让拿回去,这……”小耳朵心里也觉得挺过意不去的,又看着女人说,“我说嫂子,只留一坛子酒,其它的我都拿走,也算是接受我们一家人一点心意了,咋样啊?”

  女人看看小耳朵一脸的诚意,也没有说话,只在几包点心里,挑捡一个最小的包的,拿了出来,对小耳朵说:“这行了吧,东西我留了,心意我也领了。你就啥也不用说了,快回去吧。你要是再说多些话,那这一包我也不留下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小耳朵说,“就先听嫂子的了,以后再说吧。”

  说完话,小耳朵抱着酒,女子提了东西,回家去了。

  小耳朵一家走后,老财迷有点不高兴地对女人说:“我给你提点意见。”

  “好啊,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吧。”

  “你看你刚才说的,说什么‘屎壳郎忘不了滚粪球’,你还不如直接说‘狗改不了吃屎’呢。老财迷十分不悦地说,“你自己想想,知道我的还好,不会多想什么。要是不知道我的,人家听了这话,怎么看我呢?还不知道我有什么多大的毛病呢。以后能不能给我留着面子,别总是当着别人的话,这样说我。有时候我就是犯了财迷的毛病,我说了财迷的话,你不能装作没有听到吗?”

  “我说啥意见呢,就这个意见啊,呵呵……”女人笑着说,“好好,以后注意点。不过你也得注意了,特别是在熟悉人的面前,别再说那样的财迷话了,让人觉得你还像以前那样财迷。要是在生人面前,说些财迷话,做些财迷事,那倒反而没有什么,反正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了解谁。大家一走开,谁也不知道谁是谁了!我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么回事?”

  “说的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以后我就是在熟悉人面前,不注意说了财迷话,做了财迷事,你就稍微一提示,我就明白了,不必要说的让我……”

  “你不要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呵呵……”

  “说实在话,你说咱们为小耳朵的事,忙里忙外的,搭了功夫,搭了钱,咱可没有图他一点什么。现在事情给他力的这么好,他送给咱些东西,咱就收下,那也是应该的。你怎么就不说啥也不愿意要呢?你不要也罢了,还把我说一顿。咳,也不知道你咋想的。”

  女人听了,对老财迷说:“先不说该不该要,也不先说我是咋想的。我先问你,你缺吃、缺喝吗?”

  “现在当然不缺吃喝了。”

  “你缺穿的、缺用的吗?”

  “你看你这问了,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们现在当然也是不缺穿也不用。”

  “那不就算了吗?”女人说,“我们既不缺吃、喝,也不缺穿、用。并且我们自己也还能赚钱,何必要收受别人的物品呢?”

  “可我们也不是无缘无故要人家的。”老财迷说,“我这可不是说的财迷话,我是实话实说,咱给人家办事了,是人家主动要送咱的,这可是受之无愧的。”

  “你的想法也不能说是错的。”女人说,“可是我想那也要看对谁。就拿小耳朵来说吧,不但乡邻乡亲的,你与他可是多年的兄弟,而且那女子又在咱家帮工,并且很卖力地给咱做活,咱虽说开了人家工钱,但是说到底,还是人家为咱挣钱。再者,他家那条件你是知道的,现在来说,比咱差多了吧。还有一个,状告的事已经完结,要不了多少时间就得办婚事,他钱从哪儿呢?”

  “你呀,什么事都要替人家着想。什么时候也得替咱自己着想着想。嘿嘿……”

  “不是我什么事都要替人家着想,能帮别人的,并且自己又没有什么损失,何不帮别人一把呢?常言说‘帮人一把,行善本上增一画’,‘成人之美,功德簿上记一回’。所以要与人为善才好!”

  “你都在哪儿听说的,说的给真的呢。嘿嘿……”老财迷说,“我只听说过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说我还没有真正的弄懂这句话的意思,不过我相信救人一命,总要比见死不救要好。”

  “那是的。这些都是佛家的说法。其实不管怎么说,帮助别人,总也会给自己带来快乐的。”女人说,“先不讨论这些了。明天去你兄弟家,小耳朵买的那些东西,咱就不要买什么了,你弟弟的小孩子喜欢吃什么,咱不知道。有多高,咱也没有见过。所以你明天去的时候,不买东西,只要带些钱,就当给小孩子的见面礼就行了。”

  “那得给多少呢?说内心话,我可真不想给他有什么来往,想以前他做的那些事,真是让人这在的寒心。”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能总是耿耿于怀的。况且这几回事,你兄弟确实也是真心实意的帮了咱们。再说了,大人之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与小孩子有什么关系呢。你去了,孩子见你还是得叫你大伯父,这一点可是无法改变的,这是什么?这就是亲戚,就是血缘!如果明天你到了兄弟家,小孩子第一次见面,叫你伯父,你总不能只嘴里答应,没有一点表示吧?如果小孩子顽皮,叫你伯父,让你拿出几个钱买东西吃,你拿不出来,我看你的脸往哪搁?呵呵……”

  “说的倒也是。嘿嘿……”老财迷说,“那明天我就带它五十个钱。”

  “太少了!”女人白了一眼老财迷,“至少也要带着一百五十个钱才行。”

  “哇呀,这也太多了。”

  “不多。你给孩子一百个钱。另外五十个留着备用。出门多带点钱,自己不受憋!”

  老财迷牙一咬,带着狠劲地说:“好,那就听你的。带一百五十个钱吧”

  “对了,你刚才说我也不替咱们自己想想,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呢?”老财迷说,“我是说、说、说那个,咳,说着完的。”

  “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呢?你肯定不是说着玩的,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出来,你是知道的,我可不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

  “我的意思吧,嘿嘿……”老财迷不好意思地说,“我的意思是想说,咱们能不能自己也要个、要个,要个小家伙?嘿嘿……”

  “这事我也在想着呢。呵呵……”女人红着脸说,“只是觉得都四十多岁了,还能行不?”

  “有啥不行的呢,高老庄有个员外,都快六十了,还弄出来个小捞渣呢。”

  “呵呵,你呀,你真不懂。高员外有小老婆,那小捞渣可是小老婆生的。呵呵……”

  “是这样的啊,我还真不清楚来。”

  “要不然,你再找个小老婆?也给你弄个捞渣出来?”

  “你就别取笑我了!”老财迷说,“这要不是你,我连老老婆都弄不上,估计一辈子也只能光棍汉了,哪里还想什么小老婆?嘿嘿,我想小老婆,可小老婆不想我!”

  “对了,你也不算老啊,才四十多岁的,也能生出来的吧,嘿嘿……”

  “能,我想应该是能的,不过听说年龄大了,不好,等我问问老年人再说吧。”女人说,“如果真像人家说的,年龄大了,不宜生孩子了,怎么办?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真的不能生育了,那就不生呗。反正不能硬生吧,嘿嘿……”老财迷说,“如果真的不能生,咱是不是领养一个呢。”

  “我也正这么想的。呵呵……”女人说,“要我看的话,咱俩都年龄不小了,要不然就干脆领养一个小孩子罢了。也省得咱吃苦受罪的,还不耽误咱自家的事。你想想,如果是自己生育的话,一到两年啥都不能干,得耽误咱赚多少钱啊。”

  老财迷一听,琢磨了一下,说道:“你说的确实是样,要不咱干脆算了吧,到哪领养一个算了。只要到老的时候,跟前有人端饭倒个茶的就行了。”

  “是的,你说的这是事实。咱领养一个男孩子呢,还是领养一个女孩子呢?”女人问老财。“要我看,要真的领养的话,那就领养一个女孩子。”老财迷说,“就我知道的,很多领养男孩子的人家,孝顺的不多。反倒领养女孩子的,到老了却能靠得住。”

  “是的,我也这样想。”女人说道:“比如咱领养一个女孩子,省心也省事,长大了,咱家有家业了,就找一个家中男孩子多的,而且又老实勤快的男孩子,倒插门,给咱养老送终,那不也挺好的吗?”

  “这也是一条路子。这只是先说说,等等问问情况再说吧。”老财迷说,“天也不早了,也该歇息了。这说着话,却突然有了感觉,嘿嘿……”

  “突然有了感觉?有了啥感觉?”

  “这还用问吗,想睡觉有感觉,你想想还能有啥感觉?”

  “知道了,肯定是困的感觉了。”

  “你这人是不是装憨卖傻,怎么是困的感觉呢?”

  “难道我说错了?你不是说想睡觉有感觉吗,不是困的感觉,还能是啥感觉?不是困的感觉,你咋想睡觉?”

  “你这个憨婆娘,真是不点不透,给你直说,搂着你睡觉,你说是啥感觉?”

  “切,你今天咋假斯文起来了,你就干脆说,想那个事了,不就妥了吗?还偏偏说有感觉了,假斯流道的,呵呵……”

  “好好,我直说,我想那个了,嘿嘿……”老财迷说,“快点吧,快上床。”

  “你看你,说急不知哪一会。呵呵……”女人笑着说,“好几天都没有提过,说急就急这么很,等不及了似的。”

  “你不懂,这年龄吧,说来也来得快,说走也走的快。嘿嘿……”老财迷说,“有感觉了,就立马行动才好,要不然,时间长了,那感觉就消失了,事就办不成了。”

  “你看你说的多邪乎,真的假的?呵呵……”

  “真的,这事我还能给你说假的吗?我先说了啊,你要是不快点,等会我感觉没有了,你却急了,那可怪不得我。嘿嘿……”

  “说的给真的呢,不会吧,呵呵……”

  “不信就算,反正我说过了,一会要是不行了,你可别说怪我的话。”老财迷一本正经地说。

  女人看到老财迷的神态,不像在说假话,就说:“好好,那还真得快点呢。呵呵……”

  女人说完话,随即吹灭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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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财迷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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