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大地啊,你感受到了么?在你坚实的怀抱里,居住着多少无家可归的魂魄,如今我虽有这强健的臂膀,却也成了他们的一员!我多想捧上一把黄土,灌进我澎湃的心脏,让我的灵魂在阳间四处游荡的时候,依旧能嗅到这一方热土里凝结的芬芳!我多想把阳光多余的能量,储存在我每一滴火热的鲜血里,让我能有力气再回到这个曾属于我的天堂!我要把胸膛里的每一寸地方,都存上思念,那些闪烁着关爱的眼神,都将成为我的信仰!
人的潜力是就像宇宙,无穷无尽,永远都无法知道它究竟有多大,意志这东西也一样,如果不*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我们能爆发出多大的能量。平时我们不知道自己的深浅,一旦有催化剂渗进脑海,剧烈的化学反应就会让意志力无限放大,而此刻,秦风的脑袋里就在进行着这样的化学反应。李虎可以为了家人跟兄弟毫不犹豫去死,秦风为了那些牵挂着自己的人则更要好好的活。
人生就如同江河湖泊里面的水,如果不起一点波澜,那就成了死水,早晚会发臭,变得混浊肮脏。秦风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慢慢站起身来。
不知怎么的,安静下来想了想,从被陷害,到被人追杀,再到没有查清事实就被全国通缉,秦风总觉得被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纵着自己的命运,自己只是战争这盘棋上一个棋子而已。
就算是枚棋子,关键的时候也能左右时局,要知道卒子过了河,照样当车使,到了敌方老巢,也能斩将帅于马下。
为了躲避追捕,秦风决定先离开流云,宣安国肯定不能去,那里的掌控者巴不得自己死。这样一来,吕宋国就成了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就这样,秦风迈开大步,顶着炎炎烈日朝西走去。
狼烟远去落清尘,凝语留心别故人。落寞的身影被青草的芳香围绕,渐行渐远。
横穿过繁花喧闹的易阳城,翻越过翠凝山在最南端最后一条支脉,历经多日,秦风终于来到了吕宋国,这里的景致与山的那边没有什么不同,同是阳春三月的尾巴,自然也一副草长莺飞,野花烂漫的景象。
“诶,站住,说你呢,别走。”一个粗粗的声音传到秦风的耳朵里。
“军爷,说我呢?”秦风狐疑的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探问道。
“对,就是你,从哪来,到哪去,干什么的,快…快…快…阿嚏!”仿佛对空气中的花粉有些过敏,那兵卒弯着腰打了个喷嚏,然后用手摸着鼻子继续说道:“快给我说清楚!”
“军爷,小人叫秦三,自流云国易阳来,是来吕宋做生意的。”刚进到吕宋就被盘问,秦风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背到了家,从怀中掏出一些散碎的银子,暗暗递在了兵卒的手上。
“怎么,流云那边儿跟我们这儿差别就那么大?”兵卒没有接银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秦风。
“此话怎讲?”秦风觉得情况有些不妙。
“流云的天儿很凉快?”
兵卒话说出口,秦风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了逃过通缉,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伤口都不敢被别人看到,还戴着个大檐帽。火热的阳光四溢,看着眼前这背心裤衩,穿衣服只为遮羞的兵卒,秦风知道自己这身打扮太招眼了。
“把你的这身行头摘下来,让我看看阁下的真容吧。”兵卒满不在乎的说,一边拿起手边藤椅上的一张画像朝秦风脸上瞄。
秦风定了定心神,一手摘下帽子,另一只手慢慢的则朝背后挪去。
“你的身后有什么?亮出来吧。”那兵卒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只扫了一眼便看穿了秦风的心思。
见对方有恃无恐的样子,秦风索性把帽子一扔,说道:“看吧,看看我流云的商人到底长得有多奇怪!军爷,我是一定会讨个公道的,为了我的尊严,为了我流云帝国的尊严!”
“哟,不久按例盘查一下吗?至于上升到两国关系的高度么?”兵卒没料到秦风会来这一手,怕真挑起两国争端,自己的饭碗会不保,也没细看他的面容,便匆匆摆手,“好啦好啦,你走吧。”
“谢谢这位军爷,咱们后会有期!”秦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后会有期?下辈子吧,多碰见几个你这样的,我的饭碗早被砸了。”兵卒嘀咕道。
秦风当做没听到,快步朝兵卒身后走去,勉勉强强过了这关,秦风不想中间再出什么岔子。可是人生就是这样无常。当你越怕什么,越逃避什么,它往往就能从人群中看出你的心虚胆怯,从而缠上你。
“那个刚刚把帽子扔过来的,先别走!”又是一个粗犷的声音叫住了秦风。“转过身来!”
“军爷,还有什么事儿么?”秦风不情愿的扭过头,没好气的说道。
“过来,让我看看。”刚才那个兵卒听到这声音也没有做声,唯唯诺诺的走到一个彪形大汉的身后。
“相貌和这画像有七分相似,怕不是巧合吧。”彪形大汉朗声说道:“秦风,我早在这儿等你多时了!”
虽然对方言语不善,可秦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毕竟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复原,这附近又全是吕宋国的巡逻士兵,一旦打起来,秦风的下场可想而知。
“军爷,您说什么?秦风是谁?我真的不知道,在下只是一个普通商人,原本在塔林那边儿走我流云与宣安的贸易,可这一打仗,就断了我们这些跑路的财路,我们也要吃饭不是?”秦风一脸苦楚,“这才经易阳来到吕宋,想着混口饭吃,没想到这刚入境,就被你们卡了下来。”
“装的还挺像,别在撒谎了,我敢确定你就是秦风!”秦风还是不会撒谎,那闪烁的眼神没一会儿就被彪形大汉捕捉到了。
见事情已无转机,秦风转身欲逃,却被彪形大汉一手摁住,肩胛骨“噼啪“的响,钻心的疼痛让秦风说不出话来。
“呵呵,小子,别跑了,我们在这等你多时了,乖乖跟我走吧。”彪形大汉看着转过头面色发紫青筋暴露的秦风微微一笑,可这笑容映在秦风眼里就好像毒蛇看见了猎物那样狰狞,略张开的嘴只是为了吐出蛇信。
“你到底是谁?”疼痛感稍缓,秦风咧着嘴艰难的说道,声音都有些走调。
“哦?有意思,我们当然是吕宋的守备军。”彪形大汉依旧笑吟吟的说。
“不可能,吕宋向来保持中立,怎么这次会偏帮流云?难道就不怕宣安国的报复?”
“好小子,还不算太傻,我确实不是吕宋国的人,至于要问我是什么人,不好意思,我没资格说,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彪形大汉见谎言被拆穿,脸色阴沉下来,摁在秦风肩膀上的手抓的更紧了。想逃也逃不掉了,秦风只能任人鱼肉。
晚霞的尽头,那片被映的昏黄的云彩下面,秦风双手被绳索绑在身后,慢慢的朝前走,绳索的另一头,紧紧攥在彪形大汉的手里面。彪形大汉的身旁还有一些人,都半弓着身,显得对这大汉很是恭敬。
就在刚刚秦风被查的边境线上,两道身影从树丛中跳出。
“大哥,怎么办?”消瘦男子问着身旁浓眉大眼的英俊男人。
“没办法,你先跟上,我回去叫些人手,咱们老办法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