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青在刘爷被追赶的时候,他也接着成为了日军追击的目标。从一开始到现在这家伙的枪就没停过,枪口已是发烫得冒了烟了。死在他的乱枪下的日军可不少。
所以你可以想像日军是要多恨他就有多恨他,看着冲上来的日军的凶狠程度,估计是想要把他刺成竹篮子了。
我很理解日军这种恨,以前都是他们赶着中国人跑的,但是自从跟国军打了那一仗之后,就开始倒了大霉了,整个联队被国军打散了不说,还被像赶老鼠一样赶进了林子,在林子里受了几天非人可受的罪之后,好不容易把人都集齐了正准备逃出生天。没想到却又被那群死心眼的家伙堵住了去路,浴血奋战了一番,还是落荒而逃。
现在竟然几个人的队伍都敢来招惹他们,而且还把他们压得死死的。这种天地倒转的落差,没法不让他们不恨。
望着已是近在眼前的日军,赵慕青想着的是用最快的速度换上弹匣,可是他越是想要快,那两只手越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努力了几次还是没能把弹匣换上。
他已经抓狂了,愤怒地抓狂着,甚至在尖叫。但是没用,他已镇压不住内心的恐惧,让他全身都在缺氧般地抽动着。当日军的刺刀已闪闪地在他眼前晃动着的时候,他便知道,再不跑,这个该死的弹匣,会让他无端把命送掉的。
那一刻赵慕青才想起了转身逃跑。他转身,几乎是弯着腰,全身的力气都灌在了两腿之上,他只冲出了两步,就轰然整个人滑倒在了地上。他已是有些绝望,因为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已两手抓着刺刀恶狠狠地冲他的后背刺了下来。
他闭上了眼睛,等死。
我拿着那支南部十四式对着那个正在对赵慕青下杀手的日军开了一枪,枪响了,那个日军霍然停止了所有动作,歪着头就倒在了赵慕青的身旁不停地做着临死前的搐动。
赵慕青应该庆幸那支卡弹事故和其射出去的子弹的次数几乎是持平的南部十四式,这个时候没有卡弹。所以他的命捡回来了,当他张开眼睛便正好看到那个已差不多断气的日军的脸,那日军的眼白已在向上翻着了,再翻上一点也就死翘了。
就是这么个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日军,把赵慕青吓得脸色都泛青,继而把身子都翻滚开去。不敢再去看那个日军。我一边对着仍源源不绝向他赶去的日军开着枪,一边对着那个还赖在地上似是不愿意爬起来的货大骂道:“你是不是觉得那里风水好,要自个等着让鬼子埋了你!”
他抓起他的枪就继续往上跑,手中的弹匣已经不知道摔到那里去了。我把他和从后面追着他的日军成功地隔了开来。他跑到上面,闪进了一棵大树后不见踪影了。
山狐的战斗方式几乎是与刘爷的雷同,他先是往上面直冲,身后的日军然后拔步追上。然后他总像是后脑勺都长了眼睛似的,身后追了上来的日军,一旦冲上到一个地方脚步不稳或者是有失重心,前面的山狐总是在急停中然后转身加速便向下腾空跃了下来,双手紧握着他的猎刀在空中挥展着向那个还在调整身体重心的日军直劈了下来,无一幸免地,那日军都像根木柴似地被劈成了两半。
直把还在往上追赶的日军看着几乎是胆破心惊,魂飞魄散。然后在山狐再劈开了三个人的身体之后,剩下的日军已是掉头往山下狂奔而下了。
刘言遇到了最尴尬的事情。
那群日军就在他的面前两米多开外的距离两眼发着绿光直瞪着他,既不进攻,也不后退。刘言去追赶他们,他们掉头就跑,可是等刘言回身了,他们也跟着转身追来,但又不敢过于靠近刘言。就只是保持着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刘言握着他的长矛站在那里开始做着最近我们一直在做的动作,挠头。
他已是又急,又有些无奈。
上面的刘爷已是险象环生。因为当他射倒了一个日军再往身后取箭的时候,发现箭没了。那些发现他的箭已经射完了的日军可兴奋了,在他的死亡之箭下煎熬了这么久,总算是熬出了头了。他们现在想着的就是赶紧冲上去把刘爷给跺了。
刘爷也是有些急了,转身就想加速跑,可是他发现前面没路了,一块将近三米高的乌黑圆滑的巨石把他的去路给挡住了。他掉头想再从旁边窜去,迟了,几个日军把三个方向都堵住了,向他围了过来。
看着已经是危急得命在旦夕了的刘爷,刘言不再管那些牛皮糖似的日军,转身就朝刘爷的方向冲了上去。那些日军赶紧跟上,追了几步,左侧一个手中挥着光芒璀璨的大刀的异常魁梧的人犹如天神般突然横插了进来,一个冲在了最前面的日军差点半边脑袋都被其给削掉了。
跑在了前面的日军刹住了脚步,而后面涌了过来的日军一个个停不住全都撞上了一起。而前面的人不由自主地被一步步地向了眼前那人推去,那人拉开架势不停地晃动着手中的刀。被向前推的那几个日军死死向后顶住,扼住这种向前的势头。望着前面这个一脸泛着黑腾腾的杀气的家伙,那些日军竟然禁不住有心里生出些冷气。
拿着长矛的刘言不过是让他们害怕而已,但是眼前的山狐却让那些日军感到无边无尽的恐惧。他握刀的手因用力过度而青筋暴起,刀上沾着的血还在一滴滴往下淌,看着是如此的悚人,他的手,他的身上,他的脸上都如那把刀一样沾满了血。而他那射出了冷如冰块般的眼神的眼睛似乎也充满着了一种嗜杀的腥红。
望着那群止步不前的日军,山狐向他们招了招手,并刻意压低了嗓音冷冷地说了句:“孙子诶!过来受死吧!”。那声音没有一丝人类应该具有的活气,更像是地狱里刚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那群日军不约而同的向后退去。山狐*进一步,他们退一步。我正被那些日军缠得焦头烂额,转过头,看着这一幕,感到很是无语。哎!这就是气场。
处在最高点的刘爷更显得凄凉,他被几个日军困住,那些带着愤怒也夹杂着怨恨的刺刀,刀刀往他的要害扎来,他已是应接不暇了,手臂被划了好几道口子,他挥着他那张已不能太算是武器的弓,舞得天花乱坠。但日军就是不理,砸着就砸着了,反正也不会被砸死,但是只要被他们抓着了一次机会,刘爷就没翻本的机会了。
刘爷感觉自己已有些脱力了,他接而连三的把几个日军砸了在地上,可那些家伙,在地上躺了会,就当作是休息,回过神来,他们又爬起来向刘爷发起进攻。刘爷背靠着那块巨石,狂喘着气,他摇了摇手发挥着他难得的幽默感对些日军断断续续地说:“我说,你们害……不害臊呀,这么多人围攻我,还搞车轮大战,也不让……让我休息会。”
日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愣了愣。就算他们听得懂,他们也不理。所以刺刀又来了,刘爷几乎就想要哭出来了,半弯着腰,腿也有些犯软了,甩着那张弓把那些往他身上招呼的刺刀格开。挡住了那一轮攻击,他已经是全身瘫软了下来。
那些围着他的日军顿时心花怒放起来,终于把这个家伙给拖死了。在他们的高兴才刚起个头而已,刘言便杀了上来。二话不说,挥起他的长矛。长矛掠过空气,夹带着风声砸了下来。棍到,人倒,竟然还是一石三鸟。三个被敲中后脑勺的日军半声没吭就直直地倒下了。
剩下左右两边的两个日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个半傻。刘言根本就不给他们有所反应的时间,直接把长矛往左边的那个日军捅了过去。那锋利之极的矛尖,把那个日军捅了个透底。
当刘言想把长矛抽回来的时候,那个日军却两只手死死地抓住了那支长矛。右边的日军回了过魂来,抓起刺刀直刺。
不过不是朝刘言刺来,而是想要先把刘爷给解决了。那家伙看来是恨刘爷恨得入了骨头里了。舍得一身死,也要先将眼前人给整死再说。
刘爷看着那支已在眼前晃动的刺刀就是无法让身体动弹起来。已是拔矛无望的刘言,也不再去跟那个被他捅穿了的日军较劲了。转身,脚尖扣地,用尽全力一蹬,如同一只速度骇人的猎豹飞速跃起,朝右边那个想要刺死刘爷的日军扑了过去。
刘言与那个日军在地上抱缠翻滚。滚了几圈之后,一脚把那个日军蹬了开去。那个日军的身材显得有些瘦弱,跟刘言的身板比起来,就是一老母鸡跟一小雏鸡的比例。被蹬了一脚的小雏鸡可发怒了,或许并不是那一脚让他如此的狂怒,而是刘言破坏了他要杀死刘爷的行动,让他仇怒得浑身都要发抖,把他那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瞪跟一算盘珠子似的,嘶着牙齿,恨不得对着刘言的脖子重重地咬上两口。
怒到了极点的人,都是有些不可理喻的。那个日军也不再去寻他那支被撞掉了的步枪了,直接就向刘言冲了过来。刘言也冲了上前去,两只手往前一个合围把那个日军抱了起来,高速运转的陀螺似的转了个身,直接就往山腰下扔了下来。
被扔得飞了起来的日军有一种腾云驾雾之感,手脚在空中如同水里游泳般划动着,接着,扑一声,摔在了石块上,狂喷了几口血,两只小眼睛虚无地怒瞪着,绝望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