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私家侦探 第8章 里家镇之行 7
凡剑2015-10-25 03:414,966

  今天应该再拜访一次里开山,正面交涉可以套出更多可用的证据,给他打电话约定中午见面。他似乎还是不太舒服,提出中午去他的住处见面,司机过来接我。一顿酒就把他喝服了,现在客客气气,远没有刚见面时那种嚣张和目空一切,这样的人就是欠收拾,欺软怕硬,一旦碰上比他硬的,他比孙子还孙子。

  没空想更多里开山,我抓紧时间调阅车上的录音,现在车就停在里开山的庄园里,录音时间不长,三个小时左右。打开声谱表,分段拣着听,一会儿听出个大概。

  里小红是里开山的*,本村人,嫁出去没两年丈夫就死了,回村安家落户,和里开山勾搭上,在他的帮助下当上村支书。里开山情人多,应付不过来,她寂寞难耐,找里开山的司机消遣,司机24小时跟班,里开山休息或不用车时他才能休息,两人能相处的时间多,而且野合的机会也多。不过他们干那事儿没去开房也没去谁家,而是把车开到外面找个安静的地方做一会儿的露水夫妻,并且迅速赶回,只是昨天里开山酒喝大了,他们呆的时间长点。而且,可以听出来,里小红和司机很怕里开山,一旦东窗事发,后果难以预测,他们甚至还商量偷点钱私奔。

  有意思,我截出几段关键的录音,传到手机里,新建一个文件夹专用,想了想,又拷了几个黄段子也在这个文件夹放着。随即准备点礼品,两手空空登门拜访不像是业务员搞销售拉关系的风格,这我有所准备,两瓶1573应该可以应付。看电脑屏幕上的红点开始移动,又在公文包里装上两只听位窃听器备用。

  十一点半,司机准时到达。为了表示礼貌,打过招呼,我在副驾座上坐下。司机一举一动很老练,不拖泥带水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正襟危坐,双手握着方向盘,训练有素。

  气氛过于沉闷,我主动与他聊天。

  “兄弟,开车多少年了?”

  “十年。”

  “现在待遇怎么样?”

  “工资每月五千,外加年终奖。”

  “不错啊,比我累死累活地在外面跑强多了。开山村长昨天喝完酒怎么样?我回去吐得够呛。真是喝得太多了。”

  “不知道,不开车我就在休息室等。”

  得,这哪里聊天,很无趣,估计他也不会说实话,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不怕你不开口,现在时间不够,回头再跟你慢慢聊,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真的想笑。

  车到庄园门口,也不减速,从正在移动的大门缝隙中钻过去,直接停到内院前的停车场。他迅速熄火下车给我开门,周到的服务我得好好享受一把,等他开门,领我进院。

  进院,两侧有开着门的小房,应该是门卫或者休息室,对着大门有一块石壁,龙飞凤舞的浮雕造型,很是威武。院子四面全是房间,有走廊相连,有几个人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打牌。再往里走,又是一屋院子,格局与外面的院子差不多,只是门与门之间的距离都很远,应该都是大房间。

  走到院子中线的一间屋子,司机敲门,里面传来里开山闷声闷气的声音。司机推门让我进去,自己退走。

  “兄弟啊,昨天你把我整得够惨,又赔夫人又赔钱呐,有两下子。”说着话里开山迎过来,就他自己,里小红没在。

  “嗨,我也是硬撑着,回去就吐了。这不见钱眼开嘛,陪着老大哥喝酒,死也要让大哥喝高兴了。”

  “高兴,当然高兴。小红一会儿过来,中午咱们一起再喝点醒酒。”

  “好啊,听大哥的,酒逢知己千杯少,遇到大哥这样豪爽的人,三生有幸。”

  “别客套了,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有没有兴趣跟我干?有你这样的助手,到哪都是平趟,现在做什么都得喝酒,量小了还真没法办事。”

  “我是有兴趣啊,只是拖家带口的,不好说啊。”

  “这有什么难的,好办,全家迁过来,户口我一句话的事,这地面上,谁都得给我三分薄面,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

  “您别说,这里环境真是不错,我回去跟老婆说说,我想她会同意的。”

  “妻管严,妻管严,这可不好,男人嘛,在家在外就要说一不二,老娘儿们头发长见识短,让她们拿主意还不乱套?这后院有的是房间,到时候你随便挑。工资给你按年薪算,20万怎么样?”

  他只看到我会喝酒,就出年薪20万,要知道我打架厉害,还不得年薪百万?我满口应承,趁他转身倒水的功夫,从包里掏出窃听定位器,揭掉双面胶,粘在老板台下面。服务人员再仔细,总不能连边上的底板都擦吧?再说就用几天,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大哥,拆迁进行得怎么样了?我到不是催您,就是想了解一下我们的工程什么时候开工,回去好跟老板说,准备材料。”

  “我也着急啊,建筑公司现在工人工资一个劲地涨,招来的工人都在这闲了半年啦,吃喝拉撒还得供着,再不开工,我这老底都快花掉了。放心好了,顶多半年,你们的活就能干。还是那句话,镇上的活先干着,亏不了你。我这就给镇长打电话。”

  电话简明扼要,就几句话,不是商量,而是直接下命令,要求在全镇安上监控。

  挂断电话,他得意地说:“我让干什么,他就得听,不听就让他下台。要好好干,给他十万好处费足够。”

  “是不是拆迁有难度?听说现在哪儿都不好拆啊。”

  “有什么难的,上回有个小子挡横,我给灭了,这回看谁敢?”

  “哦,是怎么回事?”

  “这事其实挺有意思,你不是外人,我跟你讲讲。上次拆迁,我准备了一百多号人,几十台推土机和挖掘机开进来,那声势,真他妈壮观。那些个刁民不知好歹,你说拆了房子对大家都有好处,都住新房,有什么不好?有个穷小子拦在推土机前头不让走,还躺在履带前头。他妈的你一个肉做的,抗得过铁家伙?我气得够呛,你想啊,这一百多号人一天费用得多少钱?这些机械都是租的,费用也大了去了,哪儿耽搁得起。当时把我气坏了,让司机按说好的办,谁敢挡压谁,不信能反了他们。别的司机太怂,头车司机是我侄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我,一看我做手势,直接就给碾过去了。他一条贱命才值几个钱,跟我挡横,这是跟阎王握手呢。”

  “厉害,佩服老大哥胆识过人。手段不硬办不成事,这世道就看谁硬!”我竖起大拇指夸他。其实是夸我自己,简单的几句话,就把当时的实际情况给套出来了,录着音呢,怎么收拾他就是我的活了。

  “这可不是吹牛,这弄死几个人跟碾死个蚂蚁一样,简单。公安局还找我,找有什么用?我跟我侄子早说了,压死一个,给他五十万,公安问就说新手,脚底下打滑,顶多算个交通肇事,赔点钱拉倒。这不,现在人就在院子里打牌,好好的。花点钱,把他们镇住,就是不给补偿,他们也得拆。不过咱不是那样的人不是?原来住多大,现在给多大,还是楼房,多好啊,一个个不识抬举,不吃敬酒吃罚酒。”

  “就是,老百姓就是欺软怕硬。你要不拿出点魄力,十年也拆不完。以前我们包过一个小区的弱电工程,合同都签完了,保证金也交了,老板怕出事,拆不到一半就拆不下去,钉子户们开价一个比一个高,太离谱。要跟你这样,他也不至于卷那点预售款跑路。”

  “对,干大事,就得有魄力。我那几个煤矿也一样,谁敢闹事,往死里整,弄死报个矿难,给点钱少事,现在谁也不敢闹腾。我已经放出狠话,谁敢不要命地折腾,我就成全他,丧葬费多给,看谁有好日子不过!”

  有他这些话,以我的私刑判他死罪绰绰有余,不过当下不能动手,太多人知道我来,面粉厂的事让我长了记性,不能冲动,要按计划一步一步来,哪一步都不能出纰漏。这儿没有阎王保护我,但肯定有比阎王聪明的警察,自保要紧。

  里小红还没到,里开山真是把我当心腹之人,领着我前院后院地参观,甚至卧室那张超大的豪华自动床也让我参观。还介绍几个在家的姨太太给我认识,都很年轻,哪个都比里小红靓丽,怪不得里小红要找司机滥情,里开山要不看中她的工作能力,早给踹冷宫去了。

  回到他办公室,没必要再录音了,留下窃听定位器反是个祸害,瞅空子摘下来关机放回公文包。即使出现网络故障,机器本身自带的内存也够录五小时的高清音质,双保险。

  快中午时,里小红回来,三个人在后院中间摆开桌子吃饭。两个年轻的姨太太站在一边端茶倒水伺候,一个个笑面如花,似乎为有幸为里开山服务开心,热情周到,不时劝酒。

  以酒醒酒,亏里开山想得出来,不过他的酒量着实很大,我要不使坏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昨天喝赢过他一场,今天要醉了会让他刨根问底,反而不美,一杯一杯地干,刚洗干净的衣服又全部汗透。

  天南海北地胡吹乱侃,他怎么高兴我说什么,他也吹得没边,甚至说等忙完这阵,花点钱给他儿子买个省长当当,靠,当满清时能捐官啊?捐官也得等有空缺才行。我当然不便反驳,恭维他说省长算什么,要当就冲国家主席去,千军万马,一声令下,指哪打哪,小日本不嚣张嘛,踏平,美国了不起啊?扔他十颗原子弹,直接从地球上抹掉。

  边上的姨太太们听着想笑又不敢,忍得辛苦,走到里开山后面不让他看见,捂着嘴花枝乱颤。吹牛打屁我有绝招,其实简单,帽子怎么高就怎么扣,捧到天上直奔月球也没关系,老头子光说我满嘴跑马没个实话,今天还真派上用场。

  “小梅,倒酒!”叫小梅的姨太太光顾着乐了,忘了看杯子已经空掉,一手搂着酒瓶一手捂嘴还在忍笑。

  “你他妈的干什么呢?让你倒酒都不会?就他妈的会*。”

  我看到里小红眼里鄙夷的神色,这几个姨太太仗着年轻漂亮,深得里开山的欢心,今天当众被训斥,她也特别解恨。

  小梅吓得面如土色,倒酒的手不断颤抖,洒到杯外,顺着桌子流到里开山裤子上。里开山一巴掌扇过去,小梅仰面摔倒在地上,酒瓶粉碎。

  她赶紧起来捡碎玻璃,另一个姨太太无动于衷,冷眼看戏。里小红火上浇油,说她太年轻,不会办事,倒个酒都出问题,太没用。里开山怒得额上青筋凸起,呼呼喘气。

  “臭婊子,捧你两天不知道自己姓啥?你他妈的给我跪下!”

  小梅哭丧着脸,战战惊惊地跪在桌子旁边。

  “大哥,您消消气,别动怒,这姑娘也是无意的,没必要生气,这事就算了吧。”

  “这哪儿行?我这门风多严,容不得这样的笨蛋。嗯,也好,老弟既然说话了,我不能不给面子。”

  他一脚把小梅踹翻在地,大声喝道:“今天放过你,你不是舞跳得好吗?给我兄弟跳一个喝酒助兴,跳好了,奖你两万块钱,要敢装蛋玩儿,马上送你接客去。”

  接客?难道里开山还开着妓院?这事我不好明问,本来不想找里小红的麻烦,手头的证据足以让我有充分的理由杀掉里开山,不过我对他的劣迹所知不多,还需要里小红揭密。找个合适的时机,我会让她乖乖吐露实情。

  小梅从走廊下面的墙边找来一根钢管,插在地上,原来院子中间有一个水泥铸的洞,正好能插进钢管,钢管舞啊?

  “就这么干跳哪儿行?搬音箱去,还有,脱光了跳!”

  小梅犹豫了一下,进屋推了一只带滚轮的音箱出来,还有长长的电源线。煽情的音乐声响起,是汤姆琼斯的“YouCanLeaveYourHatOn”,很强挑逗性的歌词,估计里开山也听不懂,我到是能听个大概。

  小梅跟换个人似的,一下魅力四射,我甚至能看到里小红眼中嫉度妒的怒火。随着音乐的节拍,小梅在钢管前来回走动,歌声飘出,她缓缓脱下外套,慢而有节奏,里开山放下酒杯,目不转睛地看。另一个姨太太撇撇嘴,小梅的幸存让她不太高兴。能让这些姨太太互相之间争风吃醋到如此地步,里开山真有一手。

  小梅脱成三点式,跃上钢管,动作干净利落,很有专业范儿,单手单腿勾住钢管旋转数圈,停下,双手抓住钢管,翻身倒立贴在钢管上,还是单腿勾住,松开双手,继续旋转……

  我看里开山鼓掌,跟着拍手叫好,确实,这要放到舞台上,比专业演员不差。里开山嫌不过瘾,乘着音乐声变小的空,喝道:“不是让你脱光了吗?扔掉遮羞布。”

  小梅真不简单,在钢管上身子一蜷,乳罩在手,随即快速旋转身体,乳罩飞了出去,不带停顿,只见身影收小,缕空的真丝小内裤也飞了出来,接着放慢节奏,极尽逗引撩人之能。

  我几乎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认真地看小梅跳舞,待我回过神来,里开山不见了,那个一直站在边上的姨太太也不见了。看看里小红,悻悻地瞪着跳舞的小梅,而小梅,跳得更带劲,更卖力。

  我抽支烟定定神,太刺激了,里开山这过的神仙般的生活啊,不对,应该是皇帝般的,除了皇帝,谁可以让本来哭丧着脸的女人强颜欢笑裸身起舞?烟没抽完,他回来了,一脸的满足,凌乱的休闲裤上沾有不少水滴。走掉的姨太太也回来了,哀怨的眼神和凌乱的衣服让我想入非非,可能是里开山撑不住了,拉起姨太太方便去了。

  “好啦好啦,就到这里吧,过来给我兄弟陪个酒。”

  小梅从钢管上下来,关掉音乐走过来,自斟一杯敬我,喝吧,拍着里开山的马屁呢,不喝不行,已经喝成这样了,多一杯也无妨。里开山从裤兜里掏出两沓钞票,放在桌上。

  “小梅,我说多少次了,办事一定要滴水不露,今天惩罚你应该不应该?这钱拿去,买身衣服。”

  “谢谢老公,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打一棒子给颗甜枣的法子太有效了,这小梅也是犯贱,没钱过不了日子?非要在这鬼混,钱比爹妈还亲?千辛万苦养大的女儿就让这样的王八蛋作践?算了,我想这些有什么用,自己的路自己走,别人想提醒也得有机会,看自己的造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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