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鸢实在感觉不出这怪物还有什么问题了,她知道那边的情势很危险。她必须要作为正义的力量去帮帮他们,虽然她的力量也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她衣服里包裹着的血蟒亮晶晶的泪珠,总是不由得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它的光泽竟然很灵玉有几分像,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那东西是从血蟒眼里流出来的,她真不敢相信那竟然是眼泪。可是那东西又有什么作用呢。她不知道,谁也没有给她提示过,她唯一的知觉就是妥善保管。
“你何苦这么折磨我?你倒不如杀了我。”当绿绒雪白的脖子一点点的靠近酒翁的长剑的时候。诸葛长卿伸长了手臂,他喊着两汪泪水竟像闪动的琥珀。
“她会死吗?”诸葛长卿多么想知道这个结果,就仿佛他自己有逆转乾坤的本事。
“会。活着就是一天天的靠近坟墓。不管是谁都会死的。”
“我是说现在。”诸葛长卿只想知道现在的结果,就仿佛他现在狂躁的心,总想做点什么。““看下去就知道了。”圣女似乎有意避开,她那洁白的衣衫抖动空气中的空气的时候,那是多么美丽无瑕的影子。可是为什么在人经历大灾大难的时候,神灵怎么总显得晚到或者迟了一步呢。他们惯用的说法就是这是劫数。诸葛长卿讨厌透了这句话,多么无情多么麻木的神啊。
雪鸢伸出的飘飘衣袖正好弹在了剑上,那声音柔的却很有力道,酒翁的长剑随即落在了地上。
“又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好,我今天把你们都一网打尽。”酒翁没有捡起他落地的长剑。他而是竖起了酒葫芦,悠闲的抿了一口小酒,然后笑面虎似的笑笑。
雪鸢还没弄清楚是什么情况的时候,绿绒用手把她推开了。“你们都快闪,有多远就闪多远。”她脸上绷紧的肌肉似乎在说明即将有更危险的事情发生。
“晚了,太晚了。进去吧。都进去吧。”酒翁打开了葫芦,葫芦的身子像个能被吹大的气球越长越大。一股强风像海浪一样拍来,雪鸢的衣服在风中开始了舞蹈,她的身体越来越不能自已。
绿绒用起了花山的独门气功可算是抵挡了一阵。可是酒翁早就知道他们的弊端。虽然他还是不太想解决了绿绒,可是谁让她碍着了自己的大事。她必须现在就把她撂倒,这样事情会容易的多。
当他的毒爪像勾魂银针一样刺入绿绒的脊背,绿绒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惧,她很淡定。她在想也许无论是谁,都是要为自己种下的果承担责任。长卿已死,如果他真的是死去了,这对她来说又何尝不好呢。死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她感觉到了阵痛,她知道她的神经已经遭到了攻击,这根神经正是主管活动的,她也许再也不能自由了。
她有些恨,为什么不杀了她。杀了她,她至少不会活得那么无助。杀了她,她至少可以光明磊落神圣的和死神相见,然后告诉所有正要转世投胎的妖魔:不要做任何伤天害理,伤害别人的事,因为伤害别人很多时候就是伤害自己,因果报应总是相应存在的。如果可以,做好不要做女人,做女人最苦,要做就做一棵树,在人生最美丽的时候开在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花朵,朵朵都是前世的企盼,当人走近,用颤抖的叶诉说等待的热情,而人无视,那就凋零成花瓣,植片绿林在另一个相遇的早晨。
“那么你是否感到快乐,你是否感到欢欣和愉悦,当所有的生命都以另一种方式躺在你的脚下,而这个本来生机的社会,越来越凄婉,越来越荒凉。那么,你可曾想过这就是你所想要的?”圣洁的女孩又出现了,这次她不再是对着诸葛长卿说话,她闪动着波光的眼睛就像月明珠一样夺目,她吸住了酒翁的眼睛,酒翁的魂魄。酒翁有些发呆了,他的思维呆滞了,可是当他想说他自己是多么开心或者不开心的时候,另一个熟悉地声音又在他心里呐喊:你难道忘了他们是怎么对你的吗?不要相信他们的话,谁也不要相信。那股力量正像冲击波一样在他的心里翻江倒海,圣洁的声音消失了,刚才的那道璀璨的光芒也不见了。
绿绒的世界由清晰变得越来越模糊。
“小妈。”诸葛飞云第一次发现生命中竟然也有这么一个人,尽管你从来都不喜欢,但想到她要永远离开的时候,你还是会忍不住的流眼泪。
他匍匐着身子向前,向前,正好葫芦的风也向他吹来了。他看见了雪鸢白色的腰带在瓶口处跃动着舞姿,他似乎能够安然的接受一切死神的安排。大家都死了,活着一个他又有何意。
他不做任何反抗的接受一切安排,突然他的脚有种被拽进的力量。他回过头去,正是小妈。小妈什么时候又醒了呢。
“为什么你总是要和我过不去呢?我已经够忍让的了。”酒翁用憎恨的表情看着绿绒,似乎她是不该辜负他的盛情的。
“这是我的自由。你想听原因吗?”绿绒的脸上露出了一分傲气,八分嘲弄。
“不想。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杀死你们。杀死,一个不留。”酒翁气愤的又掐住了绿绒的脖子。
诸葛长卿看着心急如焚。“要出事,要出事了。还让我袖手不管吗?”这次圣洁的女孩没有出现,这次她躲在角落,她在观察也在考验着诸葛长卿的忍力。
诸葛长卿欲动又未动,他是在矛盾着的。绿绒的呼吸越来越紧凑了,再这样下去非死去不可,飞儿的身体都快完全进去了,如果再迟一步,那就真的完蛋了。他的心一刻也不能安宁。他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可是他又痛苦的把所有都抛弃了,唯有痛苦和折磨是他不能摒弃的。
他其实是想用几千年的生命来换得所爱的人的安宁。可是他记得圣洁的女孩说过,这个世界上不只是有他们还有千千万万个他们。他们都是同等的生命,难道要做出牺牲大我成就小我的事吗?那结果岂不是都会走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