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男虐妻的闹剧又一次上演,洁雯又一次受害。身上各处的牙齿印痕和指甲印迹还在流淌着血丝。她的头好疼、好晕。仿佛得了不治之症。
她感到浑身的疲泛和无力,她的四肢好像被人肢解了,骨头被人捣碎了,血被人抽干了。她整个躯体就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木乃伊。
她的嘴唇开裂了,起了一层层的水泡,延着嘴巴与鼻翼扩散。她的脸是肿胀着的,几个紫色的指头印痕,鲜明的印在脸上。脸热辣辣的痛,仿佛被滚热的开水烧烫一般,难受得她直掉眼泪。
一夜没有入睡,一夜睁着双眼,一夜的痛苦,一夜的难以诉说的委屈,一夜的伤痛带着满腹的憎恨。
昨晚朱问题那奸笑的紫脸,还映现在洁雯的脑海里,像是一个实恶不赦的“蚀虫”,一个专吃人心的恶狼,一个*笑的奸夫。
她抚摸着受伤的脸,看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她又一次想到了死。只有死,才能解脱这无畏的折磨,只有死,才能逃避这现实的残酷。
她看着身旁素净的墙上的壁纸和挂满艺术色彩的图画,以及身旁的桌椅、沙发、暖壶、茶具、衣架、画妆台、小梳子、小镜子等一切生活用品,有那么一丝丝的留恋和不忍。
二十多年以来,她一直对生活充满着好奇和幻想。
很少的时候,她很淘气,总是带着恶作剧的心理,去探试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她看妈妈淘米做饭,洗菜缝衣。待妈妈不在家时,她便偷偷地学着摆弄,学着妈妈的样子去做。结果,菜洗烂了,饭煮糊了,好好的衣服用剪刀剪破了。
妈妈很生气,抬手想打她,她吓得哇哇的大哭,一脸天真地仰着小脸,很无辜的样子,妈妈的手终于没有落下,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很怜惜地亲她。她破涕而笑,妈妈也笑了,娘俩笑成一团。
洁雯想起亲爱的妈妈,不觉又掉下了眼泪。妈妈啊!你女儿就要去了,到另外一个世界,这是我最后一次想你,也是最后一次喊你妈妈,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你女儿的声音了吗?洁雯泪流满面。其心里的苦,仿佛掉进了黄连苦坑。
她对生活的幻想破灭了,她开始憎恨现实的一切。
她来到朱家满希望的过生活,而不是来挨打受气的,也不是让朱问题无端的折磨的。她对朱问题抱有一丝的幻想也彻底被粉碎了。
她用被子蒙着自己的头,她不想看到任何的人,包括朱丽娟。
朱丽娟轻轻地把被子欣开一个角,轻轻的喊:嫂子,嫂子,你醒了没有,我给你煲了一碗小鸡蘑菇汤,还放了一个人身,一会汤凉了,就不好了,喝点汤暖暖身子,对你的伤也有好处。
洁雯听得一清二楚,她没有力气说话,也不想理她,别说小鸡蘑菇人身汤,就是长生不老汤,这会,她也不感兴趣。
她听到朱丽娟一声声的喊嫂子,她的气就火冒三丈的窜了出来。谁是你的嫂子,你嫂子早死了,她在心理骂着,恨着。
朱丽娟没有硬*她起来喝汤,倒是知趣地离开了。
朱丽娟懂事,她知道洁雯这会儿火气大,为了使她尽快地恢复情绪,朱丽娟还是避开了。她在屋里静坐一会,就到门外来回的度步。
朱丽娟心事重重,这棘手的事,她该如何处理。
如果这事张扬出去,让她的老父亲知道了,那事情就会闹大,甚至不可收拾。老父亲的病才好,满怀兴致地又管理起企业。不能因这事扫了他的兴,影响了他的健康。
再说,朱问题看着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他心里也很脆弱。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也丢不起这个人,如果他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朱丽娟心里一阵寒冷,一头的汗冒了出来。
洁雯这边她也要小心安慰,小心提防着。不管洁雯这边也好,朱问题那边也好,她都不能有半点的轻心。她感到事情的严重,弄不好家将不家,完好的家庭将受此重击,甚至破裂。
朱丽娟想的很多,她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夜幕隆重地拉开了,不知名的小虫开始了它们的小夜曲。叽叽啾啾地叫个不停。朱丽娟很烦燥地捡起一个土块,对着一片长有草丛的地方砸去。声音顿时哑了。
夜色太浓重了,好像是迷人头脑的鬼魅,蒙蔽人的思想,蛊惑你的情绪。让你心事重重,不能快乐。
朱丽娟烦燥地想大声地喊叫几声,以疏通自己份乱的思绪。她后悔的想,在国外多好,回来干吗?回来看嫂子,回来想清静,这可倒好,却找来了麻烦。眼不见心不烦。
如果朱丽娟不知道这事,她也没有了烦恼。可是她知道了,只能满着压着,又有什么解决的好办法?父亲不能知道,若是知道了,准会被气死。
这是家丑,家丑不能外扬啊!朱丽娟咳声长叹。
半夜里,洁雯一阵阵咳嗽,连续不断,她脸憋得通红。哇哇地吐了一地,似乎连肠子心肝都要吐出来的样子,然后昏迷。而且,全身发起了高烧。一向精明的朱丽娟,一时也不知该做什么了。
她抱着病重的洁雯说,嫂子,嫂子,你别吓我了,你醒醒啊!朱丽娟哭出了声。悲悲切切的哭声剌破了黑夜,惊扰着人们熟睡的灵魂。
佣人们都起来了,跑过来,问朱丽娟有何分咐,朱丽娟烦燥地喝斥了他们。让他们回屋休息。
她怕佣人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传了出去。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
朱丽娟悲愤而又无奈地说:“嫂子,我这就叫车,送你去医院。我们与朱问题划清界线,从此,你不是我的嫂子了,你就是我的姐姐,咱俩个以姐妹相称,好不好。姐姐,你就别吓我了,我的亲姐姐。朱丽娟大声的嚎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