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正月二十一,由于运河淤塞,樊纲率众领四十余只海船,自镇江往临安运粮,在长江口出海不远,突遭张暄带领一百多艘海盗船只围截,樊纲等人寡不敌众,丢失三十余艘船。欲往长江口退却,迎面又遭元水军乱箭齐发,伤者甚众。樊纲等数十人夺路逃到绍兴府海面,被陈家路过的船队所救。
樊纲等人到绍兴府、临安府告状皆被驱逐、还要被索还丢失的粮草,幸得陈维智出面保下。只得随船来到陈家寨避难,也不知道被海匪截去会众和在淮安老家家眷现在是什么状况。
听了几个人的述说,张克成把他们请到草棚内,喊过武云峰、武云富、陈景、陆虎一同商量后。张克成说道“先委屈彦靖、台臣先生暂时在我身边作个参谋,台臣先生呢,先把这次流民中10至14岁的儿童召集起来,办个学校。彦靖先生先帮我打理些事务。”
“至于樊会首和几位仁兄,死亡的会众在此地择地安葬。你们几个还是带着你等同来的五十余会众,先去淮安把家眷接来此地安置,避免官府骚扰、索赔。所欠官府粮草由陈家代为赔偿。这样,陈景大哥你派10艘千石船给他们,陆师傅你亲自带二十名护院、15名猎豹队员和他们一起去,再带上20枝火枪,以作随行护卫。你们回来后我们再商量攻打嵊泗诸岛的办法,以及如何解救被掠的会众。你们看是否合适。”
“我等南江会所有男女谢谢公子大恩大德,我等定当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樊纲六人跪地磕头感激道。
当晚陆虎带二十名陈家护院,武小坡、武建朋、武景亮小组和樊纲等人一起出发了。
张克成又与武云峰、武云富、陈景商量“把多余的流民青壮组织起来编伍,先把周边的水泥路修起来,每人每天工钱70文”(水泥也已烧制成功)“这些青壮以后就是我们的预备兵员”
张克成说道“按照450人一营,每人十两安家银。先编三个营,从乡勇中抽陈大虎、陈飞(原焦背崬被解救乡勇头目)、付彪(付宝才二子)为各营指挥,由云富叔先行管理,以后慢慢拔人率领。”
晨曦的光芒轻轻地揭开了笼罩在大地上的浅褐色绫纱,温情地唤醒了群山。。朝阳燃烧着晨雾,四野一片金光。
土楼场地上连夜搭起了凸台,张克成和武云峰、武云富、李国章、马德民、纪灵等人站在台上,神情肃穆。
台下校场上是一众青壮,刚刚都换上了黑色制服、白袜布履。在海涛、海军、大牛、二狗等八名猎豹队员的带领下,四百余众组成了八个方阵,上黑下白,精神抖擞,倒是显得颇为整齐扎眼。
“你们台下站着的绝大多数人,以前都是都是老实八脚的农民、猎人,或者是作坊里的雇工、江河上的渔民,也许有少部分人以前可能干过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或者堵过路、打过劫、甚至当过山匪。但大家同样受到过元人的压榨和财主的盘剥,在老家吃不饱饭、不想饿死或不甘忍受欺凌而逃荒过来,或者在老家因兵荒马乱不得不逃了出来;很多人在这之前都只摸过锄头、或者或者是切菜刀。”张克成紧紧盯着台下众人,朗声接着说道,“以前的事情,统统都过去了,我向你们保证,以前的种种再也没人会追究、没有人理会。但是从这一刻起,你们都将是猎豹突击队的一份子。”
“你们将要拿起刀枪来,去面对可能比你们凶恶一百倍的敌人——元鞑子。所以你们将接受最为严格的训练。你们不仅要学武艺、学阵型、学器械、学杀人、还要学文化、学知识。因为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而愚蠢的军队,是不能战胜敌人的。所以白天训练、晚上学习。谁要是感到受不了,那你现在就可以退出去。有没有?有没有?”张克成连喊了三遍,没人表示要退出。
“那好,从今日起,你们就是猎豹突击预备营里的一卒了,吃兵粮、拿兵饷、守土杀敌。就跟你们生来就要下地耕作一样,当兵就要守土卫民!从现在起,服从命令、守土杀敌就是你们的本分。我将是你们的总指挥兼总教官,武云峰是副总指挥兼军令官,武云富是转运官、马德民、纪灵是参谋,第一队队长武海涛,第二队队长武海军,第三队队长武大牛……”张克成宣布了原猎豹队员为八个队长名单。“各队先按照目前队列编组。下面请军令官宣布军令”
武云峰大声宣布七禁令、五十四斩“七禁令者:轻军、慢军、盗军、欺军、背军、乱军、误军。”
“五十四斩为:呼名不应者,点时不到者,违期不至,闻鼓不进者,杀闻金不退者,临阵反顾者,听点不到者,擅闯军门者,泄漏军机者,妄言福祸者,携私用刃者,酗酒入营者,不守法度者,抢夺民财者,奸人妻女者……斩,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回答的只有老猎豹队员和少数几个人,其他人被那么多斩字给弄晕了。
张克成接到“大家一时弄不明白也不要紧,回去后各队还要组织学习,每个人都要弄明白。我这里有首歌,会唱了、会按照做了也就差不多了,下面我唱一句大家跟着学一句”。
“猎豹队员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六项注意……”张克成把后世解放军的“三大纪律六项注意”改动了一下。
“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第二不拿百姓一针线,百姓对我拥护又喜欢。第三一切缴获要归公,公道分配不会有意见。三大纪律我们要做到,六项注意切莫忘记了。第一说话态度要和好,尊重别人不要耍骄傲。第二买卖价钱要公平,公买公卖不许逞霸道。第三借人东西用过了,当面归还切莫遗失掉。。第四不许打人和骂人,军阀作风坚决克服掉。第五爱护百姓的庄稼,行军作战处处注意到。第六不许调戏妇女们,流氓习气坚决要除掉。遵守纪律人人要自觉,互相监督切莫违反了。这些纪律条条要记清,猎豹队员处处爱百姓。保卫皇宋永远向前进,大江南北拥护又欢迎”
“今天的训练科目是队列与练习,各队带开!”张克成命令道。于是各队带开分别训练。
在张克成宣布各队带开自行训练队列后,武云峰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公子教唱的歌真好听,处处爱百姓。不过不许打人和骂人,士卒犯纪那该怎么处罚?”
张克成笑道“军中每一士卒,都是我们兄弟,要倍加爱护。士卒犯了错要检讨、批评,严重的要关禁闭”。
“检讨,批评,关禁闭是什么意思?”看到武云峰等人都是一头雾水,张克成只得逐项解释开来……
作为军营的集武土楼全楼四层,高约20米、全楼四层,楼的直径46米,周长约145米,拥有360余个房间,大门、中心大厅、后厅都置于中轴线上,横屋和附属建筑分布在左右两侧,整体两边对称极为严格;以厅堂为核心。楼楼有厅堂,且有主厅,以厅堂为中心组织院落,以院落为中心进行群体组合,楼的内外各有水井一口。
参加过分队晚训练分析会,张克成把队长以上人员召集到三楼主厅“每天训练或作战结束,我们都要自下而上地进行会议总结。我们不但要及时总结成功的经验,也要及时总结不足的地方,并将成功的经验与不足的地方及时告诫全营。要将训练积极进步显著和作战勇敢跟肯动脑子的将士推选出来做代表到其他队传授成功的经验,这要形成一个制度……”
“你们平日要看到哪个士卒是个苗子,要好生调教,可以选优秀者担任小组长,旗头。——另外,在一旗十五卒编队的基础上,再细分三个战斗小组,现在火枪不足,五卒为一组,先按刀盾兵一人、长枪兵一人、火枪兵二人、陌刀兵一人编组训练。但要求每人都会使用火枪,会骑马、会游泳。”
武云峰、武云富、李国章、马德民、纪灵等人等人都见过镇军或乡营。镇府军、乡营里可没有这种战(训)前动员、战(训)后总结、使下层军官或普通士卒进行经验交流的惯例。但他们知道张克成这样做,对快速提升部队战力、增加士卒向心力很是有益。……
“瞿——瞿——”急促的哨声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快,快!紧急集合”各队队长急声催促,士卒们手忙脚乱,尽管头天晚上入睡前,队长们反复交代衣服放置、和紧急穿衣的程序,但多数士卒还是乱作一团,不是找不到衣服,就是把上衣当做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