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海军听到西南处枪声响如爆豆,知道樊纲已在港口打响,于是他命令船只借着风势向连石尾乌岛东侧抢滩登陆。船只抢上了沙滩,然后按照战斗编组向尾乌山攀登而上。
尾乌山虽然不高,但东侧山势也是十分险峻。不过这可难不住训练有素的猎豹营战士。大家相互帮助,不到半个时辰就攀上山顶。
岛上的尾乌山,以峰尖突兀而闻名周遭。山上巨岩遍地,奇形怪状。站在山巅,俯瞰连石尾乌全岛,远望那浩瀚的大海,港口、营寨尽收眼底。武海军等正要命令众人下山,就看见山下匪寨营门大开,数百名匪众嚎叫着向西南匆匆而去,武海军知道这是海匪前往港口支援,于是对众人说道“海匪主力已倾巢而出,樊副总指挥压力一定很大,我们要尽快拿下海匪营寨,然后前去支援港口的战斗!”
匪寨大营此时已处在高度紧张之中,剩余的百余名海匪都集中在寨门附近,站在寨墙上向西南港口方向紧张地张望着。
匪徒营寨修的很壮观,两丈高的石基砖墙陡峭地耸立在山坡之上。武海军带众人来到寨墙下,在战友的帮助下搭人梯爬到寨墙之上,由于尾乌山险峻陡峭,匪徒也没料到会有人从山后而来。待大部分猎豹营战士攀上了寨墙,匪徒才发现不对。众海匪一看来人与自己旗鼓相当,便呐喊着从两侧猛扑了过来。企图趁猎豹营立足未稳,将他们赶下寨墙。
武海军一看敌人沿寨墙兵分两路扑了过来,正中下怀。于是也和武景亮兵分两路对敌。只听寨墙上面火枪“砰砰”作响,众匪徒便如落叶般坠落墙下。寨墙高耸陡峭,跳下去即使不死也要摔个腿断胳膊折。众海匪此时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有门,除了几个亡命徒在做无谓的挣扎外,其余匪众见势不妙丢下兵器跪地求饶了。
消灭了寨墙上的海匪,武海军带领众人仔细搜索了匪寨大营,除了少数几个看押人质的小喽啰外,没有发现其他海匪。倒是解救出了被海匪关押的泉州商户海船水手500余人、南北客商十六人和二百余被海匪抢掠的妇人。武海军令武景亮带领三十名战士和二百余名被解救的身体强壮的水手,留下看押活捉的海匪、守住大营,自己则率领一百二十名战士,迎着枪声向西南杀去。刚巧在半道上迎上了被樊纲等人打退的混海龙蒲乾一众海匪,武海军下令众枪齐射,然后拔出大刀冲了上去。只见海匪纷纷倒地,混海龙蒲乾也中了两枪倒地抽搐着,余匪脑筋活的弃械跪地求饶,顽抗的则被两边冲上来的战士、丁壮们杀了个干干净净。
武海军迎上了咧嘴大笑的樊纲“报告副总指挥,猎豹营三、六、七队消灭、活捉海匪一百二十九名,解救男女人质七百八十三名,已占领匪营大寨!”
樊纲重重地擂了武海军的胸脯一下“好小子!来的够快的!好,你们留下打扫战场,我带人去拿下南小寨。”
……南小寨东、南两面的土台已经垒好,分别架上了十只大抬杆,持续不断地轰鸣中,栈板直接在土台与寨墙之间架起了四座云桥。十只大抬杆持续轰击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的,近一寸厚的寨门被轰的千疮百孔、摇摇欲坠,门洞里已不是海匪的存身之地了。
武小坡一看时机成熟,命令二十名战士二十名丁壮在盾牌的掩护下,从东边寨门发起佯攻,自己则带领三十名战士和二十名丁壮从南侧云桥发起攻击。
寨门已不足以为屏障,发现猎豹营从寨门处发起了进攻,寨子里的海匪自然不会等到寨门给攻塌再聚集,看着寨门摇摇欲坠,便聚集剩余的四十余众,拼命的在盾牌的掩护下往寨门后填砖石木土,企图要将寨门彻底封堵起来。
这时候南面枪声大作,弹发如雨,数块长十丈的栈板搭上了寨墙墙头,形成宽达丈余的栈桥。数十名战士、丁壮借着这座临时栈桥,抢登寨墙,站稳阵脚之后,向寨门方向冲去。东门攻击的战士趁里面的海匪慌乱之际,撞到寨门也冲了进来,两路人马一起攻入了寨中。
头目孙服玉的带领几个心腹海匪企图退往寨中石屋负隅顽抗,被战士们追上打翻在地。傍晚时分,整个夺取连石尾乌岛的战役,以南小匪寨的攻陷,才宣告战事正式结束。
……泉州东北十余海里的的海面上,数十艘战船云集。马敬国、张克成听完武云峰等人的汇报,相视一笑。张克成询问武云峰对连石尾乌岛防卫和人质、活捉的海匪是如何安排的。
武云峰报告说“此战共消灭海匪372名,活捉469名,解救各家水手562名,南北商人十七名,另外还解救被掠妇人二百三十六人。缴获海匪大小船只四百二十一艘,其他海商的货船一百四十三艘,赃物、货物一时难以计点。我已命令武海军、吴鹏、武小坡带领一百名战士一百名丁壮留下护卫岛屿、看押俘虏。除了坚决要求参加猎豹营的一百七十三名水手、船工外,其余众水手也暂且留在海岛,十七名商人和被掠妇人我已带回来了。”
“我看还是让樊爷辛苦一趟,押送蒲家的商船去东瀛。林家的货船愿意跟随最好不过。连石尾乌岛失陷的消息,暂时还是封锁为好!”马德民在一旁建议道。
“彦靖说的是,子安,消息封锁的越久对我们越有利!”马敬国也赞同地点头说道。
“嗯,那就把王茂悦、常挺等左军俘虏和蒲家船队的管事,也关押在连石尾乌岛上面去,连夜审讯!劳烦白爷带船去东瀛,樊爷带人继续在海上‘训练’,要严密封锁连石尾乌岛和周围海域,连石尾乌岛内现在许进不许出!我们就和蒲老贼打一通‘迷踪拳’好了!”张克成下决心地说。
“哈哈!蒲老贼这次可是偷鸡不成蚀了把米啦!”马敬国兴奋地大声说道。
“哈哈!怕是偷米不成蚀了一窝鸡才对啊!”张克成也兴奋地调侃道。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海面,惊飞正在归巢的海鸟……蒲家大厝客厅里,蒲寿庚一反往日镇定神态,正在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田真子、夏璟、高宇轩(常挺的岳父,泉州海商)等人也是不安地陪坐在两旁。
“蒲公,常挺不会有事的,再说还有王茂悦帮村着,定是什么事情耽搁了。”夏璟在一旁陪着小心说道。
“是不是让大管家派人去连石尾乌岛一趟看看究竟?”田真子看了在一旁的孙伏胜一眼,建议道。
“现在天色已晚,夜间出海风险太大,明天一早再说吧!”蒲寿庚停止了踱步,重重地坐在了太师椅上,心情沉重地回答道。
“蒲公,蒲公,您说常三(常挺)会不会出事?我怎么老是心跳的厉害?”高宇轩胆颤地询问。
蒲寿庚向孙伏胜递了个眼色“高公放心!一定不会有事!你先下去休息,我等再仔细商量商量。”
孙伏胜不容分说搀起高宇轩一边劝解、一边向外走去。
“派人去陈家的保险商行,就说有水手逃回,言及海船已被海匪劫掠,要求索赔,探探虚实再说?”蒲寿庚看向田真子询问道。
“先把高家控制起来,不得使其走露风声。我们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派人前去探听消息,另一方面也要适当集结人马做好应变。还有就是蒲公最好派心腹去临安,给贾太师送上一份厚礼,万一到时事有不谐,也好请他转圜一二。”田真子思索片刻回答道。
“待我马上回去集结左翼军人马,杀向法石、秀涂,给他来个斩草除根!”夏璟却是咽不下这口气,恨声建议道。
“且不说左翼军人马在泉州只有不到一千四百余众、其余三千五百余众,现分戍于漳州、汀州、福州等地。全部集结费时旷久不说,况且另外三地调动兵马动静太大,势必惊动福州安抚司和其他州府,朝廷闻之我等不调而动,情况就复杂了。”田真子不同意夏璟的莽撞。
左翼军虽是以维护福建地区治安为主,宋廷也借平乱、御侮等名义,调派它参与境外的军事行动。像绍兴三十一年金海陵帝的南侵、张浚北伐、开禧北伐,乃至黑风峒之乱、陈三枪之乱等,左翼军都曾奉调出征。这是宋廷行使指挥权的表征,也是中央领导特质的展现。这一来,左翼军成了随军令调动的调驻军,糢糊了原来维护福建治安的角色,尤其开禧北伐之后,左翼军牺牲惨重,实力大伤,反而要倚靠淮军来敉平福建境内的乱事,显示左翼军的战力已趋低落。泉州既是左翼军经费的主要支持者。嘉定十四年(1221年),知泉州可以节制左翼军以后,使地方势力与地方官员的利益更紧密地结合起来,形成了命运共同体,地方性格也逐渐强烈。蒲寿庚更是左翼军的大金主。
蒲寿庚挠了挠已显稀疏的头发“夏将军稍安勿躁,先集结泉州人马再说。再说现在也只是未雨绸缪,动静太大了不好。唉!看来这次我们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啊!只是这次的代价太大了啊……”
……
大大有鲜花敬请打赏一下《重塑大宋》!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