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场的众位师兄弟们在穴山小助的救治之下都在恢复着健康,只是师兄伤势过重虽保住了性命,但以后恐怕都难以再以剑士的身份生存于这个世间。
经过此战我又多了位家臣——笕十兵卫,这位有着冷静清晰的头脑,善于分析时局的小师弟被我几句话招揽过来,成为我的家臣。
尽管身上还绑着绷带,但我不得不拖着伤病的身体带领着穴山小助等人上路了。原先的伤还没好,这次又伤上加伤,但我知道不能再耽搁,时局已经迫在眉睫危机时刻笼罩在上野北方的沼田城,战争很快就会到来。
仅半日时间我们赶到了沼田城,这是一座修筑于崇山峻岭中的小城。城下町并不如何繁荣,领民稀稀落落,寥寥几块农庄,商铺规模也很小。情况与上野国南方的几座城町差距很大。治理一方需要财力,北条家财大气粗自然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兴土木,但真田家能做到么?
我向城门守卫投上了名帖等待城主的接见。
在我等的有些烦躁之时,城门大开,一位衣着典雅有着华贵气质的女性在两位侍女的陪同下迎了出来,我上前施礼作为礼节上的问候,却发现那位女性望着我的眼神过于炽热,目光中甚至还带有泪痕,我一个失神,自知自己实在太帅了,走到哪里都会因此而困扰。
“御弁丸、真的是你回来了么……”
“呃……”我一时转不过弯不知御弁丸是何人。
海野六郎见此忙在我耳畔提醒:“大人,这位是您的姐姐村松殿,御弁丸是您的乳名。大人幼年离家这些儿时记忆都淡忘了吧。”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是的,姐姐大人!我正是御弁丸殿下!”我冲口而出。
村松姬闻言一愕,转而嬉笑出声,声音婉转动听,因与失散多年的弟弟重逢原本泪眼汪汪的双眼一时充满着笑意。
海野六郎忙在我耳边提醒:“大人!请注意您的言谈,这与礼不合。”“啰嗦!”我回手给了他记爆栗,说:“看看望月六郎他们三个,你要向他们学习,大人们说话时你们要老老实实安静呆着。”
“大人、您又任性了~”海野六郎嘀咕着。我挥手作势又要打他,他做了个鬼脸逃开了。小鬼毕竟只是小鬼,虽然少年老成但也不能改变他只有8岁的事实。
村松姬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此时方说:“御弁丸好有趣,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可爱。”
“呃……”我一时噎住,这位便宜姐姐用词还真是强悍,竟然说我可爱……
“好了,别站在这里了,快随姐姐入城,见过城主大人,也就是你姐夫小山田茂辰殿后,我们再详谈。”村松姬作势相请,我们随之入了城。
一路经过正门,通过甬道到达二门,再经甬道直至本门,天守阁所在的本丸。城并不大只有二层城门而已。
城主室并不如何奢华,除了两壁的壁画挂轴作为常用布局外就没更多装饰了,由此可见真田家并不如何富庶,无论是海津城、上田城还是这里沼田城,都是十分简朴的。
城主小山田茂辰正在处理文件,见我们到来放下文案,作势相请,我们纷纷入坐跪坐于侧,按身份我的四名家臣都跪坐于我身后。村松姬做了个礼自去内室。
我见小山田茂辰三十多岁的样貌,圆脸满面精明干练,续着络腮胡子,发型是日本人通常的高高翘起的发髻,一身便装。他也在打量我。
“源次郎,常听你姐姐提起你,你们是一母所出,从小就感情最好,自你离家后你姐姐一直都念着你。”
“我了解。”我点了点头。
“我们是一家人,大殿派你来我这里,一方面是帮我,另一方面也是要你与姐姐见面,多年来她对你很是思念。”
“恩、这些我都明白,只是少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了,突然之间知道自己有个姐姐,我也很高兴。”
小山田茂辰点了点头说:“能明白就好,另外我这里人手真的很缺,你叔叔真田尹忠已经去东海地方采购新的种子,开春后要及时耕种保证农耕。”又说:“你和你的家臣们擅长什么技能?说出来也好最大限度发挥人力资源。”
“我们这里有多少田地?”我发问。
“九千四百石。”
我在心里估计了一下,1万石养300兵,这里能够训练的常备正规军不超过300人,兵力十分有限,但却时刻处于北条数万大军的威胁之下。情况之危急可想而知。
“我擅长作战,可以把本城防务交给我来做。”我又说:“北条家上野国主北条氏邦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我们必须提早做好准备,不动手则已,动手必给予北条大军迎头痛击!”
小山田茂辰皱了皱眉说:“打仗么……这个不用你来*心。”沉吟了一下又说:“好了,你下去休息吧,一路远来旅途劳累先不要做事了,恩、稍后去内室见见你姐姐,你们姐弟一定还有很多话要说。”便唤来小姓带领我们去安排住处。
我感到很无奈,工作还没安排就把我请下去了,我施了一礼,跟随小姓而去四大家臣紧随我身后。
来到住处后,小姓刚走,我的四位家臣就忍不住开始了议论。
“大人,我看小山田茂辰殿似乎很不高兴。”海野六郎首先发言。
“殿下,处理内务不是我们擅长的工作,城主才会因此不满么?”穴山小助发问。
“殿下,我看是因为城主根本不想打仗,按常规判断以如此小城贫弱之力根本无法抗拒北条大军。”笕十兵卫略一沉吟说:“以在下之见,北条军至,城主必然会开城主动降伏以保全领地。”
“家主,我们要怎么做你就发话吧!”望月六郎最后发言。
我向他们望了一圈,海野六郎人小鬼大但毕竟才8岁,智力还未发育成熟。穴山小助虽只12岁年纪但医术不错,只是不擅长分析形势。笕十兵卫作为我的小师弟现在是我的家臣中唯一一位成年人(这里成年人的划分以日本战国时代为标准,即男15岁女12岁。),小师弟分析形势透彻,对情况的剖析常能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在,只是目前武艺并不是很好,我对自己的家臣要求很严格,不但要有智谋还要有高强的武艺。最后望月六郎属于一根筋的10岁孩子,以后好好历练他会成为最听话的家臣榜样。
“等我见过村松殿后,回来再做商议。你们不用跟来。”
我丢下话就离去了,去见见这位便宜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