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赤凤髓”的意外
袁辉2015-10-25 04:023,943

  廖杰哼了一声仍是往外走去,少年叫道:“恶贼,你先莫走,把话说清楚之后,才可以走。”有了老者撑腰,少年有恃无恐,抽出剑来,拦到廖杰面前。

  廖杰心中莫名地冲出愤怒,似乎仅是去叫个医生就有数不尽的阻挠,这漫天的大雪,这不识实务的鸟人,难道真有命运在控制一切,这孩童是注定活不了?暴喝道:“他妈的,今日谁拦爷爷,爷爷就要谁死。”话语间已经取出一个黑色手套,戴到手上。

  少年听到廖杰的话,也是怒气冲天,想今日有人撑腰,难道我还要怕你。当先一剑就刺向廖杰,廖杰半步也不退缩,侧身一避,黑手探出,一把抓住宝剑奋力一折,不想对方手中的竟是宝剑,韧性极好,竟没有折断,但也折得弯了。少年怎料得廖杰这手套不惧剑刃,促不防见自己的宝剑折了偌大一个角度,大惊:“休要毁我宝剑。”慌忙地抽剑出来,剑没有断,但却折弯了一个角度。

  老者哼了一声道:“‘黑手’廖杰,你很猖狂么?”廖杰听这老者的话就觉不妥,老者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就似响在了耳边一样,便本能地向身后冲出一掌。老者果然现身后面,同样也是一掌。廖杰在这条右臂上沉浸了近十年的功夫,自从得到“玄天手套”后不惧任何利刃的宝物,如虎添翼,猛不可挡。然与老者对上的一掌,却如击石壁一般,老者如此仓促的一掌竟然就有如此劲力,那要是蓄势一掌,自己肯定接不了。

  老者显然也是低估了廖杰的掌力,口中“咦”了一声,将掌收回。但变招也快,一掌被击回,另一手却立马另施一招,已然握住廖杰的手腕。

  廖杰觉察手腕被制,立知不妙,展开擒拿之术,反腕去抓对方的手腕。怎料对方竟早料到他的变招,趁着先手,猛地一扭廖杰手腕。廖杰这才明白老者的心意,自己折弯了少年的剑,他便要折断自己的胳膊。然老者所发之劲力却强得他生平未遇,只得顺这老者的扭势,平空翻了一个跟头。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马铁,王失,陆青这刻才飞身出来相救,谁又想道廖杰一两招之间就已落绝对的下风。

  老者见廖杰竟用翻身之举来化解自己的扭劲,毫不留情地再施一扭,廖杰只得再翻一个跟头。直到第三个跟头,马铁一去无回的一刀,才真正将老者*得放下廖杰。廖杰喘了两口粗气,手臂虽未扭折,但也稍有扭伤,王失忙赶上去,到:“三弟,三弟,你怎么样。”廖杰甩了甩胳膊道:“还能动,不碍事。”门口的乞丐都看得傻了眼,连半点声音都不敢出。

  此刻马铁与陆青双双对着老者,陆青再问了一次:“尊驾是谁?”

  老者仍是不可一世的站着,少年和少女捧着剑怒目瞪着。少年道:“他是人称‘云公’的孙凌云,我二叔公。”

  老者昂着头,不看一人,口中道:“你们都是些邪人,平日里干的不是杀手就是恶人的保膘,充当鹰犬。想来你们手头上也确实有那么点功夫。不过也莫要太过狂妄,今日拉到老夫手中,老夫必当要除了尔等。”

  马铁能将这番话听完已经很不容易,刀锋颤得嗡嗡直响。陆青却想孙家也是武林中一世家,在此不能给丐帮结了冤家。一按马铁的肩膀,示意由他处理,口中道:“晚辈丐帮的陆青,孙老前辈,其实我与你家少爷只是有点小误会,没有什么大过节。”

  少年道:“什么小过节,你们把我这柄宝剑都折弯了。你知道这柄剑多珍贵,你们全是叫花子,就算只就叫你们赔,你们拿什么来赔。”

  孙凌云道:“丐帮,老夫倒是听说过,但丐帮的人却从不怎么交往。你不用与我攀交情,老叫花子老夫更是一个都不认得。”

  丐帮是武林第一大帮,连少林,甚至永乐皇帝朱棣都不敢轻视。只是孙凌云等却自觉世家地位总要高过其他没有任何背景或皇家血统的纯武林门派,他最服的人也只是欧阳承祖,对于少林,武当只觉得是草莽之人,难成大事。丐帮全是叫花子,他更是看不入眼。

  陆青听着心中也生出了火,但仍是道:“丐帮虽都是叫花子,但却并不是无宝之帮,等我吴长老来时,我禀明他,定会赔偿公子。”

  少女喝道:“你们除了虱子还有什么宝物,不要,不要,我的手臂现在还痒得很。”少女伸出手臂,雪白的肌肤上都是抓痕,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虱子,只是这少女的心理作用,觉的手臂上痒,胡乱抓出来的。

  孙凌云哼了一声:“灵儿,你不说我还忘了,哪只小狗轻薄的你,简直无法无天了。”接着一指指向陆青骂道:“老夫就没信你们丐帮有什么样的好人。”最后回手又指向门口的众丐,道:“灵儿你给叔公指出来,是哪个摸了你的?老夫砍了他的手臂。”门口的乞丐立刻吓得都躲进庙屋里。

  那少女喝道:“你们别跑。”想去追赶。

  马铁,陆青,廖杰,王失竟都不约而同地怒道:“站住。”四人如此一样的语气和怒火,不仅叫孙凌云等惊异,连四人自己也感惊异。马铁道:“我三兄弟看你家这两只小狗不过。”王失竟也怪叫道:“孙子哎,老子不惯的事忍得多了,今天老子实在是顺不下气去。来来来!打。”王失执出了鞭子,软鞭甩在半空,发了惊耳的一声脆响,放了搏斗的架势。少女想那鞭若打到自己身上必定皮开肉绽,吓得连忙奔回来。

  廖杰甩了甩胳膊,站到了王失身旁。陆青也道:“此事与那小丐全无关系,孙前辈,你不要听了一面之词,就盛势凌人。”

  孙凌云听到“孙子哎”三字,已然动了真火,此刻暴喝:“孙前辈个屁!这是你们自找的结果。”两掌蓄势,对向地面,地面上的雪立马飞旋散开,这样的怪劲,马铁陆青等莫说见所未见,连闻也未闻过。

  孙凌云动掌了,呼呼如风一般的声音夹在掌风里,怎会有这样的声响,众人心里都寒的很,一掌出来,无人敢硬撼其锋芒,都散开去,那掌劲拖出一道雪痕砰一声撞上庙墙,泼辣辣一阵砖碎声,然不容四人惊异,孙凌云的第二掌又已击出,马铁等连出一刀的机会都欠奉,又要闪避,如此之势,四人联手之势也难以成型。

  孙凌云第三掌又如神龙出海,奔腾而出,陆青知道这样下去,四人迟早要中掌受伤,到时即便联手之形成也没有用了,当下撑腰落马,竟迎着掌劲对上一掌,孙凌云怎不知陆青的心意,心中冷哼:找死。但见陆青一副病泱泱的样子,自己全力一掌他必定丧命,弄出人命来总难摆平,何况今日是为赴欧阳承祖的宴,要是出了乱子去不了,岂不遗憾,便暗暗收了一半的功力,料想将其震伤退走就可以了。

  但待两掌对上时,孙凌云猛觉对方掌心透出一股火烧般的刺热,脑中咯噔冒出三个字“赤凤髓”,这股烧般疼痛,是他毕生未遇,竟退了半步。马铁等高手正好有机会展开刀法。王失,廖杰紧跟而上,三人一下子缠住了孙凌云,三人此刻招招均指他要害,陆青稍作呼吸也加入阵团。孙凌云掌劲再猛,也无法一下子化去周身这数处危机,只得一边使用身法脚步,一边利用精妙的擒拿手法,倒也应付得轻松。口中却仍惊讶地问道:“你,你这病鬼竟然会少林镇派之功,“赤凤髓”内力。”

  世人皆知少林四大镇派神功“金、易、龙、凤”分别是“金刚不灭心法”,“易经经”“潜渊悔龙心经”“赤凤髓心法”,凤虽为最末,但谁敢小觑。连马铁等都惊讶不已,难道陆青一开始就隐瞒实力,昨夜竟是故意让他。

  陆青冷冷道:“会‘赤凤髓’?晚辈怎有此本事,这是当年少林了清禅师怜我短命,输我一道‘赤凤髓’内力凝聚的真气,晚辈才得延了几年性命。如今消磨多日,这道真气已经涣散无形。”孙凌云听到这里心中大惊,一道消磨了数年的“赤凤髓”真气就如此厉害,那若是了清这老和尚随便打我一掌,我的玄霜真气岂非全被破掉。自己全心修炼这么长时间竟只是这样的阶段。想着想着心中涌出美梦被撕碎的痛楚来,报复心理跟着生出来。

  也正是这时,那灵小姐却突然叫唤道:“叔公,叔公,是他,是他。那小乞丐自己爬出来了。”

  清晨的时候,岚空体内的燥热再次升腾上来,烧得眼花乱冒,昨夜拾进的雪已经化成雪水,岚空为化解体内燥热,只得一手自掐人中,再次蠕动着爬出庙门。这刻就慢慢爬出了庙门,那灵小姐正好看见就叫起来。

  孙凌云吼了声:“他倒敢承担,自己爬出来。好,老夫就结果了他。”孙凌云的吼声嗡嗡震得雪花乱抖,陆青等都骇然,这老头的功力深不可测。而且刚才还说砍断手臂,现在怎变成取他性命了。四人知道孙凌云定要脱身去杀那小丐,手头上更加不敢怠慢的全力使出。

  孙凌云全身直冒白色寒气,气势骇人,四人都看出这老头身负上等内功,而且动了真火,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刺骨的冰寒,数招下来,马铁等都感手脚略有些冻得僵硬,招数竟无平日灵活了。

  岚空只想着以积雪来解少许体内的燥热,兀自爬着。那公子少年看在眼里,叫道:“叔公,这小恶贼就交给我吧。”便奔向岚空去。

  陆青大惊,慌忙又聚了些“赤凤髓”真气,一掌击向孙凌云,孙凌云哪里料到,陆青突然夹一些“赤凤髓”内力,而这“赤凤髓”是至炎至热的真气,与其所练的玄霜内功是相冲的,这样陡然间部分“赤凤髓”内力冲到体内,那股刺痛是其难以忍受的,两眼竟模糊出稍许泪水来。陆青乘机抽身而出,见那少年正要一剑刺向岚空而去,忙使轻功赶上,扯开趴在地上的岚空。

  少年一剑刺空,反剑去刺陆青,陆青也是举手一掌打向少年。

  而少了陆青的马铁三兄弟却因手脚僵硬,竟缠不住孙凌云,只在一招间,孙凌云就欺身冲向陆青。陆青的那一掌让孙凌云如受到了奇耻大辱,此刻再无保留,全力一掌击向陆青,倒不去管那少年。因为孙凌云知道陆青这掌打不死自己这孙子,事后顶多费些功夫来治,但自己这掌却绝对可要了他的命,也灭了他体内那仅存的一丝“赤凤髓”。飞雪乱抖间,几乎都看不见孙凌云手掌在哪里?

  马铁见相救无望,却又心有不甘,但他亦猜到孙凌云的心思,反是一刀灌足劲力,毫无犹豫地劈向少年,心道,你杀陆青,我便取了你这孙子性命。

  眼见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却偏偏“突、突”两声从屋檐上射出两团雪球,一团撞到马铁刀上,那刀被打得带着马铁直横过去一步。而另一团打进了孙凌云激起的雪雾里。又是砰一响,雪花四溅,一团寒风朝四周扫开,却见孙凌云负手立着的,傲然问道:“何方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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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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