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是明朝末期著名的科学家,曾翻译了《几何原本》前六卷,根据音译将这门学问称为几何,创造锐角,钝角,同余,互补等几何学专用名词的中文名。
同时他精研天文历法,农业水利,还是一位火器专家,为明朝末年引进,改良和制造红衣大炮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可惜,他精心培养的一大批精通西方近代科学的人才在清朝前期被诛杀殆尽,中国错过了世界发展大潮流的末班车。
高天赐想着这历史的遗憾,心中隐隐作痛,决心在徐光启入仕之前,给他一个学习并且传播西方近代科学的机会。于是高天赐连夜策马赶往松江府上海县,前去拜见这位当世奇才。
打听下来得知,徐光启进京赶考屡试不中,现在一家学堂教书,高天赐立即前往学堂找到了徐光启。
“请问玄扈先生可在此地?”高天赐进了学堂,向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问道。
“不才正是在下!”那人谦和地回答道,倒是让高天赐吃了一惊,这徐光启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在下久闻先生大名,闻知先生精于天文历法,农学水利,实在是当时奇才啊!”高天赐充满敬意地说道。
“如此这般雕虫小技,奇技*巧,君子所不齿,不知阁下有何见教啊!”在这样一个以儒学为正统的年代,徐光启习惯了别人的不屑,也不愿主动和人谈起这些。
“先生误会了,在下以为此乃经世致用的大学问,何来雕虫小计之说?在下是诚心想向玄扈先生请教!”
“哦?那阁下可知西洋之学问?”徐光启一下来了兴趣,在这个年代他很那找到志同道合的人。
“略知一二,尤其是Geo在下倒是粗通一二!”Geo是希腊文几何的意思,当时的《几何原本》是希腊文的,此时徐光启也只是听说过一些,还没有系统地学习并翻译。听到有人精通这门学问,心中不禁大喜。
中国古代的数学,注重算而不注重形,在求解高次元方程上有很高的早已,比西方要早几百年,但是在空间形体方面却研究不深,能够称道的也只有圆周率而已,不过那也算是算学,而算不上几何学。
“先生是如何学得Geo的?去年我前往南京拜访传教士利玛窦,请求他传授西学,却未能如愿,但也皈依了天主教,略减我心中遗憾!”西方传教士的主要目的是传播教义,近代科学只是他们的一种手段,由此成功地在一批对西方科学感兴趣的士大夫中传播了天主教。
“我也是跟一位传教士学的,如今他已返回故土,虽然在下对天主教义未能全盘接受,但对着些西方学问倒是颇为着迷!”其实在前世中学的课本中早就把这些几何学的概念弄得滚瓜烂熟,解析几何都能玩儿上几手,微积分也算是粗通吧!
“先生高才,还未请教先生名号,真是失礼了?”徐光启此时态度转变了许多,不禁对高天赐敬佩起来。
“在下姓高名天赐,字致贤,还请先生多多指教!”
“还请先生赏光到寒舍一叙!”然后两人就来到了徐光启的家中,那是一个不大但是十分整洁的原子,两人把酒言欢,畅谈胸中抱负。
“先生既然喜好天文历算之类的学问,那对儒学又有何看法?”高天赐想听听这个喜好自然科学儒生如何作答。
“孔圣实乃当之无愧的至圣先师,然后人却曲解其义。孔圣尚且崇尚六艺,今人却对此不以为然,实不知此乃格物致知的必由之路。格物方能致知,而后才能治国平天下。如今之小儒,只论修身齐家,实乃迂腐!”
徐光启这一番言论让高天赐十分感佩,徐光启对儒学的见解已经超越了他那个时代,十分接近现代儒学的观点。高天赐前世也接触过现代儒学,对此深以为然,历代统治者根据自身利益的需求随意解释儒家经典,并且科考只能以公认的说法为准。近代以后,儒家不占统治地位,后世的儒家学者才慢慢还原出了孔圣人所治儒家经典的本意。
“先生高见,以在下愚见,宋代以来,理学兴起,形成了与《五经》并重的《四书》学,此乃一大进步。但是一位兵器经世致用却实在是腐儒,酸儒的见解,实不可取。”高天赐见徐光启不是一个读死书的人,才说出了这一番看似比较叛逆的言论。
“一物不知,儒者之耻!”高天赐听到了徐光启这句在历史上很有名的话,史书记载是在翻译《几何原本》时对利玛窦所说的话。
“先生之言,实在是振聋发聩。在下窃以为,儒者之儒,拆分开来解释就是国家设计所需之人。只要致力于报效国家,为百姓谋福利,便是儒者,而无须分出高下优劣。”高天赐所言出自台湾现代国学家南怀瑾的书籍。
“高先生如此年纪便有这般高见,真是国家百姓之福啊!今日相见,幸甚至哉!”说着高兴地喝下一杯酒。
“如今朝野上下以及文人学士对百工技艺甚为不耻,在下深感忧虑,于是在无锡创办‘百技堂’传授技艺,如今人才匮乏,举步维艰啊!”高天赐说罢,一声叹息,具备尽饮。
“哦?天下真有如此学堂!如蒙先生不弃,某远前往!”徐光启眼睛都放出了光来。
“如此甚好,在下也正想让先生执教天文历法,农学水利!”
“哈哈哈,高先生是又被而来啊!倒也无妨,我与你前去便是!”
高天赐心中大喜,如今请到了徐光启,他日便可提早翻译西方科学论著,率先在自己的学堂中开设这些课程,就算不能得到国家正统观念的认可,对于商业竞争还是非常有利的,最后也会对国家产生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