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赐与那杀手一起在空中滑翔,只见那人一急,脚尖弹出一把尖刀,想腰带隔断,摆脱高天赐。高天赐身体横陈,迅速旋折而上,在腰带被隔断之前,窜到那人背后,抱住箱子。
“我并不想拿你去见官,我做着一切只是因为好奇!”高天赐伏在那人耳边说道。
“现在我们最好相安无事,否则这么高摔下去,凭你武功再高也会粉身碎骨。”那刺客提醒中带着一丝威胁。
“哼,就算再高些与我也无妨,不过听你这么说,要是你掉下去麻烦可就大了啊!”高天赐回敬了一句。
“那好,你有什么企图?”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这些大儒?”
“世仇!”
高天赐听罢有些不解,一个人怎么会和这么多人结仇?难道说不是他一个人的仇恨?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墨者吧?”
“啊?你怎么会知道?”那人一脸惊恐,心想这人来头不小啊,虽然个头比我还矮一头,但是却有如此的武功和见识,要是他想杀自己的话,那今天就是必死无疑了。
“儒墨两家争斗又来已久,从战国时期墨家成立以来便对儒家有不上批评,其实两家都是误解了对方。儒家不信鬼神之说却注重祭祀,想以树立人们对先祖的尊崇而保证道统的传承。墨家敬畏鬼神但却反对祭祀,是想勤俭节约,不想在祭祀上浪费民力。两家之言均有道理,可是墨家却斥责儒家盛声乐以愚民,鼓吹了权贵享乐的合理性。儒家也斥责墨家兼爱,非公的良好主张是无君无父的小小之徒。”高天赐一语道破两家争斗的起因。
“不错,最初的争斗只是学问的争论,伦理的辩驳,可是汉武帝独尊儒术之后,儒家就大肆清楚各家学者,借着皇帝的恩威堵塞试听,行一家之言。我墨家弟子更是惨遭屠戮,一蹶不振,多少代以来都是一脉相传。宋代以来,理学兴起,儒家更是不可一世,连普通人的生活也逃不过他的影响。”杀手悲愤地说道。
“其实汉代罢黜百家是必然,独尊儒术是偶然。皇帝为了巩固政权,凝聚人心,必然要在全国推行一种统一的思想,所以要罢黜百家,一个统一的王朝,必须要有统一的思想,不然就可能陷入战国时期的分裂局面。而尊儒,知不是因为儒家仁而爱人的旗号罢了,至于剪灭墨家那都是皇帝所谓,儒家学者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权势呢?董仲舒本人后来不是也被治罪了吗?所以皇帝需要的是一种统一的思想,并不在乎这是什么学派的呀。”高天赐想以此劝他收手。
“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儒家不灭,墨家就不兴啊!”
“此言差矣,儒术独尊已千余年,你见过哪一条政令是用儒家的学说签发的?又见过哪个皇帝的治国方略是儒家经典呢?儒家不过一层外衣,只是用来团结人心,教化民众的。而具体政务中诸子百家仍大有所为,不管哪朝哪代,均有刑名之法,均重视农耕生产,其实是以法家治国而农家兴国啊!”
“那也没有我墨家的用武之地,想我墨家精通天地玄机,万物造化,岂非兴国之道?”杀手仍旧愤愤不平。
“你这样杀是杀不净天下儒生的,全国有多少书院,多少名师,多少学子?你杀一个名儒,还有千千万万的名儒。不如效仿法家,以儒家的外衣做掩饰,用法家的道理治国。你墨家也可以儒家为体,墨家为用啊!”高天赐突然想起了前世历史教科书上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
“你是说让我参加科举取士,然后用墨家治国?”
“不错,如果你治国有方,声名鹊起,再广受门生,墨家有一天还会成为显学的!”高天赐见说服有望,马上又趁热打铁,还来了一个欲擒故纵“你慢慢想清楚,我在聚贤楼天字甲号房等你。今天的是就当没发生过,以后你也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说吧,手一松从空中坠下,运足内力以抵消下坠的力道,稳稳地落在郊外的草地上,望着远去的杀手,高天赐也有些局促不安,不知能否说动他啊。这人以后自己肯定用得着,欲成功业,必得此人。
回城的路上,见到几队官兵四处搜捕,不禁有些担忧,要是那人被捕,自己岂不徒劳。高天赐虽然只有13岁,但是从小勤练内功,现在的个头看起来也有十六七岁的模样,而且一身儒生打扮,一路上官差也没有为难他,很快他便回到了东林书院。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李先生,这书院怎么毁得如此严重?”高天赐明知故问。
“今日贼人纵火烧房,幸好没有人员伤亡,各地来的名师都没有受伤,只是这书院毁了,看来得重建了”引荐高天赐到东林书院听经的李典说道“看来得请顾宪成先生来主持大局,重开我东林书院讲经论道,评论兴旺的盛世了。”
“这么晚了,李先生还是早点歇息吧,晚辈告辞!”高天赐行礼之后离开书院往客栈去了,这客栈正式聚贤楼。顾宪成可是日后权倾朝野的东林党的领袖啊,这次他前来东林书院主持大局,自己应当与他结识,日后入仕为官也有个照应。以自己前生的历史知识,也可以帮助东林党免遭阉党的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