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后还在和肖纯保持联络？”
刘琳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转而问我：“我是不是很傻？”
我还是没有说话。爱情这种东西，谁都难说的准。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本来刘琳的这句话，好像也只是发泄。她自己在心里肯定无数遍的问过这个问题，她自己没有搞明白，也不会期望能在我这里找到答案。
“你很爱肖纯吧？”我说。
她没有说话，脸上表情很不自然，我看不出是哭还是笑。应该是抑制着，让自己没有当场哭出来。
“在某一天的早上，肖纯找到了我。”她说，努力保持着平静。“我害怕极了，本来我已经重新开始了一个生活，我很害怕他再把我拉到那种疑神疑鬼的生活当中去。但是我到最后还是和他走到了一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反正我这么做了。”
“王康知道吗？”我问道。
她摇了摇头。
我直起身子，不知是该感慨还是责怪。
“王康的死……你事先知情吗？”我问道。
“我并不知道有人在那一天要杀王康。在他出事的时候，确实是我给他打的电话，那个电话是肖纯让我打的，我照做了。但是我当时真的不知道那个电话能要了王康的命！要是我知道的话，就是宁愿我自己死也不会打！”
“你事先应该有所察觉。”
她听完我的话好像一头雾水。
“我记得当时王康从家里面出来的时候，脸都紫了，身上也有一些抓痕。他我是知道的，那么好的脾气，根本不会跟人置气。他能跟你生气，是不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
刘琳沉默不言。
“他肯定发现了你和肖纯的私情，来质问你，但是他对你比较宠溺，反而被你打了一顿。你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肖纯，肖纯本来就要在迎宾大厦做一件案子来组成整个‘诅咒事件’，听信了你的话之后，决定将王康作为下一个人选。于是你们就导演了整个案件，我说的对吗？”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语速很快，刘琳好几次都想打断，被我生生的给噎了回去。
“不是这样的！”刘琳趁我停下的时候插嘴道，“我和王康的确吵了架。但是我并没有告诉肖纯，因为我知道他是一个非常神经质的人，害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肖纯的计划都是早就安排好的，但是安排计划的人并不是他，是郑功。郑功在很早以前就制定了这个计划，肖纯只是一个传话人，让韩铎去执行这个计划。”
“但是你的确是导致王康死亡的一份子。你说郑功安排好了这个计划，还是很久以前安排好的。事发的时候郑功已经进了监狱，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怎么可能连你也算计进去！”
她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低头喃喃道：“我不知道。”
我相信她不知道内情，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再撒谎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这是所有的消息了吧？”我确认道。
“差不多。”
“我问你一些问题。”我说。
“什么？”
“是之前你说的事，你说肖纯疑神疑鬼，怀疑有人要加害你们，而后你们家狗的尸体出现在床下。是这样吧？”
“没错。”
“那，房子的安保怎么样？我的意思是说，陌生人会很轻易的接近吗？”
“最令我恐惧的地方就在于此。”刘琳说，“我们的安保措施做得这么好，肖纯将整个房子都改造成了防空洞，我觉得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进得来，但是尸体还是跑到了我们的床下。”
“我觉得，你很特别。”
“什么？哪方面？”
“虽然我只是个侦探。”我说，“也是有一点发言权的侦探，一般人为了替自己人开脱，肯定会把事情往轻里说。按照刚才你的意思，好像连‘诅咒事件’的案子都是受肖纯的指使，这个对肖纯的量刑好像很不好。”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什么人会再把它翻出来，而且我相信你不是那么好事的人。我告诉你事实的原因在于，对于这件事情你肯定有自己的理解，我把这些事情隐瞒的话，有可能你会察觉得到。假如你知道我在骗你的话，我们的交易很难进行得下去。”
“交易？我可不知道这是交易！”
“对我来讲。”刘琳说，“这就是交易。用这些线索，换肖纯一条命。”
“我可没有这个权利。不过获得减刑机会的话，这个可能性还是有的。”
刘琳看着自己的肚子，对我说道：“我不在乎他是否自由，只要他还活着，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谈话就进行到这里，本来吃的是早餐，现在这个时间，几乎是中午了。来的时候大厅里面还有不少人，现在就剩下几个伙计了。
我结了账，和刘琳一起走了出去。
本来我是想把刘琳送回家，但是一想还要去见见肖纯，只好和她在早餐店门口分了手。
没多远就走到警局，早上一早上都没闲着，不过收获也是斐然。来了这么多遍，警局里的人也算是比较熟了，所以不用打什么招呼，直接来到了李洋办公室。
我推开门的时候，正看到李洋和唐水心对坐着，这很不正常。因为两人毕竟是情侣，现在的情侣在公共场合还会非常腻歪，何况是在私下里呢？所以这很不正常！
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唐水心在生气李洋骗她的事。因为李洋设的那个陷阱，不光是瞒住了我，同样也瞒住了她。
“什么时候能带我去看看肖纯啊？”我说，我可没工夫听他们打情骂俏。
“现在就可以。”李洋说。眼神里带着点感激，应该是感谢我把他从深渊里面拽了出来。
“我现在想去看看。”我说。
“我跟你一起去。”唐水心说，连理都没理李洋。
李洋很无奈，出去安排肖纯的事。我和唐水心就这么坐着。
“你衣服还在我那放着呢？”她突然说。
“没事。先放着吧，我不着急。”
“不过……”她说，“我很好奇。你衣服上的那颗星星是做什么用的？”
“没什么用，我爸奖励给我的，从小就带在我身上。”
“这样啊。”她吁了一口气，“当时我看是金属的，还可以取下来，我以为是你母校的校徽呢！”
说完她笑了起来，我比较配合，但也只是咧了咧嘴。
没一会李洋走了进来，表示安排好了一切。我很兴奋，终于能见到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艺术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