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第二天,我和子婉就瞒着师母去医院给子婉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医生说有些项目的检验结果要三天后才能出来,于是那天下午我们就直接去了我的警察朋友那里。
这个朋友是在我上班的初期认识的,那时候我还没有独立会客的资格,我帮着老王跑腿,警察朋友的母亲患有多年的精神病,在老王的帮助下病情有所好转,由于我是他们和老王之间的联系人,因此一来二去我就和他成为了好朋友。
此番找他帮忙,想来他是不会推辞的,一来是我的关系,二来他知道来者是他恩人的女儿,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于是,我们就在他的帮助下,根据子婉的记忆,在资料库里找到了那个陌生的女人。
一切都比预料的要简单的多,不过当我们看过她的资料之后,马上又陷入了僵局。
因为资料显示,这个女人在二十多年前就疯了,并一直在我市一家不起眼的精神病院疗养,而当我们翻看她的档案的时候,我们除了她姓王,似乎就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因为她的档案非常的简单,简单到就像是被人抹去了过往的痕迹一样,而且她发病的原因不明!
在得到有关她所在的病院的名称之后,我和子婉就决定去造访这个神秘的陌生女人。
一般我们俱乐部的规矩就是接受客户的预约,然后在俱乐部的会议室办公,但这一次显然我们得去她所在的精神病院登门拜访了。
由于我们俱乐部是和本市所有精神病院都有业务联系的,所以当天我就联络到了该病院的院长,希望能够和那个女人见一面,院长碍于老王的面子,也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隔天,我带着子婉来到了这家精神病院,由院长带路找到了这个女人,通过核实她的出行记录,发现和子婉相遇的当天该病人确实由家人带着出了病院。为了谈话方便,我和子婉约法三章,到时候一切问题由我来问。
以下是我和子婉在和她见面时的所有情形。
当我和子婉走进她的单独的病房时,她正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天空,似乎我们的到来完全没有影响她的宁静。
“你好,王女士,我叫卷有,这是子婉,我们有点事情想找你聊聊。”我把子婉让进门,一边把门带上,一边特意提高了嗓门道。
“子婉?”显然,“卷有”这两个字毫无吸引力。
她收回凝望着天空的目光,转而紧紧盯住刚进门的子婉的脸庞。
“是她!”子婉也看着她,然后轻轻地在我的耳边说道。
“王女士,你认识子婉?”我和子婉各自拿了一张凳子,坐到她的面前。
“子婉,我们又见面了。”她眼神呆滞,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上次你们在路上相遇过。”我见她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看着子婉,就继续道,“子婉说她好像在你们相遇之前就已经见过你了。”
“子婉,你还好吗?”说着摸了摸子婉的头发。
“你之前对子婉说过,你不会让她和你一样,是指头发吗?”我看到她在病院里没有人的时候是没有戴假发的。
“头发?”说着她轻轻地握住了子婉的手,“你的头发很漂亮。”
“关于子婉,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我猜想此行不会无功而返吧,因为她似乎没有想要交流的意思。
“子婉,我们相识应该有二十多年了吧?”她看着子婉对她说道。
我当时一惊,子婉可没说过同一个梦梦了二十多年!但是,随即子婉朝我点了点头,让我本就惊讶地合不拢的嘴张的更大了。
“那你们是在哪里见面的呢?”我其实很害怕她会说梦中这个词,因为做梦都是单方面的,可是如果说梦里出现的人也知晓自己曾经被人梦到过,那就太匪夷所思了。
“每年7月11日的这一天,我们都会相约在寂静的夜晚。”她的神情包含着爱意,可是当我给我的感觉确实一种阴森的恐怖。
“那是一个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我试探道。
“那是我们的生日。”她一直都没有看过我一眼,直到说道这句话,我猜想只有这句话她才是在对我说的。
“你们?你和谁?”我是知道子婉生日的,我确定不是那一天。
“你是谁?”她突然问向我。
“我叫卷有,刚才我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了。”感情说了半天,压根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不过我倒不是介意这一点,只是怕她太过注重了子婉。
“你来干什么,你和子婉什么关系?”说着,仿佛我是要伤害子婉一样,恨不得要把子婉藏在身后,保护起来。
“他是我的丈夫,你可以相信他。”子婉看着我说道。
照理这个时候,我已经乐不思蜀,得意地要飞上天了,但是此刻我从子婉的眼神中接受到的是一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决绝。
“是的,为了子婉,我有一些话想要问你。”我尴尬一笑,接着子婉的话锋说道。
“你嫁人了?去年我们见面的时候,你说你有一个心爱的男人,就是他?”她似乎对子婉已经出嫁了耿耿于怀。
“不,不是他,那个人和我分开了,卷有是我回国后才认识的。”子婉有点不自在地说道。
什么情况,我感觉自己有点插不上话了,本来说好由我来发问的,现在看来他们就像是姐妹俩在聊心事,还扯到一段子婉之前的情史,虽然我不介意,但是在人家丈夫面前聊妻子的前任是不是有点不礼貌啊,当然这个道理得要和这个疯女人说得通才行。
“王女士,有件事我想非常严肃的问你,为什么你会在每一年的同一日出现在子婉的梦中?希望你能够如实的相告。”我清了清嗓子,重新把话题引到正题上。
“因为我觉得子婉的梦很美妙,让我无法自拔,我被它深深地吸引了!”她一脸陶醉状。
“稀奇古怪的梦我也做过,怎么没有吸引到你呢?”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怒气。
“我说的是美妙,不是古怪,这是一种相互的吸引。不信,你问子婉,是不是也很期待每年一次和我的聚会?”她眼神里满是溺爱,就像是宠自己的小孩一样。
“如果不是你在路上的出现,恐怕这将会成为我一辈子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