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遂走过去解除他的不良反应,责备道:“你怎么这副打扮?看见我进来,为什么还要袭击我,就算不认人,也总要认制服吧!!”
那黑人揉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很抱歉,军尉!我好多天都没有休息了,脑子一时犯浑。”
“算了!”卫清不在追究。又问:“你现居何职啊?”
黑人答道:“我是里昂保卫队参谋军士。”
卫清拉下脸来,生气地道:“既是参谋军士,就应该一心放在练兵上,大半夜的,来此凑什么热闹嘛?!”
那黑人低下头来,“我也是……军令难违啊!”
卫清撇了撇嘴,显的有些无语,“好一个军令难违呀!你这是打着幌子为虎作伥,知道吗?”
“属下知错!”黑人深深地低着头,不敢正视卫清。也不知道他是真知错,还是假知错。
卫清不再和他计较,权且当他认错改错:“把队伍收了,回家好好睡一觉,明早之前写一份检讨报告给我。”
“是!”黑人招呼一声,带着保卫者离开酒吧。
剩下的那些自由雇员们,也各自散去。雇主都走了,他们也没有理由继续留下。
至此,这混乱的局面总算平静下来。剩下的问题就是,那些还在跪着不敢起来的人们……
卫清把他们集中起来,向他们问话:“谁是头儿?但凡头领,都站出来。”
应声,战战兢兢的人群里走出几个浑身是血、鼻青脸肿的商务打扮人士。
卫清把他们叫到一旁,心诚意和地对他们说:“对于我部下某些人所诉诸的暴力问题,我在此表示道歉。不过,这终究是一场弱肉强食的兼并战,你们也别勉强什么,见好就收罢!”
强抢这家酒吧的持有权,是新世界扩大生存空间计划下的一个部分,卫清对此不会持反对意见。他还是要站在新世界的立场。更何况,如果这家酒吧经营的是正经生意,新世界也不会来抢。这其间,必定有猫腻,有不可见人的勾当;如,洗黑钱、走私等违法行为。
而且,那些头领们,他们的样子像极了黑帮分子。寻常酒吧,哪会有这种员工。
头领们呆若木鸡,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不愿回话。
卫清脸色渐冷,态度也不像刚才那样客气了,“如果你们愿意易帜,我会充分的尊重你们的权益,以后该干嘛还干嘛,生活一层不变,还能升职加薪。如果你们不识好歹,那么,你们就得另找工作,并且,出了这扇门,我不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他软硬兼施,恩威并重。
很快,头领们就臣服了:
“我们愿意为君效劳!”
他们不介意替谁工作。
替谁工作不是工作呢?
都是为了拿工资罢了。
他们不知道老板是谁,也见不到老板,只要能升职加薪,就足够了。至于所谓的信仰、忠诚,那不在他们的字典里。
“很好!”卫清非常欣慰。指示道:“都回家吧,好好休息一下,摆正了心态再来上班。注意,出去以后不要乱嚼舌头,免得祸从口出。”
“明白!”头领们表示理解。
至此,这场由黄毛发起的闹剧总算结束了。不过,这家酒吧不会就此恢复平静,还有很多细致的工作需要解决。但那不在卫清的工作范围以内。
出了酒吧,那个吸着昂贵香烟的小痞子还在路中央站着呢!
一见卫清出来,他就点头哈腰的迎了上去:“很抱歉,刚才冒犯了您……”他说的还是法语。
卫清记得对方,但不记仇。他摆了摆了,用法语说:“我听不懂法语。”然后,就走开了。
他不记仇,这就足够了。
如果欺负别人听不懂,就用脏话来侮辱别人,这不是一个好习惯。
保卫部队的营房,设立在里昂郊外的一个天主修道院里。这个修道院在新世界与教廷开战之初就被保卫部队占领;保卫者处决了顽固不化的修道士,释放了所有的修女——只因不忍心伤害那些单纯的女孩。她们被神权愚弄了半生,孤苦伶仃,已经够可怜的了!
就是在这改建的军营里,卫清召集所有的班长级别的保卫者,对他们进行训话。
里昂保卫队有一百个人,每十人分一个班,也有足足十个班之多,再加上参谋和军尉就有十二个军官了。
在修道院的庭院里,就着墙壁上古朴的灯光,班长们早早汇集在此,窃窃私语着:
“新来的军尉是谁?”
“发给我的命令上署名是卫清。”
“我知道叫卫清,我只想知道他是谁?”
“……”
班长们在好奇的议论着,议论着卫清。
故意拖延了片刻,卫清换上军尉制服,拿着一把上了刺刀的连射步枪,姗姗出场。
“立正——”
参谋军士一声大喝。
班长们齐刷刷昂首挺胸,站直身子。
“稍息——”参谋军士小步快走,来到卫清跟前:“报告军尉,里昂保卫队各班长集合完毕,应到十人,实到十人,请您检阅。”
卫清说:“我不是来检阅部队的,我是来训话的。”他来到队伍跟前,又对众人说:“我也不给你们准备椅子了,都席地而坐吧!”
班长们就着一尘不染的石板地面坐了下来。
例外的,也有人没有坐下来!
先前那个在天台上威胁过卫清的斯拉夫人伸手指着卫清,大声说道:“你是什么人?也敢来指挥我们!”
“我是你们的军尉。”卫清亮出‘证件’。
“你算个屁!”斯拉夫人嘴里不干不净,从皮大衣下拿出一把哥萨克弯刀,“我都听说了,你是以武力谋权篡位当上军尉的,我们只认黄毛军尉。至于你,你……赶快给我过来受死!”
卫清双眼一瞪,释放出杀气,“你有什么资格挑战我?”
斯拉夫人被杀气所震慑,稍微收敛了一点儿,但口头上还是很强硬:“你能挑下黄毛军尉,凭什么我就不能挑下你?况且,‘军尉’的位置,本就是能者居之,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亮出来吧!”不愧是战斗民族出身的,无所畏惧。
卫清笑了,“那你又有什么本事呢?”
斯拉夫人拍了拍胸脯,说道:“我祖父是前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KGB的特工,所以,我——很厉害,我掌握许多种KGB特工杀人的绝招。”
卫清不给对方一个正眼色,绝对的轻视对方。“克格勃的特工又怎么样?你难道还想拿已灭亡帝国的余威来震慑新世界的战士不成!!!”
“就是要震慑你!”斯拉夫人吹了个口哨,立时,一群手持弯刀的武装人员闯入修道院,把所人都团团围在中间。
坐在地上的九名班长们被震慑住了,谁也不敢吱声。
那个黑人参谋也被吓的不轻。
“参谋军士~”卫清歪过头去,问:“这些是什么人?看样子,一点儿也不像保卫队的人啊!”
黑人参谋瑟瑟发抖着,回答说:“他们是保卫队辖外的一个分支;吃保卫队的俸禄,办保卫队的事,但不隶属保卫队。”
“这是什么部队?”卫清纳闷。
是呀,这是什么部队呢?
大概,是属于雇佣兵吧!
黑人参谋答道:“他们拿钱办事,欲称雇佣兵。”
这支弯刀队是斯拉夫人班长的同乡,他以自己的职务之便替同乡人谋利,接保卫队的活儿,从保卫队这里拿钱办事。
卫清斜眼盯着斯拉夫班长,一字一顿的道:“你竟敢拿外部武装来威胁新世界战士,想找死吗?!”
斯拉夫人说道:“我不但要威胁你,还要斩杀你呢!上——”弯刀一挥,作了一个进攻的手势。
立时,一名手持弯刀的武装分子朝卫清扑去。然而,刚一迈腿,却出人意料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再也不起来了。
见状,卫清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干儿子,还没过年,给我磕头也没得压岁钱呀!”
斯拉夫人班长气的脸都绿了,“坪可夫,你在干什么?”
原来,下跪之人叫坪可夫。典型的斯拉夫人的名字。
坪可夫跪在地上,右手还在柱着弯刀,莫名其妙的脑袋一偏,睡着了……
这一幕来的着实诡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到底是卫清有神灵在庇佑,还是……
卫清扫视一眼众人,杀气外泄,“你们谁还敢上前?”
斯拉夫人班长歇斯底里的道:“大家一起上,把他乱刀砍死。”
“住手——”一声长喝突兀传来。
卫清扭头看去,只见,先前在宪兵队门前遇到的那个吉普赛人走了过来。
斯拉夫人班长怒目而视,“小子,你说什么?”
吉普赛人答道:“班长,无论怎么样,这都是我们保卫队内部的事情,你不应该带着外部武装强闯兵营,更不应该企图借他人之手斩杀保卫队的战士,而且,他还是军尉。”中间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班长,我并不反对你做什么事情,或者不做什么事情。只不过,你既然觉得军尉的位置是能者居之,那就请你自己上阵挑战,不要以多欺少,更别想借用外部的力量!!”
斯拉夫人班长恼羞成怒,“小子,我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吗?”他有兵有将,还有利器在手,他什么也不怕。
吉普赛人说道:“我不想教你怎么做,我只是不能容忍你那样做。”说罢,右手高高举起,大喝一声:“里昂保卫部队——”
立时,里昂保卫队现身,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弯刀队围在中间。
保卫者们应该在宿舍里睡觉才对,现在却跑来凑热闹。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是来维护保卫队的尊严的,不是来替卫清助威的。非法的弯刀队从他们的口中夺食,他们已经忍了很久了,如今,只要有人振臂一呼,他们自然而然聚集起来加以反抗。
“劣等种族小子,你敢威胁我?”斯拉夫人满腔怒火,却也投鼠忌器。
吉普赛人拉下脸来,“班长,我忍耐你很久了,还请你不要在侮辱我的民族。”世人都有尊严,吉普赛人也不例外。
看着周围一圈圈的保卫者,斯拉夫人投鼠忌器,这当中还有他那个班的士兵,如今也不听他号令了。“卫清——”他骑虎难下,把卫清当作泄愤的突围圈,“你敢和我单对单的打一场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呢?
别说是克格勃特工的孙子,就是炽天使,卫清也不放在眼里。
然而,卫清并没有应战,而是说了这样一句让众人都莫名其妙的话来:“你连路都走不好,怎么跟我打?”
众人,无不诧异。
“你……你说什么?”斯拉夫人班长挥起弯刀指向卫清。
“我说什么,你难道没听见嘛~!”
“你……找死!”斯拉夫人班长挺起弯刀扑过去。
然而!
诡异的一幕再次出现了。
他刚一迈腿,却不由自主的扑通一声跪下了,就和那个坪可夫一样,一旦跪倒,怎么也起不来了。
见状,卫清哈哈大笑起来,“飞扬跋扈的家伙,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走路,在来挑战我吧!”
斯拉夫人班长跪在地上,右手柱着弯刀,身体像脱离了控制一样,怎么也起不来。
“参谋军士——”
“军尉,有何吩咐?”
卫清指了指斯拉夫人,道:“把他平日的所作所为一一写下,然后呈交给军事法庭。”
“是,军尉!”
随后,弯刀队被缴了械,跋扈的斯拉夫人班长也被关押起来。
就此,再也没有人敢于挑战卫清的权威了。
经历了这件事之后,他才深深的体会到齐羽的艰辛。
如果没有高超的本领作为保障,齐羽恐怕早就被别人挑了下来。就算没有高超的本领,身边至少也要有一支忠诚的卫队,只有这样才可以保证不被别人挑战。
经历过这次事情过后,在场所有人的心中都会留下一个永久的刻印:卫清究竟是有神灵庇佑,还是身怀绝技呢?
总之,没有人看到卫清出手,但那挑战者实实在在的就那样失去行动能力了。
随后,卫清解散队伍,单独留下剩余的九名班长以及参谋军士,继续对他们训话:“我们的法律规定,除非有授权,任何人不得跟第三方势力联系。从今天开始,我希望你们依法守法,类似哥萨克弯刀队这样的雇佣兵,不允许他们踏进这座修道院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