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12、天意难违
空也空2015-10-25 09:223,757

  肖慧和龙绍康两人吃饱喝足,正准备往外走,却被一个老头叫住。两人就是一愣再怎么看也不认识这个人啊,可是这个老者已经从自己的桌子前面站了起来。绍康仔细打量着这个老头:一头花白的头发,两道长长的眉毛,一副酒瓶子底一样厚的眼镜,一张风吹日晒的脸,一双千锤百炼的手。上身穿一件青灰色的厚衬衫,下身穿一条土黄色的裤子,脚下是一双软底的运动鞋,整个人看上去一团正气。绍康忙挡在肖慧的身前,看这老头问道:“老先生,你是叫我们吗?”老头笑呵呵的点点头,微微发红的脸上有些愁容不展的样子。肖慧往老头坐的桌子上一看,几个酒瓶子放在桌子下面,一个酒杯旁边还放着少半盘没有吃完的水煮花生。肖慧轻轻地拽了一下绍康的衣角,往老头的桌子上一努嘴,绍康也瞥眼看去然后冲肖慧点了点头。老头倒是很是真诚的笑了笑说:“我没喝多,请你们放心,我叫钱一忠,这是我的工作证。”说着话,就把自己的工作证递到了绍康的手里。绍康接过来一看,只见这个证件的上面很仔细地贴着老人的照片,再往下就是姓名:钱一忠,工作单位:省考古研究所。职务: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在下面就是一枚很清晰的钢印。肖慧对着证件比较熟悉,因为这个证件和自己的在学校的证件差不了多少,只是眼前的这个老头是博士生导师,省里考古研究所的研究员,而自己却只是个考古界连门都还没进的见习生。

  绍康看完了老头的工作证以后,对老者很是尊敬的笑了一下,又把工作证还给了他,说道:“钱教授,你叫我们有什么事吗?”老头一脸尴尬的用手托了托厚重的眼镜,说:“对不起,刚才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北京人吗?”绍康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解的说道:“北京人早在70万年以前就没有了……”钱一忠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是我没说没明白。你们是从北京来吗?”绍康点了点头,这才反过味来,人家问的不是北京猿人,自己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起来。老头钱一忠竟然有些激动的想握住绍康的手,但是还是克制住了自己这种很冒昧的作法,将举起的双手又慢慢的放了下来,说:“对不起,你们的谈话刚才我听到了一些,我想问你们几个问题可以吗?当然我知道这样的冒昧方式很不合时宜,但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想问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帮忙。”绍康看了看肖慧,肖慧不禁一激灵,这可真是:隔墙有耳啊。冲绍康微微的点了点头。绍康看着老头的一张脸上此时此刻完全集中了激动、欣喜、尴尬、真诚的表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说道:“钱教授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只见钱一忠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问道:“不知道刚才你所说的教你星象,机关、墓葬知识的老师,是不是京城盛传的高人——何三爷?”

  绍康闻听此言,不禁后悔自己不敢这么莽撞的将自己的所有事情就这么轻易地往外讲,但是事已至此也不必再多想什么。便说道:“我只是说着玩玩,没有那么玄。”钱一忠看着绍康闪烁其词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忙解释道:“你别多想,我也只是问问。说起这京城的何三爷当年还救过我们考古队的命,是我们的恩人,也是我的半个老师。”绍康一听这话,不禁眼睛有些发亮,笑了一下说:“你们这么好的关系,你还能找不到他,还需要再来问我们?”钱一忠老头摆了摆手说:“我找了他许多年,但是都一直杳无音讯。我也是最近才听说何三爷多年以前就已经在北京住下了。我这才问你们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们刚才说的这个人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何三爷。”绍康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肖慧看着钱一忠也不像是坏人,便问道:“你要找的这位何三爷长的什么样子啊,说来听听,兴许我们还认识?”老头一愣还是摇了摇头,说:“我和他也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了,想说起现在的何三爷长什么样子,可真有点为难。自从几十年前我们分手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再见过一面,但是那位老人是考古界在技术方面无人能及的传奇式人物。当年如果不是何三爷和他的师兄救了我们考古队,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但是他的师兄却死在了那次的考古发掘中,自那以后何三爷也就正式退出了考古这一行。”绍康猛地想起当初何三叔给自己和老秦老鼠衣和装备的时候,就曾经提起过自从自己的师兄死了之后自己没多久也就正式金盆洗手,封靴挂印了。绍康稍一愣神,接着问道:“据我所知这何三爷可是倒斗的高手,并不是你所说的考古奇人啊,你们真正的考古界不是最恨倒斗的人吗,你干嘛还对他这么尊敬?”绍康这一句话刚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失言了,这不是明摆着不打自招了吗?但是想收回刚说过的话已经来不及了。只见老头摇着头,说道:“俗话说:盗亦有道,做任何事情都会有自己的道德标准,在何三爷的那一行里真正的手艺人也是很有讲究的,这就叫做道,想要守好自己的道不容易啊。但是和三爷就是这一行中最守规矩的人,不然当年我们考古队也不会找他老人家来帮忙。”

  肖慧听着两人的谈话,又转眼看了看整个小饭馆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便对绍康说:“我们先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谈也没有关系啊。”说着用眼睛看了看钱教授说道:“是不是啊,钱教授?”老头一听这话,忙说:“对对,今晚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我就住在这个小饭馆的后院,不知你们住在什么地方,明天我好去找你们。”绍康刚想张嘴说话,肖慧忙轻轻的扒拉了他一下子,笑着说:“,我们刚到这里,离住的地方还挺远的,不如明天还是我们来这里找你吧。”钱教授尴尬的说:“是这样啊,也好,只是这样就太麻烦你们了。不过,刚才我听你们说想去陵区,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不管你们是去干什么,如果你们真的认识何三爷就请给他老人家带个好吧,我也真的希望你们年轻人能够像何三爷那老一辈的人一样不走歪路。”绍康看着老头一脸忧国忧民的情形,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已经被肖慧拽着跑出了小饭馆。

  绍康被肖慧搞得莫名其妙,等到了人少的地方问道:“慧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人家那么真诚的想问我们的住址,为什么不告诉人家啊?”肖慧转过身用手指指着绍康的脑门说:“人家说你就信,就凭他偷听咱们说话就不会是什么好人,还拿工作证来吓人,现在在大街上随便找个地方做个工作证,都会比真的还真。”绍康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是还喃喃的小声辩解道:“人家那工作证你也看过了啊,你不也说是没有问题吗?”肖慧背着手摇晃着身子说:“我不说是真的,你怎么下台啊。不过你也别说,他那工作证还真看不出有什么作假的地方。”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分析者刚才的事情,慢慢地又走回了刚才入住的那家宾馆。

  回到宾馆之后绍康就把刚才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对秦岭说了一遍,秦岭看着绍康说道:“这次幸亏是有慧子陪着你,不然后面的事情还不知道要怎么发展下去呢?”绍康不解的看着秦岭问道:“老秦,你这是什么意思?”秦岭说道:“人家肖慧不但长得漂亮,并且心眼也多,不像你一样感情用事,你还没真正搞清楚那老头到底是干什么的,就敢把我们的住址告诉人家,你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万一再碰到一个郑梅石,在这地方我们可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看你到时怎么办。”绍康被秦岭这么一说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两人又聊了一些关于山景天的事情,也就慢慢的睡着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绍康四个人吃完早饭,租了一辆车,绍康开车拉着所有人直奔北邙陵区。汽车行驶在邙山的黄土丘陵上,一眼望不到边的黄土,地势开阔。黄河整个穿丘而过,真是山川秀丽、风光宜人。说不尽的意气奋发。这里虽然叫做北邙山,但却不见山。整个丘陵就是一座山,山虽不高,但是土厚水低,很适合于殡葬。自东汉以来这里就是洛阳人的墓地集中地,以至于这里连片的墓葬区叫做:无卧牛之地,可见坟茔的密集程度。四个人下了车站在高处向远处放眼望去,或大或小的坟头都是陵墓,说是数以万计都毫不夸张。秦岭指着不计其数的坟头说:“按照古制律,宰官坟高不过十八尺,我们就可以想象那是该有多大的一个坟疙瘩呀,但是历经千百年的风风雨雨十八尺的高坟也看不到多大的坟头了。现在我们看到的都是高于十八尺的陵区,也就是说最少也应该是‘王’一级别坟茔。”绍康看着满眼的坟头无尽的感慨说道:“人都说:生在苏杭,死葬北邙,看来这是名不虚传啊,这里的风水真是得天独厚。”秦岭一时也来了兴致,指着远处的高山和黄河说:“这北邙山山势雄伟,水深土厚,正如风水鼻祖郭璞的《葬书》上所说的:气乘风则散,界水而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风水。而这里就占尽了风水二字所有的天机。把墓葬摆在这里,也就圆了古人所崇尚的‘枕山蹬水’的说法,既能保后世子孙繁荣昌盛,又能尽善尽美天人无有。因此,邙山也就历来被视为殡葬安冢的风水宝地。”

  四人又看了一阵北邙墓区,继续上车前行。车子开出去不到两公里的地方,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正背对着车子坐在一个山坡上,在高坡的下面好像还能看到小村子。秦岭对绍康说到:“绍康,我们把车开进一点,下去问一下这里的老乡,哪里还有能供游玩的地方?”绍康答应着一脚油门车子继续往前行驶,等快到了那个人的面前,四个人都下了车走着往前行。走近了一看这个人,原来是个穿着青灰色衬衫的老头,戴着帽子正在地上鼓捣着什么,因为太专心也没有意识到有人靠近。绍康走上前去轻轻的一拍老头的肩膀,问道:“大爷,我们问个路。”老头听到有人叫自己,忙停下了手里的活,转过了头,绍康一看这个人,一下子就愣在了当场,肖慧也看到了这个人,也是很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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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墓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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