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赵构,不仅是“海上丝路”的开拓者,还是一名很专业的农技员。
多年来,赵构不仅最会种庄稼,还是热衷于农作物试验与研究的专家。
绍兴二年四月二十四日,赵构对辅臣说:“朕闻祖宗时,禁中有打麦殿,今朕于后圃令人引水灌畦种稻,不惟务农重谷,示王政所先,亦欲知稼穑之艰难。”
可见,赵构早在战火连绵时期,也不耽误,开始研究水稻种植技术了。不仅如此,他还对养蚕技术颇有心得。因之,会在时令季节,与廷臣讨论养蚕之要。
绍兴七年(1137)七月,张浚曰:“雨泽稍愆,乞祷。”上(赵构)曰:“朕患不知四方水旱之实,宫中种稻两区。其一地下,其一地高。高者,其苗有槁意矣,须精加祈祷,以救旱暵。”
绍兴七年,尚未定都,更无皇城,只是住在临安府治,扩建的茅屋御殿中,他都不忘,设法在附近,择地高低两块,种植水稻。用以观测,旱涝情况。
赵构,每每抽空,到他的试验田观察。观察时,很仔细。地势高的地,秧苗稍微有点发黄,他就能推断出旱情的存在,大致旱到什么程度。
绍兴八年,宰臣奏,积雨伤蚕。上曰:“朕宫中自蚕一薄,欲知农桑之候,久雨叶湿,岂不有损。”乃命往天竺寺祈晴。
这就更牛了,赵构不但自己亲自养蚕,还藉此研究了解影响农桑之气候因素。那些做宰执的人,在他面前说什么“积雨伤蚕”,简直就是拿常识当学问,班门弄斧。
宰执,除宰相外,副手们也称宰执(相当于国务院副总理之属,有时候,各部尚书,也会被称宰执)。
话说回来,皇帝毕竟是皇帝,无论是观稼,还是亲自动手搞种养及实验,其出发点,无非借此了解农业、体察民情,并向臣下传达重农劝农的思想。在整个劳动的过程中,主要体力活,还是由266人(有的朝代是262人)的军校兵隶,及主典来分担的。
这些军校兵隶及主典,他们分三班倒,种植、管理皇家籍田。由内侍监领,“岁时节物进供入内,孟秋驾省敛谷。”若是让宋朝的皇帝个个学刘备,自己挑粪种菜,恐怕是不可能的。
所谓,“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以农立国,是中国历朝历代的基本国策。重农劝农,也随即成为不少皇帝,日常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
宋朝,有好几位皇帝不但有“自留地”,还亲自下地体验稼穑之艰难,考察、研究农业技术与生产情况,有的皇帝似乎农技水平还不低。其中,宋神宗,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宋神宗元丰七年(1084),诏:“旧制,荐新米麦之属,皆取于市。今后,宜令玉津、琼林、宜春、瑞圣诸园,及金明池、后苑供具。其所无者,乃索之杂买务。”
荐新,是宋朝皇家,一年四季都要举行的大礼。主要内容是,以新收获的五谷和时鲜果品等,祭献祖先和神灵。杂买务,是官方的采买机构,“掌和市百物,凡宫禁、官府所需,以时供纳。”
神宗诏书中,说的“玉津、琼林、宜春、瑞圣”等诸园,乃北宋皇家在这些京都附近之地,拓展有园林与田园,而“后苑”就是皇帝的“自留地”。
那么,这则诏书为何违反“旧制”,而行采买新法?
原来,早在仁宗皇祐三年(1051),太常寺,王洙就上奏:“每内降新物,有司皆择吉日,至涉三四日,而物已损败。”元丰元年(1078),宗正寺又奏:“据太常寺报,选日荐新兔、藷藇、栗黄。今三物久鬻于市,而庙犹未荐,颇违礼意。”
就是说,荐新用的牲畜、果蔬,由于早作准备,到荐新日,都不新鲜了。
因此,神宗荐新,需要另外想辙。为了确保所采买的东西新鲜,宋神宗下此诏,首先采用皇家田园所产,不足的,选择京都本地所产。京都本地,含汴京开封府所属17县。
后苑,原本是皇帝赏花游玩之处,如太宗太平兴国九年(984)三月十五日诏宰相、近臣后苑赏花,雍熙二年(985)之后,后苑赏花便成为礼制,三馆学士都必须参加的。
禁中内苑,何时开始出产各种农产品的?应当是起自宋太祖。《太祖年纪》中就有:某年仲夏时节,太祖幸玉津园,观刈麦、观种稻、观稼的记录。
宋朝皇帝的“自留地”,分为两部分。除了禁中内苑,还有皇帝和大臣们共同参与农事的“藉田”。
藉田始于周,后历代相承。虽名义上为天子亲耕之田,实际就是在京郊,设置的“国营农场”。神宗元丰二年(1079),下诏于京城东南,划出千亩土地作为藉田,设置藉田令一员,将先“农坛”迁入其中,在东南角建“神仓”,选拔士兵中,有农事知识的人为藉田兵。
北宋的第一任藉田令,由“郊社令”辛公佑,兼任。
辛公佑一上任,就请求在旧“钹麦殿”规地为田,引蔡河水灌溉其中,并种植果树蔬菜,冬季还负责收藏冰块。一年中,所有祀祭用的祭品,都要由藉田来提供。藉田上的产品,首先是用作“荐新”供品,而后是进御,还有富余的话,则用来卖钱,以支付其他的一些杂费开支,以“藉田”养藉田。若有剩下的,这才上交“内藏库”。藉田上,还修建了用于耕作人居住的房舍和牲口棚。
第一任藉田令,辛公佑的做法,开启了朝廷“郊社令”,兼领藉田令之建制,也奠定了“藉田”所为、所用之先河。
南宋,绍兴八年冬,皇帝赵构,下诏定都临安的同时,也接着下诏划定了“藉田”。
皇城,早在开始动土启建的绍兴九年,就在规划的“后苑”之内,划出了皇帝亲耕之田地为“自留地”。
赵构,心中最崇拜的就是太祖赵匡胤,其次就是自己的祖父宋神宗,其三就是伯皇宋哲宗。因而许多做法,主要延推神宗与哲宗时期执政之要。
不仅如此,赵构还倍加重视亲飨先农。尤其,十六年春正月戊子,增太学外舍生额至千人。不久,皇帝亲飨先农于东郊,行籍田礼,执耒耜九推。并将此行,诏告全国郡县。这次亲农礼,就扩大了参与者范围,召所有太学学子,一并观礼,以彰农事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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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灾害,无以人控。建炎、绍兴朝,也一样。
各地时有发生的旱、涝、虫灾,并不以皇帝的重农程度,而有所左右轻重。
眼下,肆虐的旱灾,席卷各地。
绍兴十八年,六月酷暑季节,皇帝的两块“高低田”(地势较高、较低的稻田),无论高低,陆续先后发黄。耳边萦回吴皇后年初的预警:“陛下,去冬意外地偏暖,今春出其地雨水不断,再观天象有异,恐怕今年将遭遇严重旱灾。不说赤地千里,大面积歉收难免。建议乘此雨水丰沛之际,下诏各地尽一切可能,兴修水利,蓄水备旱。”
于是,皇帝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宁可信其有,即刻下诏,蓄水防旱。并为此,于十八年春正月己巳日,幸临天竺寺进香,接着转幸玉津园,亲临农事。
虽然,皇帝能够做的都做了,依然无以估计,旱情远比赵构想象的还要严重百倍,果真如皇后所预。
从安王府回宫,已经接近中午。皇帝不及午膳,户部尚书与郊社令,已经候在御殿外。
报:“六月甲辰,福州侯官县有竹实如米,饥民采食之。是夏,浙东西、淮南、江东等地,大旱,歉收。”户部尚书奏罢,将各路奏报的一大摞折子,呈上。
报:“京都附近郡县,皆旱,藉田正在设法引渠,加设水车等,取用西湖水。而西湖水位,有日降趋势。”郊社令,呈上具体的抗旱方案。
吏部:主管全国文职官吏的挑选、考查、任免、升降、调动、封勋(大体相当于组织部的职能)等,旱情与抗旱等农业方面的情况,自然是户部应当掌握的事情。
九十月,正是秋收入库时间,各地大面积歉收,如何是好?皇帝,一脸严峻。
“你们先退下吧,朕看看这些奏报,再召尔等商议。”
赵构,回头就去中宫,却报娘娘去了慈宁殿,只好转头去了慈宁殿。
“芍芬,我有急事与你商议,先随我回降萼殿。”赵构,一脸沉重神色。
“是不是旱情严重了?我知道你担心母亲为此担忧,但这么大的灾情,何能瞒过?不管什么事情,你先用膳再说。我做了杂粮与藕粉、野葛粉混合的丸子,还有藕葛羹,野菜羹、野菜粥,你都尝尝。”
赵构一听,这才意识到好饿,坐下就餐,一一要了一小碗,感觉蛮好吃的。
太后与皇上,都是经历过苦日子的。野菜羹、野菜粥,自然都吃过,却没有吴央做的好吃。不禁,都问这是怎么做的。
其实,野菜偏涩,加些许藕粉,自然润滑一些。玉米、高粱做的窝头,偏硬,难以下咽,如果也混合多些小麦面,稍许藕粉,则好吃得多。有粮食的时候,就要注意这么参合着,节约大米与面粉。如果等到仓廪见底,也就参无所参,光野菜或者杂粮,就苦于下咽了。
吴央,边吃,边这么介绍。
饭后,自然进入主题——如何面对大旱灾造成的大歉收。
赵构道:“竹实如米,可食。我在古籍杂记中,倒是见过有此记载。然,自我懂事起,未曾听说过。这是什么征兆?”赵构,看向吴央问。
“福州,濒临东南海,海洋性气候区域。侯官县,福州治域,许多乡里,靠近福州,按理难有大旱情。‘有竹实如米,饥民采食之。’之奏报,不一定准确。不是饥民,而是有经验的长者,发现这一现象,就会吩咐晚辈,赶紧采食,以节省米粮,备荒。”
吴央,给太后与皇上,斟茶后,接着道:“竹,如果大片竹林结实如米,这是数十年,乃至上百年一遇的奇特现象。毛竹,但凡结实如米的,结米后就会枯死。这是上天的预警,大旱之灾降临。也许上天怜悯天下苍生,使竹生米,以供采食吧。是故,民间代代相传,竹生米,大旱至。因而,未必是指,哪里竹生米,哪里旱情最严重。”
她叹口气道:“今年大面积歉收,就算留有稻种,明年也必将青黄不接。何况,饥饿难耐,重灾区,恐怕稻种也会留不下。这,就是朝廷,当下必须预先酝酿的问题——准备赈灾,备足粮种。即,诏命全国各地,封锁官仓,在留足粮种的前提下,准备明年青黄不接时,开仓赈济。切不可今冬明春就赈济,以免最缺粮时,无粮可赈济。”
她沉默须臾,见赵构不语,又道:“辛永宗,兼职知明州后,陛下命其去其兼职,改兼领湖南副总管,外加刘锜,为荆南府、潭州(长沙)地方官。而两湖与江西等,实乃我朝产粮重地。是以,去年秋冬,我已私下吩咐辛永宗,大量收购两湖与江西农家余粮,命荆南府、潭州府,扩建粮仓,以备朝廷急需。然,荆南、潭州两府所收财税,能够调拨购粮的毕竟有限。因而,我同时请求吴郡王,尽一切力量备粮,届时,力争能够平抑京都米价。至于后宫,明年秋收前用粮之需,已经于去冬,运送皇城,进封内藏库。之所以提前备粮,当然是以免,如果到了眼下这么做的话,势必造成引发各地哄抬粮价。”
呵呵……说道这,她笑了一声道:“陛下不让我微服出巡,又不能大张旗鼓,所以,我只能为陛下,筹谋了这些。现在告诉你,好让你心里有个数。就算如此,恐怕也是杯水车薪。因而,从现在起,从明天起,后宫节减大米与小麦面的发放数量,尽力节减粮食与农产品用度,也让杂役们,出宫购买一些野菜、野葛粉之类补充。我也会安排内侍省,到邻近郡县赶墟,购买这些。尽可能地节省一些粮食,以备明年青黄不接时,开粥铺,赈济逃荒京都之灾民。今日午膳吃的,就是以杂食代主粮之主要烹饪方法。不过,节减主粮用度,自然不含慈宁殿、垂拱殿。陛下安心,节省谁,也轮不到太后与皇上。”
“凭什么我就没有杂粮吃?今个午膳,我就觉得很好吃。母亲,你说呢?”
“然也,我也觉得好吃。”太后,微笑地看着吴央。心想,皇帝常说,吴芍芬,乃其个人军师,等于他的又一个脑袋,果不其然。居然不声不响,未雨绸缪了这么许多。
“呵呵,中午吃的,是我昨晚,就开始准备的,今日只是取来烹调而已。再说,太后年长,不宜多食野菜,野根之属。只能偶尔当着尝鲜,而且要我自己做的,才能放心。至于陛下,我也偶尔为你做一点就是,好不好?”
说罢,她起身道:“母亲,耽误你午休了。母亲还是,稍微休息一下好。孩儿,这就告辞。”又转而对赵构:“你也一样,回御殿休息去。旱灾之议,建议近日为此大朝一次,集思广议后,再出对策。你说呢?”
见赵构点头,她便向这母子俩,一一施礼,转身出去。
皇后走后,不见太后有话要说,赵构便也告辞。
太后,依然坐着,思考着皇后今日之言行。包括皇后对去了安王府的汇报。心想,皇后说是不掌后宫琐事,却依然不会忽视后宫之要事,还要帮助皇帝Cao心国家大事。以为中宫添加了人手,皇后会过得轻松些,却原来依然这么辛苦,劳心劳力。还要隔三岔五,过来孝敬她这个老太婆,粗细亲自为之料理,着实不易。博学广识、才思敏捷,智慧过人,善于筹谋外,还生活简朴,平易近人。利国利民之所作所为,不胜枚举。
以往,所见所闻的北宋历代皇后,有这样的吗?
“吴芍芬之文武双绝,我赵氏后宫,实在鲜有。”
赵构的话,萦回耳际……
韦太后思绪纷乱,直到刘姑姑过来催她去休息,这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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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吴央直接去了“自留地”。原来后苑外之田地,统称后苑了。
眼前,再不是越州行宫、临安行宫等处,那样的择地“高低两块”,而是两大片。虽然没有“藉田”那样的划地千余亩之规模,也没有藉田兵,但是至少也有两三亩的地块。其中,水田有一亩多地,旱地也有一亩多。旱地周围内,还零零星星地种植有桑树、果树。田埂较一般水田的要宽,两侧种着黄豆。旱地,种着花生与各种蔬菜,各一两畦,很是分布规整。菜地近旁,挖了一块不小的蓄水池。水池里,还养着一些小鱼、泥鳅、螺丝。围着水池的石块上方,已经长满青苔。
眼前的一切,虽然具体劳作,是杂役干的,但指挥员,自然是赵构所为。看着布局科学合理的水、旱地块与作物分布,说赵构是水平最高的皇帝“农技员”,也不为过。
然而,少有的干旱,水池,已经快干涸了。稻田,在赵构的人工灌溉辅助下,虽然已经收割,但田土已经开始皲裂。如果没有水源灌溉,就无法种植肥田草。或者,开春后,也无法采割嫩绿树叶与茅草沤田,更主要的,如果明年开春再不下雨,小面积的秧苗,倒是可以人工浇水养育,但如何插秧呢?
皇帝的试验田,对赵构来说,一向看得很重。西湖引水,显然过程太大。不如就地挖井,井上安装抽水的轱辘,再磊个高些的水槽,水槽多接几条毛竹做水管,那么,只要人工将水打上水槽,就可以直接灌溉,可免挑水灌溉。
皇城,在凤凰山东北麓,而西北麓,就是浩瀚的西湖。挖井的话,估计三五米深,就能见水。这么地,蓄水池也能够保持水满,便于浇灌菜地。
那就,说干就干吧。她的大内侍卫,就是劳力,找个有挖井经验的,指导一下就行。特殊时期,侍卫们偶尔“职责”之外劳作一次,应当也是可以的。
于是,她回到自己书房,画出井架轱辘、水槽图纸,以及井壁示意图,标明详细注释。这才叫来辛永宗,让他安排去。
十天后,永宗汇报。
才一丈深,就见水了。现已经进入磊壁阶段。他们是先架轱辘,所以上土快。之前,也按吴央吩咐,派人去了水师军营,借来了大铁锤与长短钢钎等工具与炸药、铁链。李宝还派来了工兵两名,遇到岩石,由他们施爆,所以进展很快。
另外,由于分头行动,毛竹弄来后,有工具,打通竹节也就不成问题。所以,水槽已经磊好,槽壁预设多个接口,不用的接口内向,都设有小阀门。如今,接通水田与蓄水池的两条水管,已经就绪。估计,再有五天,就完工了。
永宗末了道:“请来指导挖井的孙师傅说,他不是来当师傅,而是来取经了。呵呵,他问我,都是谁设计的。我没敢说,怕给你添麻烦,只好一笑了之。”
吴央对他报以亲切的微笑“要不,什么叫做,你办事我放心?能够得到我这句赞赏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到目前为止,就你与李宝两个而已。你是我的一号,李宝是二号。我常想,要是哪天失去你,我该怎么办。”
看着她转黯然的神色,他一字一字地说:“你,不会失去我的,永远不会。只希望,你不要抛弃我。”
“难说啊,秦桧清楚地知道,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所以每每欲除之而后快。当然,你我也不是好惹的,所以不用担心。大不了,我直接与之交涉。今上,受制于两国和议之某些条款,不仅不能罢免他,还每每赏这赏那,哄着。而朝廷与子民,也实在需要再安宁几年。等皇城与御街建设全部竣工,也就能够加大军费开支的力度了。我们,就再忍忍吧。”
“就是啊,咋就那么整不死他呢?难道,果真恶人长命?”
“呵呵,按照心理学来说,这边被折磨,那边有得意,也就容易平衡了吧。”
“心理学?”他纳闷,看着她。
“哦,是道理的理,就是研究心理因素的学说。”
见他恍然大悟,她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问你,近来我翻遍徽宗朝所有史籍,怎么不见有关宋徽宗赵佶,亲农事的记载?如果是靖康之难中遗失了,当就遗失他的相关记载?呵呵,真是解释不通,又不敢问今上。”
“那我设法,问问那些三朝元老?”
“不必了,我就这么一说。管他有没有,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我想,这位热衷于书画的大才子皇帝,或许还真没有时间过问这个。其实,农事自有户部管理,以往的皇帝亲农,不过是一种形式主义,用以彰显皇帝对此高度重视而已。哪象今上,还真年年躬亲其自留地,呵呵。所以啊,我才这么认真,帮助解决一下旱季灌溉问题。你顺便,再安排一下,在那搭个茅棚,摆一套竹制桌椅,再买些炉子、瓦罐、黑炭什么的。我想,我以后可能会经常去那看看,方便烧水、喝茶。我喜欢大自然,也喜欢田园风光。整天被关在深宫里,实在无奈。等将来太后不在了,我就一定要每年微服出巡一次。这样才能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许多事情,是无法闭门造车的。”
“那我可向往着。届时,你一定不能再丢下我。”
她微笑着,点点头。因为,赵构也这么说过,那带上几个侍卫,自然而然。
永宗告辞,吴央又去下厨。准备做些新的菜肴样式,孝敬太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