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乱放炮的代价
自流井2015-10-25 07:054,229

  第一个跑上去的是廖志超,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四处张望,目光很快就落在处于半山腰位置的这群人身上,接着陆陆续续出来了几十人,在廖志超的指引下飞快的向他们包围过来,最后登场的是狼狈不堪的郝连长,一身都是飞溅的泥土,并且不停的在往嘴里灌水。

  李克闲也弄清楚了这是他特意组建的尖刀排兼示范排,就是这么一直被他寄予无限希望的队伍,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群没有实战经验的新炮兵给“一锅端了”。最让他受不了的就是郝建这个直属长官还是里面最狼狈的一个,就连刘凡也对他这非人的运气而汗颜。

  翻过山头,爆散开的辣椒粉尘也就不再覆盖这群倒霉的尖刀排成员,终于能够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他们,虽然还隐隐带着呛,但总算在辣呛的气味中呼吸到了那么一丝柔和的空气,于是这些人的面目表情也展现的相当精彩,带着一点点满足的笑意和贪婪的表情外加喷火的眼神和咬牙切齿的动作,同时出现在几十个人的脸上,实属罕见之至。

  当他们把正在回味和分析他们表情的炮兵班包围之后,一个个都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眼神,摩拳擦掌的缓缓靠近,还是廖志超,第一个发现了李克闲的存在,于是强忍住喉咙的不适,小跑到他面前并敬礼说:“营长,你怎么也在这里?刚才那辣椒弹是你下令放的?”

  李克闲没好气的说:“我到想,可是人家两位老师傅不给我这机会呀,你看看你们的样子,我辛辛苦苦花费大力气组建的尖刀队就是这么个水平。你再看看副营训练的射击队,那一个个打出去的子弹跟长了眼睛一样,误差不过一掌的距离,你们训练的怎么样了我还没检阅,但从你们一点也没察觉就被这两个老东西一窝端的表现来看,也没检阅的必要了。”

  这话被后面跟来的郝建给听到了,自己辛辛苦苦带出来的队伍居然被李克闲说的一文不值,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郝建这种本身就很骄傲的人,于是不服气的说:“李克闲,你少在那里幸灾乐祸的,霸王都有过乌江的时候,(觉着这话寓意不对)我呸,不是,我是说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我们的训练成果不能就这么被你一竿子给打死。”

  李克闲听出了是郝建的声音,于是寻着话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全身像是在泥里泡过一样的一个“泥人”正气愤的用手指着他。认真看了两眼,才不是很确定的问:“你是郝建?”

  “泥人”点头并且说:“我不是郝建难道你是?我还正要找你算账呢,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克闲有点反应不过来:“我怎么了,你把自己弄得很艺术,我一下子没认出来,还犯法了不成,我能有什么意思?算账,算什么账?我也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你发哪门子疯呢?”

  郝建说:“我这一身的泥还不是拜你所赐?少在那里装无辜,你敢说这古怪的炮弹不是你下令放的?就刘矮子这怂货,给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跟我玩儿阴的,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可千万别跟我说是林厨师,他也没那指挥刘矮子的能力,好吃好喝供着也不可能。”

  李克闲这才弄明白郝建是要找他算什么账,感情这家伙把事儿都推到他头上了,李克闲阴阳怪气的对刘矮子说:“我说,刘神炮,刘大师傅,你是不是该跟这找错人撒气的家伙说说是怎么回事啊,他已经把这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了,你还不站出来把事情解释清楚?难道你做的事还要我给你擦屁股,赶紧给我们郝连长解释解释,我李某人有没有下过这个命令。”

  刘矮子麻着胆子说:“那个,郝连长,那特制炮弹还真不是李营长下令开的炮,我们开炮的时候他还不在现场,那个你真的找错对象了,是、是、是我下令开的炮,他点的火。”

  毫不犹豫的把点火的那士兵给供了出来,弄得四十余双眼睛看向了刚刚才加对我不久的新兵炮手——王二蛋,二蛋浑身颤抖的怂着脑袋盾在掷弹筒的旁边,根本不敢抬一下头。

  不过郝建可没那么好糊弄,对着刘矮子说:“少给老子打马虎眼,刘矮子,你胆子倒是不小,老子还真看岔眼了,我收回刚才那句话,既然你都承认了事情是你做的,那身下的就好办了嘛。看见老子这一身泥了吧,真不愧神炮之称,拜你那惊艳绝伦的一炮所赐。”

  刘矮子一张脸吓的惨白,正在想怎么解释才能让他相信这一切都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刚想说两句稳一稳他的情绪,免得还没解释就先挨一顿毒打,到时后解释完了还得再挨一次,那就不划算了,再说了,这些人里面,除了萧图,就数他下手最狠最黑,这可真伤不起啊。

  郝建那浑厚的声音立马掩盖他说出的“郝连长”三字,只听见:“你他娘的打的那可叫一个准,就在老子身边不到五米,愣是给老子弄了这一身泥不说,差点没把老子给震碎了,到现在还浑身上气儿不接下气儿,要是没内伤,老子跟你姓,说吧,这事儿怎么给了法?”

  刘矮子一听这话,惨白的脸色直接变蜡黄了,弱弱的说:“我真不知道你们在对面,我哪有那个胆子敢偷袭你们呀,这真是巧合,巧的不能再巧了,今天我和林师傅实验的那个辣椒弹刚好做了出来,这不就带着他们出来试试效果,谁知选的这地儿居然和你们撞上了。”

  郝建心想: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儿,骗鬼呢。于是很不客气的说:“少跟老子来这套,东窗事发了,还真是什么借口你都敢找,巧合,那老子打你一顿也和你说是巧合,我心情不好,拳头不知不觉就跑你脸上去了,你信吗?”

  刘矮子摇头,不过马上又点头,然后又摇头,郝建赶紧叫住他:“你这是信呢还是不信?道士给个准话呀,既点头又摇头的是什么意思?你要是真找不出理由,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看着李克闲)既然没你什么事,你就别瞎搀和,免得到时候误伤了你那精贵的身子。”

  李克闲本来就是个要面子的人,经郝建这么一说,他要是不插上一脚,那以后这脸可就没地方放了,于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刘矮子,才不服气的对着郝建说:“什么叫没我什么事?这独立营是谁在当家啊,上到军机大事,小到鸡毛蒜皮,你倒是说说,哪件事和我没关系?”

  郝建推开扶着他的士兵,向李克闲靠近两步,藐视着他说:“这么说,这事儿你还管了?”

  李克闲理所当然的说:“你说呢?就你们这些人,总改不了这毛脾气,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才好,我承认,你们是很尽职尽责,所在的岗位也都十分称职,应该有一些当领导的架子和气势,但也得分场合吧。别不管什么事都把架子拿的那么高,以势压人非君子所为。”

  郝建好笑的说:“我只知道有仇不报非君子,和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怎么在你嘴里我这报仇还成了欺负人,我用什么势来压他们了?我凭的也就是这一双拳头,硬道理。”

  李克闲很是佩服他这咬文嚼字的劲头,不过还是说:“事情是这样的,我来到他们身边的时候正好听见这两给活宝在嘀咕着‘跑这么偏远的地方还能打到人,这是谁呀,得有多背的运气才能撞上这么一档子事’但后两人就商量着开溜的事情,借口还挺丰富的。”

  郝建那双眼睛立马盯住了林师傅:“哟嗬,还真没看出来,林师傅,林大厨,您老还是给有心人呀,要不要我给你办法一个热心市民的奖状给你啊,竟敢唆使他不认账,干那拍拍屁股就做人的买卖,看样子你也是皮痒痒了,要不,我让小廖给你老松松筋骨。”

  林师傅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结结巴巴的说:“不不不,你你,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自己想走,就是顺便问了一声刘师傅要不要一起走,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李克闲立马“呸”了一声:“你这老小子也太不要脸了吧,你那还不叫唆使叫什么?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之类的难道是我听错了?敢做不敢当,没出息的东西,刘矮子这不是没走成吗,就算你唆使了又有多大个罪了?真是稀泥巴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的废物。”

  骂完了林师傅,又接着对郝建说:“刚说你以势压人,你立马就原形毕露了,刚才叫小廖来修理老林这事就是以势压人的做法,你百口难辩了吧。(见郝建那脸色开始不自然)好了好了,不谈这些没用的,我跟你说说我听到的对话吧,这样你也好自己分析分析。”

  于是李克闲给他讲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郝建听完之后还想了一会儿,才对他说:“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把他们截下,这两个混蛋肯定早就溜的没影儿了。虽然这见鬼的辣椒弹不是故意要针对我的尖刀排,可实际上已经弄得我们狼狈不堪,我这个带头的还受了内伤,不讨个说法怕是过不去吧,我郝某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发了的。”

  李克闲说:“当然,犯了错误肯定要处罚,开玩笑,这可是军营,没个规矩可不成,我是想想问问你的意见,看你是想从严处理还是从宽处理,毕竟这刘神炮有事还真的挺神的,以后多多少少还得靠他那不着边的运气,而老林又是管伙食的,这度嘛,你就要把握好了。”

  郝建一下就明白了李克闲的用意,想了想,觉得打一顿是最用意出气的办法,可以后要想让这两人给开点绿灯什么的就难了。如果不打他们,感激涕零是肯定的,再敲诈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两人肯定是心甘情愿,而且以后的伙食肯定是有保证的,在食材缺乏的时候,多一两块干饼,那意义可不是一般的大,于是对李克闲点点头,才笑着看向两人。

  他这举动同样弄得林刘二人晕乎乎的,也傻傻的跟着他笑,不过拿笑容怎么看都比哭还难看,郝建看着虽然倒胃口,但也不想凶巴巴的让两人感觉到压力,殊不知,他这笑容可比他那凶脸还具杀伤力,看不见的危险才是最让人胆寒和防不胜防的,两人活了这么唱的岁数,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笑里藏刀可比凶神恶煞的难应付的多,于是脸色更不自然了。

  好在李克闲看出了问题的所在,于是对两人说:“好了好了,别哭丧着你们那张老脸了,经过我我开导和劝说,郝连长已经放弃了武力解决这件事情的想法,可是概不长的你们一定要补偿到位,该赔的损失要赔,该记的人情要记,不过我这里该记过的也不会给你们漏记,该挨的处分也跑不掉,公是公私是私,我李某人最是公私分明,光明磊落了。”

  两人心里非议但表面上还是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然后唯唯诺诺的同意了郝建所提出的一切合理的和不合理的要求,不过就郝建那武夫的智商,也没敲诈勒索到多少好处。

  于是,这个美丽的误会就这么完美的落下了帷幕,至少李克闲是这样认为的,心情大好的他带着二垂、刘凡、曾向南和廖志超,一共五人,去游了一天徐州城。

  徐州这座古老的城市,从古至今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关中大粮仓,在战火中的徐州,有这一种别样的韵味,古朴中带着一点沧桑,硝烟中带着一点淡然,都让李克闲为之着迷。

  当然,对于艺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的其余四人而言,破败残旧的城池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去欣赏的,再加上被近段时间被日军轰炸的到处硝烟四起的房屋建筑,街上稀疏的人群,都显示出了战火随时会蔓延到这里的境况,四人更担心的是会不会运气背到家了,一出门就遇上鬼子的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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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泣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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