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在市区的他们大清早出发,直到快天黑才到达司令部驻防的地点——耿家集一带,到达后才知道人家孙总司令也是有闲情逸致滴,此时正在九龙山游玩散心,这是李克闲对他去九龙山的理解,别人数的官话是去视察地形,加强军民沟通。发扬与老百姓打成一片的优良作风去了,李克闲两人也只好赖在他的司令部骗吃骗喝,和那些尉官们打得火热。
第二天的下午,老孙才心满意足的下山,李克闲屁颠屁颠的去给他嘘寒问暖,端茶送水。老孙一见这动作和那欠抽的笑脸,就知道这家伙又要耍什么花招了,很是不上道的装作不知情,自顾自的看文件,批资料,就是不搭理他,李克闲也豁了出去,耐起性子不打搅他。
两人就这样暗自斗争,等到卫兵来报,晚饭已经做好了,两人才醒悟过来,不知不觉就耗了大半个下午,走出书房的时候,孙震对头对他说了一句:“行啊,越学越精了,大半个下午硬是一句话也没啃声,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了,有什么事边吃边说吧。”
李克闲高兴的应了一声,带着刘凡和这些个高层一起吃着晚饭,席间,李克闲才说出了目的,他先给孙震倒了一杯酒,敬了他一杯酒,喝完才说:“司令,这一期选派去中央进修的名额是不是已经出来了,我们军有多少个,独立营能分到几个呀,我可是太缺指挥人才了。”
孙震吃了一块肉,这才指着他说:“嘿嘿,小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就知道你有事求我,名额是下来了,不过也不多,就那么十来个,凭你们独立营的功劳,按理说可以分的个把个,不过你时常犯错误,这可是有目共睹的,只能算将功抵过,这名额可不好分给你。”
李克闲知道这是出了价码让他讨价还价了,连忙再给他倒一杯酒,说:“别呀,我这不是就缺经过正规训练的人才吗,要是早有几个那样的人才,我也不至于犯错误呀,我这后来的表现不是挺好的吗?刘楼那次,我可没吃独食,各军各旅都有心意送到的,您不是也?”
“嗯哼。”孙震赶紧咳嗽了一声,喝了他倒的那杯酒,摇着头指着他说:“你呀你,让我说什么才好,跟你说实话吧,名额一下来就被两军的人瓜分干净了,现在人都落实完了,人家又没出岔子,我们随随便便找个理由给挡了下来,说让独立营的李营长要去了?”
李克闲连忙摇手,说:“不能啊,这多得罪人呀,可是,我们偌大的一个集团军,就不能挤出一个名额来?我就推荐刘凡一个人,不要多的,就一个名额,您也知道,刘凡家室也不错,读过私塾,就差上大学了,整天想着上大学,这不一有机会,我就带他来找您了吗?”
孙震吃着菜,只是点头,却不见啃声。李克闲知道得说到重点,给足甜头,他才会买单,于是说:“我知道现在军团上下都很困难,各部军需物资都很缺。我们家是做布匹生意的,着您知道对吧,我爹要捐一批好布做成的军服给我军。恰巧,我同学兼死党,正在沪汉铁路局做一个不大不小的管事,可以方便的给我运送东西到武汉,届时我们再转到襄樊来。”
孙震眼前一亮,看了他一眼,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夹菜的时候小声问:“多少套?”
李克闲说:“为抗战,他连我这个唯一的儿子都捐出来了,还会斤斤计较这些东西吗?实话说吧,我爹是把多年的积蓄都掏了出来,再加上我那些成都的同学鼓动家里捐赠,一共凑足了一万套崭新的军服,这可不是民间征集的那些劣质布料可比的,质量绝对有保证。”
孙震小小的激动了一把,把筷子一放,对他说:“克闲,你虽然经常犯错误,但抗战的态度也是有目共睹的,还数次以身犯险、身先士卒,这都是值得鼓励和表扬的行为,不过的确是因为缺少中央系统培训和教育而吃了不少冤枉亏,也犯了很多不该犯的错误。”
李克闲顺着他的说说:“对,说的太对了,那您就行个方便,给刘凡弄个位置,让独立营以后不再犯错误,能够沐浴中央的感召。让他带回委员长的意志,让独立营更具战斗力,好在以后的战斗中作出更大的贡献。而且可以结交一些别的部队的人员,打好临近关系。”
孙震笑着说:“什么事情到你这里都是一本万利,不愧是先总督推荐的人才,位置肯定不能动其他人的。你先别着急,我可以多派一个人去,不过费用要自理,中央鼓励我们多派人去学习,不过给处理费用的就是那名额上的,其他要自费,我好些尉官参谋都是自费去的。”
李克闲顿时就不乐意的,感情还有自费这么一说,那他捐这物资不是太亏了,一万套衣服呀,他们家挣一年的钱都不够做这些衣服的吧,到头来还得自己掏腰包,这不是亏大了吗?
孙震当然知道李克闲在想什么,于是跟他说:“克闲,不是我说你,自费就自费,都是些小钱,何必在意呢。虽然中央鼓励多派自费人员,不过住宿房间就那么多,分到我这里的也就五个床位,鉴于你作出的巨大贡献,这样吧,我给你三个名额,这下满意了吧。”
李克闲心想:话都说出去了,也不可能不给运送了,能多捡两个便宜总比没便宜占来的好,再说,这些军服也是可以做手脚的,一半给绣上“独立营”三个大字在胸前,我看他们谁好意思拿走,哼,我老李家就没吃亏的说法,鬼子都占不到我的便宜,还能让你给占了去?
于是装作感恩戴德的样子,联邦拉起一旁的刘凡,说:“还不赶紧敬司令一杯,好好谢谢他老人家,你小子的前途,要没他给开了这方便之路,还不知道得熬到什么时候才能又给盼头,对了,还得多敬两杯,怎么也得替另外两个不在场的家伙给司令说几句感谢的话。”
刘凡站的笔直,给孙震斟满酒,双手递给他,然后才给自己也到满酒,恭敬的和他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才说:“谢司令栽培,刘凡绝不负司令厚爱,一定学回真本领,改掉独立营的陋习,用新学的知识给鬼子迎头痛击,给川军再添光彩,给司令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孙震和蔼的点头,并对他说:“小刘,你有这心就对了,到了中央要努力学习,争取考核赢得名次,也不枉我们花了人力物力还有财力,川军就要多血新知识,新战术,努力学习先进的战法,这样才能在减少伤亡的同时给予日寇以沉重的打击,为我官大牺牲将士报仇。”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气氛相当的好,没一个人的脸上都宅着满足的微笑,当然,李克闲的微笑有那么一点不自然,因为他始终觉得自己吃了亏,正把找回损失的办法往多出来那两个名额上动脑筋。借着皎洁的月光,李大少爷想的很投入,很有深度,一不小心就踩进了这院落的小池塘里,“哗啦”一声响起,惊动了也在幻想美好未来,和他一起回住处的刘凡。
把李克闲从池塘里拉上来,一身衣服全打湿了,帽子也在落水的时候飘到了池子的中央,跟在后面的孙震见状,打趣的对众人说:“李营长今天高兴的有点找不了北了,可能是看着我们没什么娱乐,为大众娱乐,不惜让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大家可得大声的笑出来,不然就辜负了他的一番情意,大老远的从樊城过来专门给你们找乐子,能不给他面子吗?”
众人大声的笑道:“不能。”而当事人李克闲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但还是一副笑脸的对他们说:“客气了,客气了,就是为博大家一笑,点子有点俗,大家高兴满意就好。”
李克闲灰溜溜的带着刘凡反回了驻地,离开司令部的时候,好多人都在议论着昨晚的“落汤鸡”表演,见着李克闲,一个个都指指点点,像看稀奇似的跟在他后面。受不了这“万众瞩目”的场景,三步换作两步走,飞快的逃离了司令部,一路上都在抱怨刘凡。
“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见我落水也不知道拉一把,诚心让我难堪吗?想我为你这事费心费力还费钱,你就这么报答我的,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我以后还怎么来司令部?真是的,别给我说你当时喝醉了,自己都神志不清,那状态你能那么准的一把把我拉上来?”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时就是还没从司令给我说的那宏伟蓝图里面清醒过来,要不是你落水的动静惊醒了我,我肯定步你的后尘,我不是清醒后第一时间就拉你上来了吗?”
一路都在刘凡是不是故意这个话题上较劲,回到驻地以后,李克闲着急了众位将官,看着一个个连长副连长们,李克闲很有成就感,微笑着对他们说:“大家都知道这两天我带着刘凡去了一趟耿家集的司令部,刘凡已经确认嫩过去中央进修了,不过呢,由于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司令更多给了我两个去中央进修的名额,这是先前没有预料到的。”
见大家跃跃欲试的表情,知道有戏的李克闲接着说:“而现在,就是想问问你们,都有那些人想去中央培训的,我好统计,不过你们放心,采用的是民主投票,机会难得哦。中央军校可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能去的,虽然是培训,不是就读,但也能得到很多收获。”
曾向南说:“营长,有没有什么要求呢,不可能随便一个大头兵想去,结果大家投了他的票,你就让他去中央进修吧,那得进修到猴年马月才能成为你想要的栋梁之才呀。”
李克闲回答:“肯定是有门槛的,所以我都是叫的你们这些军官,而且我跟你们说,这次去进修的最直接好处就是,除了唐正仁,你们过去之前都会被提升一级。”
仁哥立马就不干了,当场站了起来,指着李克闲说:“啥子意思?凭啥子我就不可以升?”
李克闲根本不在意他的暴怒,好整以暇的喝着茶,刘凡连忙解释说:“是这样的的,各集团军派去中央进修的都是军官级别,你们全部都是尉官,只有仁哥是少校副营长,所以你们去之前都会提拔成少校,很有面子的,虽然是虚衔,但走出去还是倍儿有面子滴。”
仁哥这才没好气的坐下去,不满的说:“不早点说,诚心找老子不自在。”
李克闲这才接着说:“因为我们独立营多次立功的原因,到了连这个级别的军官基本都是上尉军衔,当然有个别还是中尉,不过也没关系,只要被选中,我保证升到少校。这军衔虽然是虚的,但也够分量了,想我在川的时候最高军衔就是少校,知足吧你们。”
在座的无不偷笑,想着自己一个连长或者副连,居然也能升少校,真是太具诱惑力了,于是众人都表达了愿意去进修的想法,这正中李克闲的下怀,僧多粥少就得靠各显神通了。
稳坐钓鱼台的李克闲又喝了一口茶,表情很是享受,像那茶是什么琼浆玉液一样,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说:“虽然你们都想去,可是名额只有两个了刘凡已经和司令见了面,还带空余的两人陪他老人家喝了不少酒,你们应该没有想要把他拉下去的想法吧。”
众人摇头,李克闲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这样就对了嘛,那这剩下的两个位子就要看你们各自的能力了,我和唐副营长还有刘凡对你们进行筛选。你们要记住的就是两点,第一比带兵打战的本事;第二,比判断和分析的能力;第三,这一点供你们自由发挥,可以是特长,可以是五花八门,但得得到大家的认可。给你们三天时间准备,足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