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风风流多情,步下厅来,笑嘻嘻地依次去捉。那四个少女身轻若燕,肌肤更是滑腻异常,只围着大厅游走,却哪里捉得住?厅间一时笑语盈盈,香气缭绕。座中皆是男人,倒也不以为意。施柔柔见此,直羞得通红满面,只得垂头不视,也不敢退出。
这四个香草美人手里各拿朵彩绸结成的红花,花影拂动,更是娇艳可人。王子风隐隐觉到一股奇怪味道,跟着头目一阵晕眩,暗道声“不好,血虫蛊毒!”暗暗运足内力抵抗。侧转头,只见四大锦衣卫已歪坐在椅上,一副痴醉模样。
王子风内功了得,暗将体内所中毒素排出,游走间却出奇不意隔空向宇文化等各点一指。四人得这一指相助,精神一爽,复又端坐,这才明白着了人家的道。可面上却不动声色,心下皆骂:“兹莫老贼,原来他早有防备!”
王子风捉人不住,也便不捉。点头笑道:“果是人的体香。兹莫王自在风流,真是令人羡慕啊!”
兹莫王面目失色道:“殿下明察,这四个少女都是处子之身!”
王子风道:“野有蔓草,零露湘湘,有美一人,宛(婉)若(如)清扬。我的心思,你不会懂的,不会懂!”
秋无用站在兹莫王身后,当然不明白厅间先自已有番用毒大战。听王子风将诗经中的‘婉如清扬’故意念成‘宛若清扬’,虽有同感,也不由冷哼了一声。
兹莫王笑道:“原来殿下已有心上人了。这是属下的不是,反让殿下为难了!”向后一挥手,喝令四个香草美人退到厅后。
王子风道:“本王虽读诗书,偶尔拈诗择句,吟风弄月,可却最是尚武。对了,本王远在京城时便听说兹莫王府内藏龙卧虎,颇有能人。今日山高水长,正好一见!”
兹莫王惊道:“殿下明察。王府内只是些诺合呷西,论武功也是稀疏平常,殿下可别听外人乱嚼舌根,此罪可担当不起啊!”
王子风摆摆手道:“兹莫王多意了。王府内若没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兹莫王固守一方,又如何能为朝庭分担忧愁?对了,听说有个秋无用,是洪帮新任帮主,最近又被招为兹莫郡马,本王倒想一见!”
兹莫王长吁口气道:“殿下说洪帮秋无用么?他被招为兹莫郡马确有其事。只是此人不堪为朝庭所用,昨日又与诺合王谋反,已给属下处决了!”
王子风故意惊道:“秋无用死了?”
兹莫王点头道:“不错。南夷之地可不能养这类奸佞反贼。”
王子风连连摇头道:“听说此人功夫了得,只是不能为朝庭所用,真是可惜可惜啊。对了,你身后那两位是谁?”
兹莫王回转头望了一眼秋无用和施柔柔道:这是我手下的两名侍卫,功夫更是稀疏平常得很!”
王子风道:“莫不是武林二老?”
兹莫王道:“不是。不过两个都还有些本事,但都年纪都大了,可比不得殿下身边的四大锦衣卫!”
王子风道:“哪里哪里。武林二老,武功独步武林,自然远胜我四大锦衣卫!”
四大锦衣卫听王子风一番话,似有意要与武林二老比试一番,心内栗六,皆不出声。
兹莫王见再不可推辞,心里暗道:“是你想找死,那可怪不得我!”对秋无用和施柔柔道:“黑珠银环,快去传二老出来!”
一边吩咐四个香草美人就在厅间载歌载舞。
二十四
且说二老见黑珠和银环相继离去,相互一使眼,又返身回后院。四个诺合见是二老,慌忙垂手而立。二老撒不来谎。一个道:“你几个快快把剑室门打开,我老儿要进去取宝贝了!”一个道:“我们要去洪帮,没份大礼可不行。识相的就快快开门,省得老人家把锁砸了,兹莫老儿那你们又不好交差!”
四个诺合面面相觑,又听二老叫兹莫王为兹莫老儿,皆吓得不敢吱声。
太白叟可不耐烦了,上前一个屁股上一脚,转眼踢了四脚,骂骂冽冽道:“连我老爷子的话都不听,莫不是要造反了么?快开门!”正要用手去搡,可四个诺合怎敌他身后轻轻一脚,相继扑通扑通,四声响过,早已滚倒在地,已然昏了过去。
华阳叟向四下一望,连声道“有鬼有鬼!”伸手去拉锁。那锁是把碗口大的铜锁,立时连着门环落在手里,两扇大铜门应手而开。华阳叟因得广寒神功心法,不仅排出了体内的冰寒掌毒,内功早已恢复如初,自己却还迷迷糊糊。又不迭声道:“有鬼有鬼有鬼”,扔了锁,躬身便窜了进去。
太白叟还在四个人身上找钥匙。忽见华阳叟窜进屋,急道:“华阳老儿,钥匙找不着,你快出来!”太白叟并不应答,只听得屋里一连串摔箱拉柜的通通声音。
华阳叟跟着进屋后,只见屋内已是狼籍一片。太白叟为了寻找宝贝,连挂在墙上的兵器都不放过,直扔得满地。
华阳叟问:“可是找着了?”
太白叟两脚乱踢,只向着屋子大发脾气,直吹胡子瞪眼说道:“那贼娃子也真是的,我明明见着是藏在这屋里的,可到哪里去找?”
华阳叟道“莫不是给你藏起来了,想独个去找郡马儿?”
太白叟怒道:“你想怎的?是不是想老子的无影手揍人?”呼地举起拳头。
华阳叟道:“来来来!我老人家的开山掌可没怕过谁!自私的老杂毛,真是想找死!”
两人脑子简单如三岁孩童,说话间已在剑室内动开了手。两股巨大的掌力相碰,立时在剑室的墙上拍开个大洞;两人还不停手,又相继冲倒两堵墙,石砖垮了一地,竟然现出个人多高的暗室,里面的货架上摆着个四方四正的小铁箱。
华阳叟忽道:“噢,老杂毛,可瞧见那是什么东西?”
太白叟寻眼望去,也道:“不错,真有东西!”
两人快步过去。华阳叟动作快,一把抢在手里。那铁箱却没上锁,隐隐闪动着红色的光芒。太白叟认出正是要找的宝贝,抢身上前,却先伸手进去拿。手刚伸进去,触着软软一团,忙又急缩,弹了开去。口里只顾道:“好险好险,我的妈哟,真是险得很!”
华阳叟已明白其中有古怪,将那铁箱往地上一倾,随即也跟着一步跳将开来。只见地上“悉悉率率”乱响,跟着从铁箱内游出两条五彩斑谰的五步蛇来。两人异口“妈呀”一声,同时从地上窜起,直飞到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