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梅园脱险
青天下2015-10-25 08:226,678

  隐隐曙色中,忽听清溪上游传来挖掘之声。

  欧阳宛若身形一窜,心内丝毫没想到有不有危险,寻声过去。却见有两三百个身着官服的兵士手握铁锹铁锄,冒着冬日严寒立在溪水里,正在围堰拦水。

  欧阳宛若没看见秋无用,心下一宽,拍拍身边个人后背问道:“你们在做什么啊?莫不是想捉鱼么?”

  那人冷不丁背后有声音说话,先是一惊,跟着瞧见是个纤弱女孩子,笑道:“是啊,莫非姑娘也想捉两条?”

  欧阳宛若瞧这人五十多岁年纪,颔下稀稀拉拉几根鼠须,形容猥琐,非常面熟,一时间也想不起在哪见过,不过见他没下水,显是这些人的领头,宛尔一笑道:“我不捉。不过我秋大哥捉鱼时可没你们这般费力啊!”

  那人*笑道:“捉鱼?姑娘皮肤真白,倒似条顶好的白鲢鱼——”

  有人跟着道:“不对,她眼睛大,是条金鱼!”

  那人接着道:“不对,她有牙齿,该是条鳄鱼!哈哈哈!”

  众人跟着哄声而笑。

  那人笑过之后道:“姑娘什么鱼也不是,是条美人鱼。对了,你秋大哥是怎样捉你这条鱼的呢?”

  欧阳宛若并不理会对方出言相戏,道:“这很简单啊,你看好了——”说着向溪水里用力挥了挥手指。忽听得啵啵两声,水里溅出几朵浪花,浪花平息,跟着翻出两条尺长的大鲤鱼。

  众人笑声戛然而止。

  欧阳宛若望望四周道:“奇怪。哦,是了,一定是哪位大哥故意放的!”瞧见两条鲤鱼腹上穿了两眼血孔,又觉不似。

  那头儿也目光跟着四下睃巡,只见谷中云雾漫漫,风飘细竹,依稀只闻得得雨打落叶的沙沙之声。心下恐惧不安,眼前这妞儿明明不似会武功之人,莫非是给宇总管困在梅园的秋无用已跑了出来,就躲在暗处?当下厉声道:“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欧阳宛若怔了一下道:“我叫欧阳宛若,我到这里来是找我秋大哥的啊!”

  那头儿道:“欧阳宛若?你父亲可是叫欧阳成?”

  欧阳宛若道:“是啊,是啊!大人是——”

  那头儿神色惊惶,忽然双手遮眼,向后倒窜数尺,声嘶力竭地对手下大呼:“把这妞儿给我拿下,拿下!”

  众兵士见欧阳宛若惊艳绝世,言态举止却是弱不禁风,倒巴不得头儿早早发话,跟着一涌而上,“嘿嘿”*笑着,有的手伸向欧阳宛若的脸,有的去捉手,更有甚者却把手伸向女孩子的*。

  欧阳宛若花容失色,一边向后退,一边凄凄骂道:“你们这些坏人,我叫我秋大哥杀死你们!”只见前后左右都是伸过的毛耸耸的脏手,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却哪里躲得开。

  欧阳宛若在乘云楼以千手寒玉指刺瞎鸿都云霞观三剑客,江湖早有传闻。那头儿见欧阳宛若双手左支右拙,毫无章法,心下也是奇怪,难道传言有假,这女娃儿根本不会武功?可先前明明见她挥指之间射杀两条鲤鱼,这又作何解释?

  那些兵士团团围住欧阳宛若,仿佛群狼戏辱一只待缚的小羊。有的道:“姓秋的真是艳福不浅啊,这妞儿真她妈的漂亮!”

  有的道:“瞧她眉线清晰,还是个好瓜呢!”

  有人道:“啧啧啧,看这皮子又嫩又白,爽爽,爽啊!”

  那头儿见众人戏辱,对方一味躲避,并没显示出什么非凡武功,渐渐消出戒备之心,道:“先把人给我绑了。大家都退到高处,你几个过去,把围堰打开,淹了梅园再说!”

  欧阳宛若惊道:“你想干吗?原来你们不是在捉鱼,是想害人!”

  那头儿哈哈大笑道:“害人?不错,老子就是害人的精怪!老子就是梓州知府秦天德,欧阳姑娘难道不认得了么?”

  欧阳宛若大惊失色道:“你是秦天德?你就是害死我父亲的梓州知府秦天德?”

  秦天德道:“不错,老子就是害死欧阳成的秦天德。欧阳姑娘不是去皇宫了吗?怎么又在乘云楼和姓秋的勾勾搭搭,做出些为江湖不齿的下流事?”

  欧阳宛若道:“我和我秋大哥都是真心相爱,你可管不着!”

  秦天德道:“这段时间,你便和你那个姘头藏在这盘蛇谷的梅园?”

  欧阳宛若心无城府,老打老实道:“我和我秋大哥可不是藏在这。我秋大哥说,梅园是咱俩的家呢,老天前知三百年,后知三百年,知道我们是要来的!我秋大哥还说,我们一直要住在这梅园内,而且起码要住一辈子呢!”

  秦天德可没耐心听她这通情意绵绵的疯话痴话,问道:“这么说来,你那个秋大哥真还在梅园内?”

  欧阳宛若道:“这可说不准啊,不过这会多半便回去了。你们可别起坏心思,如果你们真想害我秋大哥的话,我可不会饶你们的!”

  秦天德哈哈大笑,指挥众人押着欧阳宛若直退到谷中的一处突兀的山头。这个时候,几个兵士已打开围堰,一股强大的水流势如咆哮的烈马,直向梅园奔腾而去。

  欧阳宛若大惊失色,呼道:“你们这些坏人,你们不许啊——”

  秦天德走上前,目光邪邪地伸出手,在欧阳宛若白晰的脸庞用力捏了一把,啧啧道:“姓秋的真他妈没福气啊,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今儿个做寡妇岂不是可惜!”一边向手下下令:“放放!给老子把水放大点!淹死姓秋的,可别让他逃脱了!”

  一众动手动脚,又是*语相戏,欧阳宛若皆不在意,可秦天德一句“淹死姓秋的”,在她内心却似几记重拳,脑子跟着迷糊,只是在想:“他们想害死我秋大哥,他们想害死我秋大哥,我不能让他们这样,不能让他们这样!”忽然大呼一声:“你们这些坏人,我不许你们害我秋大哥——”

  这个时候,四大锦衣卫听得通报,大水即将淹没梅园,也已退出谷中,撤向山坡上。宇文化在前,要死不活江四左右手挟着身受重伤的瘦无常催二和索命永三朗在后。宇文化远远便看见欧阳宛若站在突兀的高坡上,认出是在乘云楼以诡异功夫刺瞎三剑客的女娃娃。他对大水淹没梅园是否淹死秋无用实是无半点把握,心里想:“好啊,有这女娃娃在手,还怕那姓秋的小子不俯首就范!”正要咐咐秦天德如何如何,忽然便听见秦天德的吼声:“给老子把水放大点,淹死姓秋的,淹死姓秋的——”

  宇文化暗道一声:“完了,完了!秦知府这双招子多半是完了!”本想止住秦天德的声音,可毕竟相隔太远,只得巴巴地相望,以期有什么奇迹发生。

  可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忽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跟着又是数声,震荡山谷。

  只见秦天德双手捂眼,从坡上骨碌滚将下来。欧阳宛若双袖乱舞,口里只是歇斯底里地大呼:“你们这些坏人,你们别想害我秋大哥,你们别想害我秋大哥——”又有几个兵士双手捂眼滚下高坡,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沿坡更是鲜血染红一片。

  其余兵士连忙扶起秦天德,直退到坡腰上,将欧阳宛若团团围在了坡顶。宇文化来到时,只见坡上惨不忍睹,四下倒着瞎了眼的兵士;秦天德满面是血,但运气还算可以,只给刺瞎一只左眼,头上给白布斜着缠了又缠,两手只在空中乱指乱戳,骂:“贼婆娘,有你的,你狠,你毒,老子*祖宗十八代,哎哟……我的妈哟……”

  宇文化暗道:“如果你先前此番话,也不会惹此大祸。不过你杀了人家的父亲,现在才瞎只左眼,总算是有得赚!”想是这般想,可毕竟秦天德是朝庭命官,西蜀之地的顶梁柱,是以对欧阳宛若当然不能放过。脸上却不动声色,对欧阳宛若道:“女娃娃,秦大人是朝庭命官,你打瞎他的眼睛,这可是犯了杀头之罪啊!”

  欧阳宛若此时神志渐清,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娇怯之态,颤声道:“他们想害我秋大哥嘛!”

  宇文化道:“他们害你秋大哥当然是大大的不应该,可你下手杀这么多人也不对啊!你信不信,我这便告你秋大哥去!”

  欧阳宛若惊惶道:“你不许去!我知道你是我秋大哥的朋友,前次你还说过你们做成了几笔大生意对不对?”

  宇文化笑道:“是啊,是啊!不过你秋大哥只是收了钱,东西却没拿给我!”

  欧阳宛若不知对方是在使诈,问道:“什么东西啊?”

  宇文化暗想:“最好东西在她身上,便省了许多麻烦!”淡淡道:“也不是什么值钱的,只是两枚红色的戒指!”

  欧阳宛若摇头道:“我没见过啊。你若没其它事,我便要走了。他们将梅园淹了,我和我秋大哥只得到另外地方去!”

  宇文化故作关心道:“你们要到什么地方去?”

  欧阳宛若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秋大哥要去哪里,我也便去哪里!”

  宇文化指着山谷的方向道:“你瞧,那是不是你秋大哥来了?”

  欧阳宛若脸上一喜,跟着目光望去。一边神色不安道:“这……这……怎么是好,若是秋大哥瞧见我杀人,又一定不会高兴的,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宇文化乘其不备,脚下飞窜,折扇连挥,点向欧阳宛若身上数处大穴。谁知欧阳宛若身若纸鸢,给宇文化挥扇的指力一带,竟然随风而起,轻飘飘地飞向了旁边的一棵高松上。

  宇文化大呼:“欧阳姑娘要去哪里?”

  欧阳宛若眉头深蹙道:“你也是坏人。我要去找我秋大哥,不想理你们啦!”

  宇文化道:“你秋大哥已被淹死啦!”

  欧阳宛若道:“我才不相信呢!我秋大哥功夫好得很,想必早出梅园了,他是洪帮的帮主,我也要去洪帮了!”身体轻轻一纵,又窜向了另一棵高松上。

  宇文化站在树下,又惊又佩,望空兴叹。

  十五秋无用给困在梅园内,因二老身上寒毒未尽,自是不敢出去;而外面的人呢,又因梅园内阵法奇特,又不敢进来。两相隔着数排梅树,虽可相互对望,其实成胶着之状,一时间都莫可耐何。

  秋无用在与齐王对阵时内力消耗太多,先前还可以分别以掌抵二老背上的大椎穴替其疗毒,到后来,渐觉头晕目眩,掌上冰寒异常,知道凭此功力实已无法与冰寒毒相抗,只得收功。长喘口气站起身,只得以口授排毒之法。却见王子风站在园内的处石台前,正以掌作刀,砍倒了好几颗梅树。

  秋无用大惊失色,道:“你……你在作什么?”暗运内力,只觉丹田之处空空如也,更是心惊肉跳,然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声色。

  王子风回过头道:“风光独此好,佳人渐已遥。信手摘梅枝,相期何渺渺。秋兄,这梅园徙有好风光,还是伐去的好!”

  秋无用暗道:“这王子风难道真与朝庭贼子是一伙的?砍伐梅树,当然是想破了八阵图,好让锦衣卫攻进来!”可他此时内力枯竭,二老又伤重未愈,根本不是其对手,只得强笑道:“王兄好雅兴。不过这梅园树木何只百千,要想尽数伐尽,只怕还得好些时日啊!”

  王子风摇头道:“秋兄的意思是若伐去这些树木,便可破了这奇怪的石阵?”

  秋无用点头道:“不错!石阵虽是奇特,但梅树既倒,阵法即破!”

  王子风笑道:“我倒不是这般认为。”望着前边的孔明神像道:“这有孔明神像,若我猜得不错,想来石阵便是诸葛丞相所为了。对了秋兄,这石阵其实也有大大的疏漏之处啊。三国时的水淹七军及火烧连营皆是大手笔,多为后人所借鉴,怎么在这盘蛇谷的梅园,就没考虑到敌人或许用火攻或水攻呢?哈哈哈!”

  秋无用暗道:“你在嘲笑前人的同时,不也同样在犯个至命的错误。这梅园阵法依据的多为奇特的地形及里面小山样的巨石,你想砍掉梅树而破此阵,只不过是在做春秋大梦而已。”不过听他提到火攻和水攻,却也很在情理。道:“若是敌人真用水攻和火攻呢?”

  王子风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哈哈哈!”

  秋无用觉得这人着实难测,分别扶住太白老和华阳老,转入了屋去。一入屋,他立刻关死了厚重的石门,又吩咐二老在门边把守注意王子风的动静,自己则席地潜运内力,以期在短时间内恢复功力。

  这广寒神功果然神奇无比,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功力已然恢复了五六成,只要再过得一刻,功力全数恢复,即算应付王子风和那齐王两个当有胜算。

  就在这时,隐隐听得外面山谷内传来挖掘之声。太白叟和华阳叟也听见了,神色不安地对秋无用道:“不好了郡马儿,那些朝庭贼子多半是在谷口围溪堵堰,想用水来淹死咱们!”

  秋无用急道:“这可怎么办?对了,你看那王子风现在哪里?”忽然想到欧阳宛若,眼下还不知其安危,心里更是焦躁异常。

  华阳叟对着窄窄的门缝瞧瞧回头道:“还在园内,这贼小子还在砍梅树啊!”

  太白叟抖着花白的胡须道:“咱俩悄悄出去,先将这小子打发了!”

  秋无用摇头道:“这不行,你两个寒毒还未驱尽,加之还有别样巨毒,多半便是南夷的血虫蛊毒,这一出去,岂不是自寻死路么?”

  二老齐声道:“郡马儿果然高明!”秋无用道:“其实这血虫蛊毒也并非难除,好在它不需要内功相助,是以较之冰寒毒,那便容易多了。只是我身边未有药物,这一时半刻又去哪里找?”二老道:“是要配药么?”秋无用点头道:“只需药疗便行。哦是了,我现在就药方说给你们听,你俩可得记好,待出去后,自行配制就行了!”一边将药方说了出来。

  二老边记边道:“咱们躲在这里,到头来水一淹,还不是死路一条么?解不解又有什么关系?”

  忽然听到外面王子风的声音:“秋兄恢复得如何?三位快出来吧,时辰已到,该是我们上路的时候了!”

  二老须发俱立,骂道:“老爷子先打发你上路!”蓦地拉开石门,向着声音来处便是“呼呼”两掌。

  王子风正站在门外,忽见石门拉开,跟着两道劲风拂面,不明所以,连忙身体一侧闪下阶去,一边讶声道:“怎么?两老爷子真个是疯了?”

  太白叟和华阳叟一前一后冲出石屋,本想在王子风毫无防备之下一举将其打倒。两厢本来相距甚近,不想一冲出石屋梯阶,便觉脚下虚空,跟着哗哗啦啦一阵大响,便相继跌倒在齐腰深的冷水里。抬起头只见王子风脚踏木伐稳稳地飘在水上,手握卷书,意态雅致,悠闲得很。

  王子风哈哈大笑道:“两老爷子寒鸦戏水,真是有趣得很。对了,你们看谷口银河倒悬,水势滔天,这梅园不久将成泽国,还是请上来安歇吧!”

  二老立在水中直打哆嗦,仍强自嘴硬得很:“我高兴,我喜欢!我就要鸭儿耍水,你又怎样?”

  王子风笑道:“好一个‘鸭儿耍水’!也好,不过晚辈可没你们这般雅兴,你们若再不上来,我可真要走了!”说着以书隔空点水,那木伐便缓缓顺水飘去。

  二老慌忙拉住木伐,向着石屋大呼:“郡马儿快上木伐,郡马儿,郡马儿——”

  忽听头上方有声音道:“我早出来了,二老快上来吧!”

  只见秋无用不知何时已站立在了木伐上,顺手扯下根梅树枝,伸给二老。二老慌忙伸手死死抓住,稍一带力,借势跳上木伐。回过头,只见梅园的树木只剩点顶尖,早已去得远了。远远看见宇文化独立在处高坡上,呆呆相向。

  四个人坐在木伐上,顺着溪水飘流。先前溪流暴涨,但到得下面低洼处,渐成平缓。四个人就此上岸,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处偏僻的小村落。

  经此劫难,秋无用对这王子风有了重新的认识,觉得此人不仅武功高强,其胆识智慧自己更是无法望其项背。想到梅园的那场误会,心内更是惭愧无比,当下一抱拳道:“王兄,秋无用得您在梅园两番相助,在些谢过。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王子风连忙正正衣冠,回揖道:“哪里哪里,秋兄言重了。在下此番出游江湖,有幸得识秋兄这样的仁人义士,实乃三生有幸!”

  秋无用道:“王兄不仅武功高强,智慧更是超人。如不见弃,我俩就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此言一出,王子风不由大喜。当下叙了年庚,秋无用大了一岁,尊为兄,王子风小一岁,为弟。就地撮土为香,行了八拜之交。

  二老总觉得这王子风行动诡异,太过精明,身份更是难测,但想两人既然成了兄弟,虽不敢肯定能为所用,但只要不与为敌,也算天大的幸事了。因此也不反对。

  太白叟看两人行八拜之礼,自己也忍不住心痒难搔,望着华阳叟道:“来来来,华阳老东西,你我也是多年的旧识了,不妨也结拜成兄弟你看如何?”

  谁知华阳叟高姿态,一吹胡须道:“拜你个大头鬼。如果你真当我是兄弟,老头子现在肚子饿,你去弄点吃的来!”

  一句话倒还提醒大家。此时已是日出东方,远远瞧见那村落里飘起袅袅炊烟,更是让人觉得饥饿难熬。

  太白叟对华阳叟道:“老东西,我比你大一岁,论理应该你去才对!”

  华阳叟一瞪眼道:“我七老八十的,身子骨早松散了,要去也该年青人去!”狡黠的目光望着了王子风。

  王子风当然明白,却道:“君子当是穷当益坚,老当益壮。还是二老去的好!”

  华阳叟不喜欢王子风总是如魔附影,担心郡马儿上当,便以此为借口想将其支开。不想王子风并不上当,当下只得气鼓鼓道:“王公子既然不去,那就只得委屈咱郡马儿去了,最好走得越远越好,村子里有什么好吃的!”

  秋无用听他说“走得越远越好”,似有所悟,道:“我与义弟情趣相投,还有许多话说。华阳老胆子小,不如你两个结伴去吧。对了,我教你们的排毒之法,可得时时练习!”

  王子风哪里听不出他们的弦外之音,只是微笑不语。谁知太白叟并不懂窍,大呼小叫道:“这不公平,四个人吃饭,凭啥该我两个去?再说他——”指指王子风,那意思无非说王子风是个吃白食的。

  秋无用迅速打断话道:“我这义弟并不是你想象的打秋风吃白食的。现在是乡村,等到了集镇上,请你两个大吃大喝一顿就是了!”

继续阅读:第62章血洗洪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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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指九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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