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早晨,一袭白衣的木流风悠然的骑在白马上,怀里抱着一把木琵琶正高歌着《笑红尘》,开怀舒畅,身边宁中则正满眼柔情蜜意地注视着他,笑而不语。只是宁中则现在的样子与之前大不相同,因为木流风觉得她之前的发型不太好看,这当然是以木流风后世的眼光来看了,但是在木流风的指出后,一种既有古典韵味有夹杂着一些后世的流行元素的新发型就这么诞生了。
宁中则之前的是那种典型的明代女子的束发方式,将发往上往后拢结于顶,,再反绾成一个鬟,即牡丹型反绾式梳编法;但是现在则是有点类似垂鬟分肖髻式样,但又有所不同,首先是把顶上的两个发鬟减至一个使其略微偏向一旁,其他的头发不用托住,使其自然下垂,宛如瀑布一样倾泻而下直至腰际,再分出一股燕尾束结垂于肩的另一边。顿时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成熟之中透着俏皮,人也显得精神焕发了,还有眼见那时不时流露出的如丝媚意,更让木流风当时就看呆了。当然,这媚意宁中则也就只会对木流风才会流露出,对其他人都是一脸正容。
优美灵动的旋律一路飘扬过来,宁中则心中十分喜悦,她感觉自己在变年轻,那么的有活力,这种青春感觉太久违了,自己仿佛是忘却了一切的江湖恩怨,只想静静的一直听下去。
一曲终了,木流风温柔地看了宁中则一眼,嘴角拉起一丝充满情意的弧度,把琵琶一收回放在背囊里,从腰际摸出一支竹箫,一缕悠扬深沉伤感的曲调响起,正是那千古流传不息的经典——《梁祝》,在木流风的演绎下,这首曲子的精髓曲魂被完全地释放出来了,四周一片寂静无声,仿佛都沉浸在了木流风的曲声之中,一种名为伤怀的情绪游荡在广阔无际的半空。
整片天地都仿佛只剩下了那一声,那一叹,那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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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露浓,一轮弯弯的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银白的月光洒在大地,却不显清冷,到处都有蟋蟀的啼鸣声;在远离银月的空中,是那么的幽黯,像是一块黑色的幕布,却把银河的繁星衬托得更加的灿烂起来。茂密无边的高粱、玉米、谷子地在随着夜风摇摆,花草的芳香弥漫在夜空中,组成了一张柔软的网,覆盖了一切;远远传来河水缓缓而行的流淌声,哗啦哗啦的。
身着蓝衣的东方不败敲打着折扇安详的感受着这一切,双眸流露着迷醉的神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茫无目的的漫步在这片净土之上,她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好像得到了升华。
就这么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东方不败的面前不远处出现了一座木桩做成的村寨门,门很是简陋,但是却挂上了一连串大红的礼花和红灯笼,红灯笼里烛光在默默地微摆,缠绕的红布在风中欢快的飘舞着,似在宣扬着喜庆的氛围。
东方不败定身看了一小会儿就迈步走了进去,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时旁边小草棚迎上来一个褐衣中年汉子,一只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一见面就热情的说道:“哟,远方来的客人,你来的可真巧啊!我们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婚礼,要不要来——喝一杯啊?”
“好啊!沾沾喜气也好。”东方不败罕见地温和笑道,没有一丝的霸气和煞气,真的要说的话,却有一种贵气,是一种久居上位的气质。
“好好好,”那汉子连声说道,转身带路走着,又嘱咐道:“不过啊这酒你可不能白喝,你得给这个新郎出个难题。他要是过了呢,就可以进洞房;他要是没过呢,就得继续在这儿喝酒。”说着人已经到了新郎的面前,汉子介绍到:“这是远方来的客人。”
新郎一脚踩在凳子上,听闻那汉子这么说,随意地摆了摆手,“坐坐坐。”汉子又说道:“这是新郎官,嘿嘿!”
东方不败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便道:“那行,我问他一句话,答得出来,就让他进洞房吧!”
那新郎听到这话,转过身来,眉头一挑,一副你可千万别小瞧我的模样,走了个“请”的动作,“好啊!你问。”
东方不败一看这人,倒也是生得一副好皮相,而且她还察觉出来眼前的男子拥有一身一流的内力修为,不过嘛,看这个样子就知道没有读过多少书。东方不败双眼微微睁大,眼珠子一转,一闪狡黠的笑意,这才开口道:“‘春眠不觉晓’,下一句是什么?”说完一脸“期待”地注视着对方。
果然,新郎顿时愣住了,眼睛连眨几下,嘴巴微张却是什么都没有发出,一会儿后,仿佛是受不了东方不败的注视,不自觉地把头偏向一边,好像受气的小媳妇一般说道:“我没念……过书,没有文化,不会对诗。”东方不败丹唇轻抿着眼带笑意看着这个有趣的新郎,终于,新郎败下阵来,竟然近似于耍无赖地叫道:“好啦,不管啦不管啦,我要进洞房!”
却没想到刚一起身就被身边的汉子和媒婆给拉住了,“诶,不行不行。”“就是,对出来了才能够进洞房,就这样进洞房是不行的。大家说是不是啊?”最后一句媒婆故意加大了音量说给其他桌子上的客人听,“就是就是。”起哄什么的,大家伙儿最喜欢了,连忙一片的应和之声,还有人带头鼓起掌来。
场面一时混乱嘈杂,“好了,别闹了别闹了,不就是对个诗嘛!我想想。”新郎双手叉腰,一副豁出去的做派,低着头咬牙切齿地高声说道。愁眉苦恼了半天,这看看那瞧瞧,突然好像是得到了灵感,一脸荡漾地笑道:“春眠不觉晓……嘻嘻。洞房无限好,哈哈,对不对,对不对?”手舞足蹈的,活似一个小孩子。媒婆却是望向东方不败,因为媒婆自己也没有读过书,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坐着双手交叉环胸的东方不败亦是被这个强大的答案给雷得个外焦里嫩,低头忍不住笑了起来,还一时止不住地笑着。片晌后,终于是稍微平复了一点心情,见到几人看向自己,不置可否地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说什么都是对的。”
新郎顿时欢喜的跳了起来,“耶,对了,对了,我可以入洞房了吧!”说着也不管了,“你们喝着啊!”说完奔奔跳跳地跑开了。
东方不败看着新郎跑掉的身影,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化为一抹微笑。
……
“哐啷”一声,突然一道红色身影从那间小木屋倒飞而出,紧跟着那新郎也是提刀追了出来,宾客们顿时作鸟兽散,唯恐殃及池鱼,全场立马就只剩下了东方不败一人依然神定气闲地稳坐泰山自顾自地品着小酒,仿佛这一切只是一场游戏,只是留有眼角余光扫视着战局。
那新郎一出来就挥挥刀怒气道:“你这个臭小子胆敢坏我的好事,你怎么这么讨厌啊!”话至此时新郎的怒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又变得匪气十足地叫嚣道:“我是谁?我是万里独行田伯光!我看上的女人,哪怕她跑到了天涯海角,我都会把她给抓回来。”说着还做了个变掌为拳的抓爪动作,原来这个新郎便是小田田——田伯光。
只见那地上的人也颇硬气,翻身而起,以一副极其欠扁的口气回道:“真巧啊!我发现你的个性真的是和我好像啊!我令狐冲呢,要是想要救一个人,就算她到了天涯海角,我也会救了她的。”说完两人就这么如同斗鸡一般对视了片刻,突然就开打了起来,兵器的交接声“乒乒乓乓”如交响乐响起,不一会儿,令狐冲的左肩处就被划了一刀,紧接着后背又出现了一道一指有余的伤口,还被田伯光飞身反起一脚踢在其胸口,令狐冲像是折翼的鸟儿摔了个“狗啃屎”。
令狐冲不服输的倔劲在此刻展现了出来,立刻提剑直刺,田伯光见此也不慌不闹,一个侧身就避开了,顺手反砍,眼看令狐冲又要挨上一刀的时候,一颗石子带着破空声“咻”地一下撞上了田伯光的刀身,“叮”,一声脆响,刀口被带着偏了开来,令狐冲在眨眼间便免去了再添刀口的祸患。令狐冲见田伯光此时前门大开,破绽百出,暗道好机会,急忙见缝插针的使出了“苍松迎客”,眼见就要刺到的时候,又是一枚石子袭来击中了他的肩胛骨处,顿时手臂一软无力,长剑也掉到了地上。
“刚才那田伯光招招手下留情,你却趁其空门大开之时突下杀手,难道当初岳先生教你这招‘苍松迎客’的时候,就是让你如此用来吗?”一声幽幽的声音从黑远处飘来,聚而不散,显示发功者深厚的内力以及精微的控制力。
“谁,谁在那里?”令狐冲不顾自身的伤势,猛地转过身来,如同一只发怒的小狮子,“恩师的名头不容其他人说三道四,刚才是在下自己学艺不精,一时鬼迷心窍才对田兄如此,这里给田兄赔罪了。”
田伯光见到令狐冲如此,心头因为其偷袭的怒意早已消散殆尽,哈哈大笑道:“令狐兄言重了,我晓得的。不知是哪位前辈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黑夜处慢慢出现了两道身影,只一刹那,两人便前行了十余丈,跨越了一大段距离直接出现在众人面前。
令狐冲忽然跪倒,“见过师娘!”来人正是木流风和宁中则。这时又一声叫唤声道:“恩公,原来是你啊!”田伯光也认出了来人,只不过他认出的是木流风,他还记得当日助他一臂之力突破到一流之境的那位年轻人。
“冲儿,起来吧!这是你……你木师叔。”宁中则如是介绍木流风说道。
木流风对田伯光点过头后,听到宁中则的话,笑道:“宁姐姐,我这个师侄年纪可比我这师叔还要大哦!”余光也瞥到了不远处喝酒的东方不败,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宁……姐姐,师娘,这个?”令狐冲顿感满头黑线,一阵迷糊,连身上的伤痛都给忘掉了。
木流风和宁中则极有默契地相视一笑,两人之前就商量好了,以后在人前他们就是义姐弟,不过这没有必要对令狐冲说。木流风却没有注意到,正在喝酒的东方不败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的妒意,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木流风说道:“宁姐姐,这离衡山城也不远了。既然你大弟子受了伤,那你就把他先带回城去吧,我们就在这儿分开吧!”
“也好,那我先带冲儿回去了。”
……
这时田伯光上前了,抱拳道:“恩公,上次我还没有好好地谢谢你呢!”
“呵呵,不急,刚才只顾着说话了,倒是冷落了那边的仁兄,走,过去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