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光如水,对天三人,相顾无言。
木流风和东方不败一直这么对视着,没有丝毫的气势压迫,只是简简单单地凝视对方,乌黑的瞳孔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是两人的嘴角都噙着若有若无的浅笑,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或者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田伯光则是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瞪着好奇的眼睛不住地转来转去,最后终于耐不住性子了,一甩额前的刘海,发着牢骚说道:“哎,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是这么回事啊?说句话啊!”
双方还是没有反应,田伯光郁闷了,又问道:“你们……认识?”
这下木流风终于有反应了,摇摇头笑着说道:“我越看越觉得这位公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顿了一下,似是觉得漏掉了什么有补了一句“女的!”
顿时田伯光看着木流风的目光变得怪怪的,有一种莫名的意味,一副原来如此的同情加上促狭的样子。紧紧地咬着下唇,鼓舞地拍了拍木流风的肩膀,一副“大家都懂”的做派。
木流风瞬间凌乱了,正想开口斥之,这时东方不败说话了,“雌雄不辨,男女不分,你那什么眼神啊?”这时东方不败心底微微一乱,不过她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毕竟那么多年的教主不是白当的,这丝的慌乱就连木流风都没有察觉到。
木流风在心里一笑,装的挺像么回事的,不过脸上却是露出纳闷的神色,再次问道:“真的不是吗?”然后在心里接了一句“难道你想要验明正身吗”?
东方你呢一摊开双手做作无意的询问道:“难道你想验明正身吗?”说完眼睛紧盯着木流风,一副随便你的样子,却不知此时内心竟然有些慌张。
“好啊好啊,恩公你快点吧!”木流风还没有说什么,田伯光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已经喊道,流露出极大的兴趣,不停地怂恿着。
“田兄,不要再叫我恩公了,我很不习惯的,还是叫我流风吧!听着比较顺耳。”木流风这么说表示已经将田伯光视作好友了,田伯光自然也听得到出来,他本来就是个豪迈洒脱的人,不然后来也不会和令狐冲成了朋友,当下就向木流风抱了抱拳以示相交之意,不过手刚放下就又撺掇道:“流风你在等什么,快啊!”
木流风不好意思的看着东方不败,“兄台……”
东方不败一摆手,“在下姓董名伯方。”
“哦,董兄啊,原本我是不想这么做的,毕竟有辱斯文嘛!但是你看田兄这么盛情款款,在下就勉为其难地验一下吧!”木流风极力作出一副我很为难我不愿意我很无奈的模样,不经意地瞟了田伯光一眼,然后小声喃喃自语道:“我真的不想这么做啊!”虽然是很小声了,但是东方不败何等人也,即使是细若蚊蝇的声音也能够捕捉到,当即东方不败狠狠地瞪了田伯光一眼,像是一把刀子在田伯光身上剜了一块肉。
见此情景,木流风在心底偷笑,为田伯光童鞋默哀三秒钟,被一个女人惦记上,尤其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人,木流风只能够祝其好运了。这货也不想想到底是谁玩的这招祸水东引,现在在这儿猫哭耗子,狠狠地鄙视其人品。
话说回来,木流风慢慢的伸出手向着东方不败探去,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在暗暗打鼓,毕竟调戏东方教主可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东方不败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手,在纠结,很矛盾,自己到底要不要出手?快点做决定啊!东方不败在心底大声的对自己说。
突然,木流风的手停住了,好似解释又好似在找托词,自言自语道:“不行,我明明不想做的,怎么能够因为别人随便一句话就动摇了信念了呢?不行不行!”说着立马就把手给缩了回去。顿时,两人都是暗暗松了口气。
为了化解这尴尬的氛围,木流风急忙转移话题,“对了,田兄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穿着一件新郎官的衣服,又怎么会和华山派的令狐冲打起来呢?”虽然木流风对这些一清二楚,但是他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相问。
说到这个,田伯光顿时大发雷霆,他一拍桌子,愤懑不已地说道:“流风你是不知道啊!几天前我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救了恒山派的小尼姑仪琳,对她是一见钟情啊!而且我发现她对我也是情意绵绵,但是有点害羞。所以我就把她给扛了回来,就今晚准备拜堂成亲呢!”说到这儿的时候田伯光还是比较平和的,但接下来情绪就十分的激烈了,“谁想到那臭小子令狐冲跑来把我的好事给搅黄了,这才动起手来了。”
“那仪琳是恒山派的人,是出家人,难道人家是自愿和你拜堂成亲的?”东方不败这时疑惑的问道。
“当然了,你不信啊,我把当时的情景说给你听。”说到这儿之时,田伯光又变得生龙活虎的了。
“我当时呀……”接着田伯光就把他救了失足的仪琳,然后对她一见钟情,于是就决定娶她的事情从头到脚的的详述了一遍,说到最后,田伯光人都站了起来,看起来有点激动,“然后我就问她,要不要嫁给我,她大声地说不要。嘿嘿,我知道,女人说不要就是要,人家小尼姑面皮薄,肯定不好意思直接答应,就和我玩了那么一出‘欲迎还拒’,其实在人家小尼姑的心里面早就迫不及待了。”
东方不败和木流风听完田伯光的自述以后,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货真是个少见的奇葩啊!即使木流风早已知晓田伯光的故事,但是现在听起来还是觉得那么的……荒唐。而东方不败在听完后则是一脸无语,这个家伙的自我感觉实在是太良好了,难道他一点都看不出来对方的意思,人家已经表示的那么明显了,这家伙却还以为是人家喜欢他,自个儿在沾沾自喜呢!对此,东方不败只能说,你牛!
田伯光看着两人的表情,顿时不爽了,本来心底因为第一次见面的事情还有些敬畏木流风,但跟其聊了那么久后,发现其乃是个不拘礼法的豪客,渐渐地田伯光面对木流风的时候就随意多了,恢复了其本性。这时观两人这般模样,嘴里就嚷嚷开了,“喂,我说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啊!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额……这个嘛,我看还是董兄你来说说吧!”木流风支吾半天最后推到了东方不败的身上,这事叫他怎么说?难道实话实说,说仪琳那丫头根本不喜欢你,人家喜欢的是令狐冲,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不然的话终究害人害己,木流风记得田伯光后来好像被谁给一道阉割了,下半辈子再也无法人道。呲呲呲,木流风心中暗暗感慨着。
东方不败见到木流风如此“抛弃战友”的做法,十分不齿,但依然不慌不忙地喝完了一碗酒,却不回答反而相问道:“田兄,你怎么会觉得‘女人说不要就是要’呢?”
原本嘻嘻哈哈的田伯光闻言有如雷击,沉默不语,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眼神里透出悲愤、伤怀、怨恨、阴狠,脸色也是忽白忽黑的。
“田兄,要是不方便的话就不必为难了。”话说原本的剧情是东方不败对田伯光的印象十分不友好,但是现在因为有了木流风的关系,使得东方不败不那么排斥田伯光,加上田伯光本身的实力也已经入了一流之境,所以东方不败对其倒也是很客气,故见其为难便也不再相问。
田伯光这时眼界抬起头来了,声音有些低沉,“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心里有点不痛快罢了。”
木流风适时地说了一句:“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做一个倾诉者。”眼睛充满鼓励地看着田伯光。
在这股情绪的感染下,田伯光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话说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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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黑夜下,庙宇里,另有一拨人,红衣黑带长剑,却是那嵩山派的人马,一眼望去足有百来人左右,各自分散围坐在篝火旁。在中央的三人气度不凡,细看去三人的掌上布满厚厚的硬茧,看来俱是拥有不俗的掌功,正是那“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
“费师弟,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丁师兄,我办事绝对可靠,刘正风现在沉醉在‘金盆洗手’以后的日子,丝毫没有发现我们的人悄悄的潜了进去。”
“陆师弟你呢,要知道到时曲洋可能会出现,要做好十足的准备,绝不能坏了掌门师兄的大计!”声音阴沉而有力,让人感受到那强烈的决心。
“计划万无一失,曲洋不出现则罢,胆敢出现的话,定叫他有来无回!”
“为了嵩山派!”
“为了嵩山派!”
“为了嵩山派!”
三声不同声音但相同话语响起,三双锐利的目光在黑夜里相撞,擦出坚定的信念,连中间的篝火都仿佛感受到了三人的心情,微微拔高了几分,火光照在三人的脸上,满面红光。篝火在静静地燃烧着……
“宁王……”
“狼叔,我说过了,在外面别这么叫。”
“额,少爷,外面现在到了衡山城了,后天就是衡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时日了。”
“这么说有热闹可看了?”
孤狼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呃……可以这么说!”
朱宸濠笑了,“那到时候去看看吧!”
月色迷人,一声幽幽的声音响起,“十年前,我认识了阿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