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收服
九戒山人2015-10-25 09:424,412

  这一晚,三个人都喝得昏昏大醉,又到倚春院里听曲再喝,而后就在这勾栏里住了一宿。

  申普这花和尚果然再破色戒,和老相好小桃红醉卧而眠。张越早晨醒来才发现自己和一女子躺在一床。但二人衣衫都未解!结账时,老鸨居然算了他嫖宿的费用。张越争辩,申普却笑着结了帐。气不过的张越拔腿就回房,房门未关就把那个丰腴妖媚的妓女给就地正法了!娘的,钱不能白花!看得刘之纶张口结舌,申普和尚倒是竖起大拇指喝了一声:好!

  本来张越今天就要启程回家了,但架不住这两个的挽留,只得答应再停留两日。那帮小子也退了客栈,一起跟着住到了刘之纶的府邸。船家张越补了他两天的银两,也是无话。

  这刘家本是四川世代务农人家,但刘之纶乡试拔萃,且在乡颇有才名,地方缙绅大户颇多资助,在京师也购得一个宅子一心备战会试、殿试。三进两跨的格局,就在牛市街上,离申普的报国寺仅一箭之地。是以两人能结识交好。

  张越看惯了现代人父母陪读的,可见识到了古人为了参加会试居然干脆在京城买房,还是很吃惊的。其实他们三人中,目前最有钱的乃是申普这个和尚。他曾在颍州大户刘廷传处做门客,很是赚了一些钱。其次就是刘之纶,他家虽世代务农,但得人资助也颇有些积蓄。目前最穷的当属张越,他银子似乎也不少了,但用处太多,所以这个小弟仅做了一回东道回请二人,其他都是跟着吃喝。

  不过,这三天三人过得十分愉快。他们畅谈各种技术、算术,还研究了制造单轮火车、偏厢车、兽车,甚至挖空木头做成西洋大炮小炮等法子,还有相关的进退阵法。不过,张越对用木头做炮颇为反对,开什么玩笑,这玩意会炸膛的,自杀也不用这么壮烈吧!

  三天过后,三人恋恋不舍的分手,约定下次再来京师相聚!张越辞别了温洪,带着每天外出游逛的一帮手下,坐船回家!

  仅仅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昔日死寂的野鸭渡现在鸡鸣狗叫,一片热闹辉煌的迹象。留下的人中今天已经多了好几个身影,原来都是跟着河东贾胖子混的,现在见张越这边红火,经赵二毛的兄弟赵三毛牵线,家里大人责骂下,一下子来了李飞、高泉、赵三毛、秦好仁、田五六、田八九、戚老虎、疤瘌(郑群亭)。就等着张越回来决定收还是不收哩。

  “他们从前跟贾胖子和你作对,咱这养殖场现在又不缺人,收他作甚?不收!“张守中第一个表达了反对意见。

  “对,还没找他们算账哩,不收!“黑皮几个也是反对。二毛几个因为涉及到了他弟弟他们,所以讷讷地不好表态。

  “呵呵,是还没长大怎的?作啥对啊,不就是小孩子闹着玩么?!“张越笑着说,”收!干么不收?咱这是要做大事,缺的人多了!别说他们,就是贾胖子来,我照收不误!““嗯,长大了!又气魄!“张有财这事没有干涉,听了大儿子张承志说了以后,赞了一句。

  两天后,张越回家送东西,回来的路上刚出阵子,就见到了牛高马大的贾胖子。这小子个头比他还要高上半个头。

  “越……越哥儿,你……。你说能……收俺?俺娘叫俺来问问!“贾胖子蹲在路边,仰脸望着张越,结结巴巴的。

  “嗯,我是说过,你可以来,但咱有个条件!“张越点头道。

  “啥条件?你说!“贾胖子看到了希望。

  “起来和俺放开了打上一架!输赢不论!“张越说道。

  “啥,不打了吧!咱……“贾胖子相当意外。

  “起来!来啊!“张越拉开了架子,”有种就来啊!要想加入兄弟会就来啊!““呀——“贾胖子目露凶光,怪叫着扑了过来。

  张越侧身闪过贾胖子的势头,从身后抱住贾胖子狗熊一般的身板,费力抱起来一把掼在地上。娘的,要不是下苦功练习了这一个月,还真抱不动他,起码得二百多斤吧!张越一个跨步,一屁股做到贾胖子的肚腹上,双手死死地掐住了贾胖子的脖子。贾胖子也努力回抵着张越的下巴。

  “小子,哥哥我不是打不过你,我整死你很容易。你以后要是敢不听我的,我就这么掐死你!你服不服,服不服?“张越手上用劲,把个贾胖子掐的脸色发紫,连连点头咕噜着叫饶命!

  “起来!像个汉子样子跟着我好好用心踏实做事,有的你的前程!“张越看着仰躺在路中眼泪直流的贾胖子喝道。“跟我来吧!”

  贾胖子慢慢爬起身,看着前面那个魁伟的身影,摸了把眼泪:狗日的,狠人啊!

  狠人的角色自然有狠的手段。这次张越卖了一般的盐引,得银八百五十两,加上前期结余的,一共手头有了九百多两纹银,还有那100两的黄金没有动用。在这个家家贫瘠困苦的军户里面,算的有钱的大富之人了。

  拿出了五十两购置麦粟粮食和麸皮等饲料,张越给所有员工发下了第一个月的薪水。正经的养殖员工老孙头带着的一帮十个妇女一共是三两银子,黑皮等十人外加孔灵一共十一个也提高到了每人三钱。而后来的那帮子张越言明了他们必须要经过一个月的试用期,训练合格了方的三钱的工资。不过,按照试用期的待遇,依旧给了每人一钱银子的安慰,包括贾胖子。

  那后来的十个很是眼热先加入的人,三倍的薪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所以,在训练中,人人都是咬着牙坚持着,即使挨上几军棍也是忍了。再说了,人家先到的那就是有这个拿三钱的资格,不管是每天早晚的越野跑、上千的俯卧撑、仰卧起坐,还是走队列,左转、右转、后传、立定,都做得一丝不苟。不要抱怨了,还是加紧练习吧!拿了三钱工钱的孔灵更加识趣,他知道张越照顾自己,所以练得格外下力,晚上人家都睡了,他还要加练一两个个时辰,进步很快!

  张越花了银子,自然是下死力*练这帮小子。每天除了正常的体能训练、队列训练之外,从七月底开始,又增加了竹枪训练。这竹枪说白了就是买来手腕粗细的长竹子,削去枝桠取一丈五尺长斜劈出坚刃来,再在油锅里煎炸一回,枪尖就油光黄亮,相当的锋利。这玩意用来戳人,一点也不比铁矛差。

  20个人,列作五四的排列方阵,按照间距拉开,就练突刺、回枪,垫步、再突刺的动作。按照张越的要求,每天每人不得少于一千刺的练习。当然,其间也包括了补位、合排、变阵等等的训练。张越在京师专门将这个长矛方阵提出来和刘之纶、申普和尚讨论,这二位爷给了很多的改进意见。为了增加短程的打击,张越还要求长矛手每人配备短斧两把,插在腰后。战时先投掷短斧杀敌,然后才是长矛方阵上。当然,每个战兵最后的保命武器是插在小腿上的匕首。不过这些东西还一时制备不全。

  儿子要练兵,这是张有财这个老军户所乐见的。现在虽说是太平世道,但各地的盗匪还是不少的。随着大批山东难民来到这顺天府,仅河西务周边就发生了不下十多次抢劫、杀人的恶性事件。再者说了,自从辽东建奴起事,经历萨尔浒一战之后,大明朝已经丢了几乎整个辽东了。听钞关几个老爷的谈论,似乎战事堪忧,连辽东经略熊廷弼大人和辽东巡抚王化贞大人都双双下了诏狱天牢。好在建奴化外之民,尚不足为虑!

  此时的大明依旧还没有吧建州野猪皮当做真正的对手来看待,轻视之意连升斗小民都有。单出于一个世代军户之家的眼界,张有财还是挺支持儿子有些力量的。起码,路过野鸭渡的流民看到这么一帮子凶狠的汉子那是不敢打丝毫的主意的!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农历的九月中,天气渐渐转凉,张越连续发了两个月的工资,一边是帮手下开始有了点样子,无论是队列、齐步跑还是整体列阵刺杀都能保持一致了;一边是养殖的一千一百只鸡、八百多只鸭都已经长大到了三四斤可以出笼的地步了。

  接下来的日子是一段繁忙的日子。按照张越的意见,买来了上百只大瓦缸,将这些鸡鸭逐步杀了,用盐腌了一缸缸码号,等过一段日子就拿出来风干嗮好,制成咸鸡板鸭,不仅方便运输,人工上还能增值。到严冬腊月趁着过年的时节,定能买个好价钱!在张越的指点下,在腌制的时候除了五香、桂皮、八角外还稍稍加上一点硝盐,这样咸货出水会相当的板扎,卖相十足!当然你要说什么食品危害的话,那玩意难道还厉害的过后世的三聚氰胺、苏丹红?天朝人民不一样健康和谐么!

  当然这些实打实的活计,那帮每天累死累活地小伙子们是做不来的。倒是养殖场那帮每天忙着宰杀几百活口。老孙头拍杀生太多有些造孽,还在库房的旮旯请了一尊观音菩萨,早晚带着妇女们上一柱香。张越笑着摇摇头道,孙叔,你倒是注意点看清楚了啊,这请的这可是送子观音啊!怕是大士不管着肖罪戾的活吧!惹得老孙发动众妇女好一通责骂!

  训练场上张越那是相当的严格。用他的话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他自己亲自带头每天苦练,属下们也只得咬牙坚持着。三个月下来,高强度的训练加上良好的伙食,这帮小子们几乎普遍长高了也长壮了,身手也灵活有力了许多。尤其难得的是,每日高喊着“杀,杀!”的训练,人人都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杀气。

  相比训练而言,最难熬的就是每晚一个半时辰的文化学习。这些军户的儿子们几乎人人家中穷苦,二十多人中进过学堂的凤毛麟角。张越家尽管稍许好点,但一样只上了两年私塾。其他就是外来户孔灵上过三年。当然此时张越却是能有翰林的水平,怎么着也是个三本大学生啊!他从镇上买来多套文房四宝,就在改建的大仓库里当起了教学先生!养殖场这边,他点名了凡是没有成家的大姑娘包括孙家二丫、张小花全部要参加学习,一样要接受小张先生的考试。

  开始每天教十个字,学习加减乘除。一个月后增加了地理、经济、时政和兵书战策的讲解。并要求他们每个人自己选题,自己准备提纲,轮流上台讲解。别看台下这帮小子一个比一个神气,可一旦第一次上了课讲台却是半天也憋不出个屁来!倒是泼辣货孙二丫带了个好头,她主讲的题目是烧菜,讲解了如何利用各种食料搭配组合配菜、烹制,也让这些小子们打开了眼界。有了带头的下面的就好多了。其中几个小子比如黑皮讲得长矛阵前排刺杀,后排飞斧配合的问题;贾胖子讲的搏斗技巧运用;钱贵讲得京师商店游览心得等等都不错。尽管有些幼稚、甚至有些可笑,但张越觉得能站到台前开口就是一个进步。

  这个做法在当时是令人不可思议的。尤其是张越要求养殖场的五个女孩(包括他大嫂)参加学习,一度遭到了他爹娘的反对。但张越坚持给一个月的试用期。结果一个月过后,这帮子学生人人能写会算,尤其几个女孩能轻松计算出各种假设出的应用。比如张越编出的买鸡鸭苗、卖咸货的应用题,在张越的刻意训练下,不用算盘几个也算得头头是道!这下子,他爹妈全都闭嘴不管了。而他大哥张承志也是惊异于妻子的进步,自己也自觉地每晚过来听课,还美其名日伴读!

  到九月底,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张越的文化教学更加的效果显著了。班上的学生每人都学到了近千字,加减乘除的计算人人轻轻松松。就这这个机会,张越还建立了几个账目:二丫要兼管伙食帐,小花管着养殖场的帐,钱贵管兄弟会的账目。这样张越只要拨下每月的用度,管账按用度开支就成了,再也不用每次都要靠着张越来亲自过问这些杂事了!

  三个月下来,整个养殖场运转的井井有条,张越顺利地归还了姐夫的十两银子,还外送了五六只养殖场的鸡鸭,被他姐姐好一顿夸奖!这使得原先不看好他的人(包括他老娘、大哥)不得不服了!看看银子也用去了二百两。张越觉得时机到了,需要再一次外出挣钱了!

继续阅读:第10章 日本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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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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