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楼子萱还有一个承诺未用,沈不空总算觉得这个“仇人”还有一用,不枉费这么多周折了,接下来只要*她帮自己引出云楼就行了。
鹰堂的药果然厉害,虽然使楼子萱恢复了灵智,但她的全身却仍是酸软无力,躺在箱子里无法动弹,加之手脚被缚,更是令楼子萱如一只砧板上的鱼肉,任由沈不空宰割。
沈不空站起身来,将那瓶解药给她嗅了一嗅,而且将她扶了起来,楼子萱恢复了点力气,能勉力靠着箱子坐着了。
看着沈不空好心的一番“帮助”,楼子萱并没有升起一丝感激之心,因为他知道猫儿是从不怜悯老鼠的,沈不空所做的一切,都是假象,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沈不空当然不会放过楼子萱,因为她不仅是连国的仇人,他要她为自己好好做一件事,刚才的举动不过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迫”她。
沈不空又坐了下来,缓缓道:“你的命在我的眼里可有可无,关键取决于你,若是你答应了我的要求,替我做一件事,放过你也未尝不可”,说这番话时,沈不空是以一副玩味的口气对着楼子萱说的。
“放过我,你当我是三岁的孩提吗?不过说到死,我倒想听听在我死在你手中之前你有何图谋”楼子萱一脸的鄙夷之色,但其实她的心中还是存着一丝侥幸的。
沈不空道:“我想要云楼允诺给你的那个承诺”,“承诺,你要它何用”,楼子萱接着沈不空的话问道。
后面的话不可避免的接触到沈不空早就计划好的事情,所以他特地为楼子萱准备了一点东西。沈不空掏出一颗细小的丹丸,颜色是诡异的蓝色,趁着楼子萱还没有恢复几分力气,沈不空一掐她的檀口,将那枚蓝色的丹丸掷进了她的喉中,紧接着沈不空一拍楼子萱的双颊,防止她将丹丸滞留在口中。
这一番举动虽然不过短短几瞬间,但是还是令楼子萱一时换不上气,直到沈不空放开她,才止不住的咳嗽,而且还一边问“你给吃的是什么鬼东西?”沈不空淡然笑着道:“没有什么东西,不过是一颗两离丹而已,只要你遵我命行事,这可要不仅不会夺取你的性命,而且还对你有养颜的功用”。
看着沈不空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楼子萱知道沈不空一定是给自己下了剧毒,而且是一时半会儿不会毙命的毒,但是也绝对没有沈不空说的如此轻松,她一咬牙,愤然道:“若是我非不听从你命,那又如何呢?”
“两离丹,你知道为什么此丹名为两离吗?中州人俱称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七魄是那几魂几魄我不甚清楚,但是这丹丸取这名是因为若是它发作之时,就仿佛丢了一魂一魄似的,外人看你昏迷不知,而你自己却感觉如遭火焚冰冻之苦,并且此时无论是体内还是体外你的各种感知都无比灵敏,这痛苦你是百倍加身,这种生不得生,死不如死的滋味,想想都令人……”沈不空像一个恶鬼般述说着这两离丹的恐惧,饶是楼子萱自小心智坚忍,听到这样的威吓,她的背心还是泛起阵阵的凉意。
沈不空见楼子萱露出了一丝怯意,愈加循循言道:“这个两离丹不仅滋味颇好,但是却是对人没有一点实质的损伤,反倒是还有裨益,所有反抗它的人都是百日之时,生生被自己的意识折磨而死,所以心智越是坚强的人不仅摧残的越久,而且感觉受的折磨越是深重”,边说沈不空还故意“炫耀”:“这可是连国深部审讯一些不一般的人才舍得用的奇药,看我如此重视你,第一次见你,就给你这好东西,你难道还要抗我的命令吗?”
灯火晃动着,沈不空往日平和谦逊的脸上看起来竟然有一种狰狞和戾气,楼子萱也不是恐惧还是厌弃,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只是微微颤动的上下唇暴露她的内心。
面对这样的人,楼子萱自衬深谙人心,也不得不甘拜下风了,这药莫说是一个活人,就是一块精铁,那一番摧者下来,估计也得化成了铁汁。
沈不空说完之后,就没有再恐吓她了,而是重归淡然道:“你不回答我,那就是答应听从我的命令了,我也可以保证,若是你帮我事成,绝对会放了你”。
“你要这承诺何用呢?如果是杀个人的话,你何必要抓我,直接出赏金雇佣云楼岂不直接干脆”,楼子萱并没有直言答应沈不空或是想沈不空求饶,但是从放软的语气和字里行间的意思,他决定不反抗了,而是顺从。
沈不空听到她的口气松动了,知道自己扣住了她的命脉,于是也可以将自己的打算托出了:“我并不是为了杀某人,而是为了云楼,我想找到云楼所在”。
本来一直闭着眼睛的楼子萱一下子睁开眼睛,以一副奇怪的眼神看着沈不空:“我且不问你找寻云楼的缘由,你可知云楼立世三百年来,从来就没有人知道它的踪迹,就凭你一人就能找出它的踪迹,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吧?”
“我不管云楼到底多少年隐于世外,我只知道这近百年来,你所委托的事情未成是罕遇,而云楼弥补你们允诺的两个承诺更是百年难赐的良机,我就不信靠着这个机遇,还找不到神秘的云楼”,沈不空站了起来,拂了拂身上的尘埃,以一种傲然的口气说道。
楼子萱算是明白了沈不空抓她的原因了,原来自己只是个媒介,沈不空真正所求是云楼踪处,可他找寻云楼又是所为何事呢?她没有冒然向沈不空发问,眼下自己的安危还捏在他的手里,空虑这些又有何用,况且沈不空也不会把一些东西随随便便告知于她的,他们俩眼下只是施令和听命的关系,而不是合作的关系。
接下来,沈不空用那瓶解药彻底解了楼子萱的毒,而且还解开了楼子萱身上绑缚的软索,楼子萱以一种你不怕我逃走的眼神看着沈不空,沈不空倒是很坦然,随意道:“两离丹每日都会发作一次,如此三日你若是不服缓解药,会被活活痛死,而且足足煎熬三日,你的心思就收起来吧!”,楼子萱暗暗咋舌,这个沈不空比沈承麟可不是狠辣一两分。
休息了一盏茶的时间,楼子萱的身体已经无大碍了,行走已经很轻松了。沈不空朝着暗室外而去,她也只好无奈的跟随,一出暗室就有人带着他们出了暗道。楼子萱忍不住问了一下,这是什么地方,沈不空冷冷的吐出四个字“武国南定”,楼子萱一惊,想不到自己竟然被抓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心里某个小小的愿想也破灭了,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很快就出了鹰巷,外面已经大亮,街道上又是人来人往,沈不空没有多言,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一前一后往着待客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