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之久皇上曾去看过沬夏两次,见了黎儿聪慧言语之间颇为感触,有意无意在沬夏面前提及储君国本!沬夏都是一笑置之!永安公主偶尔会带苏倾入宫玩耍,偶尔聊聊家常!王府之中已是一团和气,苏璟平对王妃日益恩宠,王妃心结舒展笑容也多了!
“夏儿你可知道皇上将她指给荆国公陈家的二少爷。”
“这个我当然知道!皇上安排的我自是没有意见!陈家名声虽然不佳,可也是三朝元老!二公子也算一表人才!”沬夏搭着永安的手在园子里闲逛着!秋高气爽,微凉的空气透着馨香!
“还记得我刚入宫那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那时候初见你,可是惊为天人呢!别看皇上平时威严冷酷,一张寒冰似的脸!他对你呀还是有情的!只是当年不只是你与他和皇贵妃之间那么简单的事情,其中牵扯了苏家璟王府,皇祖母,徐家
和将军府,还有太后和先皇!二哥也是左右为难!夹在其中,不得不相互平衡罢了!”
“这些都过去了!”沬夏目光又些黯然!
“只是有件事我想还是告诉你!要不我总觉得对不起五哥!”
“宁王?”
永安沉默了片刻!望着沬夏一张绝色容颜浸了岁月的斑驳!
“那日你落水,是五哥拼死救了你,只是玉贵妃知道了,喊了他去!他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那套嫁衣也是他为你准备的!”沬夏垂眸只觉得双眼干涩,想哭一哭却发现泪好像干涸了!
“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父皇本来属意的太子是五哥,是玉贵妃怕他成为众矢之的,说什么也不肯的!所以五哥才失去那么多,皇祖母只是希望苏家的女儿成为皇后,可她并不在意这个皇上是谁!若是当初玉贵妃没有阻拦今日又回是什么样呢!你不为自己也要为黎儿想想,难道你就不怕日后他遇上心爱女子,却如五哥一般?”
“够了!芙儿别说了!别说了!”
“沬夏“
“我心意已决,只想保我一双儿女与苏家满门平安,富贵尊荣,全然都不重要了!
“可是你想没想过,一旦大皇子继位,慕夫人母凭子贵,便是你在她面前也再无分量,她会容得下你?”
沬夏沉默了,她也不知道她的选择是否都是对的,可她累了,夹在权利争斗中,做一颗渺小的棋子,好累!
“我想说的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永安见她不再说话径自而去了!
沬夏抬起头,努力的吸着空气想吸到一丝熟悉的味道,可这早已不是九年前,没有那时的阳光,更没有那时侯满园的菊花清香!
音姐姐,咱们这一辈子,都在为了什么而活着呢?你先去了,终究是快活了!
接连三年,后宫妃嫔先后诞下五位皇子,却也未见宏启有多高兴,封赏一概按着规矩,谁也不比谁优厚,可云贵人诞下皇子却在百日之后交由蓉贵妃抚养!任凭云静雨几番哭闹,便是无力回天,一时间思子之心,与满腔怨气,不过三月便撒手人寰!
“皇上,储君之位关乎国本,臣以为当立二皇子为太子,皇后娘娘出身名门贵为国母,二皇子文韬武略也是众望所归呀!”顾狄俯首于群臣之首!上官昊闻言却依旧一脸淡然!
“臣认为,立太子当以贤德服众,更尊长幼之序,大皇子人品贵重,又是长子!所以臣以为……”
“宋大人这话说的不对,长幼有序,可尊卑分明,二皇子可是嫡子!”景俊臣找准时机句句话偏向中宫!皇上看向一言不发的上官昊!
“大学士,两位皇子均由大学士一手调教,大学士认为呢?”
“老臣有幸亲教两位皇子,正因为如此老臣是在无法分出高下!”上官昊嘴上如此可心里却还是希望大皇子可以当太子的,平日里教导起来也是格外用心。
“朕知道了,都下去吧!”
“诺!”
众人退出御书房依旧窃窃私语一番,谁为太子也是众人关心的大事,而既然大皇子有机会被册封太子,上官昊便是众人巴结奉承的对象!
“皇上,喝口茶歇歇吧!”
“嗯!这些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狡猾!”
“哎!他们还不是揣摩着皇上的圣意!皇上皇子诸多,可大皇子与二皇子不分伯仲的确出色!”立人收起桌边冷了的茶盏换了一盏道;
“你也越来越精了!”
“朝堂的事奴才不懂,奴才只知道伺候好主子!”
“你有这个心就最好了!朕有意与黎儿,可皇后不愿意,朕又不想违了她的心意!朕知道她在怕什么!”
“皇上总是顾着娘娘的!”将局守在外头听着这话心里一丝讥笑!若是真的在意她在落玉阁孤苦伶仃,身陷囹圄的时候您又在哪?温柔乡?
宏启静默了!唯有选择肃陵了么?那便不能怪朕心狠了……
年末岁尾,一道圣旨又打破了后宫难有的沉静,大皇子肃陵被册立为太子移居东宫了……众人在坤宁宫七嘴八舌的揣测,沬夏却始终带着笑容!不明所以的人或许觉得这是皇后无可奈何的气度,大概只有景娆知道她是真心的高兴!肃陵移居东宫,便开始宏启当年的每日做的事情,翻看皇上批阅贵的奏疏!而上官潇潇除了去坤宁宫找沬夏商量想给肃陵找一门好亲事之外便再也没有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