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慢慢说。景娆对上沬夏清澈的双眸心中更怒定自己的想法。
“皇后娘娘赏赐了嫔妾银耳莲子羹。”
“是。”
“那是皇后娘娘体恤六宫,六宫妃嫔皆有赏赐,景嫔小主何出此言?”樱纤微微皱着眉头道。
“这是无碍,可嫔妾在这羹汤之中发现了醉心花的汁液。”沬夏心紧紧的抓在一起。
“怎么可能?皇后娘娘有什么理由害你?这羹汤是膳房一起煮的娘娘也有喝。”
“是,所以嫔妾想来问个究竟。”
“你肯来,说明你心里还是信上本宫几分的。”
“不瞒你说,本宫也中过醉心花的毒。因此险些丢了性命。可本宫真的不知它究竟是何物。更不会害你。”
“你可相信本宫?”
“嫔妾信。”景娆嘴角勾勒着从容的笑意。
“樱纤去给景嫔小主烹茶。”沬夏淡淡说道。
“诺。”
“你坐下慢慢说。”
“嫔妾位分低微,也不等皇上圣心,想来没有什么值得人来陷害的。这下了毒的想必也不是给嫔妾的,兴许是一时疏忽拿错了也未可知。
“所以你来问本宫?”
“请娘娘恕罪。”
“你直言不讳何罪之有,倒是本宫要谢谢你。”
“谢嫔妾?”
“谢你肯信我。终究这也是我吩咐送下去的。”
二人相视一笑。景娆道;
“娘娘难道就不关心着毒本事要下给谁的?”
“后宫嫔妃相处时日有限,要说谁会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呢?”
“这宫里相互利用迫害的戏码不一定非要深仇大恨才下得去手。”
“你是说?”
“姚婉仪和她腹中的孩子。”沬夏手指一抖只觉得殿内寒气袭人。
“弱她喝了这个会如何?”
“醉心花可使人窒息,呕吐,昏迷,母体如此若是孩儿、、、”
“有人想借本宫之手害她?”
“重要的不是谁要害她,重要的事借娘娘的手。”
沬夏疑惑地瞧着她。
“嫔妾从前曾学过些许歧黄之数。那日在御花园中她一时失神脚下虚滑嫔妾恰巧经过扶了一把,可嫔妾、、、没有探出喜脉。”
“你是说、、、若是景河在长安经他的手探脉那便一清二楚了,只可惜他回了天白山庄。”沬夏倒吸了一口凉气叹道。
“您说的可是景天白的弟子景河?”
“景嫔可认识他?”
景娆微有悸动,摇摇头道
“嫔妾只是听说过,天白山庄的医术天下第一,嫔妾遗憾没有见过。”沬夏抿住了双唇。
“关乎龙裔的大事岂能有假。”
“嫔妾今日前来就是想跟娘娘说凡事要多加提防。莫要如了小人的意。”
“本宫知道了。多谢。”见沬夏瘫软在凤榻之上景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宽慰几句便回了寝宫。
等樱纤回来景娆早已不见踪影。她也并没有急着烹茶回来。绣梨与锦桃不在沬夏支开她必然是有什么话要说。
“樱纤,你说,景娆可信么?”
樱纤淡淡笑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世上最莫测的是人心。”
沬夏静静的坐着,樱纤的父亲,便是因为错信,害了全家人的性命。
“既然她来了,也与我说了,左不过是给我提个醒儿。凡事小心些也是好的。”
“恕奴婢直言,娘娘便是心肠太软,既为中宫皇后便应立威才足以威慑六宫。”
沬夏握住了受伤的手指,沉着眼睑。
“我相信呀,人心本善。”
两人沉默良久。便听常福引着满面笑容的杏儿。
“杏儿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快起来吧。都这个时辰啦怎的你自己过来了?音姐姐呢?”
“娘娘在宫里学着女红呢,秀了个香囊要送给娘娘,可又怕绣的粗糙,娘娘取笑她就让奴婢来送给娘娘。”
“哦?淑妃娘娘一向不喜欢这针线上的功夫今儿这可也算是稀罕物件啦。”
“快拿给本宫瞧瞧。”沬夏惊喜的睁圆了双眼。嘴角的笑容随着杏儿拿近的香囊渐渐加重。
“哈哈哈,这蓝色的一团时什么?”
“娘娘说是蝴蝶。”
“最重要的事淑妃娘娘的心意。”樱纤抿着唇笑着。
“虽然奴婢也觉得这不像蝴蝶,可这毕竟是淑妃娘娘绣了两天一夜的结果。连皇上她都没备上一份。”
“音姐姐绣的我都喜欢,叫她别累坏了眼睛,就说东西我十分喜爱。”沬夏将那一团香囊我在手心收在胸口。洋溢着幸福的脸庞明媚的笑着。
“可打探到皇上今儿翻了谁的牌子?”
“听说、、、听说是。”
“快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这宫里不过就是这几个人,不是皇后就是宋昭仪,在不然就是姚媚雪,还有哪个是本宫听不得的。”
“都不是。”眉儿声音与来越小。
“都不是?那还能是谁?”
“是顾淑仪?”
“顾淑仪?”徐瑾瑜皱着眉头,充满疑惑的问道。
“就是顾狄顾大人家的千金。顾倾颜册封了淑仪的那位。”
“顾狄,哼就是白天弹劾父亲的那个人,老不死的生的女儿也是狐媚子。”
“皇上不过是一时新鲜想罢了。”
“哼。”徐瑾瑜凤眸一转。说不出的蔑视之意。
“姚媚雪还没有什么动静么?真当自己怀了宝贝?在这么耗下去她那肚子能瞒得住谁?”
“近来她确实没什么机会接触皇后。”
“机会?连这点事情都办不了还有这么多托词?还要本宫帮她找机会不成?”
“今年慈宁宫的翠菊开的正好,绿色的菊花很是稀罕,太后前些日子还说叫各位小主都去赏花呢。”眉儿结果李海端来的着赤金的圆盆撒着一盆的牡丹花瓣。
瞧这徐瑾瑜将一双玉手浸在其中。
“你道提醒了本宫。”
夜静谧如迷,月亮也蒙着薄薄一层轻雾。月影朦胧。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李公公怎么来了?快起来吧。”
“奴才是来替太后传旨的。”
“公公请说吧。”
“太后约了各宫小主们在慈宁宫赏菊。特叫奴才来通传一声叫娘娘同去。”
“何时?”
“娘娘这就起驾吧,各宫小主想必这会已经到了。”
“你这奴才是什么意思,各宫小主已到你怎的才来通报娘娘?”
“锦桃。”沬夏摇摇头才止住锦桃颇具攻击的话语。
“公公先回去吧。本宫一会就到。”
“诺。”李海狠狠的瞪了一眼锦桃。应了一声便走了。
“娘娘。”
“去早去晚的有什么关系呢?”
“娘娘是后宫之主去的晚了不是失了礼数。”
樱纤笑道。
“就因为娘娘是皇后,去早了是重视这赏花,去的晚了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皇后就是皇后,让她们等一等又何妨。”
“今天赏菊,到正好让她们知道。菊花不争盛夏,反倒美了深秋。”
锦桃傻傻的笑着打算为沬夏好好打扮一番却被沬夏拒绝了。众人正围着满院落各色菊花的时候沬夏与樱纤缓步而来鹅黄常服更显着小家碧玉清雅秀丽。众人盈盈问礼便围着沬夏说笑。徐瑾瑜目光轻蔑。瞧这原本还在身边奉承的众人转眼就变了人一般只觉得心中恶寒。等徐韵出来的时候众人才有散开。
“皇后来了。”
“母后万福。”
“都别拘着,今儿来哀家这就是赏花说笑的。”
“太后最是疼爱臣妾们了。”梁慧蓉巧笑着,葱绿水缎绣着粉荷广袖轻带,两旁鬓的碧玉流苏缓缓而动。放眼望去,今儿来的人当真都是悉心打扮过的。
“夏儿。”陆蝶音轻声唤着她。缓缓走到她身旁。静静瞧着也不说话。
“这一院子的菊花还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留下来的。她最爱菊花了。可惜呀,
她身子不好,不能前来同乐。”
“太皇太后的全凭母后照拂。尽孝床前。”姚媚雪接过话尾徐韵满意的笑了笑。
“这都是哀家该做的。”
“倒是嫔妾等没有常常陪伴母后。在您身边尽孝,实则臣妾等不孝。”上官潇潇侧首道。
“哀家身子骨还算利落,你们服侍好皇上,为大元,为燕家绵延子嗣便是对哀家尽的最大的孝。”徐韵一双凤眸微微弯着带着满满的笑意看向姚媚雪。
“媚雪的身孕也该有三个月了吧?”
“回母后,还有十日方才三个月。”
“到了三个月胎像也就稳固了,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哀家可都想名字啦。就叫燕赢,古有秦王嬴政统一六国,今儿哀家的孙儿也是平天下定番邦的贤王。”
“母后当可不能偏向,厚此薄彼呀?嫔妾等怀了皇嗣也要母后赐名。”顾倾颜带撒娇的笑着。
“好好好。”徐韵自是笑的合不拢嘴。
“臣妾有了身孕没有什么可喜的,能得母后亲自赐名那是天大的福气。”
“婉仪哪的话,这可是宫里一等一的喜事啦。”徐瑾瑜说罢向沬夏挑了挑眉毛。众人也跟着徐韵的脚步在院落中走动起来。
“嫔妾因着身孕许久未曾向皇后娘娘请安,还请娘娘见谅。”
“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你的肚子重要。那些虚浮的礼数有什么呢?”沬夏温柔的笑着,让姚媚雪心头一皱。
身后的景娆缓步渡到沬夏身旁。
“皇后娘娘可曾见到宋昭仪?嫔妾找了许久。”
“景嫔不爱与人多走动,自然不知昭仪娘娘打从中秋开始就身子不适,就信着了张太医可也不知是他医术不济还是真有什么疑难的病症,这么久了也不见好。”上官潇潇抢声道。
姚媚雪似乎很戒备景娆,见她过来便停住了脚步,与沬夏拉开了距离。
“臣妾也听说了,皇上也去瞧了几回她也并没有留皇上的意思。说来也奇怪,宋昭仪向来颇得皇上宠爱,这病了似是也没有讨皇上怜惜的意思。”梁慧蓉酸酸的说道。
“梁美人可不是吃不到葡萄说破萄酸呀?要不美人也病一个皇上一准陪着美人。”
“顾姐姐玩笑了,嫔妾位分地,门楣又不显赫,家父一介地方官怎比得上顾大人可以在皇上面前说上话呢?”顾倾颜脸上一红虽是有气可奈何不如梁慧蓉嘴皮子伶俐。
“就是,嫔妾与她离得近些,本想着多走动走动去探望,可无奈也是闭门不见。”
“哦?皇后可知道宋昭仪得了什么毛病?”徐韵本正赏着花都以为她不曾在意冷不丁的一问到让人摸不着头脑。
“臣妾曾询问过张太医,宋昭仪脾虚脉滑许事吃错什么。”
“也罢,后宫里的都是姐妹,你们也多走动走动相互关怀。”
“诺。”
“呀,好白的猫呀。”
不知是谁一声惊呼,上官潇潇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
“萧妹妹怕猫?”
“谈不上怕。”她确实不怕只是不喜罢了,可奈何猫是徐太后的也不好说什么。
“小玉球就是喜欢皇后娘娘,瞧见您,连最爱的小鱼干都不要啦。”知琴笑咪咪的瞧这小玉球在沬夏怀里撒娇的样子。
“你瞧它那模样。”徐韵也带着慈爱的笑容。”
“就是呀,这么多年了它都没与臣妾这么亲近过呢。”徐瑾瑜靠着徐韵细心的扶着徐韵的手臂。语气说不出的娇嗔。
“你这丫头不喜欢它她怎么会喜欢你呢。这畜生可是十分有灵性的呢。”徐韵点了点徐瑾瑜的额头。尽显着宠溺之意。
“许事娘娘身上有什么特殊的香气,这猫儿都喜欢特殊的气味。”梁慧蓉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是有些陶醉的眯着眼睛。
“皇后娘娘可焚了什么香?”
“这倒没有只是随身有个香囊罢了。今儿来的匆忙也没有带着。”
“贤妃娘娘宫里的水烟轻幔清甜细腻,还有什么香能够能够与其相比呢?”梁慧蓉见徐瑾瑜面上微微有些不悦,随着奉承道。
“嫔妾那次闻得,潆香缭绕,初闻香甜细腻,细闻之下又清淡雅致。实在是难得的好香。”上官潇潇对香料素有研究。在俯中时常与嫂子探讨香料配法。自己焚的便是独门的寒影生。清淡的香气却经久不散。
“那香中不过是加了些皇上总焚的龙涎香罢了。”说道此香徐瑾瑜便掩饰不住的骄傲。龙涎香难得,三宫六院燕宏启也只是独独赏了她一些罢了。只是沬夏不爱焚香他也就没有赏赐。
“这倒是嫔妾可是占得大便宜的。”
“这话怎讲?”
“贤妃娘娘居承乾宫,嫔妾在南莹殿每每娘娘焚香嫔妾可是借光受益了。”王莹微红着脸颊。声音细腻清雅。
“王美人真会说笑,你若喜欢,明儿本宫让眉儿给你送些过去。”
徐韵反握住徐瑾瑜的手。颇为欣慰的道。
“瞧见你们姐妹相处得这般融洽哀家也十分欣慰。”
姚媚雪默默的站在一旁。尽管徐瑾瑜怎么示意她也无动于衷。眉儿用力的扯着她的衣角。方才让她消了几分怒气。
“瑜儿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站得久怕母后累呢。”徐瑾瑜撒着娇白了姚媚雪一眼。
“怕是你累了吧。陪了哀家这一小天了,大家都回吧。”
众人也不推脱,行了礼便都退下了。
徐瑾瑜气冲冲的回了承乾宫留着眉儿急急的去寻姚媚雪。自然姚媚雪也知道徐瑾瑜必然会找她。也没有走远。
“婉仪请吧。娘娘回宫都能您呢。”
“有劳眉儿姑娘了。”
“婉仪小主客气了,就是一会小主多担待些,娘娘这会子怕是气不顺呢。”
“嗯。”
姚媚雪前脚刚刚迈进屋内便被徐瑾瑜丢过来的花樽砸中手臂。猛的一个踉跄,樁儿更是吓傻了,幸得眉儿扶的及时,屋内的奴才们都瑟瑟发抖。
“娘娘婉仪小主可还怀着身孕,这可使不得呀。”
“哼。”徐瑾瑜一声嗤笑,眉儿只觉得脊背发凉。转吩咐其余的人都下去。
“你自己问问姚婉仪的身孕可安好呀?”
姚媚雪觉摸着被砸伤的手臂缓缓跪在徐瑾瑜面前。
“娘娘,可否听嫔妾辩解?”姚媚雪本就雪白的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你还想跟本宫说什么?就这点小事你都办不了还有脸跟本宫辩解?”徐瑾瑜斜靠在太师椅上。居高临下的瞟了一眼垂头跪着却丝毫不显卑微的女子。
“那日在御花园险些滑倒,嫔妾偶遇景嫔她扶了嫔妾一把可从那以后皇后便处处躲着嫔妾。方才在慈宁宫,嫔妾靠近皇后时她便过来搭话。嫔妾相信她是知道些什么的。”
“她知道又何妨,区区嫔位她还能起什么风浪?皇上,太后都相信的事儿又有太医佐证就算她说会有人信么?”
“娘娘不曾想过这一环一环的人若是要反口,会致咱们于怎样的万劫不复么?”
“陷害皇后,假孕夺宠,就算嫔妾一人揽下所有的罪责,也难免娘娘您不会受到牵连。”樁儿与眉儿只觉得身子浸出一层薄汗。风微微拂过冰凉冰凉的。
徐瑾瑜微微松下身子。
“那你还有什么别的法子?你的肚子再这样拖下去不还是一样么。
“嫔妾停了那些温经止血的药,只等着过些日子月信一到便借着滑倒便是了。”
“筹谋了这么久竟动不了她分毫?”徐瑾瑜紧紧的握着拳头。眉儿忙上前扶起姚媚雪。
“小主可有伤到?”
“无碍。”
“嫔妾倒是有了些收获。”
“哦?”
“宋昭仪。”
“宋挚念?她许久没有出来了。本宫还能指她做什么呢?”
“不是指望她为怎们做什么。而是利用她。”
“嫔妾怀疑宋昭仪才是真的有了身孕。”
“她?怎么可能若真有了,还不急着告诉皇上争宠么?”
“难说这不是她保护自己和孩子的手段。”
“可就算除了孩子,不还是一样动不了苏沬夏分毫?”
“宋昭仪的寝宫咱们现在进不去。她一直称病。只是、、、”
“还有身孕的人若是受到惊吓会怎样?”
“轻则胎动不稳,重则……”
“重则胎死腹中。”
“呵呵,她不出来,本宫也不去找她,自然本宫也有自己的法子。你下去吧。”
“诺。”
姚媚雪缓缓走着,眼中的泪不自觉的滑落,连忙拿着手帕拭去。
“小主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若是难受便哭出来吧。”
“这是什么地方,能容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么?”
“贤妃娘娘也真是的,怎的下手这么狠呢?奴婢等会儿去宣太医瞧瞧吧。”
“不必了,这事情不许说给任何人。”
“奴婢明白。”姚媚雪微微垂着眼角。
“小主明明可以帮贤妃娘娘的……那日景嫔小主扶着小主的手良久小主都没有挣脱。”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瑜贤妃与皇后就是两股相互制衡的力量。有皇后在,贤妃就不可能独霸后宫,反之也一样。如果这么早就除了皇后,那贤妃一人独大,那这天下可就不知姓燕。”
“小主的意思…”
“我入宫便是辅佐她的,若皇后真的被废了。我还有存在的意义么?”
“可贤妃娘娘下手也忒重了。”
“贤妃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不过是性子跋扈些。有那样的家世跋扈些也是情理之中的。”
二人回了寝宫樁儿便端来了许多热水。褪下衣服瞧着手臂上已经青紫了一大片。瞬间樁儿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这是什么事儿呀。小主在家里也没受过这样的罪呀。”
“没事的,不过是皮肉伤罢了。”樁儿早早铺了床铺边在廊下守着连晚膳都没有用的姚媚雪。
“皇后呢?”
“皇上这个时候来,晚膳是否还没用呢?”绣梨见宏启匆匆进来忙迎上去问道。
“朕用过了。”
“娘娘正在屋里梳妆呢。”
宏启嘴角淡笑着便进了内殿。沬夏正坐在妆台前面,他悄悄的蒙着沬夏的眼睛。
“臣妾在镜子里都瞧见您了。”宏启反握住沬夏搭在他手上的小手。将头埋在他的肩上。
“今日赏花可还高兴?”
“嗯。”沬夏含笑点点头。
“母后可有为难你?”宏启环住沬夏较弱的身子柔声问道。
“怎么会呢。”
“那你为什么闷闷不乐呢?”
“只是许久没见太皇太后。”
“皇祖母一直病着。朕也曾去过可详源姑姑拦着也并未让朕见。”
宏启起身走到卧榻直直的躺了下去。十分放松。
“皇上可是有什么高兴事儿?龙心大悦。”沬夏走到榻边缓缓坐到宏启身旁。他一把扯住她的手随着霸道的力度她猛地栽进他怀中。热切而霸道的吻狠狠落在她唇上。由浅入深诉者浓浓的思念之情。
过了许久沬夏觉得头脑发木用力推着他的胸膛。
宏启深深的笑意包裹住往日的冰冷。
“朕,想你了。”
沬夏带着些许甜蜜的微笑着。常福最有眼力的秉退了众人只留的二人寝殿缠绵悱恻。
“将大统领去歇息一会吧。皇上留宿坤宁宫也不会有什么的。”
“那可不行,奴才奉旨护驾,只要皇上没有话奴才不能离开。”
“那将大统领是要跟奴婢一起在这廊下守夜了?”锦桃调皮的嘟着嘴。
“夜黑风高,要不奴婢给您加床棉被?”
“你家主子怎的舍得你个小丫头在这守夜?在冻个好歹?”
“自然不是我家娘娘的吩咐,皇上来的不巧,娘娘连晚膳都没吃,我是怕她夜里饿了,我在这守着她饿了也好给她做些吃食。娘娘最爱我做的点心了。”将局只觉得心里犹然的生出一丝敬意。男子的忠在保家卫国。舍命争战,这小小女子的忠心竟这般细腻温暖。
夜里静极了,众人睡得格外安稳。沬夏起来过可喝了口水就睡下了。
翌日清晨宏启便宣了苏奕去了御书房。
“娘娘昨儿夜里也没吃东西。这回可要多吃些。”
“知道了。”沬夏瞧着锦桃微微发红的鼻子。
“怎么了?可是受凉了?”
“昨儿怕您饿,非要替小波子守夜凉着了。”绣梨抖了抖被子笑道。
“就你话多。”
“樱纤一会陪我去一趟景嫔那。”
“娘娘想见谁奴婢请来就是,那还劳烦娘娘亲自走一趟?”绣梨有些不解的看着沬夏。
“叫她来那是礼数,我过去那看的是情谊。”
“这些绣梨姑娘会懂得。”樱纤盈盈地笑着。打点好了坤宁宫的事宜便陪着沬夏去了景嫔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