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什么事儿叫人分赴一声嫔妾去就是了。怎的老您亲自走一趟呢?”景娆忙福礼道。
“你说这话可就生份了。在这宫里除了音姐姐你是第一个肯于我交心的人。”
说话间绿凝端着两盏热茶走到二人身畔。
“皇后娘娘请用茶。”
“我这祈华殿可没有什么雪顶含翠那样的好茶。只是这清淡之味娘娘莫要嫌弃。”
沬夏浅浅的抿着,口中由浅而深的香气渐渐回荡。
“这茶好特别。”
“这是我们小主自己配的九花茶。由十余种花蕊配着龙井茶叶上的嫩尖儿。由盛夏十分莲花上的露水,隆冬时节红梅上的雪水烹煮而成。那香气在口中一层一层的萦绕经久不散。”
“你这丫头还不下去。”景娆洋装怒气,那丫头吐吐舌头调皮的跑出去了。
“你这性子就看似无拘无束的,连你的侍婢都是如此。”
“娘娘可是嫌绿凝没有规矩。”景娆明媚的笑着,不卑不亢一如在坤宁宫那日初初见她。
“怎会,锦桃与绣梨也是如此。既是陪着我一起长大的人,何须将尊卑划的那样分明。”
“那可是英雄所见略同了。都是人生父母养。做奴婢的已经够可怜了。主子若不怜惜些。那日子可还有的过?”沬夏环顾这祈华殿极其朴素。一应物品摆放十分规律,墙脚处的柜子上却摆着数十个精巧的盒子。景娆微微笑着。
“那里头装的都是些药材。我从宫外带来的。是可惜能带来的只有这么多。”
“你倒是个巧人儿,与别人就是不同的。”
“娘娘不要嫌弃我没有规矩就好了,我也是闲散惯了的。”
“这样多自在,这宫里这么大,都是一样的人岂不无聊。”
沬夏望着清秀可人的女子相比这些大家闺秀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景娆对上樱纤的眼眸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忙起身又为沬夏续了杯。
“昨儿可真是吓的我一身的冷汗。”
“你是说姚婉仪?”
“还能有谁。”
景娆复又坐下。这些相互算计的事情她也是听说过的,只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有些难以接受。
“她们想要的不止是这皇后的位置。怕是还有我的性命罢。”
“你就当真不怕么?看你那安逸的样子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她们既然已经有了动静,意有所指你再这样坐以待毙岂不是……”
“娘娘心善,这些尔虞我诈她是不肯的,自然也是不会的。”樱纤颇为惆怅,她格外心疼这个纯净的女子。她聪慧过人,却又不愿将这聪慧心思放在后宫这些尔虞我诈之中。也许皇上肯放下心中芥蒂对她如此,大致也是因为她这份出尘脱俗吧。
“你与音姐姐都是这般,寻我开心。”
“我可不敢,只是我想不明白姚婉仪为何要害你?”
“要害我的哪里是她。”沬夏淡淡的笑着,笑的景娆一头雾水。
“总之您自己小心些吧。别中了人家的圈套还浑然不……”说着景娆的话生生停了下来。就这样愣了半晌。
“哼我可是中了她的圈套还浑然不知。还在这里教导你,真是自不量力。”景娆别过脑袋不再说话。
“你恼什么?”
“我还真当那日偶遇是老天爷让我帮你。没想到全是在人家的圈套里呢。”
“瑾贤妃的坐胎药怕是只有你一人没有喝吧。”沬夏问着二人谁也没有惊讶。
“因为你颇懂歧黄之术,那药里有什么你自然知晓。”
“没错。”景娆点点头说道。
“那药里有很重的桃仁与……与反正都是些寒凉伤身之药,哪里有半点坐胎的功效,药劲儿也是十足十的,那一碗下去……”景娆不由得摇摇头叹了口气。
“都说帝王操劳,越是明君越是子嗣单薄,殊不知还有这后宫的腥风血雨。与帝王恩德纳还有半点关系。”
“别说这些在肚子里就遭人算计的孩子,生下来的还有三灾八难呢。”
“那你可要防着她些,在饮食上自己多注意点。人心难测。”景娆微微拧着眉心。
“放心吧,我身边的人靠得住。”
“那淑妃呢?她可知道?”
沬夏摇摇头。
“音姐姐性子急,这些事情说不得,不过她身边的仕女是从王府带来的我还能放心积分。”
“至少我还有景太医可以信赖。”
“那便好。我就想着皇宫那么大我怎的就那么巧遇见她了。不过也好,她肯让我知道就还是没有非害你不可的心思。”
“你在这若缺什么就差人告诉我便是。”
“我能缺什么?从小到大本就不在意吃穿。”
“景大人为官清廉,不似那些贪官污吏民脂民膏的挥霍关惯了。你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不在意这些。”
景娆有些尴尬的点点头。景大人?他为人如何我又从何能得知呢?
樱纤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转笑着道。
“啊,奴婢想起来件事儿。”
“怎么了?”
“景太医回来了,方才支会奴婢说是要给娘娘请平安脉呢,瞧奴婢的记性,竟给忘得一干二净。”
“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若是他方便请过来就是了。本宫在这才刚做这么一会。”
“啊,娘娘还是回去让景太医瞧瞧吧。嫔妾医术浅薄,毕竟比不了景大人,帮衬不上娘娘,咱们来日方长。”
“那好,本宫先回去了。”
从打入秋风一天比一天凉,许是两盏茶喝的出了薄汗,风一吹沬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缓缓走着,因是不想多人瞧见她与景嫔见面所以只有樱纤与她二人。连步辇都未曾跟着。
“你这么急着叫我回宫可是有事?”
“娘娘赎罪。”
“毕竟她与咱们相识的时间不多,你有几分不信任也是应该的。”
“这道也没什么,只是方才提起景大人时她表情有些微微的变化,很不自在。对景太医也是有些抵触的。”
“慢慢来,看清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
“是,哦娘娘景大人是真的回来了。”
“他回来得正好,我想让他瞧瞧皇祖母的病。”
“太皇太后是病的突然又有些蹊跷。可不知为何寿康宫的门紧的很。皇上去过两次,也都是在门口请了安便回了。娘娘想去只怕不太方便。”
“找个机会夜里扮作宫女混进去。至少让我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
“机会慢慢找总会有的。”
“娘娘您快瞧,皇上又送来个好宝贝。”华羽跟着宋挚念也是见过世面的。只是这次宏启赏赐的南海明珠实在稀罕。
宋挚念拖着疲惫又有些臃肿的身子缓缓起来笑了笑。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给我收到妆台里头。仔细些放起来。”
“对了这个月……”
“娘娘放心吧,这个月谭儿的月信与娘娘最为相近奴婢已经办了。”
“这就好。再过一个月这胎便稳妥了。到那时候本宫在告诉皇上。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宋挚念抚着小腹温柔地笑着。
“皇上即便不知娘娘有孕不还是这么宠着。若是知道那还得了。”
“不许胡说。若再有哪位娘娘,小主过来还是一样。本宫谁也不见。”
“诺。”
宋挚念微微抬头看着门外,缓缓盘旋又坠落的梨树枯叶。
“小主梁美人来了。”樁儿听到外面的小太监禀报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怎么了?这么慌张?”
“小主,这梁美人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她寝宫离我这近些,闲来无事走走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这……您。”
聪明如她,姚媚雪随即便猜到了樁儿的用意。放在以前她不知道自己假孕也可借着矫情几分。可如今知道了自是惶恐极了。
“你且放松些,别乱了自己乱了让人家瞧出破绽。”
“诺。”
“美人请。”
“姚姐姐。”梁慧蓉还没迈过门槛便甜腻的喊道。姚媚雪刚要起身便被她喊住。
“姐姐可别,姐姐怀着龙嗣怎敢劳姐姐起身相迎,那可折杀妹妹我了。妹妹有礼了。”姚媚雪拉着她的手道。
“美人如此多礼才是折杀我呢。”随即二人便相邻坐下。
“妹妹闲来无事,到姐姐这走走,不打扰姐姐吧。”
“那的话儿,你知道,我每日在这寝宫正盼着有人能陪我说说话呢。”
“樁儿,快去烹茶。”
“哎,姐姐有了身子,怎可饮茶。喝些白水就是了。”
“娘娘平日里是不饮茶的,想着美人来了总不好喝些白水没有滋味。”樁儿忙笑道。
“这就是姐姐拿我做外人了。”
“怎会,那你就按美人的意思办,在取些牛乳酥来。
“诺。”
“姐姐近来可好?这身子也没有发福,想来姐姐也是辛苦。”
“多谢妹妹记挂。”
“哎,妹妹我可就没有姐姐这样的福气了。”
“怎会,这孩子是随缘的早些晚些,迟早会有的。”
“那是姐姐得皇上圣意。妹妹这数月也难得见皇上一面更别提、、、别提侍寝的事儿了。”
“皇上每月在后宫的时候就不多。除了在皇后娘娘那,也就是得宠的妃嫔能见到了。”
“妹妹年轻美貌,还愁不得圣心么?”
“姐姐可真会玩笑妹妹。”
梁慧蓉低下头红着脸颊道。
“若说美貌,这大元天下谁比得了皇后娘娘?”
“美貌女子众多,环肥燕瘦各有所爱罢了。”
“皇上可就偏爱咱们哪仙风道骨的皇后娘娘呢,不知姐姐可去过琼华殿?”
“琼华殿偏远孤寂,我倒是不曾去过。”
“嫔妾倒是听闻皇上将琼华殿赐给了皇后娘娘。放开你瞧着哪还有谁可以有两座寝宫的?”
“皇后娘娘事后宫之主,哪不是属于她的。别说是区区琼华殿了。”姚媚雪本就不愿与她闲聊,说多了怕生是非。提到皇后更是禁忌,聊了两句便称乏了。碍着她有身子,梁美人也便就坐。喝了杯水就悻悻地回去了。
直到入夜沬夏才见景河,景河也没有宫里太医那么多规矩。与沬夏二人随意的很。仔细的探了脉象又开了些调理的药。欲言又止的瞧着沬夏许久。
“景大人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怎的今日这样吞吞吐吐的。”沬夏青丝散垂在身后,一身姚紫色的宫衣衬的她更加温婉可人。倒让景河不由得红了脸。隧道。
“只是我奇怪,你这脉象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可为何还不见有喜?”
此话一出沬夏也是满脸绯红。
“许是缘分未到。”
“你……”
“也对,万事随缘。”
“我倒是有事想求你。”
“你要是吩咐我大可权力一试,你若说求我?我可倒是不敢应了。”
沬夏瞧了一眼樱纤,她便心领神会支开了众人。
“我若形容一个人的状态,那她的病你可猜上几分?”
“可是谁病了?那大可去瞧瞧,又不收诊金。”景河玩笑道。
“那个人,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见到。你就更瞧不见了。”
“六分吧。”
“那好。”
“对了,宫里可有一位姓景的小主?”
“怎的与你相识?”沬夏狐疑的看着他,景河握紧了手中的水杯,又松松的放下道。
“那可是官爷家的千金小姐。我一届江湖白衣怎的识得。”
“不过是碰巧同姓,她又在尊师处讨学过几日罢了,所以我有些印象罢了。”
“哦?那她医术如何,可又景太医这样的本事。”
“各有千秋吧。”沬夏细细品着这各有千秋的用意。她总觉得景娆是有些秘密的。入了宫却从不争皇上宠爱,对宗教礼数也没有那么看重,出身文官家中的女子确有好似对什么都无所畏惧。倒也有别一番韵味。
“若没别的事我就告退了。”
“好。多谢大人了。”
“受人之托。受人之托。”
转眼便是初冬,那满地的落叶枯黄,如此萧条凄凉的风景,也让人徒生了些伤悲之感。再附上一层白雪,倒也是极美的。今年初次下雪只有落在地面上一小层,可太阳出来却有融了。不出她们所料,姚媚雪失足滑胎,皇上安慰了几句便走了,似是也没什么伤怀的。不过是没见过面的孩子。又不是自己钟爱的女人。不过是许诺了来年打春给她进进位分,又赏赐了些补品也不是神什么名贵的东西。倒是沬夏赏了些许东阿进贡的阿胶,又将皇上赏给她的燕窝赏给了她。一时间她那倒是十分冷清。不复往日,沬夏虽有些不忍可奈何宏芙与陆蝶音拦着只见了一面就未曾再去过。
“这入冬了你素来怕冷,锦桃你们可要多生些炭火。”
“也就是淑妃娘娘一直记着咱们娘娘怕冷呢。”绣梨着了一身红衣更看着肤色雪白透亮。瞧上去,心情也是很好的。
“哈哈就是,你还记得不,娘娘八岁那年正月,跟淑妃娘娘出府去玩,淑妃娘娘骑马带着她回来都冻哭了。”
“你这丫头。”
“还有这样的事儿,哈哈,二哥不怕冷,倒是五哥,一入秋便加了衣裳。”
“宁王英勇俊俏,竟然怕冷。”
陆蝶音拨开一个橘子塞到沬夏手中,转又拨了一个方才自己吃了。
“就是说,这一入冬怕是要遭些罪了。”
“好在今年的银丝碳充裕些。”
“芙儿你那的内务府可都送去了?”
“你这皇后娘娘有人巴巴的送来,我们那可都是自己个去领的。”
陆蝶音一声嗔吟,宏芙及众人皆都掩唇笑着。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的竟天黑了。沬夏本想留二人吃些点心,可立人来传话,宏启晚会要去翊坤宫。便叫回去了。
见状宏芙也要回芙霞殿,沬夏也就没有强留。
“娘娘,今儿奴婢打听了,浣衣局晚些时候要去给寿康宫送冬衣。娘娘若是、、、”
“那就今晚,择日不如撞日。姚婉仪的事儿才刚消停,这会儿想必也没空盯着我瞧。”
“那奴婢这就去准备。”沬夏轻轻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因是下过雪的缘故,晚上的月亮朦朦胧胧的光格外幽暗。沬夏着了浣衣局宫婢的藏蓝棉裙编起的长辫垂于身后,月光幽暗家在人群中倒也不甚显眼。
“官爷,奴婢们是奉旨给太皇太后送冬衣来的。”
那守门的男子瞧了一眼道;
“进去吧,放下衣裳快些出来。”
“哎多些官爷。”
“姑姑何必这么给他脸面,咱们也是奉旨行事容不得他不给方便。”才进宫门数步便有小丫头走上前去粘着掌事姑姑嚼舌根。
那姑姑也是宫中老人,自是不去搭话,说了半晌她也觉得无趣也就罢了。
“放些东西就都出来,谁都不许徒生是非。”
“诺。”
沬夏跟着一行人走进内殿便瞧见祥源张罗将衣裳摆放在桌案上。却不见苏静和的踪影。
“看什么呢?还不快走。”
那姑姑低声训斥引来祥源瞧去不由得一惊。
“哎,那个丫头先别走。”
“你瞧着衣裳还有些褶皱。”
“祥源姑姑,这衣裳褶皱奴婢拿回去定弄好了再送过来。”
“方姑姑不必这么麻烦,留她简单整理一下就是了。”
“这、、、”
“方姑姑放心,奴婢弄好了马上就会去。”
“你瞧这丫头是新来的。祥源姑姑可要好生提点着。”说罢瞪了沬夏一眼就带着人走了。瞧着人走远了祥源关紧门窗跪拜在沬夏脚下。
“娘娘纡尊降贵这是为何?”
“寿康宫门禁森严我来见一面实在是太难了,只能出此下策,皇祖母呢?”
“太皇太后睡下了。奴婢带您去。”入了内殿沬夏便瞧见床榻上躺着满头银丝枯瘦的女子。不过数月未见,变化之大实在有些骇人。沬夏竟不觉的落泪了。
“娘娘,这寿康宫现在是是非之地,太皇太后他老人家说过,远离这皇上才不会对您多家猜忌,她老人家年事已高。就算在这困到终老又何妨?”
“她是太皇太后?怎的会由人困在这呢?”听到此沬夏更是泪眼婆娑。
“娘娘,是奴婢对不住太皇太后对不住您。”
见祥源重重的跪在地上,沬夏伸手去扶她却怎的也不肯起来。
“姑姑照顾太皇太后半辈子了,劳苦功高怎的会怪你。还要劳烦姑姑好生照看她。我久留不便有机会在来瞧你们。”
“娘娘放心便是,好在寿康宫什么都不缺。不见那些尔虞我诈颐养天年也是个好地方。”
沬夏点点头便提着灯笼独自回了浣衣局附近的空殿,樱纤便安排新来的小宫女与其换了衣裳。给了定金字并告诉她今日之事不许和任何人讲起。
知道回了坤宁宫,沬夏便一夜辗转反侧,在半梦半醒间熬到天亮。
“娘娘,娘娘,永和宫出事了。”
“永和宫能出什么事?”见绣梨如此慌张沬夏做起身子疑惑道。
“昭仪娘娘她,她、、、”
“到底怎么了?”
“难道她?”
宋挚念称病许久沬夏第一反应竟是她殁了见她摇头才捂着心口念着阿弥陀佛。
“她小产了,受了很大的惊吓。现在人都有些神志不清了。那血流的、、、”
“大早上的你吓唬娘娘做什么?”樱纤放下一盆热水道。
“锦桃,锦桃快给我梳妆,我要过去瞧瞧。”
“娘娘现在永和宫怕事晦气。”
“再怎么晦气也没有不起的道理。”锦桃忙给沬夏挽了发鬓,穿着素袄便匆匆去了。
“呜呜、、、呜呜,娘娘,娘娘您别吓我。”
永和宫内皆是嘤嘤的啜泣声,宏启坐在上坐也不言语垂着头。嫔妃们接二连三的赶来,徐韵留在慈宁宫不肯过来,也哭的稀里哗啦。
“怎么回事?臣妾不曾听说昭仪有身孕呀?”沬夏柔声问道。
“皇后娘娘别在这急着撇清关系。还是一会听听太医怎么说吧。”
“朕也是刚刚知道。”沬夏朝内殿瞧去,人来人往的正忙活着,端出来的血水一盆有一盆,整个永和宫都弥漫这浓浓的血腥味了。
“启禀皇上,孩子、、、臣无能。”刘勤扶着额头,脸颊上满是汗珠。
“昭仪怎么样了?”
“昭仪娘娘受到极大的惊吓,加上伤心过度现在已经昏厥过去了,臣稍后煎些补血安神的药服下便是了。”
“下去吧。”
“诺。”
“皇上,就是这只猫,也不知是谁手段毒辣,竟拨了皮臣妾瞧着都骇人。何况昭仪妹妹娇柔的人儿。”说这徐瑾瑜看向沬夏。
“这宫里哪来的猫?”
“猫,哎呀,早上臣妾去请安母后说小玉球不见了。”
“娘娘多虑了,母后的猫认人岂是谁都能捉来的。”
“也是,本宫一时情急尽忘得干净。那猫也就母后与皇后娘、、、”’
“住口。”宏启一声呵斥。吓的徐瑾瑜一惊。
可沬夏却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