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绝幽禁地
临渊尊者2015-10-27 11:414,082

  结果却只听到了麻袋坠地的声音,再度抬起头看过去竟然发现玉墨抱着棺材盖子已经倒地不起。

  “……”躺回棺材的临渊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抑制笑容。

  一直都隐藏在乌云之后的日光破天荒的流泻下来,转眼间就呈现出遍地野花青草的景色,就连那些原本散落在地的骨骼在缠绕上了一些牵牛花后,也变得美丽许多,却在那些孔洞之中洒出一些浅金色正在流动的粉末。如果临渊没有因为激动而躺回去也许会看到,并认出来这是金尊主神的独门领域。

  更早一些的时候金尊门独步天下,到了后来是因为分裂才毁灭的,但金尊门主神继续存在了下来,混进了在当时崛起的天芒宗,一直杳无音讯。此时出现也不知道是代表什么宗门……

  整片地方圆一千米都随着这些细细的金沙下陷,却从边缘露出了平坦的地面,这些刚露出的地面上也在开始小心的生长出细嫩的青草,明显不如一开始那一茬长得快。很快金沙翻涌一切都从地面上消失了……除了植被生长的比较稀疏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不同。

  ……

  微风吹起黑色的衣服下摆,仍旧向着绝幽冥河狱的中心走去,阳光照射下来,四周围都是暖暖的,却唯独这身最为吸光的黑色衣服越来越冷……

  随着越向中心走去,周围的空气也越冷,植物生长的越缓慢,却也有越来越多精美的植物。比如现在脚下踩着的就是一丛雪白的冥雪,只可惜它正在缓慢的融化,也许再多那么一小会,就不会有人能够看到它了……

  在这个几乎不存在什么遗迹的地方,终于看到了残垣断壁,坚硬的幽神玉心上布满了正逐步愈合的裂纹,却还是可以看出之前被打碎的程度。仍然需要仔细分辨才能看出这是绝幽城的城门,轻灵精细如同蔓草花纹的雕花玉砖四分五裂的遍地都是。

  如果不小心一点一定是会被绊倒在地,没有任何危险存在的担忧,因为早在当初攻打绝幽宗的时候阵法和机关都被毁坏殆尽。

  入城之后,仍能分辨出哪些是民众居住区,哪些是绝幽宗门的建筑。房屋倒塌的却明显没那么厉害,顶多就是少了门窗或丢失一角房顶。意外的没有任何尸体存在,大约这都是癸柯收殓安葬的吧?

  神识扫过并没有出现任何活动的,或者死去的人,却有一个地方反馈回来的情况有些不清晰,临渊的脸上也因此带出一抹笑,很是轻松。

  一座毫发无伤的宫殿出现在了眼前,属于这座绝幽城核心幽冥殿的防御法阵,正在尽心竭力的工作着。

  很是直接的动用空间之力直穿而入,入目的宫殿却不再是那么完美无缺,崩掉的大殿一角,大殿正中心正有光亮洒下,在无声无息的诉说着房顶已经漏了。一个星光紫晶石座椅上原本应该有的那些建筑碎渣,被人清扫干净却没有清扫脚踏和周边的地方,看上去很是突兀。

  安静的大殿很空旷,时不时竟然能吹到风,星光墨玉石簪子上的白色流穗正随风而起,衣服却安静的下垂。

  随手挽出一抹星光,击向隐隐透发星光的紫晶石座椅,安静而悄无声息,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临渊也转身就走,毫不停顿,却在殿门口看到了一条幽幽的小径。周围一些遥远的地方,投射出一些房舍影像。雪白的房舍与雪白的栏杆,却反而让人想起森然的白骨。

  大模大样的仿佛这就是临渊自己的家,安静地走在这条只有黑色泥土的小径上,对周边两侧正投射变幻的影像毫不在意。哪怕那些影像当中偶尔会出现一些人影……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绝幽禁地!”苍老的声音缓缓传来,分明中气十足,却愣是让人感觉到了快要断气的样。营造出一种,阴气慎人的气氛,只可惜对象找错了。

  “我,来了。”似乎仍然在抱怨自己竟然说多了话,语气中却只有安静,脚下也不停。也许只有这样的方法,才能让这样的事件按上一个快进,本该时间大好应慢慢消磨……

  简短噎人到令人无言以对,一袭白影突兀的出现在临渊前路当中。凹陷的面颊仿佛枯骨,一双瞳子水波盈盈,若有若无的似乎还在散发出某种叫做魅惑的气息。似乎也是因为看到了临渊,也不再说什么没有用的话,只来得及做到,把魅惑的气息收起来。

  临渊已经走到白影近前,一柄淡蓝色似乎也很普通,整体由纯粹的能量凝聚而成的剑,似乎还在环绕着什么若有若无并不存在的气息。仿佛很简单的叉蛋糕的动作,直穿过白影的头,整个白影变得若有若无,头部一颗淡淡雪白的元珠正好被剑一分为二。

  整个白色的身影散发出点点的雪花,飘得满天满地捏碎了全部的虚幻的影像,而临渊正站在那群楼的中央。

  “对不起……”那白色的影子已经消失在了空气当中,不知道从哪里飘出一句青涩柔弱的女音。也不知道这一句话时要对谁说,却注定是没有人去关注了。

  那些门扉全都敞开着,里面摞着许多棺材。

  也不知道微风的威力是不是真的那么大,那把还握在手中能量凝聚的剑就那么散做点点蓝光,还很有方向性的飘去绕着那些房子转了一圈。

  所有的房屋很整齐的飘散飞到远处,只裸露出百余个棺椁。却又很整齐的破碎,掉下一地的玄冰晶石渣,再没有任何别的物体。

  仿佛那癸柯只是在一个人说了梦话,糊弄了临渊一般。满天流星纷乱划过,倏忽间全然不见,一群身着漆黑斗篷的人围拢而来,踩在那些玄冰石渣上嘎吱作响。

  没有一个人说话,安安静静的对峙,却让临渊发出叹息。

  “还是晚了。”这一句话说完,临渊还在心里说了另外半句‘我从来都没能早过……’袖袍似乎受到微风吹拂,却荡起一圈蓝纹,仔细看纤细的纹屡让人发晕。

  凝宇阵,在一定范围内化出空间及混乱空间的范围。如果有人看到,必然要咋舌,因为划定混乱空间的能力是属于星罗以上品阶才能完美的做到。

  蓝色的纹屡似乎伸展到极限,仿佛切奶油的刀,硬生生掏走了这一块天地,失去空间的地方,明媚的空洞着。无法用任何方法找到并了解,这失去的地方正发生着什么。

  就在这一刻琐星殿中一片明媚,光华四起。原本应该显示出天芒宗特别关注的人应该跨越到何种空间,却卡在这里没有显示。巧合的是宗主润冰并没能看到这一幕,约摸十分钟后这异样的光渐渐收拢,从锁星殿侧门出来一个人,罩着全身银白色的斗篷,步履轻松似乎有什么事情在心中放下了,飘扬的淡粉色头发露出斗篷,似乎很是粉嫩……

  正在处理一些消息的天芒宗第四长老雪情颂,在拿起一份‘关于治安律法回归相关意见’时,突然间桌边一颗看似普通的白水晶球凭空出现了一到裂纹。原本很舒适的坐在椅子上的雪情颂,立即站了起来手中的那份意见表早已不知去向。

  疑惑出现在那张淡然的脸上,深蓝的瞳孔中却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在一身淡蓝色有雪花纹屡衣袍中的手似乎在微微的颤抖。雪情颂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仿佛试探一般的自言自语着:“临渊,你最终还是踏上了离开宗门的道路么?”随着这自语的声音,深蓝色的漂亮瞳仁中痛苦与恐惧纷至沓来,仿佛是在表达那难以置信。

  这是清雪殿中北凤园冰湖树下的一幕……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雪情颂站起身来向着北凤南殿走去,周围银装素裹又有翠绿的枝桠藤蔓一样蜿蜒。

  景色心旷神怡,始终都保持在最舒心的程度。这是赶路的人匆匆走过却又有意的在思索什么,压低了脚步。

  还未到达北凤南殿对面走来了一个一身墨紫色渐变白衣的女子,正是天芒宗三长老朵惜听,仍旧在做着思想斗争的雪情颂却仿佛没看到一样就与之擦肩而过,那一头柔嫩的粉色发丝在空气中飘扬划过雪情颂的眼角。

  雪情颂在那发丝飘过之后突然清醒过来,最快的速度转过身:“惜听!”刚刚迎面而来的女子仿佛梦幻一样,消失在了这似乎连着天的冰雪之中。

  迷茫出现在了雪情颂的眼中,追了几步周围的景色却再没有变化,那一个染着墨紫色的白衣再也见不到。

  沉默了片刻雪情颂还是前去北凤南殿,还没走近只是远远眺望,刚好见到第九长老晟澈正靠在殿门口吃着一份霜雪糕。一时颓丧竟就那么停住脚步,举目迷茫仿佛彷徨与无助。

  ……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古老到雪情颂似乎都不清楚,他只知道人生之初就是和朵惜听在一起玩。

  那时候似乎雪情颂还比较年幼,朵惜听似乎更年幼一些。他们都是孤儿,雪族是冰霜里的精灵,美丽的冰霜羽鹄。本体是雪白无暇形如狐狸的大鸟,长长的尾羽衬托得他们仿佛冰凤,年幼的时候却像一只雪白的玉鸟。只可惜雪情颂的血脉被家族定为庶出,而冰霜羽鹄最重视的是血脉的精纯,对于庶出只有无情的杀死。

  朵惜听则是一种只能在风雪严寒中才能成长的罄龙,盘在一起仿佛一朵花朵,鸣叫的声音能传出很远,轻灵透彻让人听到就不能忘记。

  身为雪情颂的那颗蛋在刚破壳而出的那个瞬间,就被雪族上下发现了血脉不够精纯,简单而不负责任的调查了一下。随便的打上一个封印,就被放弃在了漫天的雪中,整个雪族都不认为他能活下来,他的母亲则是被判在漫天雷泽中化为飞灰。在她受刑那天天雷崖一直都在下着雪,响亮的一阵雷声乍起,明亮的闪电如同山崖一般粗细直接笼罩了她,随后崖顶再没有了任何痕迹,没有人知道她在最后化作一片飘落的雪花。

  也许是他的母亲仍旧念念不忘,担心自己的孩子,那片雪花竟在风雪中迟迟不落地,逆着风雪赶去见她的孩子,却想不到自己会融化在风里再也没能赶回去看一眼。

  一朵只有巴掌大小的花朵在这冰雪之中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动了动舒展开来却是一条没有角的小龙的样子,每一枚鳞片都是那么小巧,又仿佛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为了隐藏在雪里也是晶莹剔透的白。似乎是想要溜达溜达,蹦蹦跳跳的自己和自己做着游戏,拐过一个弯看到了一地的脚印,好奇地走过去看到的是一只翅膀受了伤的白色小鸟,丝毫没有一点点动静的让朵惜听以为他死去了。大咧咧的过去踹了一脚,却意外的踢碎了那小鸟身上的封印,刚一接触冰凉的雪灵之力那个白色的小鸟就醒了过来,随之贪婪的吸取着这块地方浓郁的雪灵之力,翅膀上的伤只在转眼就愈合完好。

  被踹了一脚的小鸟当然知道是眼前,那个没有羽毛仿佛光着膀子的生物打的,满血满状态的啄了一口。那个小龙分明是惊呆了,受到了袭击之后悚然惊醒,顺势打成一团,天空又开始下起了大雪,一切印记都消失无踪。

  ……

  晟澈一转头竟发现有人在偷看他,拎起一包雪片酥,直接飞过去:“喂,雪哥,来都来了咋在外面看那么久啊?霜雪糕是晓云做的,老好吃了,我就不给你了。雪片酥我有的是,咱是在这直接吃么?”

  雪情颂竟没发现自己一反常态的没有接住他说的话,随手拿出一套龙炎精玉髓桌椅,率先坐了下来,拿起晟澈放在桌面上雪片酥‘咔吱咔吱’的吃了起来。

  晟澈笑了笑,坐了下来,继续吃了两口霜雪糕:“嗯?雪哥可真是很难得有这么随和的啊,难不成失恋了?”遗憾的是雪情颂丝毫不在这些问题,完全就在为了填饱肚子一样,回应晟澈的只有‘咔吱咔吱’的声响。

继续阅读:第20章 梓洹血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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