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梓洹血魄
临渊尊者2015-10-27 11:413,168

  并不是所有漆黑的地方都能有光明,黑暗得仿佛不见五指,玉墨在对癸柯的肉身进行最后的融合,被炼化的死气对于玉墨而言不过是不愿堕落的魔气,竟然出奇的同根同源。

  然而看上去他并不多么自由,躺在玄冰晶棺盖上,身处狰狞的笼子里,满满都是粗大的金属刺。周围的地上爬过一个又一个长相并不好的奇怪东西。一颗看不出是什么的头颅之下不再有骨骼,仿佛蛆虫一样只能一伸一缩的的爬行,地上仿佛有什么不知名的液体,那些奇怪的东西爬过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反光,呈现纯粹的金色。

  如果这里有光,一定能发现这是个异常空旷的地方,玉墨所在的铁笼是被安置在一个椭圆的平台上,其下有三阶楼梯,一阶半都淹没在一种基本不透明的黄色液体中。不远处有个祭坛,建筑风格也是狰狞着许多金色的荆棘,一口无盖的玄冰晶棺正安置在上,周围似乎有一圈若有若无的金光连接天地的把它禁锢在里面。

  那些长相奇怪的东西一申一缩的汇聚在祭坛前方,竟有一个人就从这些奇怪的东西中现身。

  这个人身着土黄色的交领长袍,手把着一条长棍,随着这个人的到来天地瞬间变得明亮,却笼罩着迷离的血色。

  这个人似乎在等着什么,明明是握着长棍却偏要拿出一种手握天下命脉的气势。只是他注定不孤独,无盖的玄冰晶棺中仿若幽灵一般飘出一个身影,很安静的悬浮在玄冰晶棺上方,漆黑湿润的发丝长至膝弯,艳红通透的水滴顺着衣摆滴落在棺中。

  “移岸,难道你没有点想告诉我的么?”一抹笑容挂在嘴边,仍如往常平时的问候,临渊仿佛丝毫没有当了阶下之囚的觉悟。

  被临渊称为移岸的人也是笑了笑,眉眼中尽是遗憾:“临渊尊者,这些年在宗门呆了那么久,久到我甚至忘记了我身为金尊门主神这件事……”似乎回忆到什么,一脸的悲戚。

  临渊闭了闭眼,一脸的静谧看上去身上的气息仍旧是那么无忧,却收敛了笑容:“桕歮,你恨我的理由和我灭你全宗的理由是一样的。”仍旧是面对那个刚刚被称之为移岸的人,却换成了另一个称谓。

  移岸听到了这句话里的称谓,便知道恐怕自己还没入天芒宗的时候临渊就已经知道,将会有这样一号人物到来。

  “我也不说什么,像是你为了一个人杀害上千万人,这种事无聊的话题了,因为他们都不会回来了。我现在唯一觉得疑惑的就是当年我寿命将近结束时,为什么要给我接续寿命的丹药,还要让我成为天芒宗第八长老?”这句话说完时移岸的眼里竟然有一丝憧憬,只是不会有人知道他憧憬的是什么。

  临渊身上的血水早已滴落干净,衣服干净的出奇,玄冰晶棺里的液体平静无波。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开始渗漏,竟有鲜红澄明的水沿着棺材边缘流了出来,沿着祭坛上一座繁复的阵法充填而去。竟然出人意料的沉思了起来,似乎在斟酌什么措辞更好。

  仿佛压根就没有注意有什么威胁正渐渐降临,却又在片刻后说出了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吃惊的话:“因为,我相信你。”这句话说的平淡如水,抬起头时目光竟精准的透过祭坛上笼罩的金尊神锢,看向了刚到这里穿着一身白色斗篷雌雄难辨的身影上。

  竟然让人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还是临渊压根就没有跟在场的人何人说。临渊也仅仅只是做了一个无辜的向下挥了挥手的动作,更无辜的玄冰晶棺却在瞬间化为飞灰,澄明的血水折射出异样的红光布满整个阵法。

  “不……”至顾得上说一个字,却卡在喉咙里没能再说出来其他,移岸似乎在刚才的一瞬间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血海深仇,而后又记了起来仿佛痛如刀绞凄冷就在眼前。

  “呵呵,真是难得啊!我们的金尊主神竟然会放弃亿万年来千万兄弟的血海深仇啊!!”略粗哑的女音,似乎在捏着什么音调,幸灾乐祸的情绪淋漓尽致,正是从穿着白色斗篷的人口中传出。

  移岸在听了这句话后瞬间就像平静的湖水里落进陨石一样激动,似乎连眼睛也红着但是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话语,这个时候竟然像一个傀儡,一丝细细的纹理在移岸的颈上缠绕,仿佛一直小龙正在翩飞,飘逸的气质更象一朵摇曳的牡丹。

  “还不快启动法阵?你的仇人正在你手中!只要启动了法阵他就再也不能耀武扬威,只会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任你宰割!”很是煽情的言语中情绪也是时起时伏,说到某个词用上重音的时候伸出双手,虚空中对在一起的掌心里开起一朵绝美的花,凄厉而狰狞仿佛染满鲜血。

  移岸在听完了这句话后脸上任何表情都消失不见,只把元力凝聚在手中的长棍中,完整的化作一团凝聚千万色彩的光华后垂下手臂,静默的看着光华分成丝丝缕缕融入祭坛之中。天地都在震动,整个祭坛都淹没在光华里。

  ……

  润冰不会在同一个时间段内用同样的方法追踪同一个人,这是他在长久以来总结出的经验,具体的原因他却说不出来。

  天芒宗宗主润冰,此时正在天芒宗的另一大禁地归魂殿中,整个大殿的建筑上看是规格最高的,有着多种风格融汇在一起,却有点像书店一样,拥挤的放置着大量的宽敞的架子,这些架子基本上都是半米见方的一个一个小格子。里面安置着一颗颗明珠,颜色各不相同,甚至有的还飘着一层有着奇怪形状的虚影。有的是一个人影正在打坐,有的是一只鸟正在理毛,有的是一颗明亮的光珠斜斜的挂在这些明珠的一角仿佛一个尽忠职守的侍卫。

  而宗主润冰正在进门来直对着的架子前发愣,这个架子的最高处只有一个格子,上面一颗明珠光华璀璨,几乎照亮了整个大殿,隐隐约约有一只七彩大鸟的虚影,羽毛近似凤凰般的华美,身形如龙般矫健,正盘曲着假寐。

  第二层的中央也有一个格子,一颗明珠上看不出是光还是暗,似乎星云在里面游荡,宇宙在里面流淌。此时却变得有些忽明忽暗,似乎还笼罩着一层不明不白的光,看得润冰面沉如水。

  而第三层和第四层各有一个也被一层朦胧的光笼罩着,润冰仅仅只是扫了一眼而后便看向第二层最左侧放置的明珠上,正映着一弯月牙,似乎像是映在水中偶尔牵出波纹,状态上很是正常。

  这些明珠便是洹象血,据说是宇宙初期,名叫梓洹的这种凶兽的血液凝聚而成,点入血液后即可持续显示出这血液主人的大体概况,譬如修为概况,本体为何物,是否有劫难,在不在同一宇宙中等信息。倘若血液的主人已死,整颗洹象血都会碎成渣滓,修为被封印后光华就会变作一种照不亮的暗淡且不会显示本体虚影,至于劫难则是忽明忽暗不稳定的光。

  “临渊,莫非你在推动什么?”这样一句话突然从润冰嘴里脱口而出,甚至让润冰自己都吓了一跳,稍微的思考过后竟觉得这样的推测无比的正确。而后又盲目的推翻了这个推测,在他的记忆中临渊什么也不需要,因为他要的天会给他,这真是一个奇怪的说辞但是润冰就这么相信它。

  然而属于临渊的那颗洹象血在一瞬间的明亮后彻底暗淡,只有偶尔能看到零星的光华,使得润冰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揉了揉眼重新看过去,感觉仿佛是在眼花才会看错成这样,而后在这颗洹象血的一边,闪烁着淡淡的绿色光华仿佛鬼火。

  ……

  祭坛之上的光华凝聚收缩成一颗椭圆的蛋形,表面布满了细密的阵法图形,见此穿着白斗篷的人大感放心,向侧面平台上的玉墨看去:“普天之下大概也就只有你们几个,那么喜欢拖累自己的大哥了。不过看在你大哥那么上道的份上,我就先送你早死早投胎好了,呵呵~~”声音听上去明显是个女子清甜而明亮,仿佛每一个音调都能勾走人的魂魄。

  随着这女子手臂的轻轻舞动,一根浅紫色的鞭子在虚空中凝聚,手柄头的地方一颗湛蓝的星光蓝冥石光辉夺目,护手仿佛一支盘曲缠绕的花藤,七色玉石错落而上点缀在花间,长鞭末端竟是龙头,一出现便在整个空间中洋溢出莫名的暖香,心醉的同时更是剧毒的问候。

  似乎很是开心的挽了一个鞭花,虚空之上似乎有龙在与花瓣同游,清灵的声音筝弦难抵,衣袖翻飞间淡淡的紫色晕染与墨色的袖边清晰可见。便听到似乎迷茫的吟唱:“轻吟雪,淡唱莫,唯一簪,透冥渺。”随着手起鞭落,紫色的霞光映照而起,四处都是锐利长刺狰狞的铁笼仿佛融化一般,就在这光芒之下气泡一样破碎。

  移岸仍旧直面着祭坛,古井无波的面容上却有一双挣扎的眼睛,只是无论如何都没有什么作用,身体还在尽忠职守的维持阵法,把阵法的每一缕纹缕都镌刻到临渊的元神中,以此借用他本身的力量来进行最为彻底的封印。

继续阅读:第21章 钰枢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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