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贱的冲动
郭会2015-10-26 18:223,120

  下午一点半,整理一切需要的工具之后,我“光荣”而且理直气壮的站在女则所中,这是我生命中,第一次进女性的洗手间,而且还是无星级酒店内的,我有种说不出的卑鄙的感觉。

  当我将地面拖了两遍之后,机会可以看到地面的反光,突然最后面的一扇黑色门内,一阵冲水的声音过后,我心中一惊,愣在那里,当我看到门缓缓打开之时,我想,今天一定是没上香的。

  我看到一位黑色制服的女人,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缓缓抬头,似乎是没注意到我一样,走到洗手盆旁边,刚打开水龙头,似乎又感觉到不对劲,则着头看了我一眼,四目相对,顿时两个人都愣住了。

  我看到的是桑甜,而她看到的则是她讨厌的我。

  啊……你这个色狼,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桑甜叫喊道。

  我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拖把,很无奈的说:现在整栋大厦只有我一个清洁工,你说我能做什么?

  桑甜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净的脸上,飞过一道红晕,很快用冷水洗了洗脸,走到我身边,用那机关枪一样的眼神,扫射了我一下,我几乎颤抖着低下了头,不敢做声。

  当我听到一阵狠狠的摔门的声音之后,我站在门口,不知道是如何进退,本来我以为光荣的事情,现在显得的无比的龌龊与下贱了。

  正当我还在犹豫之时,门再次打开,令我没想到的是,人事部主管桑甜居然又返回来,突然站在我面前说: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不可以在任何场所,任何人面前炫耀,听到了吗,不然我让你好看。

  我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心中骂道:什么玩意啊。但我还是拼命的点了点头,她犹豫了一会,突然贴近了我的身体,一双眼睛距离我的眼睛只有一公分的距离,几乎嘴对嘴的说:你给我老实一点,我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不要哪天后悔了,再来找我,今天就这样吧。

  桑甜说着,一个人离去,我趴在水池上,呕吐了起来,就在此刻,突然推门进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戴着眼镜的少妇,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之后,从门口墙壁上抽出几张纸巾,递了过来说:小伙子,凡事都有第一次的,以后习惯就好了,来,我来教你,你只要想象这里就是你自己家的洗手间,你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

  这位少妇,带着一副无框的眼睛,褐色的波浪卷头发,扎在脑后,显示出本能的干练与气质,虽然容貌上比不上妖魅与桑甜她们,但那种贵妇的气质,却让人为之神往。

  她真的拿起我带来的工具,有模有样的清理着桑甜刚刚使用过的便池,几分钟不到,整个便池已经可以反光的洁净,我不由脸上一阵微热,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与内疚。

  少妇脱下防水手套,递了过来说:看,就是这么简单。记住了吗?

  我点了点头,感觉她就像是电影中的天使,不,比天使更神圣的圣女。当我看清楚她胸前的徽章上面的名字与职务之时,我更加无地自容。那金色的徽章上面写着:总经理助理,文艾芝。

  她似乎是注意到我的惊讶了,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说:没事,大家都是打工的,我们这里是有人权的,大家都是平等的,不要担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我认为她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虽然没有施舍我什么,但她教会了我两个字:面对。

  我默默的走出女洗手间,等待一会,她走出来,依然露出一丝微笑,向我挥了挥手说:小伙子,我看好你,再见。

  时间在我的感动与细腻的操作中渡过,下午六点,我换好了衣服,刚刚离开酒店之时,看到正门的一辆奥迪a8上下来一位黑色西装的男子,有些面熟,不错,就是昨晚那位英雄救美,没有得逞的男人,我,一介乞丐凡人,管不了任何人的私生活,我低着头,背起自己的黑色背包,走在无人的马路上,两旁被春风撩起的垂柳,似乎是在嘲笑我的狼狈,我闻到了酒店外围,三里长河中河水的腥味与自然界泥土的气息,我虽然是一个虚伪的男人,但我不会形容如今的世界,那泥土是芬芳的味道,毕竟如今的城市,早就笼罩在一片片混凝土的烟雾之中。

  从外面看酒店,整个酒店就像是小县城的一座标志性建筑,一百亩的建筑面积外,连绵起伏的人工假山上,仲满了各种用来掩饰人类勾当的大树,假山周围则是一条天然的长河,将酒店团团包围,整个酒店,就像在建设在孤岛上一样。

  注视了一分钟,天空飘过无数灰黑色的乌云,几道闪电,勾引来几声雷鸣,一阵大风,挑逗下无数雨点,砸在脸上,公交车依然在我望眼欲穿的视线中,迟迟没有出现。

  也许是司机听到了天气预报,故意开的很慢,也许是这个新的地方,新的站点,这个极品奢侈的地方,根本就不会有人乘坐公交车,所以他们不愿出现在这个充满诱惑的地方。

  我站在风雨中,站牌下,终于肆无忌惮的猛抽着一根烟,天越来越黑,风雨越来越大,当我看到黑暗中,两只昏昏欲睡的车灯照射过来之时,伸手拦了一下,公交车如“艳遇”般,猛然停了下来,打开车门,投进一元硬币,才发现整辆车只有我一个人。

  司机不耐烦的说:你真幸运,今天好像是你的专车一样。

  我默默微笑,不想在此刻传递我的无助与无奈,我躲在最后的位子上,试图逃避司机那悲伤哀怨的眼神,当车门将要关上之时,一个女孩远远的雨中呼喊着:喂,等等,还有人。

  也许是看到了美女,司机脸上的阴雨与哀愁一扫而光,我不是讽刺他,我只是为他而感到兴奋,毕竟那总经理助理说了,打工的都不容易,能够找到一丝心灵的安慰,是活着最不容易的事情之一。

  上来的美女是若丽,一身隆重的白色超短连衣裙,像个文静与性感的公主,但此时已经是浑身湿透,那惹火诱惑曲线完美的呈现出来,就连里面的内衣的线条也显得“如此多娇”了。

  怪不得司机会瞬间的兴奋,若丽向我招了招手说:沧浪,我没带零钱,可不可以借我一块钱。

  那司机欲言又止,他本来是想给若丽免费的,但看她向我招手,就忍住了。我走了过去投进一块钱说:你……

  若丽整理了一下贴在脸上的秀发,拉着我做到中间的位子上说:你什么你啊,不是说好了去看电影的吗,怎么一个人就跑了,沧浪,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个值得信任,值得依靠的男人。

  我有些受宠若惊,心中想,如果她看到过我的过去,如果她知道我是世界,她也许就不会这么斩钉截铁的说了。

  若丽:怎么不说话了,我说错了吗。你想想,为什么整个酒店几百号工作人员,我偏偏对你有好感呢,这应该就是缘分。记得在网上看到一位跟你同名的作者说过一句话,活着,即便是犯错,也是生命的一种美好的开始。

  我无语,似乎那跟我同名的作者就是我吧,但我不记得我那本书上写过这样一句话,可能是如今的文学世界里,文字与灵魂不再值钱了,我才不记得这句话了。

  若丽见我不说话,自己一个人拿出化妆包,补了补妆容说:你还没吃饭吧,不如我们先去吃饭。

  我说:可以,即便我是个没有感情的禽兽,看到你为了我而遭受天怒的欺负,我也该去安慰一下你。

  若丽:呵呵,你说话的样子真像那个该死的作者沧浪。

  我哦了一声:这话说的,他怎么个该死法?

  若丽:反正就是该死,看他的书,让人哭,哭的够了,会后悔,会寂寞,会什么都不相信了,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想去看他的书。

  我:那说明他写到了人心最深处。

  若丽:你呢,你平时看书吗?

  我:看,但很少,因为我认识的字很少,一篇好的文章,如果因为很多不认识字去品读与感悟,就像是不会吃鱼的人一样,味道虽然美,但只顾小心的去挑剔其中的鱼刺,我没有资格去挑剔任何一位文字工作者,他们都是寂寞的,值得敬佩的。

  若丽叹了口气:如果你读了沧浪的书,你们也许会成为好朋友的,我有他的群号,有空介绍你进去,你们认识一下,我发现你的很多观点,都很像他的口吻,前面就是北环的夜市集中营了,我们下车吧,请我吃烧烤如何?

  我点了点头,钱包中那两百多块,今夜将要离我而去,不过现在有了工作,虽然是试用期,但至少有饭吃,我生命的存在底线,只要活着,就知足了。

继续阅读:第6章 寒舍夜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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