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皮:写给毕国君主(沛肯族长)公元311年5月西晋永嘉五年
致尊敬的沛肯族长(Paykent),祝福您向您致敬(对那个)希望看到您健康(和)安全、幸福、无恙、心满意足的人来说,那(每)一天都会是个好日子。以大单于巴兰姆伯尔使者(名义)向您布告,如果您,能就近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对神灵(致以敬意)那样。
(这几年)好事连(连),大单于巴兰姆伯尔度过了顿河,彻底征服了东哥特,但(请)您不要多虑,我们并非要威胁沛肯(Paykent)人。同时,(我们)的屠各种族后裔铁弗、高车、敕勒、丁零部征服了(西)晋庭,目前东京(洛阳)被付之一炬,城市。洛阳已经不复存在,邺也不复存在!而且,……他们……长安,……远至南阳,中原(汉人)都被从国驱赶出去,或者我们怀疑他们不再能够夺回自己的国家。
索勒(Saghrak)和芬阿喝(Farn-aghat)见证和目睹了(这些),他们报(道)洛阳失守,【晋】怀帝被俘虏了。我们的族人【匈奴后裔】刘翟,王弥,石勒都纷纷(起兵)。
目前(中原)的情况……已经向我们(预想)的方向在发展(Deveiplou),此封信函旨在需要沛肯(Paykent)族裔配合破坏政府包障?(保障)网络,让一切向着更坏的方向(发展),避免汉(人)新兴势力反哺?(扑)……如下:
社会动荡,(但)让官员郡守更加富裕,(加)大穷人和富人差距。(让)穷人仇视富人。
索勒(Saghrak)和芬阿喝(Farn-aghat)会继续配合贵族裔,政府的仅有救济难以到达最贫苦(急需)人手中,(让)那些贪官层层克扣,让厂平藏?(常平仓)无法正常工作(Doned)
政府在用的(占)田制度……要更加苛求赋税,让(种植)生产无法开展起来,断绝(国家)粮食来源(Resourhis)。
(让)卡尔玛干迪卡(Carmakhandika)控制(草)药种植,让抓药价格成为难以触及的百姓渴求。(兵荒)中得不到救治和疗治,(汉)人境地会更加困难。
(至于)少见的贵方毕姓氏(如何)融入汉系,揭罗迦(Caraka)已经安排(好)。(汉)族有一远支毕姓族人(Ralivet)迁到狼牙?(琅琊)东平郡,并成为当地望族。本朝尤为茂盛,贵族可托为毕轨的后人(存在)于当地,(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必要的)花费(金),我们已经准备了五万萨珊币。(如果)不够,可至赵郡广阿定县,有一座舍利塔内供奉的信物中,尚有伊嗣侯二世,卑路斯萨珊银币若干。(接头)密码为粟特文Pwrc
再次致敬尊贵的沛肯族长,毕国的主人们——你们的领主(Huns)王系大单于巴兰姆伯尔自东哥特
西晋永嘉五年的五月,春风刺骨,刚刚融解冰封的微山湖面,已经慢慢地披上一层春意。杨柳的嫩芽刚刚抽条而出,给湖水的四周带来些许的浅绿色的盎然。但是西晋的帝国却没有这般景象,正处在风雨飘摇中。中原、关陇,遍野哀鸿,处处白骨成堆,饿得精瘦的野狼不时出没其中。流离失所的百姓能存活下来的十有一二,就连晋怀帝也在逃亡长安的途中(一开始计划迁都米仓),尚且上顿连不上下顿,饥寒交迫、颠簸流离,更不要说贫苦的百姓了。新汉帝刘聪看到洛阳四处荒凉,渺无人烟,也不禁有些暗自神伤。白痴的惠帝和那个心如蛇蝎的贾南风,将大好的河山拱手相送。皇室宗亲背信弃义,都在觊觎着那不可一世的帝位。想必司马宣王在天有灵,看到大好的河山如此被糟禁,还不如当初好好扶持曹魏,也比传承不过三代的自己要强得多。
微山湖畔依旧风景如画,它并不知帝国正在遭受着怎样的蹂躏。傍晚时分,一叶扁舟泛波湖面,船家只管在船头撑舟前行。乌篷之内,两位青年相向而坐,暗自神伤、借酒消愁,推杯换盏,已然有些醉意。
他们却非等闲之辈:颜色持重、美冉长须的乃是琅琊郡望族名门王氏之贤——王导(字茂弘,官至东晋太尉、丞相,史家后称“王与马共天下”);面如冠玉、声如洪钟的也是琅琊郡士族之家,东汉名士毕轨的后人毕亮。两位都是西晋琅琊王司马睿府上的座上宾和重要幕僚,此时倒也为何唉声叹气、愁眉不展?司马睿偏安一隅,在乱世之中求得自保还是绰绰有余;此二人也乃名门望族之后,锦衣玉食、生计无忧。
再次碰杯、一饮而尽后,王导愤然道:“朝廷这般无能之辈,只知自相残杀,争夺神器;心中哪还有苍生百姓、皇家骨血代代相传之思。将大好河山拱手相送给胡虏之后,怎对得起晋廷的列祖列宗、帝室之胄。悲哉,痛哉。”一席话说得毕亮也悲愤难当,两行热泪夺目而出,愤言道:“我们这些东汉世家之后,侍奉三朝帝祚。无以作为,只能眼睁睁看着汉宗被胡人铁骑肆意蹂躏,生灵涂炭,生不如死。却只能苟且偷生,在这里借酒浇愁、聊以自慰。可悲可笑!”
一段沉默后,王导心情舒缓一些,随手从桌上的茶碟中拾起两粒花生,正要向口中投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却又使劲把到了嘴边的花生狠狠向船舷上掷去,大嚷道:“宁死他乡墓,不做亡国奴!树挪死,人挪活。我们不能再这样坐等下去了!”毕亮一脸狐疑的望着王导,不解道:“兄台的意思是?请快快道来,我也不想这样苟且下去了。”王导凝重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毕亮,语重心长的说:“要做就做大事,砍头不过碗大的疤。为兄心中早有一念,只怕不成功便成仁,再害了兄弟全家性命。”毕亮狠狠地捶了一下面前的方桌,碟中的花生都散落开来,口中怒道:“兄台这是什么意思?毕亮是怕死的人么?与其这样偷偷摸摸的活着,不如做一番大事,死也足以。兄台是要自己组织乞活军起义么,和那帮胡狗拼个死活?”王导笑着摇摇头,“那是一界莽夫之行,不是为兄所虑之道。”毕亮有些不高兴,追问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快说来听听。”王导锊了锊胡须,朗声道:“北方早已成为胡骑纵横的不毛之地,我们为何不把眼光放到江南?自古江南就乃富庶之地,纺织耕作、渔林盐铁,足以保住晋室骨血。且民风淳朴,无主之地,一心向化。琅琊王(司马睿)忠孝贤明,神器庶出枝叶,足以为帝室之胄。我们何不移祚江南沃土,奉琅琊王为尊,再创新晋?不仅保住汉人势力,尚能潜移默化、培植力量,以图东山再起,他日杀回两京,岂不快哉!”言毕,满面红光。
一番话听的毕亮目瞪口呆,惊叹道:“王兄,你这可比组织起义军更要惊天动地啊,你这是要再建一个新的晋王朝,造神器、据九鼎啊。要是平常,可能会觉得有些大逆不道,可是乱世如斯,倒不失为一个保住晋室骨血的好办法。我支持你!”可转念一想,又接着问道:“兄台,你怎能确定琅琊王就一定会顺着我们的意思去当皇帝?而且江南苗蛮、溪人众多,不服风化;就是那当地的世家大族,传说中的顾、陆、朱、张、周,也不是容易驯服的主儿。昔孙氏东吴势力,盘根错节、自成体系,本来就对司马晋廷颇有二心,岂能鼎力相助于我?”
听罢,王导神秘的一笑,捻须道:“为兄此事思忖已久,琅琊王那边的铺垫我早已做好。我主内参,主要负责政治筹划和人力动员;我堂兄王敦(字处中,东晋初年最有影响人物之一)主外,主要负责军队的集结和东渡的保障。只待时机成熟,便可行事。”毕亮听的云山雾罩,不禁佩服眼前的这位看似儒雅、实则野心极大的“好兄弟”,但还是有些不快道:“茂宏兄既然胸有成竹,运筹帷幄,何来此处与毕亮消遣?”王导见毕亮颇有些不高兴,赶紧圆场道:“兄弟莫怪,并非为兄有意隐瞒,只是时机尚未成熟,如果最终未能成行,岂不贻笑大方?况且,为兄还有一事相求,此事不凿实,晋室移祚乃一纸空谈。”
毕亮又来了精神,想不到如此本事之人还有事相求于他,可见自己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忙应道:“为兄快快道来,毕亮敢不尽微薄之力。”王导略有些惆怅道:“民乃国之根本,鱼水相依,国之长存。你也知道,琅琊郡偏安晋廷一隅,相邻海滨,民为之富庶。此次帝室之乱、胡骑暴横,覆巢之下且有安卵一枚——是为琅琊郡。目前,八王之乱、五部之孽尚未涂炭至此,百姓自然肃清如初、安居乐业,沧海桑田、祖冢根基于此,却无半点渡江之心。百姓寸步不行,我等官宦世家偏安于彼,意义何在?只有百姓蠢蠢欲动,与我们一同移祚建业,才能作为我们执政和生存的根基,尚可同化异族。此事让我一筹莫展,苦不堪言。贵族乃东汉巨儒毕轨之后,枝叶繁茂、遍及琅琊四里,持重乡里、众望所归,岂我之王氏一脉可堪比拟?还望毕亮兄弟帮我筹划此事,荡服民心。”言毕,仰头一口饮尽杯中之酒,却又垂头丧气起来。毕亮明白了王导今天邀他舟中饮酒目的,是要利用毕氏能量助他东渡一臂之力,想办法迫使琅琊郡百姓一同随往。一同饮尽杯中酒后,毕亮凑上前来,在王导耳边语道:“兄台,此事说来也不难。靠我们毕家人四处游说劝说,十人之中有四人同行,尚且困难;弟有一计,可使百姓不得不一同随行前往。”王导先是以为毕亮婉言相拒,但是一听只要能让琅琊郡百姓一同东渡,是他想要的目的,便虚下心来问道:“洗耳恭听。”
毕亮正了正身子,阔言道:“老百姓根基于此,只因衣食住行皆有保障、生计来源不曾发愁而致。如果破坏了这个稳定的前提,让百姓负担增大、入不敷出,必然动摇其厮守之心,再配合宣传东渡后、江南之富庶形貌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怎能不欣然前往?你可利用琅琊王司马睿发号施令,以国家大难当即、政府需要征集兵饷为名,改税赋二十税一为五税一,丁户庸调大幅提高,增收衣、宅、私塾、漕运、度支类苛税;同时山林渔牧盐铁全部从百姓处收回、暂时收归少府所有。这样下来,三教九流、七十二行当,都会受到影响而生计成忧。同时,收归所有药材种植、买卖流转归琅琊郡宗室,民间疾患医疗都受到控制,我们就真正可以影响到他们的生活细节。这些手段使下来,还愁百姓不随同东去?”一番话下来,让王导汗毛倒立、瞠目结舌,结结巴巴说道:“这……这。。与那帮祸国殃民的匪寇何异?”毕亮摇摇头笑道:“非常之时,用非常之策;非常之人,建非常之功。要达到目的,就要不择手段。”
夜深,骤然间忽卷而来的陡风不时刺向鸿毛般的扁舟,舟船之内四目相对、鸦雀无声,狂狼之中任其震荡。须臾之后,风住了,芦苇帐中却泛起一阵阵迷雾,团团将这幽静的湖面紧紧裹住。湖面之上,一弯新月霜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