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溪水山人2015-10-27 12:104,091

  (四十六)

  林秋水把当晚发生的事详详细细的跟郑科长说了一遍,苏建华在一边做证,说亲眼看见许东鹏和孟祥臣两个打林秋水一个。郑科长的脸色逐渐缓和过来,听完以后对林秋水说。

  “你今天不去上班是最大的错误,许东鹏去找刘厂长一说,刘厂长还以为你畏罪潜逃了。听你说起来,这个许东鹏责任也不小。我看你最好到刘厂长家去一趟,把事情跟他说清楚。唉,要是你昨天晚上住在医院不出来就好了,你不但出来了还躲在你同学这里,让人家钻了空子。不过也不要紧,刘厂长还是明白人,你只要说明白了也没什么大事。说到这里,小林,我得劝劝你了,上次你跟苏主任他们打架,刘厂长也听说了,最后调查了一下确实不关你的事,你还处理的不错,他就装作不知道算了。这才几天,你又打架。以后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吧,别到处惹是生非的了。”自从林秋丽到了郑科长家,郑科长就把林秋水当做了一家人,有点姐姐对弟弟的意思。苏建华在一边听见说起他们年前打架的事,脸上很尴尬,对郑科长说:“别提年前那回事了,都怪我,一点不怨林技术员。”

  郑科长本来打算问一下林秋水收到两封信的事,看见苏建华在旁边不方便问,想等有机会再问吧,现在最主要的是让刘厂长消除对林秋水的误会。

  林秋水听从了郑科长的意见,下午吃过饭,让肖铁把他送回宿舍,等天完全黑下来,他步行着来到刘厂长家。因为上次刘厂长警告过他不准他带礼物,这次他真的空着手来了。

  李子悦开门看见是林秋水,见他头上缠着纱布,又好气又好笑,双手抱着膀歪着头嘲笑他:“怎么了,上前线挂彩回来了?没那个本事就别打架,一个脸成了猪头,一个头被砍破,我看你们学生是一茬不如一茬了。”原来,刘厂长下午回家吃饭的时候,把林秋水和许东鹏打架的事告诉了张晓娟,还咬牙切齿的要严肃处理他们,说他们给纺织厂的学生丢了脸。李子悦在一边听着,很为林秋水担心。现在看见林秋水,嘲笑完了,才小声的说“刘厂长正在气头上,你说话注意点,他训你你别白文,听着就是了。”说完领着林秋水进了客厅。

  刘厂长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林秋水进来,见他头上缠着纱布,相信了郑科长的话,也不站起来,示意林秋水坐下。

  “你还敢回来?我以为你躲着不敢出来了呢。”刘厂长面无表情地说。

  “我是想等头好了再来上班的,我让苏主任给我请假了。”林秋水小声地说,低着头不敢看刘厂长。

  “嗯,要不是苏建华,我们还不知道你躲哪里去了呢。你把打架的过程给我讲讲,要如实说。”

  林秋水就把昨天晚上的事详细的告诉了刘厂长。

  “你说的是实话?许东鹏跟谁喝的酒?”

  “我不知道。你要不信,你可以问问孟祥臣,自始至终他都在。”

  “我怎么听说孟祥臣和许东鹏一伙打得你?”

  “没有,孟祥臣是在劝架,他一直在劝架。”

  刘厂长对林秋水的叙述很满意。郑科长找了林秋水回来就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刘厂长,刘厂长也去问了孟祥臣,他们的说法与林秋水说的基本相符。

  “小林,年轻人谈对象、喝酒交朋友都是正常的,但也得有个度。他们说你一天之内收到两封绝交信,我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爱情要专一,工作也要专一。你来厂里这段时间,上上下下对你的工作能力都有很高的评价,我希望你能全面发展,最终能够独当一面。你们打架这件事在厂里影响极坏,厂里也不能坐视不管,明天厂里拿出处理意见。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一定要冷静处理,不要头脑一热不计后果。许东鹏这段时间也很累,车间开工到现在还没生产出一件合格的产品,我是见了他就训他,他压力很大。厂里处理完了,你们互相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你刚才说的许东鹏喝醉酒的事倒是个大问题。厂里一直有个坏毛病,就是拉帮结派,这个事必须抓一下了,再这样下去,厂子就乱了。”

  林秋水听说厂里要处理,也没敢问刘厂长怎么处理。看见刘厂长的脸色有点缓和,就说:“刘厂长,我知道这件事在厂里影响很大,厂里要处理就处理吧。只是我的头还没好,我想养好了伤再回来上班。按照实习计划,我在技术科的实习内容已结束,往下要跟着平车队实习三个月了,回来后我就到平车队去实习。”

  “嗯,拆了线就来上班吧,不要耽误太长时间。到平车队去实习,主要掌握平扫车内容和平扫完车以后的交接技术条件,具体安装调试你不一定非要掌握。毕竟时间太短,到时候平完车如果质量不合格,你能知道是哪里的原因就可以了。”

  “好的,我尽量多学点东西。”林秋水谦虚地说。

  “庞振喜在设备科,他实习的怎么样了?”刘厂长把话题转到庞振喜身上。

  “还行吧,他现在实习到细纱了。”

  “我看他就有点浮,没有深入下去。你到平车队实习以后,多跟他交流一下,看看他掌握的怎么样。”

  从刘厂长家出来,林秋水回宿舍骑上自行车去了郑科长家。林秋丽看见林秋水头上缠着纱布,一眼眼的看但不好意思问。郑科长问林秋水。

  “刘厂长怎么说的?”

  “厂里要处理,说是我们打架在厂里影响很不好。我跟他解释了一下,看他应该明白怎么回事了。”

  “厂里肯定要处理的。你没听说车间里怎么议论,说你和许东鹏为了杨丽丽争风吃醋打的架。我看厂里处理,把事情弄清楚,也不一定是坏事。”

  林秋水听了一愣,忙问怎么会有这个传言,这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谁知道呢,反正嘴长在人家脸上,怎么说都行。我还是那句话,你得小心着杨丽丽点,她要做成的事,会不择手段。以后你少跟她说话。”

  “上次你跟我说了后我就不怎么跟她说话了。就是前一段时间她老是向我打听许东鹏的事,我也没理她。”

  “我听李蒙蒙说,你收到了两封绝交信?都是谁写给你的?”

  林秋水听郑科长提起信的事,脸上很尴尬,心里想,看来这个李蒙蒙也靠不住,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到处宣传什么?

  “就是我大学的同学和兵工厂的那个女孩子。”林秋水把事情向郑科长详细地说了说。

  “找对象是为了结婚过日子,你得有明确的目标。有些人该断的马上断,实在看中了就不要放弃。你这追追停停的,根本找不上对象,还让人认为你不专一。这么说的话,这两个识字班都跟你算了?”

  “算了就算了吧。我也看明白了,个人的想法不同,走到一起也不会幸福。”

  随后两个人又聊了聊林秋水到平车队实习的事。郑科长跟刘厂长的意见差不多,让林秋水大体了解就行,要深入的掌握,三个月时间根本不够,只是皮辊的事还得抽空继续弄,抓紧完善管理办法。

  郑科长的孩子在林秋丽的怀里挣扎哭闹,已经困得不行,卢守发回老家去看母亲,今晚不回来了。林秋水看看快九点钟了,起身告辞,郑科长也不留他,让林秋丽去送林秋水下楼。

  “哥,你的头怎么了?”林秋丽还是忍不住好奇,出了门口就问林秋水。

  “没事,喝醉了酒跟人家打架被打伤了。这个事你跟村里谁也不能说,包括你爹、你娘和你大爷、大娘(与父亲同辈但比父亲岁数大的人的称呼,比父亲年龄小的称为‘叔’和‘婶子’)。”

  “嗯,我知道了。怎么城里老是打架?我听秋红姐说,上次她来的时候就遇见你们跟人家打架。哥,你少喝点酒,没事别上街。我看见街上的人就害怕。”

  “我知道了。你呢,现在适应了吗?”

  “还行吧,郑姐对我很好,孩子跟我熟了也听我话了,我先干着吧。”

  “那就行,你安心的干,郑科长会给你安排工作的。”

  林秋水又来到肖铁的宿舍。肖铁还没回来,看见肖铁床头桌了上放了一沓信纸,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页,他拿起来看了看,原来是肖铁写的小说,描写了一对青年男女恋爱的故事。情节并不动人,尤其描写两个人接吻,动辄半个多小时,林秋水心想,这个吻接的够长的,接完吻嘴不要都肿了?继续往下看,看到两个人偷食禁果,男主角像个变态,把女主角弄得痛苦不堪,大呼小叫,林秋水就乐了,心想是不是肖铁写的自己?等他回来我得好好问问。

  肖铁直到快十一点钟才回来,喝的醉醺醺的,看见林秋水就问。

  “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回厂里了吗?”

  “我跟我们厂长和科长都说了,在你这里养好伤再回去上班。这几天就住在你这里了。”

  “你们厂长没训你?”

  “训了,还说厂里要处理呢。”

  “行啊,处理就处理吧。处理过去了这件事也就算结束了。”

  “我们厂长家的保姆很漂亮。”

  “你小子刚刚结束了两个,伤疤还流着血,就又要再找了?”肖铁不屑的看着林秋水。

  “谁说我要找了,你不是让我给你留意个漂亮的识字班吗?这个识字班可真够漂亮的,你想不想看看?”林秋水言不由衷的说。

  “保姆?家是农村的吧?”肖铁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林秋水说。

  “嗯。不过听说刘厂长要把她的户口给买出来,然后到厂里招工。”

  “这个好事留给你自己吧,家在农村的识字班,长得再漂亮也不能要。我父母不在城里,她的父母也在乡下,到时候生了孩子怎么办?”

  “你考虑的太远了吧?我问你,这是你写的小说吧?”林秋水想转移话题,把信札拿起来,让肖铁看。肖铁看了看信札,又看了看桌子,点头承认。

  “闲着没事随便乱写的。你看过了,感觉写得怎么样?”肖铁躺下,把被子盖住上身,问。

  “我感觉太假了吧?你有过接吻和偷情的经历吗?接吻接半个多小时、偷情的男女都像变态。我看你写的不像是偷情,倒像是*。”

  “我哪里有经验?我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呢。你说接吻多长时间合适?”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认为接那么长时间,嘴唇都要磨肿了。”

  “行了,我还以为你有经验呢,你没亲过付小霞?”

  “我们在一起才几次?我就跟她握过一次手,那还是初次见面的时候,礼节性的握了一下。”

  “不过,秋水,到了这个年龄,在这样的季节,万物复苏,人也最难熬。”肖铁喝了酒后更是蠢蠢欲动,但苦于没有目标,只好干熬。

  “你说人会不会像动物一样也有发情期?这段时间我老是做春梦。”林秋水并不避讳肖铁,把上次的梦境跟肖铁说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看你是真的快熬不住了。我在你的梦里就那样不堪?还领着人家的老婆走了,你什么人啊?”

  “那能怨我?醒着我能控制思维,做梦谁还能控制得了?哈哈,肖铁,你别到时候真的去找人家有夫之妇哈。”

  两个人互相取笑,继续着这个话题,直到十二点多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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