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授礼
(一)
咣!
洛英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支铜锣,不见怎么用力,声响遍及整个万马寨,惊起一阵鸡飞狗跳、人马骚-动。
也不知谁先骂了一句:“哪个作死的敲的,再敲老子卸零散不可。”
“别睡了,我们再来一次吧,奴家还想要、、、”
“谁敲的,老子弄死、、、”
有几个大汉只穿了一件裤头不惧走光地从屋里跳出来。
其中有一个壮汉眼睛半眯着搜查是谁,嘴里叫骂着,手指胡乱指着排查,当指到洛英时,发现目标物兴冲冲地向他走去。
因为洛英是昨晚上才到,见过他知道他身份的人并不多!
大汉更是不识,走到近前抡起碗口大小的拳头,使劲捶他,想要一拳把他打个半死!
周围其他几个出来的大汉也叫嚷着:大黄,咬死他,咬死他!
咣!
洛英本就很高,身长八尺,但比着这壮汉还是矮了那么一截。
但见他不回击也不防守,半抬手腕把铜锣提到他耳朵处,又一猛敲,竟生生将“大黄”震得耳窍流血,摔倒在地左右打滚。
附近的大汉亦是如此!
这一记响声也引起了更大的骚动,犹如一项绝技“狮子吼”将万马寨炸开了窝!
众人纷纷穿起衣服走出屋里,拨弄耳朵缓解一下疼痛,一出门口便东一句西一句叫骂着:“哪个活得不耐烦了,敢在万马寨找事。”
“我看不是找事,是找死的!”
“他娘蛋的,刚才谁敲的锣,赶紧出来受死!”
(二)
“叫什么叫!”
关王冲本想利用地主优势给洛英他们个下马威,是故在洛英第一次敲锣的时候没有出来,等到大家骚动又起时张赦过来劝他以忍让为主,听到张赦劝自己这才出来,一脚踢开前面叫嚣最凶的人,又向张赦使眼色命他将大黄拉向一边救治,毕竟那是他手下的一名好手!
见大黄拉到一边,方指指靠得近的人,道:“都他娘-蛋的给我住嘴。”
一声大吼,听众人声势渐渐平息后,补充道:“这是令帮的追风使,此次前来是、、、”
“令帮?什么卵子玩意儿,滚回、、、”
一个大汉打断了关王冲发话,但当他说到卵子时只觉有阵风袭来,说到回字时一只兀鹰的两支巨爪抓着他双肩,立刻来一个鹰吻——将他舌头扯断叼去了。
兀鹰扑棱到一旁嘴巴一张一噏,一口便将刚才那人舌头吞下
哕!
这群杀人不眨眼的马贼平时手中鲜血也不知无情沾-染多少,此刻却对那支兀鹰感到极其恐惧,恐惧到呕吐!
关王冲咽了口唾沫,忍住脾气,暗自庆幸刚才听从张赦劝解前来,不然洛英秋后算账还真不好糊弄,但他面上表现淡定神色,悠悠开口:“兄弟们,前些时候咱们的老对手孔家马场被灭门,咱们本该高兴才是,但事有曲折,那孔瘦马的臭娘们竟是司徒世家家主的妹妹,他硬将孔家惨案屎帽子扣到我们头上,在江湖上放出豪言一月之内废了咱们。”
一些大汉不满道:“放他娘-的狗臭屁!”
“让他们来吧!孔家马场的人都死翘翘了,塞北还不是我们的天下!”
“对,来一个杀一个,菊花给他们爆了”
关王冲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停了半响怒道“胡闹,司徒世家要是软不吧唧的能在江湖上成为四大世家之一吗!一群猪脑子!”
“所以,为防止他们强势血腥报复,我决定加入令帮,万马寨也改为塞北万马堂。”
“前些天就告诉你们,以后见我喊堂主,不准再喊寨主!”
搂着洛英肩膀说道:“这是追风使,此次前来专门为我受加冕礼。你们还不叩拜追风使!”
万马寨大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拿不出主意。
关王冲歉意地对洛英笑笑,纠结道:“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洛英也不揭穿他装模作样,冷哼一声,吹起了一记口哨,却见刚刚吃食人舌的兀鹰立即飞到他肩头。
兀鹰利爪抓着洛英肩头,洛英浑然不惧,反而和兀鹰一起立直身体,直瞪着万马寨众人,气势睥睨凌人,有藐视苍生之气概,令众人不敢直视,双腿也忍不住地打颤。
只见其中一人率先半跪行礼,其余人随之而半跪行礼,道:“拜见追风使!”
(三)
率先跪下的人是张赦!
洛英看着张赦,嘴角露出一抹奇异微笑:果然识时务!
上前扶起他给他几分薄面,正声道:“入我令帮,皆是我兄弟。”
“兄弟们快快请起!”
“谢追风使!”
洛英身后的萧凌也兀自笑了,微摇着头:师父怎么会看得上万马寨这一方势力,兀鹰一吓,他们毫不入流!
忽又想到来时公子的交代,摇了摇头:原来如此!
总之,现在万马寨这一块儿基本上:大局已定!
洛英转身吩咐关王冲:“事情有变,就先不要让弟兄们好好休息了!”
关王冲半笑道:“没事,时间也已不早了,他们也休息够了!不会耽误晚上的计划!”
洛英回道:“那就好那就好!”
关王冲道:“只是不知追风使敲锣的意思!”
(四)
洛英呵呵一笑:“没事没事!”
复问道:“现在几时?”
关王冲不知其所以问,支吾回道:“巳时,即将午时!”
洛英突然神情肃穆,认真道:“通知所有兄弟,正午十分全部集合,来到你万马堂最大校场,举行授礼揭匾仪式!”
关王冲突兀地看着洛英,愣了一会儿,喜道:“是!我立即吩咐张赦安排!”
(五)
花香淡淡,却没有阳光。
这是张赦房间的粗略容貌。
——难怪张赦肤色畸形地苍白?
——难道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视线模糊中,隐约可看到屋内有三人。
张赦、张追、张守。
张赦在喝茶,张追张守两人出奇的老实站着。
张追上前一步,悄声问:“大哥,你叫我们所来何事?”
张赦吹了吹茶,尽管茶早已经凉了,饮下一口。
细细看着自己这两位不成器的兄弟,如果不是父母死得早,如果他们不是自己的兄弟,早就一巴掌拍死他们了,无奈,他们是血浓于水的兄弟,由不得他不保护。
张赦哀叹一声,缓缓开口:“我让你们准备的快马,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