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比剑梅庄(四)幽月弄箫
文刀走云2015-10-27 12:016,419

  嬴女吹玉箫,吟弄天上春。青鸾不独去,更有携手人。——《凤凰曲》李白

  (一)

  旭日朝升,大地一片暖意。西湖梅庄,一长亭前的平地之上,一英俊少年手执如盘蛇蜿蜒扭曲的软剑,身形时转时抬,舞得风生水起,正是莫天歌按捺不住激动的心绪,闻鸡起舞。远处,令狐珺也身着牙色练功服走来,一身短打简朴,直将其高大的身躯衬得紧实,手执一装饰精丽的长剑,正是昨夜苍月淇塞于其手上的“笑姝”剑。天歌见令狐珺走来,心中一喜,飞身一刺,正是那招“出弦长箭”。令狐珺笑道:“天兄好兴致。”迅即拔出“笑姝”剑,剑身斜向上挑出,剑尖正好点在“歌殇”剑剑肩之上。天歌只觉虎口微麻,用上“南圣心法”功力,那剑肩上微闪过青光,一下子将“笑姝”剑破开。令狐珺不甘退缩,也运起内力,剑尖紫光凝现。两把剑尖上青光、紫光碰于一处,那两道光点忽然湮灭,两把剑身又摇晃不已。天歌和令狐珺俱是一吓,都赶紧收剑于身后。

  天歌这才瞧清楚,令狐珺手中长剑正是“笑姝”剑,心想他怎么会拿着这剑?忽然明白一事,只盯着令狐珺一阵嬉笑,走上前拍其肩膀说道:“怎么,连定情信物都舍得拿来玩耍呀?”

  令狐珺脸上一尴尬,收回“笑姝”剑说道:“什么信物?不过是月淇送我的小礼物。”天歌听得,撇撇嘴角,拇指擦过鼻尖,又戏言道:“啊,都叫人家小名儿,你还要掩饰什么呀?你不知道这‘笑姝’剑可是人家的镇派之宝,岂会随随便便就送人了?”

  令狐珺眼角一动,天歌瞧着他那双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心下正莫名。只瞧令狐珺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歌殇”剑,人就呆在那里。“喂,怎么啦?被小鬼收走魂儿啦?”伸手在令狐珺呆木的俊脸前挥舞几下,令狐珺才蓦地醒过,说道:“啊,没...没什么。”

  这时,远处一身浅黄外衣的令狐燕,拉着一身红白对襟的苍月淇也跑了过来。令狐燕双手抓住天歌臂膀说道:“走,天弟,去吃早饭呀。”“这时候有早饭吗...哦啊,对对对,我肚子都饿了,珺兄,我和燕妹先走一步。”天歌瞧着令狐燕左眼一眨,闻弦音而知雅意,赶紧随其走开。

  月淇和令狐珺瞧着那二人走开,相互尴尬一笑。令狐珺见月淇挽过额前一缕秀发,心中一荡,又拿出“笑姝”剑,说道:“这剑和莫兄弟手里的剑,就是当日我墨姐姐要找的‘笑姝歌殇’剑吧?”

  月淇眼眉俱张,说道:“是呀,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吗?”令狐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默然不语。月淇见着心知其意,垂首抬眼看着令狐珺,说道:“你...你又想起她了?可你就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令狐珺回过神,问道:“哪里奇怪了?”

  “这‘笑殊歌殇’剑虽属剑中上品,但不过也是一凡物?为何你那墨姐姐,那日要这般大费周章地来盗剑呢?”

  “这...这我真不清楚,反正从小我对她言听计从的,她说要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的,所以...”

  月淇嫣然一笑,伸手在其额头上一瞧,瞪着凤眼笑道:“所以你就死心眼儿跟着做了‘盗圣’对不对?”

  说完,蓦地收过笑容,垂首叹气:“这下倒好,你那墨姐姐下落不明...你的心也跟着...跟着...”

  令狐珺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握住月淇玉手说道:“啊,别难过了,我...哎呀,我...”月淇见其支支吾吾地尴尬劲儿,又笑道:“好了,此事提来也叫人不快,以后别再说就是。说来也该谢谢你那墨姐姐,不然...不然我又怎么能结识‘盗圣’阁下呢?”令狐珺笑道:“啊,好、好啊,以后不提再是,这、这宝剑还是你收着吧,如今那‘歌殇’剑归莫兄弟所有,你们苍龙派总不至于一把剑都不留吧。”月淇也笑道:“我都说了这两把剑不过是凡物,我爹的那‘苍浪银涛掌’才是真正的镇派之宝呢。”

  “可是,我今日又不能上台,拿着这剑也没用呀。”正说着,却瞧见远处人声渐渐沸腾,月淇瞧见了,也说道:“好了,你就先拿着吧。剑会就要开始了,咱们快去瞧瞧吧。”二人不再言他,朝着人声喧嚣处走去。

  二人刚走到一拱门口,却见一秀才打扮、面目清朗的弱冠青年走来,正是海棠派少主玉闳文。只见他收过手中白扇,纨绔之气满溢的脸上眉眼狰狞,抬手指向令狐珺道:“好小子,待会咱两儿先上去较量较量如何。”

  “珺哥,咱们先走,别理这人。”月淇挽过令狐珺右臂,也瞪了玉闳文一眼,拉着令狐珺走开。只听到身后一阵叫骂:“姓令狐的,你不是个男人,淇妹跟了你可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令狐珺停下身,后头怒视,却又被月淇一拉。令狐珺回头瞧过月淇,只见她摇了摇头,只好作罢。

  这时,前方的擂台周围已是人山人海,刀剑林立。台上各门派掌门俱都坐下,下人端过茶水,众人都端起润口。擂台下方左右两边笙芋俱响、锣鼓齐鸣,喜气与豪气并具,听得在场武林人士既是喜色洋溢,又是心潮澎湃。令狐燕拉着莫天歌挤进人群,站到了莫在如和莫宗生中间,前面坐着的正是衡山派新任掌门、外披深蓝色大氅、内着浅白纶巾的莫立人。

  这时,几串鞭炮响起,噼啪作响,又有数十道礼花冲天而起,撼天动地,绽开姹紫嫣红的天花。接着笙锣具息,只听得几通大鼓“咚咚”声由缓渐急。天歌的心绪也跟着鼓声浮荡,暗道一场大戏就要开台了。

  (二)

  鼓声阵阵磅礴,之后渐渐缓低直至消停。一蓝衣老书生执扇子走上擂台,正是那梅庄大管家祖千秋。只见祖千秋双手执扇,微微一鞠道:“各位武林同道,今日我梅庄中举此品酒论剑之盛会,承蒙各位驻足下榻,鄙庄倍感荣幸。今日在此擂台之上,望各同道尽展各家所长,论剑为主,只为促武学之精益。当然,刀剑无情人有情,人间路窄酒杯宽,擂台上论剑点到为止、不伤和气,若是哪位朋友不小心伤着了对方,敝庄愿作东,还请这位朋友向伤者敬酒三杯。不知各位同道可否应允?”

  “好啊!好啊!”“不伤和气当然好。”“这是论剑不是决斗,如此甚好。”台下的人一阵熙攘,赞同者皆大声迎合,当然也有少数人、心里算盘打得叮当响。

  “大妹子,你对那‘七海醉仙棠’可否了解?可有破解之方?”令狐冲在台下对着蓝凤凰低声说道。

  “大哥哥你放心吧,说起用毒,我都算是老祖宗了。那什么棠的不过就是种麻人香粉,只需点柱‘回神聚气香’就可解得,我这就吩咐下去四周备上。”蓝凤凰咧嘴魅笑,令狐冲略微一呆,也觉得其妩媚劲儿不减当年。但瞧见盈盈目光扫来,赶紧转过身对不可不戒说道:“田兄,我要也麻烦你一件事儿。”说着对其耳语几句,田伯光猥琐的瘦脸上嬉笑过,手指直朝令狐冲晃了几下,低语道:“令狐兄弟,到底是成家的人了,你可是比以前心细了不少。哎,可怜我田伯光……啊,不提也罢。不过事成之后,你可得送我三大坛美酒啊。”“哈哈,那是当然,田兄就是要喝十坛,我也奉陪呀。”

  见着蓝凤凰、田伯光悄悄从人群中退出,盈盈走了过来,低语道:“怎么样,叫他们两儿分别看着玉盛澜和左凌峰属下,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吧。”

  “若你还不放心,我叫老头子和珺儿也跟去。”

  “那倒不必,老头子还要负责后勤之事,珺儿还是留在台边长长见识为好。”盈盈暗中瞧了瞧擂台上正吹气呷茶的玉、左二人,摇头说道。

  冲盈二人又对庄外人手、西湖地牢暗哨安排商量了一阵,擂台下早已人声鼎沸,叫好连连。台上已走马观花地打斗了几场,其时正是恒山掌门仪清对昆仑剑派掌门震郝术。只见仪清身姿飘洒,招式间连绵回转,以守为主,时不时蕴藏攻招,见机而出。而那震郝术以气御剑,招式间变化单一,却也无法攻到上风。二人不过才斗到十余招,仪清见其招式有重复,在对方又欲使一招“起尘入风”抬手斜挑时,抢先剑点如针、直刺其腋下,却是用上了当年令狐冲所传、华山思过崖石洞上的绝妙剑招“绵里抽针”。震郝术见自己招式用老间破绽被瞧出,转身欲避开。仪清已先猜到,右腿迅速扫出,一下扳中其左腿,震郝术随即倒地认输,台下又是一阵叫好。

  “好呀,好呀,仪清姑姑真厉害。”令狐燕在天歌旁边拍手叫好。

  玉盛澜见着令狐燕欢腾,自然想到令狐珺,又随即想到因这小子,叫自己快煮熟的鸭子飞掉,白白被拽走一个儿媳。心中一怒,当下碰了碰身旁的玉闳文。玉闳文心思全放在伊人身上,又见着令狐珺与月淇一同站在对面,时不时相视低语,心中无明业火正烧得旺盛。被老爹这么一碰,玉闳文心里的业火似点着了火药,手执长枪飞身而出,便请仪清赐教。二人拆解过十多招,仪清生平首次拆过枪法,只觉眼前这年轻人枪法中,多以轮转刺挑为主,也是柔中蕴刚,攻不能迫其路绽,守也难防那回马一枪,于是剑招古朴缓重,以防对方忽如其来的迷幻一击。

  “不好,你仪清姑姑这一阵,怕是要败了。”月淇在令狐珺旁边低语道。

  “月淇,你如何瞧见得?”令狐珺只见仪清防守间缓重沉稳,那玉闳文一时也占不到便宜。

  “这玉闳文使的是‘海棠混虚枪法’,能将挑刺钩挂与缠绞转合等几种套路夹杂着灵活使出,虚虚实实间,迷惑性极强。若是你仪清姑姑一味重复剑招,那小混蛋一旦转换另一套路,就可出其不意、占得上风。”月淇皱眉道。

  果不其然,在守得十多招后,仪清只道对方枪法便以挑刺为主,剑招间不禁用老。玉闳文瞧得真切,变刺为缠,枪身盘转如蛟龙,尽数缠进仪清欲刺出的剑身。令狐珺已猜到那玉闳文枪身变化,不禁喝道:“仪清姑姑,小心他绞你手臂。”

  还未及喝尽,就瞧那枪头已贴近仪清右臂,玉闳文蓦地按定枪身,那如蛟龙般的枪纹霎时收拢。仪清便觉整个右手前臂似被棍棒扫中,疼痛难当,手中长剑掉落。

  令狐珺见那玉闳文右手一抖又欲刺出,心下一怒,飞身一掌拍开枪头,那一枪便刺空。“珺儿,多谢你相救。”仪清惊吓了一阵,却又瞪目对玉闳文说道:“说好点到为止,贫尼手中长剑也被你打掉,为何还要刺出?”

  (三)

  “令狐珺,你总算肯出手了,不再躲在淇妹石榴裙后了?”玉闳文一阵讥讽,又转身向台下众人说道:“今日比剑,在下不才,愿与令狐少主一比高下,诸位还请俱为见证。”

  “哼,谁稀罕跟你打?再说我已应允不得上台比剑,岂可违背誓言?”令狐珺怒意浮面,剑眉微张。

  “哦?你是真要应誓?还是怕了本少爷高招?”玉闳文“当”地一声磕下长枪,仰首蔑视。

  令狐冲眉头一动,见自己儿子进退两难,正欲上台理论,却想起昨夜盈盈所说。回头一瞧,却见盈盈脸上微笑,顿时不解。盈盈瞧出令狐冲眼中疑惑,说道:“别怕,你看淇儿不是过去了嘛。”

  却说其时月淇回头向盈盈一眨眼,走到令狐珺身边,说道:“珺哥,你是如何向伯母立誓的。”

  “啊,我、我跟娘立誓,若再带着燕妹外出,今日便不得上台比剑。”

  月淇听着,如花的面容上蓦然英气*人,嘴角一抬,笑道:“你立誓中说道‘不得上台比剑’,可没说‘不得上台比箫’吧?”说着,将一节长箫递给令狐珺。

  令狐珺顿时醒悟,心中直赞月淇聪慧。伸手接过长箫,只见那端头的红缚丝上,已系着一片青色玉坠,击在箫孔上铮铮微响。月淇又在令狐珺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即又瞪视了玉闳文一眼,转身退下。

  “玉兄,请出招吧。”令狐珺左手屈抬掌心朝天,右手横箫与胸前,右脚抬起,却是以箫代剑,摆出那‘笑踏悬松’的出剑之势。玉闳文见其将周身门户尽数守下,唯其腰间可攻之,便盘转长枪,一式“盘龙攻宇”,轮转间枪花如浪,直拢其身形中端。令狐珺向后仰倒,左手支地,只这一卧恣便尽数躲过那枪花间将胜出的变化。玉闳文见一击不成,双手一压,便要扫下枪身。令狐珺左手一推,绷直身形直朝玉闳文双脚冲去。玉闳文一吓,奋力跳起身,不过初次照面,见其俱是攻已下盘。心下算定,先以缠挑结合,攻防间守下盘稳定,再以兵器身长之利,先刺之迫其回防,再盘转绞缠,谅得那长箫也不得尽数回击。

  玉闳文跳下,正欲出招,却见令狐珺斜身侧躺,左肘支地,而手掌托腮,却似一尊睡佛兀自酣息。玉闳文见其全身无处不是破绽,心中一喜,斜身冲上,直刺其身躯。令狐珺突然整个身子平整跳起,长箫点压其枪身中端,使其不得上挑换招,也可借力跳出。玉闳文将枪身一转,滑开长箫,转刺为扫。哪想令狐珺长箫一挡枪尖,身姿轻舒如风中落叶,借力之间又飘至远处“睡”卧下。

  玉闳文不由得火起,月淇见着心中好笑,心知自己“激将”之计奏效,便又传音入密道:“珺哥,还记得那日我所使的‘落梅随影笛’吗?”令狐珺顿时明白道,见那玉闳文又攻来,蓦地站起身,转至与其相隔不过数尺之处。台下之人见得,却以为这二人交情甚好,形影不离。却不知玉闳文此时心中火冒三丈,由那令狐珺点着长箫如跗骨之蛆,一身短打招式尽数贴身攻来,而自己的长枪不能刺出、不能扫下、不能缠搅、不能挑上,只得也贴身竖起枪身左右敲开点来的长箫。

  “咦,哥这几招既不像琴箫剑法,又不像破枪式,老是贴着那人只点,是跟谁学的呀?”令狐燕瞧见大哥跟那玉闳文,却似一对眷侣般相互间不得脱开身形,不禁嘟嚷道。“燕小姐,少公子这是要扬长避短,本身长箫较之长枪,在攻击距离上是吃大亏的,但在近距离招式转换间,却又比长枪灵活不少。”莫在如将二人间争斗盘算得精细,开口说道。

  “是吗?三哥,那珺兄弟他何以只附身点击不攻其脑门顶?”天歌也瞧得出神,听见令狐燕和自己三哥的问答,不解道。

  “少公子只点不攻,便是要麻痹那玉少爷,使其只以竖枪敲击退防。若我猜得不错,接下来便是要“飞雪覆梅”,分出胜负了。”莫立人在前方说道。

  此时,只见令狐珺转至玉闳文身后,佯装点其后心,突然一跃而起倒提身子一冲而下,只伸出长箫只点其头顶,却是用上了独孤九剑总诀式里的招式变化,将长箫以剑使得。玉闳文知道其后心有绽回身欲挡,却见前方不见了令狐珺挺立的身形,头顶一股凉风泄下,未及抬头,便知自己大意间已破绽露出。

  “珺哥小心。”月淇突然冲到令狐珺下落的身姿之后。令狐珺长箫击中玉闳文后脑上的玉枕穴,玉闳文霎时倒地,却听到身后月淇一声闷喝。转过身接起抱住下落的倩身,才瞧见月淇面色苍白、口吐冷血,后心处一阵寒气涌出。

  “冰晶掌!左鹊至,你这是何意!”令狐珺朝着刚站稳身形的左鹊至怒视道。“哎呀,误会误会,我只见珺兄已拿下这场比试,便欲出掌挑战,哪知苍小姐突然冲了出来,误中冰掌。”左鹊至脸上无辜,连连双掌挥舞,示意误会。

  “淇儿。”台边冲盈、苍玦衣、莫天歌、令狐燕几人也俱都冲上来,台下也议论纷纷,部分人也大嚷左鹊至卑鄙。

  “这冰晶掌比之当年左冷禅的寒掌更进一层,却也不易化解。”令狐冲见月淇后心一阵寒雾飘上,皱眉说道。

  苍玦衣脸上一阵抽搐,朝着左鹊至怒喝道:“左少主恁得阴险歹毒,苍某也要叫你知道‘银涛掌’的厉害!”说着右掌中白光大绽,台下众人无不惊呼。左凌峰却跳将出来:“刚才祖大管家也说了,刀剑无眼、拳脚无情,眼下还是先想想如何救治令千金,等下午宴间,老夫替鹊儿赔敬三杯!”

  “左掌门说得对,亲家,还是先瞧瞧淇儿的伤势再说吧,别伤了今日论剑之会的和气。”盈盈站起身说道,却又向令狐珺低语道:“好了,该到你表现的时候了。”见着儿子眼神尴尬而又不安,又责备道:“怎么,那几夜你大大方方地救治了她,这当下又扭捏些什么?”

  “娘...这你也知晓了?”令狐珺心中一阵慌乱,旁边天歌也拍其肩膀道:“好了,人命关天,有什么为难之事且先放置脑后,先救了你发妻再说。”那边令狐冲、苍玦衣等人也按过手来。

  令狐珺见自己被数道殷切的目光罩着,又见怀中,月淇又一口冷血吐在其肩上,便不再犹豫,将其抱起向自己房间奔去。

  这时,远处一阵窸窣声微响,盈盈先惊觉到,拉着令狐冲示意道。二人俱瞧去,却见一道鬼魅赤影闪过,不禁俱惊。令狐冲正欲冲去,盈盈按住其肩说道:“台上不可无镇擂之主,你我不能都走开。冲哥,你且守在这里,我去暗中瞧着。”说着飘身追着那道赤影闪去。令狐冲正盯着盈盈远去的身影,蓦然听见身后天歌拔出“歌殇”剑指向左鹊至说道:“这一场,我先代二哥和珺兄弟出战,左少公子可不要推辞。”说道,手中长剑铮鸣作响,似长蛇吐信,欲盘曲而出。

  预告:令狐珺将如何救治得月淇寒掌之伤?论剑台上“歌殇”剑能否舞出狂澜?盈盈随那赤影而去将有怎么的遭遇?且看下章:比剑梅庄(五)波澜迭起

继续阅读:第13章 比剑梅庄(五)波澜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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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续之笑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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