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游山西村》陆游
(一)
西湖梅庄中,雕栏画漆,飞檐凤角。在一间小舍前的庭院间,只见一身练功短打灰服、形貌挺俊的少年,横抱着一花容汗雨、白衣间暗红沥沥、灰白的唇间不时呵着寒气的少女,正是苍月淇身中左鹊至冰晶掌、体内寒气骤散,令狐珺将其抱起飞奔至自己房间。到得房前,令狐珺一步跃上五级台阶,踹开房门,将月淇放至卧寝床前,又赶紧回身将房中桌椅、烛台一一挪开。又叫来杂役搬来浴桶、烧水煮汤,见一切吩咐妥当,便来到床前,搭上月淇右手脉搏,微扯开其胸前衣襟,见着那细若凝脂的肌肤,心中一荡,不由得深吸一气、皱眉闭目,于其华盖、神藏、璇玑、或中等上胸处穴位(有兴趣的大大可自查人体穴位图)点指推拿、理气顺血。
“珺...珺哥,我...咳咳。”月淇欲温言相慰,一时胸中寒气冲撞,不由得气踹皱眉,虽面色无血,仍不减其妍。令狐珺一番点穴完后,心急如焚,一面回头催促着杂役烧水,一面将月淇冰冷如雪的手握住摩挲呵气,哀叹道:“月淇,你真傻。”月淇又咳出一口冷血,一片雪色脸上微露笑意,仿似梅绽霜天,勉强说道:“别...别内疚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一会儿你还要...咳咳...还要...”只说得十余字便再不出声,只顾喘气。令狐珺急意攻心,说道:“你别说话了,一会儿烧汤好了就...就...”支吾一阵便不再言它,起身催促杂役加快手脚。
过得半晌,在令狐珺不住的催促下,一大盆热汤备好,其旁还多备了数桶热水。令狐珺叫退杂役、掩上房门,便抱起月淇,也未褪去衣衫,直接将其浸入浴盆。“月淇,对不住了。”令狐珺又深吐一气,心下一横,站于身后,将其白色上衣尽数扯至纤腰间。见其婀娜璧玉的背身、一股少女淡淡的体香又隐隐飘过,令狐珺心神微乱,立即屏气凝神,催转丹田阳刚真气,却是运起“紫易混元功”。双掌上微现紫光,拍在月淇滑软冰冷的后肩扇上,真气沥沥而入,*迫其体内寒气透体而出。那“紫易混元功”乃是令狐冲结合华山派“紫霞神功”与少林派“易筋经”心法精髓所创,其劲力浑厚霸道。令狐珺虽只学得六成、不及乃父精深,但用来排迫寒气也绰绰有余。
未过良久,浴盆中初时大盛的热气渐渐微弱,又过得一时,水温骤降。令狐珺感到月淇玉体一阵颤抖,便停止运气,换过热水继续催迫寒气。又过得一盏茶时间,感到月淇体温逐渐回暖,令狐珺只道寒气俱已除尽,双手伸入水中,将其上衣重又披上,抱出浴盆,其间难免触碰玉体,又见其湿身淋漓,却也将婀娜窈窕的曲线尽数衬出,心神又一阵迷乱。
“珺...珺哥,我...我头好痛!”月淇雪白的脸色已微现一丝血色,但不住地皱眉,双手捂着太阳穴,显得楚楚不堪。令狐珺手敷其额头,惊觉其颅腔内也有一股寒气未除。“啊,月淇,都怪我没用,眼下你脑内聚着一丝寒气,可我的混元气过于霸道,若不能掌握好力道,也会损着你大脑,若不驱除,这寒气又会蔓延...这可怎么办?”令狐珺运功蒸干月淇湿衣,便其抱回床上,一时心急,来回踱步。
“傻弟弟,既不能驱除颅中寒气,何不将其引至它处消解?”窗户“哗”地一声破开,一道赤色身影闪进,只见一三十出头的女子满身火红衣衫,圆长的脸上赤眼红唇、面色白红俱染,高高地颧颊间妖娆媚笑,不得叫人直视。
“啊,墨姐姐你来了。这两月你去哪里了?”令狐珺心中大喜,只见墨姐姐走近来,手敷月淇额头,月淇美目慌乱、脸色大怯,胸脯间起伏,显是心中惶恐。“淇妹妹,你怕什么?两个月前我都没取你性命,如今你和我小弟都已定下婚约,我岂会再生歹意。”墨红女缓缓抬手浅笑,说不出的妩媚妖娆。她又转过头对令狐珺说道:“要救你的小娘子,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小弟你性子一向拘谨,怕是你做来会十分为难。”
“若我做来为难,那还是姐姐你来吧。”
“不行,你姐姐我性阴体寒,无法转移那寒气,你本是阳刚男儿身,又练得‘易筋经’引气导脉之法,自然非你来做不可。”
“好吧,能救得月淇,也顾不得那么多礼节了,还请姐姐教予。”令狐珺看了眼秀眉微皱、神色低靡而又慌乱的月淇,按捺下拘谨说道。
“说来也简单,人有七窍,俱通脑中气脉,但只有气管可通颅腔各脉,所以,你得像吸食田螺那般,通过淇妹妹的气管,将寒气吸入你喉间任脉,再自行散去即可。”墨红女脸上一阵怪笑,直盯得令狐珺顾左右而不敢直视。
令狐珺其时多少也猜到一些,但迫于拘谨,不敢细想,此番听得她墨姐姐详述,心中不免仍是别扭,正转过头看向月淇,并握住其已回暖的玉手。这时月淇也听得这些,心知令狐珺那性子自是为难,脸上红霞升起,微微一笑,用力撑起身子,双手环抱住令狐珺肩颈,蓦地张口吻上。
令狐珺脑中“嗡”得一声巨响,所有意觉俱湮,只觉口中温香袭来,心神大乱。墨红女见着不禁“哈哈”一笑,说道:“傻弟弟,温玉满怀的滋味不错吧?别只顾着发愣,还不快聚功吸气。”令狐珺才惊醒过来,喉间任脉真气逆流形成一股“真空”,便将月淇颅中寒气俱数“吸”来,又以“紫易混元”阳气将其化解掉。
令狐珺心中慌乱稍微松缓,便欲放下月淇。那知月淇双臂紧锁,不肯分唇躺下,令狐珺心神俱软,睁开双眼,却瞧见毫厘间那双迷乱流波的眼眸半睁半闭,心神又一醉,只得任其吻着。好一阵之后月淇才松手躺下,脸上绯红,侧躺玉身,不住地掩嘴偷笑。
(二)
却说那墨红女瞧着月淇眼中情意满满,想及自己十几年来孑然一身,心中不免酸楚。刚退得两步,骤然碰掉一物,只听得“晃当”沉闷响,俯首一瞧,不禁大惊。墨红女右掌运气,隔空抓起那物,正是“笑姝”剑,向令狐珺说道:“弟弟,这剑可是淇妹妹给你的?”令狐珺刚为月淇披上棉被,转身说道:“啊,是呀,不过...姐姐你那日欲盗取此剑,不知有何目的?”
“那另一把‘歌殇’软剑呢?”墨红女紧握“笑姝”剑,说道。
“哦,在我莫兄弟天歌身上,此刻他正在擂台上呢。”令狐珺见着墨姐姐脸色喜怒不定,不知其意欲何为?
“如此,我便去擂台那里瞧瞧热闹,弟弟,这把剑我先替你保管了。”说完,墨红女身上赤气涌出,推开房门闪身而去。
“墨姐姐,请还我宝剑!”月淇见墨红女夺剑而去,正欲起身追去,但伤势刚好,气力不足,一下子扑倒在令狐珺怀中。令狐珺赶紧将其扶住,抱回床上,却听见房外娘亲的叫唤声:“小妹妹,你要去哪里,多年不见,何不跟姐姐说一会儿话?”“任大小姐,在下有要事在身,你未来儿媳伤势刚好,何不去跟她说一会儿话呢?”......却说比剑台上,莫天歌拔出“歌殇”软剑邀战左鹊至。“天弟,这家伙使卑鄙手段伤了月淇姐姐,你得好好教训他啊!”令狐燕娇言喝道。左鹊至仰首“哈哈”一笑,接过门下弟子扔来的宝剑,抽剑直指天歌笑道:“好呀,这几年你们衡山派和本派也积了不少恩怨,今日且就一战了解,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两边。”
“四弟,你可得小心这跛足瘸子的寒冰真气呀。”莫宗生走了出来,白了那“左瘸子”一眼。“哼,等下还不知谁做了瘸子呢?来吧,左某领教你的‘云雾十三式’,这几年有何长进。”说着,一式嵩山剑法中的“青鸟探山”,飞身平冲,直刺天歌右肩。
“天弟,小心那瘸子刺你肩膀呀。”令狐燕一直怒目瞪着,见到左鹊至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攻来,不免心中一急。天歌双足生根,待得对手剑锋迫近,突然腰身后仰、膝盖弯曲,整个人似一长弓般盘曲身形,手中“歌殇”剑于腰间换过,一式“雾绕云峰”使出,不但躲过那刺向肩膀的一剑,同时反击向左鹊至胸口。台下众人见天歌剑法精妙,无不赞许连连。左鹊至心中一惊,在半空中翻身,手中长剑一转,堪堪挡下那诡异的反击。待得站稳身形,天歌手中长剑幻化作数条龇牙吐信、蜿蜒扭动的长蛇,向着自己周身数个部位一齐攻来。左鹊至长剑连连拨转、分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将来势攻招俱数化解,正是用上嵩山剑法中的“大衍六变诀”。左鹊至使完其中四种变化,篾然一笑,只道那百变千幻的“云雾十三式”不过如此,轻敌之意升起,心中盘算欲使出“嵩山八景诀”。那“嵩山八景诀”乃是衍生于唐朝进士郑谷的诗句。那诗句为赞嵩山幽美壮丽的八处景观,曰作:月满嵩门正仲秋,轩辕早行雾中游。颍水春耕田歌起,夏避箕险溽暑收。石淙河边堪会饮,玉溪台上垂钓钩。余雨少室观晴雪,瀑布崖前墨浪流。
当年嵩山派创派师于这八句诗句中,悟化出八式凌厉连绵的剑招套路。左鹊至便使出第六式“玉溪垂钓”,飞身至天歌上方,剑身由身下平举而出、斜转钩刺,但出力偏柔,含着后招变化。令狐燕不禁心中尖叫,手拽胸前衣襟,令狐冲走上前一拍女儿后背,他已料到天歌将出何招。
果不其然,天歌将“歌殇”剑绕过脑后,左手夹住剑尖。双臂向前用力,那蛇软的剑身便在脑后弯成圆弧。左鹊至见着心中大惑,但瞧见天歌胸前门户大开,只顾钩刺其胸前门户。眼见那剑尖将要由下至上斜钩而至,令狐燕也“啊”地闭上双眼,天歌又使出雪雁点松中的“孤雁惊弓”,弯身曲膝,身形同时一偏,避过那钩转扫的变招。眼见左鹊至侧腰便在头上、漏洞大开,天歌迅即松开左手剑尖,“歌殇”剑身“呼”地反弹扫出,眼瞧着将打中左鹊至腰眼。却不想其腰间涌出一股寒气,堪堪将“歌殇”剑身剑力缓冲,天歌也觉右手间寒意涌来,运起“南圣心法”将剑身上涌来的寒气*出。
“左瘸子,若单以剑招而论,你早已败于四弟剑下,此时却使出那王八气,真好不要脸。”莫宗生在一旁骂道,令狐燕也才睁开眼,见天歌无恙,也不管发生了什么,跟着应喝做鬼脸。左鹊至将将站稳身形,笑着说:“谁说比剑就光拼剑招,要是不快,你也使出你们衡山派的心法呀。”说着,长剑挥舞间,又连连使出“月满仲秋”、“轩辕雾游”、“颍水耕歌”、“夏避箕险”、“淙河会饮”、“雨观晴雪”、“瀑崖墨浪”,八中套路间变化顺畅连绵,招中有招。天歌一一闪避格挡后,迅速阅读理解,随即灵台清明,神识存乎一心,无意中将独孤九剑精妙剑意化于“云雾十三式”中,“歌殇”剑盘曲蜿蜒间变幻莫测,总能在左鹊至出招前先寻得破绽回击,迫其收招回防。这般又拆得二十多招,左鹊至冷汗淋漓,剑法渐乱。
(三)
左鹊至但见此时莫天歌剑法与以往大相迥异,不但行云流水、运转自如,而且自己不论出得什么招式,总能被其寻着破绽抢先攻出。若不回防,自己本身就跟不上天歌迅敏潇洒的身法,要求得玉石俱焚也不能!一旦回防,便将主动权交与了天歌,而且一招接一招,如云雾般的迷幻攻击,也叫自己支撑不了多少招。眼见比拼招式上自己已逐渐处于下风,便心下一横。在格挡开一次攻击后,见天歌一式“云台望月”转身刺来,体内寒冰真气尽数凝于剑身,朝着天歌刺来的剑尖点去。两剑剑尖相碰,“歌殇”剑剑身一曲一弹,吸尽对方剑力时,也将拿股寒气传来。
天歌但觉剑身上传来寒意,便知左鹊至又使出鸟气,不得已体内“南圣”真气运转,尽数贯出抵挡。由于对“破气式”理解甚微,天歌无法通过“气招相合,功法俱出”反击致胜。令狐冲有心传音指点,但见两人都满头大汗、头顶微有雾气升腾,心知二人都用上九成功力,于剑身之上一较高下。此际若谁分心走神,而致后劲不济,便会人剑俱被震飞、败下阵来。
“爹,你帮帮天...天哥。”令狐燕小手拉着令狐冲晃了几下,令狐冲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丫头,你别急,此际二人功力大抵相当,谁也占不到上风。等得二人功力不济,你爹爹我再出手制止。”令狐燕听得,心下一安,眉头也舒张开,但两只粉拳仍攥得死硬。
台下众人见着天歌与左鹊至俱已头顶争气腾腾,便知二人已用上十成功力。又瞧见两把剑身间、一白一青间左右来回移转,众人大气不喘、小气不吸,都凝神观望。此时,只听得远处一声妖异的媚喝:“衡山派无上绝学‘南圣心法’,却被你用成了这样,可真有负师门!”随即,众人只见一道赤影如雷电般,闪落到天歌身旁。天歌但见一红衣红妆女子妖娆一笑,正心神一乱间,左鹊至寒气一涨,已迫将过来。那红衣女子一掌轻拍开天歌,兀自按上“歌殇”剑,脸上青色大盛,在红妆映掩下至如花叶相衬。令狐燕赶紧跑上将天歌扶起,二人相互关切一视,又回头瞧见那红衣女子手中“歌殇”剑摇晃不已,也是青光大盛,霎时便盖过白光。那女子突然高喝一声,众人直觉耳膜微痛,却真切得瞧见青光尽数笼过左鹊至长剑,将其连人待剑一起震飞。左鹊至口鼻俱冒出血丝,瘫痪在地一阵抽搐,随即被门下弟子抬走。
众人一片哗然,令狐冲早认出那人便是“赤练狂魔”,心下惊道:“不想十九年未见,她的功力已增至这般境界,恐怕除了我的‘紫易混元功’,世上再无功法可与之匹敌了。”
这时台下数人叫道:“武林同道们,这女魔头就是二十年前为祸武林的‘赤练狂魔’,大伙儿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且上台将其拿下。”数十人高举刀剑,便欲一哄而上。
“且慢!”一声凛冽铿锵的高喝,台后一道浅红的身影落下,正是盈盈。上下打量、见其无恙,令狐冲心中一喜,也走了上去。台下向问天、向恒、黄河老祖及一众神教教徒也围上,阻止那几十人上台杀戮。一长须英脸、灰冠黄氅的俊儒老生举剑走出,正是崆峒派长老单百里,只见其握剑一鞠道:“令狐庄主及夫人,这女魔头曾于二十年前为祸武林,酿下不少血债,今日我等俱是被其屠戮亡魂的亲属,此际誓报血仇!庄主和夫人却为何阻拦?”
盈盈按住令狐冲肩膀,抢先说道:“单长老,我知道这血仇的分量一定不轻,但这其中也有许多原委一言难尽。若你信得过我夫妇二人,还请放下兵器、稍安勿躁,待得宴席之后,我夫妇二人自当道明个中是非。”
“咦,那红衣姐姐不就是暗地里教我哥武功的墨姐姐吗?”令狐燕将天歌扶住莫立人座上,不禁疑惑道。
“可...咳咳...可她何以会我衡山派绝学?”天歌服下莫立人递来的“祝融活血丹”,也一阵疑惑。不止天歌,旁边身后的莫宗生和莫在如也是大惑不解。
“令狐夫人此言差咦,这女魔头当年杀人不眨眼,手段残忍,这般魔性深重之人,会有何冤屈可言?”
“是啊,想想当年,我亲眼见其嗜杀如命,魔性甚嚣尘上,令狐夫人也贵为神教圣姑,难道也要偏袒这女魔头不成。”
“闭嘴,你是嘲笑我神教是藏污纳垢、袒护邪魔外道之地吗?”向恒清朗的面庞一怒,抬剑相指。旁边向问天、黄河老祖也俱都将手中长剑相指。
那墨红女眯着眼始终一言不发,将宽大的红袖往身后一甩,仰首一笑,说不出的鬼魅妖异。接着便将两把长剑“笑姝歌殇”举过头顶,高喝一声,其间运上身后内力,众人俱都神魂皆颤、捂耳垂首。待得回过心神,只见“呼”地一道赤影闪过,那红衣女子便远遁而去。
令狐冲见那“赤练狂魔”远遁,剑眉拧成一线,只朝着远处一阵凝视。突然盈盈将其拉过,言语慌乱:“冲哥,你可看到左凌峰的身影。”
“啊哟。”令狐冲心里一惊,朝着四周望去,也不见左凌峰身影。天歌也一时醒悟过来,自己于左鹊至决斗多时,也未听闻那左凌峰出声指点,想是借着众人注意力俱都关注于擂台之上,自己便“金蝉脱壳”了。这时莫立人也走了过来,说道:“令狐庄主,我带着三位师弟和燕小姐一同去寻找,相信那左凌峰一人也起不了什么风浪。”说完便带着歌燕、莫宗生、莫在如四人一同离去。
“爹、娘,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可看到一位红衣女子来过?”令狐珺也跑了过来,只见现场人头攒动,刀剑相加,便知一定发生过大乱。“啊,盈盈,你且守在这里,向大哥,且跟我去一个地方。”令狐冲忽然一拍脑袋,对盈盈说道,便叫上向问天一道跑去。
盈盈自是知道夫朗欲往何方,转身对着人群说道:“好了,各位武林同道,这场小风波过去了,还请归位就坐。”见簇拥的人群各回各位,盈盈心下一安,又叫来黄河老祖,吩咐道四周值守戒严,转身瞧见令狐珺也欲跟其爹爹走去,便将其叫住:“珺儿,月淇的伤势可已治好。”令狐珺悻悻而回,点了点头。
盈盈脸上现出诡笑,说道:“又便宜你这小子,这次没对人家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吧?”令狐珺忽觉唇间幽香残存,支吾着摇头。盈盈正欲再取笑一番,忽然心头一道念头闪过,脸上一紧,问道:“那淇儿现在是不是一个人在你房间?”令狐珺听得,心下大惊,直暗骂自己粗心,转身向着自己房间跑去。
台上又传来铮铮刀剑之声,台下依旧人群喝彩,盈盈望着令狐珺远去的身影,又望向西湖地牢的方向,心间阵阵动荡。
预告:令狐冲与向问天将跑向何处?左凌峰又在暗中搞着什么鬼?令狐珺是否能寻见苍月淇平安无事?天歌等人能否寻到左凌峰踪迹?且看下章:比剑梅庄(六)平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