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酒家夜话
文刀走云2015-10-27 12:017,052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夜雨寄北》李商隐

  (一)

  却说莫天歌四人正在商量着于清明节前夕、探访绍兴白家村之事,令狐冲领着莫立人突然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天歌四人俱为一怔,相互之间我瞧你、你瞧我的,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令狐冲是否赞同自己这伙人的想法。

  苍月淇首先醒转过来,向令狐冲一欠身行礼,说道:“伯父安好,我们四人的谈话,您都听得了去?”令狐冲哈哈一笑,摆手说道:“不不不,我没听到什么,只是很多事也猜到个大概。刚才说不同意,不过是吓唬吓唬你们几个小丫头、小崽子的。”说完,掏出酒葫芦、拔出塞子喝了一小口。

  天歌自是了解那令狐庄主那爱说笑的性情,听得令狐冲那样说道,就知道其不是打诳语。心中一块石头落下,莫天歌深吐一气,对着莫立人说道:“大哥,那...那你跟这令狐庄主来,又有什么话要说呀。”

  莫立人将散在肩上的头带拨到身后,说道:“啊,四弟,我只是来珺公子的房间找你,我...我和你二哥、三哥,都有些话想要跟你说说。”

  “啊,好呀,难得我们四兄弟聚在一起,这两日多事,也没好好坐一起喝上一杯。令狐庄主,小弟又要找你讨酒喝了。”天歌走上前拍了拍自己大哥的肩膀说道。

  令狐冲笑着点点头,便叫来下人,吩咐到抬酒至莫立人房中,又见那兄弟两已走出屋外,令狐燕俏脸一拧,粉嫩的小嘴一嘟,便叫嚷道:“死天弟,又要跟你莫师哥喝酒,也不叫上我呀。”见着这鬼丫头也要冲了出去,令狐冲喝止道:“丫头,且带着你月淇姐姐找你娘去,她有些话要和你们说说。我也有些话要单独和你哥说。”

  “哦,爹爹要和哥单独谈话,你们一个大男人、一个小男人要谈的,我们女儿家也没兴趣听!走,月淇姐姐,我们要娘谈得去。”令狐燕做了一鬼脸,便拉着月淇朝盈盈房里跑去。

  霎时间,令狐珺房间里就冷清下来,只有这父子二人站在桌边相视无语。令狐冲见氛围冷淡,便兀自坐下,将眼前两杯满满的茶杯拿起,又将茶水往身后随意一洒,掏出葫芦斟满酒,对自己儿子说道:“坐下来吧,瞧你那冷冰冰的脸,还不想跟你爹我喝几杯吗?”

  令狐珺“啊”了一声,尴尬地一笑,收过脸上冷色,便坐下和自己老爹干了一杯。令狐冲放下酒杯,用衣袖轻轻地擦了擦嘴唇,令狐珺心知爹爹一向不拘小节,倒也见怪不怪。令狐冲盯了自己儿子好一阵,才说道:“小子,你真的想到外面闯闯?”

  听得爹爹这一“开门见山”,直接点中心底间的隐语,令狐珺霍地站起身,双拳紧捏轻捶在桌上,铿然道:“爹,既然您这么直接,孩儿我...我也不瞒你了...”一番豪情涌上,令狐珺才将话说得一半,令狐冲一伸手将其止住,也站起身说道:“好,不愧是我令狐冲的儿子,这才像你老子我嘛。”令狐珺心中一喜,正欲说些什么,只见爹爹又将手搭上自己肩膀,说道:“孩子,爹早瞧出你那跃跃欲试的性情,不然你也不会跟你那‘墨姐姐’做了这么久的‘盗圣’。该教的武功爹都教你了,该明白的道理你娘也全数教了你。你小子翅膀也渐渐硬了,是该出去飞一飞了。”

  令狐珺听得这番话,鼻子一酸,身子轻搐了一下,呢喃道:“爹,难得你明白孩儿的心事,孩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好了,小子,爹倒也不担心你什么。只是你这死心眼儿、还有那刻板的性情,真要在险恶的江湖上闯荡一番,可也少不得碰些灰呀。淇儿虽是姑娘家,但心思细腻聪慧、行事不输你娘,你可别拗执着大男子脾气、不听人家的话呀?”

  “啊,爹...孩儿明白了。”

  “还有啊,孩子,入得江湖容易、出得江湖却不易。这话本想晚点再告诉你,但也希望你闯得江湖累了,心里还能想到家。”令狐冲又喝了口酒,语重心长了一番,忽然又想起一事,说道:“对了,珺儿,你...你是不是还惦记你那墨姐姐?”

  令狐珺听了,眉头一皱,脑海里一片空白,也不知该如何作答。令狐冲见儿子神色间犹豫不定,心中识得几分数,又叹道:“也不怪你年纪轻轻的,很多事自是不易放下。但得过了一阵,希望你能蓦然回首、瞧着身边那个对你不离不弃的知己,明白心中真正所爱。”说罢又拍了拍令狐珺肩膀,走了出去。

  令狐珺听得若有所悟,拔出腰间长箫,见着红穗丝上系着的青色玉坠,心中一动,便奏起那曲《碧霄吟》。

  (二)

  却说令狐冲从儿子房里出了来,径自走到自己和盈盈的卧寝门前。他正欲随手推开房门,却感到双门紧闭,里面的门闩已被带上,而房里的烛火也都熄灭了。令狐冲觉得莫名其妙,又想到今天也没惹着盈盈生气,便轻轻叩击门框,柔腻腻地唤到:“盈盈?盈盈?娘子?夫人?”

  令狐冲柔柔地唤过了好几声,连自己都觉得受不了了,仍未见任何动静,又慢慢唤道:“盈盈......娘子......夫人,汝已就寝否?可开门迎夫君否?”

  只听到房内几人轻微的嬉笑声,盈盈不屑地低语声传来:“冲哥......今晚我有些话,要和这两丫头说一宿,只有委屈你,去偏房睡得了。”

  令狐冲哭笑不得,脸上一阵恼气一阵苦笑、相映成趣,又摇了摇头,唤道:“那好,我先牵条大黑狗来守着,免得半夜三更的,有人偷偷摸进来欺负你们三个。”

  “爹,你就别寒碜娘了。只要你别带着肉来喂狗,谁敢偷偷摸进来欺负娘呀。”令狐冲心下正得意,自己那宝贝女儿就一阵奚落数来。

  “呵呵,也罢,那我去也,夫人可晚安了。”令狐冲笑了笑,知道自己一向说不过那鬼丫头,转身朝着偏房走去。

  “鬼丫头,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吗?”在那张宽大的凤鸾床内,令狐燕正偎依在自己娘亲怀里。盈盈轻声笑了两下,朝着自己女儿的琼鼻轻刮了一下。

  “哼,娘也不害臊,不让爹进屋,这都第几次了呢?”

  “好了,燕子,你不是还想听你月淇姐姐讲故事了?”盈盈说着,将旁边也换上了睡服、满脸娇羞的苍月淇也揽进怀里。月淇从小就没见过娘亲的样子,此时偎依在盈盈怀里,闻着那淡淡的皂香味,似乎就是自己娘亲的味道。

  令狐燕兴致一下子冲起,爬起身拉住月淇的臂膀只摇,说道:“对了,月淇姐姐,你才说道一半呢?”

  原来这之前,月淇经不住盈盈和令狐燕一再相求,便将两月前“盗圣”第一次光临苍龙派盗剑的经过说来。那时正值苍玦衣大寿,嵩山派左鹊至也率领一众人等,奉命献上贺礼。那日早晨,苍玦衣便接到“盗圣”来访的信笺,便与萧楚合、月淇一起商议,设伏捉拿“盗圣”。在这之前,江湖上正盛传“盗圣”盗玉殇佛、窃十二贪官大印的义举。月淇和自己小妹苍月眉,也对其大为好奇,都想一睹“盗圣”的侠义风采,便暗中躲在那放置“笑姝歌殇”剑的藏宝房里。过了许久,那房门才被“打开”,却是一位身着火红长衣、妆扮也是红艳妖娆的女子。那女子没有立即将双剑拿走,却是故意绕回大厅中,将之前安排下的人手尽数引至厅外。

  “姐姐,那‘盗圣’居然是位更大的红衣姐姐呀?”月眉美目流波,明眸皓齿,瞧着那红衣女子走远、大厅内一时寂静,便惹不住开口说道。月淇也正觉奇怪,又听到远处一阵气劲传来,飞来一人,她赶紧捂住月眉嘴巴。

  其时月色大盛,一片清辉也洒进这藏宝房。月淇借着月光,便瞧见着一身姿挺俊,身形飘洒的黑衣蒙面男子,在月色的映衬下落下。月淇心中一动,便知晓那“盗圣”绝非一人,先由那女子引开厅中埋伏的人,调虎离山,这人再趁虚而入。月淇正计较着是否要出手制止,却见到那左鹊至突然冒了出来,领着十几名嵩山弟子将藏宝房门堵住。

  “啊,月淇姐姐,那左瘸子怎么又冒出来了,是不是也要打那两把宝剑的主意呀?”令狐燕忽然打断月淇的陈述,盈盈敲了一下女儿的小脑袋,笑道:“你这鬼丫头,脑子也不算笨。淇儿,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你又是如何被那冰晶掌伤着了?”

  “伯母,燕妹妹猜得不错,那左瘸子一开始就没安好心。珺哥正跟那群嵩山弟子缠斗时,左鹊至就偷偷溜出战圈,便要将那双宝剑拿去。我见那其贼心已现,便一跃而出,才对上一掌,便觉整个前臂寒冷无比,一时没有了任何知觉。然后那左鹊至又拍了我肩膀一掌,我只觉得体内透入一股寒气,全身似乎都被冻僵,便晕了过去。”月淇在盈盈怀里,只觉得有家人的温暖,便将那夜的经过娓娓道来。

  盈盈见月淇一时无语,知道其正情意满怀,就插嘴道:“后来的事我都在暗中瞧见了,珺儿迫开那左鹊至,抱起你飞出窗外逃去,我也差黄河老祖二人摔人赶到大厅,将那群嵩山众人打发走,而那双剑和你小妹都安然无恙。后来珺儿他......哈哈。”

  “伯......伯母......你笑什么呀。”

  “对呀,娘,你笑什么呀,哥带着月淇姐姐去哪里了?”

  瞧着两个丫头截然不同的反应,盈盈心里好笑,说道:“后来珺儿是不是把你带入一个山洞里,明知如何排除你体内寒气,却碍于礼法始终不肯出手?若不是那位红衣妹妹一阵呵责,珺儿怕是就要这么扭捏下去了吧?”

  “伯母,你这也知道了呀?”月淇娇羞着说道,将玉首深深埋进盈盈臂弯里,不由得又回想起那几夜,在那昏暗无光的山洞里。由于找不到浴盆、热汤的,于是令狐珺只得抱紧自己的赤身,双掌由自己后背透入“紫易混元”真气,将自己体内的寒气引入他体内,再行运功化解。由于需一引一解,过程繁琐,而在白天又怕暴露了身份,令狐珺只得花了好几夜时光,才将那寒气尽数化掉。

  “啊,月淇姐姐,你说那几夜我哥都...都那样了,我哥没有...没有怎么样吧?他真有那么好的定力?”令狐燕嘴直心快,想着了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惹得月淇满脸绯红,不知如何作答。

  盈盈感到月淇脸上发烫,“咯咯”地笑了几声,说道:“我相信珺儿,只不过是...”

  “啊,伯母,你...你别说这个了。对了,燕妹妹,方才我和你来伯母房间的路上,那个忽然跳出来拉着你的俊秀男子是谁呀?”

  “哦,你是说向大哥呀,他是我向问天叔叔的儿子。”

  盈盈心里一惊,问道:“怎么,鬼丫头,你向大哥找过你......这事儿天歌不知道吧?”

  “哎呀,这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问候了一下,又没别的什么。”

  “啊,伯母,明日我们四人就要去绍兴了,您就真的同意了吗?”月淇见着令狐燕一时尴尬,连忙插嘴道。

  “放心吧,淇儿,这事儿我和你伯父商量很久了。我也同意你伯父的想法,年轻人嘛,是该出去闯荡一番,只是.....”

  “只是什么呀?娘,我们四人不但武艺高强,又有月淇姐姐这个聪明的‘军师’,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盈盈又在女儿琼鼻上一刮,说道:“鬼丫头,还算你有自知之明。淇儿,我这丫头一向任性娇蛮,珺儿做事多少也略为刻板拘谨,那莫天歌性子虽是随和机灵,但就怕一时冲动了...啊不说了。只有你行事仔细、考虑事情也周全,伯母就放心你一人,出去之后若碰到些麻烦,只怕还要你一人多担待些了。”说完,伸手拂过月淇脑后的秀发。

  “伯母放心,此行只不过是找那墨姐姐,应该惹不出什么麻烦的。”

  “好了,明日你们就要走了,今晚咱们不谈这些了。丫头,还记得小时候娘哄你睡觉时喝的儿歌吗?”“记得呀,月光光、照地堂......”令狐燕就在自己娘亲怀里轻哼起来,月淇心中流过一股温泉,便将那忧愁忘却掉,也跟着哼了起来。

  (三)

  莫天歌随着莫立人来到一间厢房里,其时莫宗生和莫在如也候在了屋里,那二人面色似有疑虑,在暗红的烛光照应下,更显得几分阴沉之气。但瞧见天歌更着大哥走了进来,便收拾住脸上的阴气,露出微笑。

  天歌初时见着那阴沉的脸色,心中一紧,但见二哥、三哥都收过脸上的紧气,一时欣阅到:“二哥、三哥,你们也在呀。”

  “四弟,师父他……”莫宗生正要开口说些,被莫在如踩了下脚尖,便缄默不语。

  这时,一位下人抱了一坛关外白酒来,莫立人拿过酒坛,打赏了那下人十几文钱。接着将另外三人请到桌边,一人斟满一碗酒,自己先端起酒碗,满脸正色、眉目间凝重,说道:“转眼间就要到清明节了,这碗先敬师父他老人家。”说着转身对着屋外夜空一敬,便仰首将那酒一饮而尽。

  天歌等三人也照样拿起酒碗一敬,一饮而尽。

  莫立人又将四碗酒满上,凝重的脸色转为欣喜,说道:“这几月,自从天歌下山,我们四兄弟都是离多聚少,今夜难得人健全、酒也香,来,干了!”

  四人胸腔一宽,豪情涌上,一饮而尽后。四人又干得几碗,莫立人微有醉意,却先唱开了:“夜雨潇潇,路也岧岧,道是月明皎皎,难照江湖淼淼。”

  天歌听得,这正是自己和三位师哥从小唱到大的歌谣,一时壮怀,也跟着唱到:“有我长剑出鞘,堪待尘封岁耗?狂歌趁今朝,疾笔奋狼毫!”

  莫宗生和莫在如将那二人搭来,四人相互间搭着肩膀,齐声唱到:“虽是祝融雾绕,也得一夕残照。豪情一樽敬天高,冷看江湖多汹潮。人生如歌刀剑笑,立宗在天风雨摇。恣意平生谁笑傲,莫使鬼魅魍魉,裂了云崩,吞了岸高。虽浮世滔滔,有我三尺青峰,亦匡正义不倒!”

  四人豪情壮逸,仰首高歌,回想起往昔玩闹和仗剑走江湖的岁月,一时狂笑不已。天歌尤为奋怀,只觉得酒醉之意似已打开胸腔,那颗扑扑蹦跳的心就裸露在胸前。待得一曲唱完,莫立人先将天歌按到椅子上,对着莫宗生和莫在如盯去,三人间你我相互间都瞧了瞧,又都点点头,莫立人才叹了口气,对着天歌说道:“四弟,你知道吗?师父驾鹤前,曾多多念叨着你。”

  天歌心中一酸,愁肠中的酒滴都聚到眼眶中,哽咽道:“师……师父他还惦记着我?”说完,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眶,脑海中却一阵浪涛。

  “是的,不止是那时,自从你下山后,师父可是一直念叨着你的,只是……”莫宗生又开了口,正说到一半却又被莫在如踩了一下。这下可恼着了莫宗生,他便不管三七二十一,跳着脚拉起天歌,借着酒劲儿嚷嚷道:“四弟,你也知道你二哥我从来保不住话,现在我对你说了吧,师父有遗命,要你一辈子都呆在这梅庄,不得再回衡山。哼,我不管师父那狗屁遗命有何道理,明日我就带你回祝融峰!”

  天歌心中正兀自欢喜着,听得那些,一时沮丧,感到一股委屈冲上脑门,胸中空空如也、若有所失,一时喃喃自语道:“原来,我终究……终究只是一个人呀。”眉头紧锁,挤出眼眶中的咸泪,又倒了一碗酒喝下。

  “四弟,你说些什么混账话呢,你不是还有我们,还有……还有那令狐大小姐吗?”莫在如见天歌喝过一碗酒,又要斟上一碗,赶紧夺过其手中酒碗。

  “是啊,四弟,这遗命虽是师父所立,但也只是口头说说,也做不得数。”莫立人也走上前,拍了拍天歌肩膀。

  “大哥、二哥、三哥,我知道你们都为我着想,便说这些宽慰的话。不过……师父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天歌语气间委屈之意大盛,一时神思恍惚,便欲跳起身挥拳发泄。

  莫立人等三人俱将天歌按到座椅上,扯开其胸前衣襟只往其胸膛前扇风,又倒来一杯清茶让天歌饮下。天歌打了个冷颤、才清醒过来,又想起昔日师父尊尊教导时和蔼的面容,心中悲愤消退了下去,又说道:“大哥、二哥、三哥,刚才我……我走神了,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以后我会尽量去想通的,师父这么做,也许……也许有他的道理吧。”

  “四弟,你能这么想,做二哥的我也替你高兴。啊,这是怎么了,咱们四兄弟酒喝得好好的,干嘛老提那些叫人沮丧的话,还是说说师父被袭一事,大师哥,今日比剑,你可瞧得些端倪?”

  莫立人双手交于胸前,凝眉沉思了一阵,说道:“啊,我也没瞧得什么端倪,只是想师父功力深厚,居然被那贼人一击丧命。想来那人定是内力深厚、身形极为迅敏之人,这样说来……”

  “大哥,你是说那位红衣妖女,嫌疑最大?”莫在如说道。天歌也细想了一阵,也觉得莫立人的怀疑不无道理。但又一想,说道:“只是,大哥,那‘赤练狂魔’如何也会我衡山绝学,而且能短时间就将‘南圣心法’提升到最大威力,也着实叫人惊叹呀?”

  “看来那红衣妖女,定于我派有极大渊源。若是能找到她当面对质,或许能够解开偷袭师父凶手的面目。”莫立人说道天歌先前一直为兄弟聚首而壮怀、又为师父遗命而沮丧,此刻听得大哥说要找那红衣妖女对质,才记起那字谜之事,便将那“绍兴白家村清明”之事说了出来。

  莫立人听得心里一喜,说道:“好的四弟,这怕是师父在天护佑,不过明日我和你二哥、三哥得赶回衡山处理派务,就不能陪你去绍兴了。”

  “啊,大哥、二哥、三哥放心,此去还有苍大小姐、令狐兄妹同去,若是有意外发生,我们四人也能处理得来的。”

  “如此,那你一切都要小心行事,尤其要留意那些笑里藏刀、口是心非的笑面虎。等得你查明真相,我们在祝融峰上为你摆下筵席,为你庆先锋之功!”莫立人走上前拍拍天歌肩膀,如星明朗的双目坚毅地看着天歌。莫立人又想了想,才觉得隐有不妥,也未及多想,又说道:“四弟,师父的遗命自是有他老人家的道理,你……你还是得想通呀,若心里实在不快,多与那苍大小姐、令狐兄妹两倾诉交流,切莫一人闷在心里。”

  “是的,大哥。”天歌一时宽慰,又想到令狐燕俏皮的身影,不禁面露微笑。

  “嘿,大哥,瞧你想得这么多的,你也不看看咱们四弟和那令狐小姐,一天到晚都是公不离婆、秤不离砣的。只怕再过得一阵,咱们又要来这里喝四弟的喜酒了。”莫宗生瞧得了天歌神色变化,一时心直嘴快,说得天歌连连递去白眼,莫在如也连连踩其脚掌。

  莫立人瞧着那三人相互间打趣,突然觉得房外有身影闪动。他向天歌三人示意别打草惊蛇,悄悄走至门前,“哗”得一下拉开房门,只见月色下一二十出头的俊朗男子站于门前,满脸踌躇、怅然若失。

  “啊,向公子,这么晚了前来,有何事相教?”莫立人说道。

  预告:向恒前来有何事相教?莫天歌、令狐珺四人向绍兴进发,一路上又有怎样的遭遇?天歌能否解开师父被袭之谜?他又能否解开心间隐隐的伤痛?且看下章:时雨纷纷

继续阅读:第3章 时雨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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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续之笑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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